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业良的证据找到了,乔绵绵决定去找霍祁傲,他该让夏业良伏法了,这是他保证过的。
这天,是张霏的葬礼。
整个殡仪馆被警方严密监控起来,若是夏业良念着夫妻之情回来就能一举擒起。
乔绵绵不认为夏业良那样冷血心肠的人会回来奔丧,因此,她想着去找霍祁傲,他是唯一知道夏业良行踪的人。这
么想着,乔绵绵呆在殡仪馆的一个小房间里和何小夭、欧廷、几个警官谈了一会便离开。殡
仪馆前的空旷场地上只有寥寥一些人,还都是张霏那一边的亲戚,各个脸色都不好看。大
厅里,夏清穿着黑裙跪在地上,身上只有几个人陪着,还是乔装的警察。天
空高阔,鸟儿飞过不留痕迹。乔
绵绵望着这一幕,忽然想起不久之前夏业良的生日还是门庭若市,多的是溜须拍马之人恭贺,现在却是一个人影都见不到。
那一天,夏业良还闹出孤儿献礼物的一幕,给自己慈善家的身份加了很多光环。
结果才多少天,慈善家三个字成了网络上最为讽刺的一个词。
乔绵绵摇摇头正要走,何小夭一路小跑到她身边,手上抱着厚厚的一叠报纸,问道,“你这么急匆匆地要去哪啊?警方说夏业良今天可能会出现,不留下来看看?”
“我去趟庄园,不留了。”乔绵绵道,目光落在她怀中的报纸上,“你拿这么多报纸做什么?”“
我看你之前都有收集关于孤儿案的报道,所以我也找了一些,这里边可代表着很多民意呢。”何小夭说道,一张漂亮的脸上不沾任何化妆品。
最近他们都忙坏了,没人睡过一个整夜觉,更别说化妆了。乔
绵绵听她这么说,想起自己已经好几天没关注新闻报道了,便从中抽出一份看一眼,看看如今媒体掌握到公开的讯息有多少。
她看过去,头条写的是张霏的葬礼。
“现在好多头条都是张霏的葬礼,是警方故意的,想逼夏业良现身。”何小夭说道。
乔绵绵点点头,又拿起一份报纸,何小夭又道,“这是之前几天的了,头条是发现孤儿尸骨,哎,这一截截小小的白骨看得人太难受了。”乔
绵绵看着,目光落到头条旁边的一则新闻上。
【老护城河区域即将拆掉重建,河底挖出大量物件。】
老护城河那边要拆了么?她怎么不知道。
新闻配图是一张摆放了不少物件的照片,堆在最上面的是一只戒指。
照片拍得很清楚,是一款款式较老的戒指,上面还刻着“qiao”的拼音。这
戒指……
是妈妈的。
爸爸妈妈结婚的时候没有婚戒,后来好像是在她六七岁那时,爸爸有次回到家,兴冲冲地拿出一对戒指,朝妈妈单膝下跪,惹得妈妈又哭又笑。当
时她也哭了,不是感动的,纯粹气哭的,因为爸爸没有给她买戒指。她
记得很清楚,妈妈的戒指上是爸爸的姓氏,爸爸的戒指是妈妈的姓氏,这是象征他们爱情的信物,后来,妈妈戒指不离手,小心翼翼地保护着,舍不得刮花一点。
妈妈去世的时候,她没有看到戒指,原来是掉护城河里了。那
她得帮爸爸拿回来。
乔绵绵拿着报纸,看向上面的电话,准备边走边拨打一下,询问如何拿回失物。正
输入着号码,欧廷和一个警官朝这边走来,欧廷看着她们两个道,“你们在这做什么呢?”
“绵绵在看报纸。”
何小夭道。
乔绵绵看向那警官,随口多问了一句,“张警官,老护城河怎么突然拆了,不会又是建住宅区吧?”
“老护城河?没拆啊。”那警官一脸你在说笑的表情。乔
绵绵愣了下,将报纸递给他。张
警察接过去一看,眉头紧蹙,“现在的新闻真是离谱,乱写一气,老护城河是历史的象征,那边要归划成保护区域了,怎么可能拆。”
“……”新
闻乱写?
这种莫名其妙的新闻写了能引起什么动静?乔
绵绵怔了怔,蓦地想到什么,抢过报纸盯着上面的照片,照片看是拍了一堆东西,但最瞩目的就是那枚戒指,简直就好像在告诉认识这枚戒指的人……何
小夭说,胡南南找张霏的那天耀武扬威,说夏业良给了她一笔钱,让她办什么事情。
她看向新闻报纸上的时间,正是胡南南死的第二天。
第一天交待,第二天就上了新闻。
她又拿出手机在网上搜了一番,果然搜到不少关于老护城河要拆的新闻,每一条都是挨在买卖孤儿器官案的旁边,像她这种极度关注案子进展的人,瞥一眼案子新闻就能看到这条假新闻……
她有种直觉,这新闻是冲她来的。要
不是她问了一声警官,恐怕这个时候已经打电话去报社,对方也肯定会给出一个地址,她一去恐怕就落在圈套了。
乔绵绵顿时脸色白得厉害。“
绵绵,你怎么了,脸色怎么突然这么难看?”何小夭看向她。
“没什么,我先走了。”
乔绵绵淡淡地道,拿着报纸转身离开,留下一头雾水的何小夭和欧廷对视一眼,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乔
绵绵走得步伐沉重,心中余惊不止。这
么一想,逃亡在外的夏业良是想冲她下手了,居然用这么隐晦的手段,她差点上当。不
过,夏业良手里怎么会有她妈妈的戒指呢?这
太奇怪了。
还有霍祁傲,他不是掌控着夏业良的行踪么,夏业良暗中联系胡南南的事情他不知道么?
乔绵绵有太多的疑问,算了,她现在就去找霍祁傲,等夏业良被抓到案,一切疑团都会解开。她
匆匆走着,迎面忽然撞上一人,她抬头抱歉地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没事。”
对方是个胡子很长的老人家,头发斑白,脸上老人斑极多,看起来形容枯缟,戴着遮耳的老人帽,一手拄着拐杖,一手插在口袋里,弓着腰一瘸一拐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