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1 / 1)

“嗯。”谷颐点点头,“这是以后带你的大将军,叫他赵拂清就行。”

“嗨!你好。”容簇立刻笑眯眯的朝一边站着的赵衍友好的挥了挥手。

“世子殿下好。”赵衍立刻也端着一张笑脸朝容簇问了句好,心想这世子失了个忆还真是变化巨大,这样子完全没有半点之前那娘炮的草包模样,反而有些少年稚气。

容簇歪头看着他,仿佛看到了什么有趣的地方,揶揄的问道:“赵将军这可是刚刚从烟柳巷出来?”

“嗯……啊啊?什么?”赵衍敷衍的嗯了一声,而后才反应过来,一脸诧异的对上容簇的眼神。

容簇扬了扬下巴,“你的左侧脖颈,粉没有擦干净。”

赵衍闻言慌乱的一擦脖颈,果然黑色的衣袖擦出来一小块白粉痕迹。他尴尬的咳嗽了一声,看向一旁面色阴沉的太子殿下,“熙钰啊,我刚刚,咳,就是找了壶酒喝没先来找你吗。”

“你说你是回宫述职了。”太子殿下一脸阴沉。

“我这不是不知道你这事招急吗!”赵衍忙着给生气的太子殿下顺毛,没看见容簇眼中一闪而过的促狭和诡计得逞的小兴奋。

谷颐余光看到容簇勾起的唇角,知道他这是报赵衍刚刚叫他草包废材的仇,心里不觉有些好笑,唇角也随着弯了一下。

这一笑配着他阴沉的脸色那就是妥妥的冷笑了啊,赵衍登时竖了一身汗毛,你你你你的指着谷颐颤抖着手指,一脸惊恐的叫道:“啊太子殿下臣错啦!求您饶了小的这一次吧!!!”

“……”

容簇看着赵衍夸张的演技,嘴角抽了抽,眼神望向谷颐,无声的问他:“这货平常也这样?”

谷颐冷冷的把赵衍一抽一抽的爪子拍开,坐在床边的椅子上,说道:“别理他,他平时是不正经了些,但练兵不马虎,你要是腿脚受不了和他说一声去旁边休息即可。”

语气堪称温柔。

赵衍看着容簇笑吟吟的点了点头,头脑里突然出现一个荒诞至极的念头:谷颐这人不是被这小美人似的世子殿下给,给迷住了吧!

!!!

这想法一出,赵衍看向他们两个的眼神瞬间变了,一时不知道该作何表示。

虽然这世子殿下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又生的极其昳丽,可他却也是个不折不扣的男人啊,自己这发小从小就不喜与女子亲近,除了他那母后之外身边连个侍奉的女婢也没有,难道是……因为有龙阳之好!

而且,而且传言说这世子从小就喜欢男人,之前还传出他喜欢太子殿下这种传闻。赵衍在脑海里迅速勾勒出容簇凭借自己的无上容貌勾上了自家不通男女之事的发小,然后!然后太子殿下就沉迷了!就堕落了!

“赵衍。”

忽然有人叫他,赵衍无意识的哎哎应了一声,整个人还处于震惊状态之中,脑子转不过弯儿来。

“赵衍!”谷颐加重了语气,打断了赵衍天马行空般的胡思乱想。

赵衍低头麻木的看向他,“我在,怎么了?”

谷颐皱了皱眉头,说道:“我不在之时,你注意不要让和小五关系不错的那几人有接触。”

“哦哦。”赵衍僵硬的点了点头。

谷颐对他的不在状态有些不满,还好赵衍很快调整好了他的状态,不一会就又恢复他那副多情浪子的模样,笑眯眯的应和着谷颐的安排。

但容簇却在赵衍眼神变化的那一瞬间看懂了他的想法,出柜了的人总会对类似的眼神分外注意,他虽不畏惧那些流言蜚语,但总归免不了被这种眼神长期注视,一眼就能看得出来。

赵衍刚刚的眼神,分明像是看到了两个同性恋的眼神。

容簇眉头一拧,却也没流露出什么表情,有一搭没一搭的用中指叩着床板,无聊等待谷颐交代完所有事。

等谷颐事无巨细的和赵衍说完,容簇已经昏昏欲睡很久了。谷颐扭头看看他困倦的样子,也就没有打扰他,从椅子上站起来,朝赵衍做了个手势便一齐出去了。

直到谷颐和赵衍回到了主帐里,赵衍才看向他,目光有点复杂。

谷颐问道:“说吧,刚刚想说什么?”

“你,对那个小世子什么想法?”赵衍挑选了个委婉点的说法,问道。

“嗯?”谷颐疑惑的瞥了一眼,似乎在说你纠结半天就想问这个,想了想说道:“他不似传闻里说的那般不堪,相反还是个很聪明的人。”

赵衍张了张嘴,还是没把自己心里真正想问的问出来。刚刚他仔细想了想,总觉得凭自己对谷颐的了解,他不是这种会有这些特殊癖好的人。

容簇第二天就投入了所谓的操练之中。

艳阳高照,容小世子却连一身汗都没热出来,隔半个时辰就要被赵衍关怀许久,最后实在缠不过就被送到一旁的树荫下休息,半点操练的辛苦都感受不到。

这训练搞得跟放风一样,容簇有些无语的躺在一片浓郁的阴翳之中闭眼假寐,实在不知道他起一大早的意义在哪里。

就这种训练强度,他还不如回自己的小帐篷里边自己锻炼来得好呢,他的腹——肌——啊——!容簇在心里哀叹一声,第一万遍为自己的身材哭泣。

“世子殿下~”

赵衍笑吟吟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容簇睁眼,一张倒着的俊脸就呈现在眼前。

“我可以回去了?”

“世子殿下休息好了?”赵衍故作惊讶的看了他一眼,“太子要求臣务必照顾好世子殿下,臣可不敢怠慢,万一世子殿下又在咱们禁军的地盘给受了什么伤,五皇子殿下担待不起,臣也担待不起呀。”

容簇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说道:“受伤当日我的膝盖无明显畸形,可判断非骨折,后十字韧带中度撕裂,软组织挫伤,局部伤不算多严重,静养十日以上可下地运动,十四日之后,也就是现在,关节活动时无异响,无明显痛感,已达到痊愈标准。”

“赵将军,我没有残废,做点这些简单到弱智的热身运动残不了。”容簇日常噙着的笑容不见,眼神透露些许冰冷。

赵衍被这眼神唬住了,明显怔了一下。

容簇从地上站起来,拍拍屁股上沾染的尘土,冷冰冰的说道:“我不是废人,也请赵将军把我当一个正常人看。”

赵衍眼看着容簇讥诮着看着他,眼中神色诧异。

“你……”

“我回去训练了,大将军。”容簇擦着赵衍的肩膀走过,留下一句话还飘荡在赵衍的耳边。“学学你们家太子殿下的看人眼光。”

也许是容簇的口吻过于冷漠,以至于赵衍僵直的站在那里,后背一片濡湿,久久不能回神。

在容簇看来,禁军的训练方式其实存在着很大的问题。按照禁军的日常操练流程,再换算成24小时制,每天早上七点到八点解决内务,上午八点到十一点训练,下午一点半到六点半,在加上晚上八点半到十点半,一天训练时长高达十小时,但训练内容却极其单一,以跑操、军体拳、刺杀为主循环练习,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内容。

这并不可取。

容簇是接受过军事化训练的人,对这种无针对性意识进行的训练很不满意,这些基础性的锻炼除了会让这些士兵空长一身发达肌肉以外,并不能让他们在战争中保住自身性命。

不过容簇并不想把什么所谓的意见和建议反馈给谷颐。

通过简简单单十几日的相处,他从这些人身上并没有发现这些皇城禁军,这些本该是最优秀军人的身上看出一点血性方刚的影子,反而面目麻木,每日机械的训练,每日满嘴荤段子,每日浑浑噩噩的在这偌大的兵营活下去。

大政建国数十年,几十年来国泰民安,他们这一代活在太平盛世里早不知战争杀伐的残酷,养在安逸的皇城里庸庸碌碌,早忘了军人的使命。

容簇舔了舔干燥的嘴角,在队伍角落里跟着前面士兵的动作比划着枯燥的军体拳。上次就是在练军体拳的时候栽到张一千手里,容簇这次没有由着自己心来,规规矩矩的学着其他人的动作一招一式的比划着,满心敷衍。

赵衍刚刚在容簇这里栽了跟头,视线随着角落的容簇动作飘忽不定,回想起刚刚容簇全然不似之前笑意满满的模样,身子冷战似的抖了抖,这才觉得谷颐之前说的话不似说笑。

他是真的和之前那个人不一样了,从内到外,不带一丝掺假。

赵衍想到这里满心复杂。

谷颐这家伙知道这小子是这种两面三刀的人吗?他别是被容簇的长相给迷惑了吧。

“拂清。”

忽然一双手附上了他的肩膀,赵衍猛地一抖,扭头发现正是说曹操曹操到的谷颐。

“怎么样?”

“啊?”赵衍一愣,而后才迟钝的反应过来,“没事,跑的时候我让他休息了,累不着他。”

“嗯。”谷颐点点头。

谷颐要走,赵衍却一把拉住他,“哎,熙钰啊。”

“嗯?”

“那容簇……”赵衍欲语还休。

“怎么了?”谷颐皱了皱眉,没见过赵衍有过这幅样子,“容簇怎么了?”

“啊没事,没事没事。这边有我,你宫里那边忙,就不要老过来了,不知道还以为我是在虐待你那小,那小世子呢。”赵衍话到嘴边,却还是把话头咽了下去。

谷颐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摆摆手。

“无碍。”

那边容簇练得根本不走心,一抬头便注意到了在前边站了不久便离开的太子殿下,赵衍的动作自然也被他收入眼中。

赵衍眼神有些怪异。容簇笑了笑,赵衍却没把话说下去,这倒有点出乎意料之外。昨天第一次见赵衍,这人对自己的态度就不清不明的,搞得人难受的慌,吓他一下这还能乖了点,不过居然没告状,啧。

容簇稍显意外的撇撇嘴,没看到自己想要的画面,动作更加敷衍。而在中午,容簇还是意料之中的等到了赵衍。

“你到底是谁?”

“摄政王第三子,容簇,容宜卿。如假包换,就是失忆了。”容簇耸耸肩,一脸的你爱信不信。

“失忆了?”赵衍明显不信。

容簇对这人第一印象就很不咋地,也懒得在这儿装笑脸,坐在椅子里翘着二郎腿,摆出一副狂狷霸气的富二代架势就是刚:“赵将军,我对你的太子殿下没有兴趣,这点你大可放心。”

“至于我为什么来这儿,赵将军没必要知道。你真正应该庆幸的是,我来到了这儿。”容簇微微一勾唇,语气意味深长。

“不管怎样,我选择了你家太子殿下,便不会做出有悖于大局利益的事。这个你大可放心,我不过是为了容家的以后罢了。”

我只不过是为了容家的以后。

赵衍复杂的看着他渐渐远去的背影,一时无言。餐后来来往往的士兵渐渐多了起来,嘈杂的声音逐渐大了起来,不远处有传讯兵快步走来,在他面前低声说道。

“将军,太子殿下找。”

“知道了,走吧。”赵衍站起来面色不善的点了点头,跟着人绕过营帐前往主营。掀开主营的门帘,赵衍随便寻了个椅子坐下。

“刚刚去找容簇了?”

赵衍被容簇一唬,脸色到现在都是臭的,淡淡哼了一声,点了点头说道:“他这人不似面上那般软弱,你与他相处时千万小心,少被他那小白脸似的漂亮皮囊给迷惑了。”

谷颐闻言,却是低头笑了声,“怎么,在他那里吃瘪了?”

“哼。”赵衍冷哼一声,语气实在不佳:“表里不一。”

谷颐收了笑容,面对好友明显透着厌恶的脸正色道:“本王之前没和你说过,一个月之前,我曾在回营的路上遭遇了刺杀。”

赵衍闻之色变,“什么?在京城?!”

谷颐微微颔首,继续说道:“本王此前对这位容小世子也不甚了解,顶多是被外面的风言风语耳濡目染,知道这人的风评不好。一个月之前,小五把人撞伤还未有悔改之心,本王带他前去摄政王府请罪,算是第一次正面看这位小世子。”

“但看到他的第一眼,就打破了本王对他模糊的固有印象。这人绝不可能是一个文不成武不就、只喜欢混迹在风月之所的纨绔子弟。之后小五对摄政王出言不逊,也是容簇在其中调和才不至于我们与摄政王一派出现裂痕。”

赵衍渐渐冷静下来。谷颐接着说道:“不过就算小五道歉,营里那些拥护他的将领也对容簇意不平,这些人在战事上指挥不错,但一旦涉及到政事便成立些莽夫,稍微受人挑拨便会过激。本王从宫里办完事出来,心里想着容簇的事,便绕到了摄政王府那边的路,遇上了刺杀。”

谷颐还清晰的记得那天的情景。他策马站在摄政王后门的街角,心里正想着容簇的不同寻常,眼角余光忽然瞥到一道黑影翻身进入了摄政王府。谷颐目光一凛,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身体便不由自主的跟着翻入了王府后院。

“你是说,那人不是冲你来的?”赵衍眉头紧皱,出声问道。

谷颐颔首,说道:“他的行为非常具有目的性,目标便是容簇居住的逸清居。本王紧随其后,心思稍微急了些,没有发现他其实还有同伙。”

“同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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