“Yuri，你在哪？”
极具辨识度才磁性嗓音在耳畔响起，权侑莉被罗载烈那恶心的人激起的愤慨瞬间烟消云散。
“我现在在北大医院。”
“方便吗？”
方便，干嘛不方便，吴彦青既然不在北大了，那这个纪录片的初衷就不在了。本就是还给吴彦青的人情，那个什么算什么东西啊。
权侑莉听到队友有些异样的声音，心想八成她也有烦心事，轻叹一声，“我在旁边的咖啡店等你吧。”
点上一杯咖啡。
权侑莉看着层层升起的热烟，烟雾缭绕下看不清脸上什么表情，随即从包里取出手机，摁上开机键，等待的同时，她摇晃着咖啡没忘加点糖。
“被赶出去了吗？活该，那种性格怎么可能在职场生存？”
职场的刀光剑影并不见得比娱乐圈少，还真是一根筋呢，权侑莉想笑却笑不起来。
手机开机，看着上面那三十三个未接电话，权侑莉眉头轻蹙，叹了一口气，终究还是回了一条。
“我现在没心情，欧尼，很抱歉。”
这是Yuri第二次拒绝她，第一次是因为吴彦青，第二次....还是吴彦青。
吴彦青...吴彦青。
没有再搭理她，权侑莉现在满脑子都是吴彦青被赶出去，为什么被赶出去？怎么就被赶出去的困惑....
罗载烈那小人得志恨不得告诉众人他才是人生赢家的模样，权侑莉看出一些猫腻。
嘟嘟嘟。
电话没关机。
也没有挂断。
一通通。
一遍遍。
就是无人问津。
“你是个什么啊，真是。”啪的一声，权侑莉直接把手机盖在桌子上。
少女时代成立小分队的消息在队里不算什么秘密，权侑莉心里有想法，作为队里人气数一数二主唱之一的西卡心里亦有想法。
但就像权侑莉说的，从小到大相濡以沫的练习生生涯，刀光剑影的出道生涯，早已把她们九个绑在一起，我中有你，你中有我，心里那点不满和委屈也都是针对公司。
也就盏茶的工夫，慢悠悠的西卡慢悠悠的来，好在已经习惯了这样的西卡，或者说心事重重的她，也没有在乎这些。
“老规矩？”
“老规矩。”
心思各异的两人难得享受这样和煦的午后，晒着暖洋洋到人心的阳光，优哉游哉地喝着咖啡，但眼神里总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良久，可能是第二杯咖啡上来的时候，西卡终于开口了。
“小分队的事情你也知道了，我没什么意见，但总不能闲置着，我有点投资实业的想法。”
这已经不是那点不满和委屈可以相提并论的东西了，一旦有了自己单独的事业，重心肯定会不偏不倚的转移，届时还会在意少女时代吗？权侑莉眼神有些凝重，“神起哥哥们四分五裂的情况你也知道了，投资股票和期货倒不是不妥，只要有专门的人给予建议，但实业……”
西卡翘起二郎腿，单手托着下巴，那迷蒙透着性感的眼神，慢条斯理地听着外面的人群，姿势更慵懒了，“我也清楚，所以只是一个不太清晰的轮廓。”
“嗯。”
只要少女时代九人在一起，那一切问题都不是问题，皆可迎刃而解，很难想象如果某一天某一个人突然离去，那会是什么心情？
“你呢……”
我呢？
权侑莉眼睛忽然亮了，“我也有投资的想法。”
“哦？说来听听。”
“一样，只是一个不太清晰的轮廓。”
权侑莉脑子里闪现吴彦青拿着手术刀的身影轮廓。
“哦。”
“西卡，我请你去喝酒吧。”说起来还是西卡的想法让她有了这个决定，正好心烦意乱的人可以互相借酒消愁。
西卡有些犹豫，最好架不住权总攻的霸气，半推半就地跟了去。
……
……
吴彦青现在拿的不是手术刀而是切牛排的刀。
离开并不意味着结束而是另一个人生的开始，正好这三年半载像个机器一样超负荷运转着，也是该休息休息了。
可是他真的放得下吗？
甘心吗？
愤怒吗？
委屈吗？
吴彦青问自己，却没有一个准确的答案，只是手上切牛排的刀微微有些变形。
享受完昂贵的韩牛后，吴彦青摇了摇头，韩牛神户牛不都是牛吗？也没吃出个黄金来，却又贵的离谱。
回到车上，发现手机里多了几个未接电话，有权侑莉有老院长。
吴彦青拨通了老院长的电话。
“彦青……都怪我老头子无用。”老院长姓元，名相京，一个很普通的名字很平凡的老人，却干着不普通不平凡的事儿。究其一生全部奉献给了医院给了国家。
“爷爷您别这么说。”既然已经不是北大医院了，吴彦青便换了个称呼，况且老院长真的帮了他很多，他又怎么会忘恩负义的怪罪老人家？
“哎。”元相京欣慰，“离开未必是一件坏事，我和首尔附属医院院长有点交情，举荐信帮你写好了，你即刻过来吧，你奶奶又在念叨了。”
吴彦青感激元相京为他做的一切，但他又怎么能让老院长低三下四的求人？而且...如果去了首尔附属医院，郑垣桓能视而不见吗？
“我打算去济州岛散散心，现在已经在路上了，让奶奶不要牵挂，过阵子回来我再去看二老。”
这委婉的拒绝老人家怎么听不出来？看来...他心里也放不下啊。
“好，去散散心也好。”老院长眼神忽然凌厉，看来他要退休了，即使牙齿快掉光了，很多人还是忘了他仍然是老虎！！！
犹豫了下，吴彦青还是没有给权侑莉回电话。
她应该也知道了吧？
重新放下手机，吴彦青看了看表，时间尚早，他暂时还不想回家。坦白说他现在也很迷茫，不知道未来他能干些什么？
就医？
有郑垣桓这个掣肘，哪里有这么容易。
吴彦青轻叹，脑子里想起小女孩的那两个问题。
“哥哥，你是天使吗？”
吴彦青摇了摇头。
“哥哥，你是魔鬼吗？”
这一次，吴彦青..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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