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老鲍,简直是乱弹琴!”
任青山一阵无语。先前是担心熊大病况,加上来的次数远不及灰熊猎狗他们,确实是疏忽了,这一用心观察,才发现这房间内处处弥漫着女性荷尔蒙的味道,粉红色的墙壁,淡蓝色的床单,窗帘上的星空与梦......
怎么看,此刻躺在床上的都不该是彪呼呼的熊大,而应该是一名萌系少女或者软趴趴的美少妇。
熊大很无辜地望着任青山,似乎在说,兄弟,你以为我想?
“好吧......”
任青山无奈地揉着脑袋,打开门,冷声道:“什么人大呼小叫的,不知道病房里有病人麽?”
“什么病人,是男是女,让我看看!”
一个肌肉虬结,满脸络腮胡子的汉特族大汉探头进来,扫了一眼病床上的熊大,立即大声吼叫起来:“这间明明是女病员特等病房,为什么住了个男人!”
跟着他身后的西夷族护士小姐一脸惊慌,忙不迭地向任青山等人赔着礼:“对不起对不起,打扰到大家了。”
又转过身对络腮胡子道:“这位先生,这里的病人有着非常特殊的情况,所以才暂时占用了女病员特等病房,这是医馆的安排,请您理解。”
她虽然不认识任青山几个,却也知道这间病房内的客人身份特殊,与鲍氏家族关系不浅。
络腮胡子冷笑道:“理解个屁!分明就是你们乱了规矩,怎么地,看不起老子,以为老子付不起钱是不是?”
任青山皱眉望着这名大汉:“这位兄弟,你是女病员?”
“我是女病员的家属!我家大......我家姑娘需要一间特等病房,医师护士都说病房满了!谁想却是被你们占据,你来告诉我......”
络腮胡子越说越激动,用手指向病床上老脸微红的熊大道:“这位是男是女,若是个女的,这样貌怎么比我老李还糙呢?”
“这个麽......”
任大律师一时语塞。
这络腮胡子话糙理不糙,确实是己方坏了规矩,虽说这是鲍成安手下人办事不力,络腮胡子却也没骂错人。
任青山一向都是个讲道理的人,想了想问护士小姐道:“护士小姐,我朋友熊大怎么会被安排在女病员病房的,这事确实有些古怪。”
护士小姐看了眼络腮胡子,也觉理亏,压低了声音道:“上面说,列夫先生是贵宾,可他入院的时候,男病员特等病房都满了,所以就......”
“原来是这样。”
任青山听得啼笑皆非,这个老鲍,要拍马屁也没有这麽个拍法儿,就因为男病员特等病房满了,便把熊大这么个糙汉安置在女病员病房?如今被人撞破,可让我如何应对?
“这位兄弟,我朋友确实是占用了女病员病房,不过这也是事出紧急,从权之法而已,并不是故意破坏规矩......”
任青山笑道:“都是病人,搬来搬去只怕对病情恢复不利,兄弟你看这样成不成?你家姑娘就先暂时受些委屈,住在普通病房里,至于她在鲍家医馆的一切费用,都算在我的账上。”
络腮胡子双眉一挑:“你这是用钱压我?可惜老子不缺钱!不如这样,你们搬出去,你们的费用算在老子账上,如何?”
灰熊大怒:“你在老任面前称老子,那就等于是在老子面前称老子,老子揍你信不信?”
“大个子,你这是要找打?”络腮胡子连连冷笑。
“谁是李婉云的家属!病人快不行了!”
“你说什么!”
络腮胡子再也顾不上和灰熊争论,跳到满脸焦急的护士小姐面前:“大......我家姑娘怎么了?我离开的时候还好好的呢,怎么说出问题就出问题,你们这医馆是怎么开的!”
“先生,请您冷静,我们抢救病人需要您的签字,快跟我去见医师!”
“那还愣着做什么,快走啊!”
络腮胡子一跺脚冲了出去,护士小姐跟着他身后大叫:“先生,您走错方向了,是这边......”
任青山想了想道:“灰熊你们几个留下陪熊大,我跟去看看。”
“老任,你没事儿吧?他的事情跟咱们有什么关系,你可是堂堂......”
猎狗说到一半立时住口,讪讪笑道:“要保守秘密可真是会憋死人的。”
“话也不是这么说,这件事本来就是鲍成安手下人办事不利,导致熊大占了女病员特等病房。
要不是这间特等病房被我们占了,他家姑娘就可以得到更全面、更细致的医护服务,或者病情就不至于发展到今天这样。
严格来讲,我们是要付上一定责任的。”
任青山道:“父亲从小就告诉我做人的道理,大丈夫行事立身,可以不求富贵、不求闻达,却要敢做敢当,遇事可承担责任。”
灰熊猎狗腊肠听得连连点头:“老任,墙都不扶就服你......”
“你们几个就别贫了,看护好熊大,我去去就来。”
任青山来到急救手术室门前的时候,络腮胡子正在手术室门前焦急地走来走去,一颗颗黄豆大小的汗水从额头滚落,两只巨掌搓个不停,简直都要搓出泥来。
只要遇到像是医师和护士的人走过,他就会急匆匆地走过去询问‘我家姑娘如何了?’可惜每次回答都让他无比失望,最后颓丧的一屁股坐在地上,瞪着一双茫然虎目,看谁都像救命稻草。
任青山微微叹息,走到他身前,拍拍他肩膀:“兄弟,你家姑娘究竟是得了什么病?”
络腮胡子一脸茫然地望着他,仿佛早已忘记了他是谁,只是无力地回答:“不知道,要是知道就好了。我家......姑娘这是个胎里带的怪病,有时几年不会犯病,一犯病就会要命,人会直接晕过去,严重时连呼吸都会停止。
十年前我家花费无数金钱,又转托了无数关系人情,才请来了汉特第一守法医师为她诊治......”
“守法医师?你是说这位医师还是位守法宗师?”
“可不就是麽,汉特国大御医叶青木叶宗师,别的宗师研究杀人技巧,他却研究活人之术,号称天下第一神医。
叶御医当时治好了我家......姑娘,当时曾说若是十年不再发病,才算断根。这十年里我家姑娘一直健康的很,也就渐渐忘记了叶御医的警告,可谁想这次来德纲城,她竟然旧病复发......”
任青山心下了然,怪不得这大汉如此气盛,能够请动天下第一神医的,又怎会是普通人家庭?
不过他也不想探人隐私,只是安慰道:“兄弟你也不用太焦急了,所谓吉人自有天相,相信这里的医师一定能够救回你家姑娘。”
“但愿如此,多谢兄弟吉言。”
络腮胡子目光渐渐清明,望着任青山道:“我认出你了,刚才是我太莽撞,实在抱歉。”
“兄弟说哪里话?这件事我们也有不对的,实在不该占据了女病员的病房。”
两人正说着话,急救室的门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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