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女的冲上来抓她,乔绵绵又不管不顾地扑过去和她们扭过一团打得不可开交。
整个大厅一片哗然。
尖叫声此起彼伏。
一个小时后,乔绵绵一个人从窗明几净的jingchá局里走出来。
天空乌压压的,随时会下暴雨的样子。
一瘸一拐地从药店里买了些药出来,乔绵绵翻翻包,没找到镜子,她四下看看,见一台黑色的豪华商务车停在路边,车窗漆黑一片,干净得反光。
正好。
乔绵绵走过去,对着车窗察看自己的伤势。
她脸上挂彩严重,小半张脸都青了,肿得高高的,嘴角全是血丝,那三人组下手可真够狠的。
不过她也没吃亏,那三人组被她打得嗷嗷直叫。
这些年,她光挨打不还手了,原来还手的感觉这么好。
这一架打得真够爽。
车内,霍祁傲坐在后座,衣冠整齐,坐姿优雅而慵懒,膝盖上的文件放了许久一页都没有动过,一张英俊的脸上没有表情,双眸冷冷地盯着外面。
一张圆圆的脸几乎贴到他的车窗上。
他就这么静默地看着乔绵绵对窗医伤,她龇牙咧嘴着,将药水一点点蘸到伤口上,疼得直蹙眉,那浅浅的两条眉毛挤得跟毛毛虫似的。
本来一张脸还能看,现在就光剩丑了。
不是很能忍么,怎么这会又不忍了,都不确定是不是能满盘皆胜就冲上去打人,愚蠢。
霍祁傲脸色很不好看。
乔绵绵对着车窗在脸上贴创可贴,蓦地,她直直地朝霍祁傲看过去,一双眼睛黑白分明,明亮极了。
“”
霍祁傲目光凝住,定定地看着那一双眼。
盛着星辉的眼睛隔着车窗近距离地凝视着他,仿佛看得到他一样,专注而认真,因疼痛她的瞳中有水光在闪,创可贴衬得整张脸楚楚可怜。
活该。
是她自己惹的。
乔绵绵站在外面看着自己这个德行不禁苦笑一声,真丑,你还能更丑点么?
车里,霍祁傲的手动了动,从厚厚的文件上抬起,指尖划向车窗,划过她的伤口。
乔绵绵忽然瞪大眼睛,对着车窗做了个巨丑的鬼脸。
“”
霍祁傲的手僵在窗上。
“噗”
一直坐在驾驶座上观察的助理苏杰克看到这一幕没绷住直接笑喷了。
霍祁傲阴沉地睨向他,面色铁青,“很好笑?”
修长的手指一点点卷紧、收回、僵硬。
“没。”苏杰克忙低下头,诚惶诚恐地道,“我只是在想做医生也挺好的,打完架都可以自己治疗。”
“”
霍祁傲继续看着他。
“”
苏杰克默默地回过身去,整个人趴在方向盘上,再不敢吭一声。
霍祁傲这才转头睨向窗外,只见外面的女人拿着冰块敷脸,边敷边努着嘴巴,怪态中透着一股莫名其妙的可爱。
胸口像是被什么压着,发泄不了,闷得厉害。
他再次抬起手。
乔绵绵被冰块冷得脸上的肉都打颤,嘴里血腥味浓得厉害,她努着嘴,想将血都吐掉。
漆黑的车窗突然慢慢放下。
“”
乔绵绵震惊地睁大眼,只见霍祁傲英俊的脸庞缓缓出现在她的视线里,一双狭长的眼里没有半分温度,似卷着风雪一般冰冷。
霍祁傲?
他怎么在这里,那她刚才的丑态不是全都
“卟”
乔绵绵窘到一口血水直接喷了出来,喷得霍祁傲那张五官立体的脸到处都是血迹。
血水顺着他的下颌一滴一滴往下掉。
霍祁傲坐在车上,整个人成了化石。
“”
乔绵绵感觉自己可以原地爆炸了。
四目相对。
他纹丝不动地坐着,眼里的光却是越来越危险。
现在讲对不起应该是得不到原谅了。
乔绵绵眼珠子转了转,毫不犹豫地转身就跑,霍祁傲的厉喝声从后传来,“乔绵绵,你敢跑?”
她从来没见过霍祁傲用这么高分贝的声音吼过人。
不跑她就真死了。
乔绵绵不顾一切地往前冲,生怕被追上。
苏杰克看了一眼,递出纸巾,“霍总需要我去追么?”
霍祁傲冷眼看着乔绵绵一腐一拐跑得踉踉跄跄的背影,一个“追”字到了嘴边没有说出来。
“追什么,脏了我的车。”
她身上到处是泥点,跟羊滚了泥地一样。
苏杰克默默地观察着霍祁傲的脸色,道,“其实霍总想让乔医生回霍家,不需要用这样的方式,怕是将乔医生越逼越远。”
“谁想她回霍家了?”霍祁傲冷冽反问,“这种女人还配在霍家工作?”
“是,霍总。”
明明之前是他说要乔绵绵自己求着回来的,现在又变成不配了。
诶,霍总的心,六月的天,说变就变。
苏杰克沉默地做着一个好助理,只听不说。
城市的夜一向热闹非常,灯火璀璨,车水马龙,人来人往。
酒店走廊的地毯厚重,灯光幽暗。
乔绵绵蹲坐在房门口,头一下一下点着,昏昏欲睡。
“绵绵?”
一个疑惑的声音传来。
她揉揉眼睛往前望去,只见欧廷抛着房卡从远处走近,脚上踩着一双白色运动鞋,身上套着一件黑色卫衣,大大的帽子盖在头上,遮掩了帅气的面庞。
“你怎么在这里?”欧廷在她面前蹲下来,这才发现她一脸的伤,眉头皱了起来,“你这伤怎么回事?”
乔绵绵打了个呵欠,扶着墙站起来,“没事,我怕小意担心,跟她说晚上找你夜宵,万一她晚自习后打你diànhuà,可别说漏嘴了。”
本来约好今晚去看小意的,但这伤要萴èimèi每吹接值靡钟簟?br/>
“那你就不怕我担心?”欧廷担忧地看着她。
听到这话,乔绵绵的心震了震,随即笑起来道,“小伤而已,我打你diànhuà打不通才过来等你的,好了,太晚了,我先回去睡觉。”
“睡什么,跟我进来。”
欧廷一把抓住她的手,拿房卡打开门,拖着她进去。乔绵绵一进去就被眼前的场景震憾到了,门口的行李箱半开着,衣服稀稀地落地了一地,吹风筒也在地上,连吃掉半盒的饼干罐子也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