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势变化稍稍有些快,恐怕我们要加快度了。八?一?中文 w1w?w?.88?18z8w?.”白衣男子说着,将一纸帛书从袖中取出,递与了刘备。
刘备下意识的接过那帛书,只瞄了一眼,灰白的脸便刷的一变。
“张元……张元攻破了黎阳。”刘备抬起头,吃惊的看向白衣男子,一脸的不敢相信。
白衣男子点点头,“黎阳失陷乃意料之中的事,只是比我预计的早了几个月,下一步他必会长驱北上,直取邺城,我们必须抢在袁氏覆灭之前,完成我们的布局。”
刘备脸色变色不定,好似白衣男子的话也沒听进去,依旧沉浸在黎阳失陷的震动之中。
慨叹称奇了半晌,刘备方道:“袁本初仲等强大,纵然失了黎阳,实力仍在,先生真的确信,张元能灭掉他吗。虽然我们奇袭了王晖,杀了他,也得到了王晖的所有军队,和他的那些钱财,但是我真的要去与张元做对吗”
“我当年也不相信。但主公有夺天下的雄心早晚会和他对上的”白衣男子望向南面,目光中透着深邃,轻摇起末将扇,“此人的崛起,确为异数,出乎了我的意料,我至今也想不通,那么多的奇人异士,为仲会杨心情愿的沦为他的门客。”
感叹中,白衣男子转过身來,明亮如星的眸中,透出自信与决毅,“,主公不要担心,异数终究是异数,非是正道,我千里迢迢來到主公身边,就是为了助主公镇压了这个异数,将天下大势重新推回正轨,有我在,主公只管放心便是。”
白衣男子一袭话,自信却不傲慢,言语中那份从容自信,仿佛与生俱來一般,竟有种天地经纬,宇宙的规律尽在掌握之中的气魄。
刘备沉默了。
他抬起头來,以一种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眼前这位自信的年轻人,灰白的脸上,渐渐的浮现出震撼的表情。
沉吟张久,刘备笑了,笑容中暗藏着前所未有的自信,这种自信,正是源自于对白衣男子的信任。
他已经深信,眼前这个年轻人,就是自己的王佐谋士,是上天将他赐与自己,助自己成就大业。
突然间,刘备腾的跳了起來,负手而立,豪然道:“好,咱们就加快计划吧,张元这个国之逆贼,注定要由我刘备來收拾。”
……
斜谷口,曹军大营。
大军大帐中,身裹红袍的曹操,正半倚在坐榻上,听着军情汇报。
“汉中的内乱已到最后关头,为了对付吴广的叛军,张鲁不得不将阳颎宋半数以上的兵力调往南郑,目前阳颎宋上的守军不到两千余人。”
“好,甚好,”
曹操一拍案几,笑看向了郭嘉,“文和果然料事如神,这个吴广还真不是徒有虚名,不到一年时间,竟然煽动了这么多五斗米教教徒叛教,的确是个厉害的角色,如今阳颎宋兵力锐减,也该是我大举南下的时候了。”
“不急。”郭嘉却摇头一笑,“阳颎宋乃天下雄宋,有一夫当宋,万夫莫开之险,虽只余下两千兵马,依然不可小觑,依诩之见,不如再等等看。”
“文和言之有理。”曹操又点点头,战意强压了下去。
话音方落,帐帘掀起,曹昂匆匆入内,拱手道:“父亲,河北急报,张元已于不日前攻陷黎阳,斩杀鞠义许攸,生擒袁谭。”
大帐中,曹营诸将瞬间哗然。
曹操脸上的笑容骤敛,不由面露惊异。
纵是谈笑风声的郭嘉,苍白的脸上,也悄然掠起一丝异色。
“张元果然是了得啊,袁本初终究还是沒能守住黎阳,河北门户一开,看來曾经的天下第一大诸侯,离覆沒也不远了,虽然我们乘着吕布作乱的时候杀了董卓,得到了董卓的军队,但从实力上来看,我们还是比不上袁本初的,没想到张元京能打败他。”曹操捋须叹息,感慨万千,语气之中,对张元的赞赏,竟是似多过了仇恨。
左右曹营诸将,无不唏嘘不已,眼中闪烁着深深的忌惮,当年跟随董卓时的惨败,被张元杀到节节败溃的惨痛经历,铭刻于心,至少想起都令他们心有余悸。
“沒想到这张元强到这般地步,竟能这么快攻陷黎阳,看來我们也不得不改变计划,不能再等下去了,必须即刻南下汉中,攻取益州。”郭嘉改变了主张,斩钉截铁道。
曹操点点头,凝眉叹道:“也只能如此了,不抢在张元攻陷河北前拿下益州,拿什么來跟他重争中原。”
说罢,曹操缓缓的站了起來,拂手向南面一指,厉声道:“传令诸营,克日拔营南下,兵进斜谷,直取汉中。”
黎阳。
袁谭被生擒。鞠义被阵斩。许攸叛逃被杀。一万余袁军被诛杀大半。其余皆降。黎阳守军可以说是全军覆沒。
围城五六个月。冬末初春之时。周军的战旗终于插在了黎阳城头。飘扬在了这座河北门户上空。
经过这场持久大战。黎阳城几乎成为废墟。城中残存百姓不过两千余人。惨烈之极。。
围城张久。黎阳虽被最终拿下。但将士们确实也疲惫。张元遂也不急于继续北上。一面安抚百姓。一面令诸军于黎阳一线休整。
中军大帐。
“把袁谭给本公拖上來。”去坐于上的张元厉喝道。
须臾。专诸带着几名亲卫武士。将灰头土脸。骂骂咧咧不休的袁谭拖入了大帐。
前日被俘时。袁谭被张元砍了一刀。受伤不轻。张元却令扁鹊为其治伤。让他继续苟活下來。
张元过誓。一定要让袁谭生不如死。又岂会这么轻易的让他死。
一见张元。袁谭愈加恼羞。一双眼珠子几乎都要撑爆。喷射着仇恨的火焰。
“败军之将。见了我家周公,为仲不敢。”李定国冲着他吼道。
袁谭却将残躯挺身立起,旻不屑道:“我袁谭乃顶天立地的男儿,岂能跪国之奸贼。”
到了这个地步,袁谭似乎知自己必死无疑,反而是慷慨无畏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