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一个(1 / 1)

雨下了两天,时大时小,就那么淅淅沥沥的下了两天。

好在第三天的时候天空放晴了,顾琉璃还一度担心在这样继续下下去,院子里的这些花花草草不知道会不会被淹死。

好在院子里开了沟渠,不然以着这两天的雨量,这院子里的花草非死掉一半不可。

这两天顾琉璃没有出过小楼,期间月明轩打过一通电话过来,只是他貌似很忙,只简短的了说了几句又挂了,隐约顾琉璃似乎还听到了些什么。

不过,这两天她接到过一个陌生的电话,响了两次,只是碰巧那个时候她在洗澡,等她出来的时候那边已经挂断了。

响了两次应该不是骚扰电话,只是是数字没有人名,顾琉璃压根不知道是谁,而且担心是这具身体原来的朋友的,并没有回电话过去。

对于这具身体她还不知道的太多,打电话过去也不知该说什么?亦或者该问什么,最后就索性没有理会,想着如果是熟人有事一定会再打过来。

可那个号码也就那时响了两次之后便没了一点声响。

顾琉璃也干脆不再理会。

托那日顾书瑾的福,这几天顾琉璃脑子里想的都是那个她现在称之为母亲的女人,也无心其他。

她还记得自己第一次看到照片时那熟悉的感觉,她们好像并不是第一次见面。

后来又听顾书瑾那样一番言语,顾琉璃对她也就更感兴趣。

小楼是她命人建的,她这两日就将小楼里里外外查了个遍,可仍旧一无所获。

唯有——

那墙上的六个柜子!

据说这结实的柜子她还真的是用遍了方法都没能打开。

这么机密,难道什么秘密都在这六个柜子里?

只是那开柜子的钥匙在哪里?

之前月明轩给过她一把,之后姬月珩也给了自己一把,但两把都不是。

那这两把钥匙又是干什么?

越来越多的疑问,让她都没能去调查沈嘉奇的动向。

好在今天晚上,沈嘉奇会出现在姬氏的宴会上。

坐在落地窗前的躺椅上,盯着墙上的那六个柜子,紧皱着眉头。

她要怎么才可以打开这几个柜子呢?

眼睛不断的在那六个柜子上来回扫过——红、橙、黄、绿、蓝、锭六色,再加个紫色就是七色光。

突然——

顾琉璃猛的从躺椅上坐了起来,瞪大着双眸怔怔的看着,像是突然想明白了什么,朝着楼下奔去。

看到顾正雄正坐在客厅,也不管还有另外一个人的存在,突兀的问道:“是不是还有一个紫色的柜子?”

紧紧的抓住顾正雄,这一刻顾琉璃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紧张,好像这个答案对自己至关重要一般。

两天没下楼,一下楼就突然抓住自己问这个,顾正雄也愣了下,慈爱的眸底涌现暗沉,若有似无的扫了对面思索着棋局的姬月珩一眼,半响这才呵斥道:“怎么总是这么毛毛躁躁的,没一点女孩子家家的样子。”

也不恼老爷子的训词,顾琉璃固执的揪着他不放,大有他不说她便不罢休的架势。

这孩子脑子一根筋的时候足以将你气死。

指尖戳了戳她的脑袋,但没用多大的力,没好气的道:“你不松开老头子我怎么去拿东西给你啊?”

闻言,顾琉璃愣了下,拿什么东西?

“你妈妈在建这幢小屋的时候做了规划,小到一块砖都记录在一个本子上,如果你说的是你房间里面的柜子,那上面应该有记载。”从厨房出来的安平低声解释。

那个本子是在她过世后一年他们无意中发现的。后来也就一直保存着。

一听有线索,顾琉璃立刻松开了顾正雄,讪讪的摆手,“快去,快去拿。”

没好气的瞪了眼她那讨好的浅笑,顾正雄这才杵着拐杖起身。

只是在越过顾琉璃身边的时候,低低一叹。

有些东西是该交给她了。

再次出来时,顾正雄的手上拿着一个保存完好的本子。本子没什么特别就跟平常他们用来记录东西的没什么区别,可靠近你会闻到淡淡的馨香,不同于一般的纸张气味,这香清淡好闻,不会浓郁的让人有些受不了。

捏了捏手,顾琉璃这才从老爷子的手上接过那本子,打开看来,那漂亮的字体首先夺了人的眼球。

一眼便可瞧出这是隶书,“蚕头燕尾,一波三折”这是隶书特有的。

字横如刀刻,细若游丝,劲挺,飘逸,用笔老辣功力深厚,可见是常年累积下来的,想着她还未出世前建造的,也就是二十三年以前,那时她不也只有二十岁左右,都说字如其人,有着这样一手漂亮字的人,想必一定也是很了不起的。

莫名的,对于她顾琉璃想要探究的*更深。

她似乎远比顾书瑾无意告诉自己的还要神秘。

本还急促的想要寻找的心渐渐宁静了下来,一夜一夜慢慢的翻开。

越是看到后面,顾琉璃的心越是惊涛骇浪,瞳眸亦是越睁越大。

这幢小楼给她的震惊太大!

看似普通不起眼,其实机关算尽,在不知道的地方安装了无数个电子眼,红外线,建筑用的材料也是特殊材料,气安全性能堪比国家安全局。

难怪,难怪就算她们不在家杜美文母女也不敢进来这里,这样的严密,除非是不要命了才感硬闯。

之前,顾书瑾说她们才到了小桥就被发现,那是因为小桥上装了感应器,一旦有其他人进来会立刻报警到与之联系的手机上。所以那一次,爷爷才能那么快知道,并且制止。

因为一旦她没在程序上设定两人为允许进入,擅自过来不死也残。

每一处的设计都精妙无比,顾琉璃这一刻很想好好看看,那到底该是一个怎样聪慧绝伦的女人?

只是这样的女人,为什么要选顾谦勇那样的男人?

继续往下看去,大约快翻了一半,顾琉璃总算看到了有关那几个柜子的记录。

看着那个精准的7,嘴角飞扬了起来。

她就知道自己没猜错。

一共七个柜子,可那墙上却只有六个,还差一个紫色的柜子,可是这个屋里子她压根就没看到什么紫色的柜子?

那那个柜子去哪里呢?

解决了一个疑问,却又被另一个问题困住。

紧锁着眉头,捧着那个本子,粉嫩的唇因为太过用力的抿着而有些泛白。顾琉璃都没发现自己的异常,只是一遍又一遍的想要理清一些事情,可残缺的记忆让她总觉得快要抓住些什么又很快的拐进死胡同——一无所获!

有些颓丧的坐在眯着双眸,就算知道柜子真的有七个那又如何,最后还不是什么都不知道!

莫名的,顾琉璃很是烦躁,抓着本子的手也无意锁紧,直到突然一股外力用力的将它从手中抽出,这才回过神。

伸手就要去抢,却被姬月珩更快的躲过,伸到她够不到的地方,看着上面的记载,“之前月明轩给你的钥匙会不会就是开那个紫色柜子的?”

伸在空中挥舞着想要夺回本子的手一顿,眸色猝然紧锁,一脸防备的沉声追问,“你怎么知道我还差紫色柜子?你怎么知道月明轩给了我钥匙?又是怎么知道那些钥匙对于其他六个柜子没用的?”

顾琉璃觉得自己有太多太多的问题想要问,只是她的脑子就像是被细细密密的蛛丝缠绕着,混乱不堪根本理不清头绪。

听着那冷沉质疑谨慎的问话,姬月珩微扬眉宇,拿着本子的手还刻意的在她面前晃了晃,这才漫不经心的的道:“一个问题。”

“啊?”

“我说我只回答一个问题!”好心的解释,将本子合上递给她,姬月珩侧过身,幽邃的凤眸淡淡的凝视着,蔷薇色的薄唇轻启,如莲似雪的馨香立刻蔓延在鼻息间,带着一丝曼陀罗的蛊惑气息。

“先不管你脑子里此刻有多少问题,但我只会回答一个。”

简洁明了的表明自己的立场,明明笑得云淡风轻,清雅高贵,却泛着让人深信不疑的霸气。

他是个很矛盾的男人,明明让人觉得如玉般柔软,却又可以似宝石般冰冷。

说一不二,坚决果断,能在谈笑间一指定乾坤而面不改色。

这样的男人,该是站在金字塔的顶端,却偏偏就那么气定神闲的坐在自己的身边,用着那颠倒众生的俊颜一点点的挑战她的耐心!

“靠!一个就一个!不过你必须给我老实交代,你为什么知道这些,一五一十的交代清楚!”

不是说只回答一个问题吗?她就只问一个问题,一个囊括了所有困惑的问题。

“你可没说这个问题要多具体!”率先截过他的话,得意的挑眉!他傲气姐姐也不是吃素的!

瞧着那得意的样子,姬月珩轻勾嘴角,“自然是有我的途径,不过绝对的合法。”

顾琉璃从没觉得有像现在这样怄火的。

她真是小瞧了这个男人的中文水平,那比她的大学老师还会抠字眼!

丫丫的,这回答跟没回答有什么区别?

顿时,一张俏颜黑得就跟锅底一样难看。

恼羞成怒的瞪了他一眼,可又无可奈何,这个人看似好说话,可如果他不想就算撬也撬不开他的嘴。顾琉璃只能用眼神秒杀着他。

对上那恨不得吃了自己的眼神,姬月珩无奈的垂眸轻笑,再次从她手中夺过那本子,随意的翻看着,“再给你一次机会,还是一个问题,不过这一次要好好的想清楚了再问,因为世界上永远不可能再有一个第二次。”

说到后面,慵懒的神色染上一丝认真,拿着本子的手轻轻摩挲着,长长的睫羽挡住了眸底的那一片暗沉,再次抬头再次恢复了那如泉水般透彻的眸光。

“你怎么知道那钥匙可能是开那紫色柜子的?”

她不相信只是巧合的随口说说。

什么颜色不说偏偏就点中了那紫色,这紫色柜子一定有什么秘密。不然这个男人绝对不会这样肯定。

像是料到了她会问这个问题,姬月珩冲着她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而另一边则是翻开了手中的本子。

对于他犹如呼叫小狗的动作顾琉璃很是不满,可为了知道原因不得不忍耐。

没好脸色的往他身边凑了凑,顺着他修长白皙的指尖看向他随手点中的地方。

“这个院子的东南拐角是个小型的花房,里面养着各种各样的兰花;楼上卧室的的六色柜子是镶嵌在墙壁上却是用着最坚硬的材质,就算用一般的炸药也炸不开,除非有钥匙;而其中红色柜子的锁孔是四叶草状;黄色……”

“……你,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他所说的每一个字都跟本子上记载的一模一样,甚至是一字不差,而最让她惊讶的是——他根本就没看本子!

照着爷爷刚才的举动来看,这个本子应该是被他一直保管着,没有落露比人的手中才是,他又是怎么会知道上面的内容,而且还是一字不差。

这些本该是她母亲的东西,为什么他会知道?而且还比自己要清楚,可以一字一句的背出来。

并没有立刻回答,姬月珩而是又随手翻了一页,看了下页数又默默的背了起来,而内容也是分毫不差,精准的就好像他早已经将这本子里的内容印刻在脑海里,深刻的就如他体内流淌的血液一般不可祛除了。

直到念了五六页之后姬月珩这才合上本子,轻轻摩挲的动作带着思念,淡淡的忧伤逸散在空气中,没呼吸一下似乎都能体会那点点哀伤。

“如果我说我也有同样的一个本子,上面记载的内容分毫不差,如果我说我也有同样的小楼,它们的造型内部设计一模一样。”

顾琉璃不知道此刻自己的心情还能用什么来形容,亦或者说现在任何词汇也形容不出她的心情。

就那么傻傻的怔怔的坐在那里,看着他一字一句用着极其缓慢极其轻柔的嗓音说出了那样一番出人意料的话。

他也有,这些独特的东西他怎么会有?

爷爷不是说这是妈妈给自己留的吗?

为什么他也会有?

张了张嘴,顾琉璃发觉自己竟然连一点声音也发不出。

姬月珩安静的坐在那里,仍旧是淡定从容,丝毫不觉得自己的这番话将会对她造成多大的影响。可仔细看去会发现一只自然垂放的手不知何时已然握紧。

也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是几秒钟,也许是几十分钟,顾琉璃再次开口说话时已恢复了平静。

“就连那个缺少的紫色柜子也一样?”

既然他知道那些,那么紫色柜子的事他必定也知道。不过她仍是想要确认下。

点了点头,姬月珩淡淡的扫了眼那本子,没有再开口。

“那……”

“我说过我只回答一个问题。”清淡的制止她想要继续追问的问题,姬月珩优雅起身,准备离开,却被顾琉璃一把拉住。

眉头紧锁,不满的瞪着他。

如果这样,他还不如什么都不说了。

反倒给她增添更多疑惑。

姬月珩侧眸,淡淡的扫了她一眼,指尖那微凉的触觉让他心神有片刻的恍惚,半响这才开口,“松开。”

“我不!”

他明显是知道些什么,却偏偏不说,说也只说些无关紧要的。

而且照着今天的情形来看,他应该知道自己自己现在最想要知道什么,而他也清楚却偏偏不肯告诉她。

还有,之前他为什么要在姬慕白那里帮助自己进入姬氏。

她不会自恋的认为姬慕白是为她倾倒,才那么随便就让她成为这个助理,要知道他改变想法可是在他说了几句状似无关痛痒的话之后。

而且,似乎姬慕白每次对自己有什么些微的改变,原因都来源于这个男人。

为什么?

为什么他要做这些?

她感觉,这个男人是想把自己送进姬氏。

“你不把我想知道的告诉我,今天休想我会松手。”

蛮横的紧抿着唇,顾琉璃索性抓住他整只手,牢牢的就是不肯松开。

“你可知道后果?”眸光微凝,姬月珩忽然反手一把扣住她的手腕,一个用力就将她拉到了自己怀里,低头看着她,每一个字都咬得极其低沉,似在压抑着什么。

这眼神她看到过,就是那天在他的休息室被压在他身下的时候。

那个时候她以为他是要吻他,虽然最后这个男人说得话让她恨不得狠狠踹几脚,可眼神着实让人误会。

警惕感立刻上升,扯了扯自己的手腕,无法挣脱,顾琉璃瞪眼,“什么后果?不就是你告诉我所有事情。”

明知故问,逞能好强,他越是这样她便越是不肯轻易服输。

如玉的眸子猝然幽邃,暗光一闪而过,突然伸手扣住她的脖子,固定着不让动,另一手将她的双手反扣在身后,如诗如画的俊颜缓缓倾了过去……

“你,你要干什么?”

这一刻,顾琉璃想咬舌自尽的心都有!

这问话,这声音怎么听着怎么让人觉得有点欲拒还迎。

瞧着那一说完就懊恼得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的神情,姬月珩眸色轻闪,眸底涌现掩饰不住的笑意。

她永远都不会让人觉得无聊。

看着那逐渐放大的俊颜,那淡淡的馨香随着他的靠近也越来越浓烈,清清凉凉很是好闻,如白瓷软玉的肌肤莹莹光泽,水润清透好得让身为女人的她都嫉妒不已,却也魅惑不已,呆呆的看着有些犯傻……

不知不觉,顾琉璃就觉得眼神有些涣散,眼前的人是那么的好看温柔,叫人深深的迷恋。

渐渐的,顾琉璃觉得眼睛有些快睁不开,那温润的气息也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直到……

“你现在要想的不是这个,而是怎么在今天的宴会上让姬氏的总裁也就是我大伯不会反对我大哥选你这五谷不分四肢不勤的人当助理的决定!”清清淡淡的嗓音不含一丝杂质,纯净的让人不容有任何的遐想,尤其是那无辜的眼神,看得顾琉璃忍不住一阵脸红。

不是被男色诱惑,而是为刚才心理那可耻的认为!

丫的!

她刚才怎么就会认为那个男人是想要吻自己了。

而她竟然还傻得闭上了眼!

鄙视,鄙视,顾琉璃在心理将自己鄙视了千万遍。

突然,脑门被他弹了下,“发什么呆?莫不是你刚才认为我是要……”

“没有,没有!我刚才才没有认为你是要吻我。”

说完,顾琉璃就想咬掉自己的舌头!她这都是说得什么跟什么啊!

羞恼的垂眸,干脆不去看某人那努力憋着笑的俊颜,低低一叹,暗忖着她的高智商怎么在这个男人面前就总是为负数了?

万事适可而止,姬月珩很晓得怎么去把握这个度,所以在顾琉璃处于困窘下后的他很有绅士分度的没有去取笑一番,而是微微松开了她,转而后退了一步,嘴角却是微勾,如玉的手放在唇边压着那快要抑制不住的轻笑。

“要笑就笑吧!”反正已经够丢人了,她也不在乎他笑不笑了。

再说了这个男人确实难得的美色,想必也没几人能够扛得住他的蛊惑,所以她一时被迷惑住那是情有可原的,不是她的问题,而是这个男人太厉害了。

这样反复的安慰着自己,顾琉璃的心理总算是舒服了点。

脑子也渐渐清明了起来。

这几天都围绕着母亲的事转悠差点忘了这至关重要的事情了。

宴会正好是今天晚上,而她还什么都没准备。

“随机应变。”算是补偿刚才她给自己提供的娱乐,姬月珩好心的提醒。

大伯的心思谁也猜不中,再多的准备都是徒劳,更何况还是在她一无所知的情形下。

“今天你是代表顾氏,有没有男伴?”

突然,姬月珩又是一问。

本能的摇了摇头,这两天都去琢磨那柜子什么的,本想约月明轩的,可人家貌似比自己还忙,所以那通电话她也没提。

现在看来,她是要单独赴会了。

“走吧!”无奈低叹,姬月珩转身走了出去。

“干嘛?”顾琉璃不解的问道。

“我可不想我的女伴穿着睡衣去参加宴会。”满嘴的嫌恶,也不去看顾琉璃此刻臭臭的脸色,没有半分停留的出了门。

到嘴边想要拒绝的话,因为某些原因而打住。

诡异的盯着那消失的身影,粉嫩的唇微微扬起,要表现,这还不容易!

……

今天晚上宴会的地点选择了希尔顿大酒店,一早酒店就已经忙碌了起来,为了讨好姬氏,亦是想要抢占先机,很早北京城来受邀了的人便早早来了,宴会还没开始,各自就订了个房间干脆就在酒店内休息,等着宴会的开始。

所以当顾琉璃和姬月珩在八点到达希尔顿外面的时候,会看到一辆辆跑车名车排在那里。

相比较姬月珩的大众,这辆车就让人咂舌不已。

不过,顾琉璃一向对这没什么概念。

车什么牌子她不关心,她只关心车辆的安全性能。

只要你耐撞,那就比什么都好。而且这辆大众似乎也不差,起码她在坐过不少豪车后直觉认为那些车还不如这辆大众了。

只可惜,在看到一辆大众停下来后,立刻有警卫拦在了他们前面,一脸的森严,好像随时准备干架的模样。

放下车窗,看着那随时准备“请”他们离开的保安大叔,顾琉璃乐呵呵的轻笑了起来,冲着身边的姬月珩眨了眨眼,“想必堂堂珩少一定是第一次被人‘拒之门外’吧?”

那幸灾乐祸,就算再眼瞎的人也瞧得出。

瞧着那得意劲,姬月珩也不计较,看着那防什么似的保安,从容淡定。

也不怪这些保安这样看他们,要知道今天来这的哪辆车不是名牌,就他这普通的大众别人肯定想歪了,指不定就认为他们是某报社的记者想要混进去了。

因为今天的宴会不接受任何采访,这可是让各大报社愁眉不展,自然会使出浑身解数拿到第一手的资料。

只可惜,对方料到他们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今天希尔顿的保全措施那也是比往常严格了十几倍不止。

所以,他们这辆与众不同的大众自然成了这些自以为严谨的保安人员眼底的可疑人士。

顾琉璃也不急,尽管今天这样的场合她最该顾忌的就是迟到,可在这个男人的身边她知道就算迟到了有些目的还是可以达到的。

而今天她要做的就是好好的呆在她身边。

微扬唇,慵懒的靠着车门,好整以暇的看着他拨了个电话,只说在外面,不出一会里面就出来一位年过六十的老者。

那老者在那为首的保安人员耳边低语了几句什么就见那群刚才还围在他们前面的保安纷纷离开去检查其他地方。

那老者朝着这边淡淡的点了下头,便又转身进去了。

挑眉看着那霸气的老者,顾琉璃扯了扯他的衣摆,“那是谁?”

她觉得那个老人不一般。

明明年过半百,却仍旧能够笔挺如松,那是多年历练才会有的结果。

将车停好,直到进入宴会厅外,姬月珩都没有回答她刚才的问题。

大厅的门被人打开,里面早已经热闹非凡,三人一聚,五人一群,各自有着各自的一个小窝,聊着在彼此都明了的秘密。

两人并排而立,看着那衣香鬓影,觥筹交错,眉宇已不觉皱了起来。

这样的宴会一直都是她抗拒的。

每个人总带着些那么些目的,不是权就是钱,不是钱就是色,屹立于当中又能够有几人是纯净而单纯?

两人并没有立刻进入会场,而说笑的人群似乎也没有注意低调出现的他们,兀自聊着什么。

顾琉璃一眼望去,其中最最大眼的莫过于两拨人,自然是以六大家族为首的那群公子小姐群,还有就是……

猝然看到那两抹身影,顾琉璃犹如瞬间置身与冰窖,那刺骨的寒冷好像要把她凌迟,难受的就连呼吸都变得艰难。

看着那挽在沈嘉奇身边,浅笑的姚倩谊,顾琉璃的指尖都快掐进了掌心,印出了一条条血痕都不知道疼,因为此刻她更疼的是心。

就是她们,那唯一让她觉得以前生活仅剩下的阳光被这个女人无情的夺去。

在眼睛都不眨一下将她推下山顶的前一秒,她还在笑说什么?

“在感情棋局里,没有爱情的永远都是第三者。”

“我爱他,所以就算不惜一切我也要帮他得到他想要的。”

“他不爱你,他从来就不曾爱过你,你就行行好放过我们也放过你自己。”

多么美好的字眼,多么冠冕堂皇的借口。

“没有爱情就是第三者”的可笑论断。“放过自己,放过他们”,他们何曾放过自己?

直到最后一刻都是抱着让她死的心,不然为何她在掉下去的那一刻看到的是两人纷纷扬起的嘴角,看到她跌落山顶的从容和释然。

没错!是释然,那一刻自己的死竟然让他们觉得释然!

那个美丽如蛇蝎的女人,那个转眼就能溶于北京这个上流圈的妖娆姐姐,顾琉璃不得不承认张若梅将她调教的很好。

那一颦一笑,那一言一行,在无形中蛊惑了在场多少男士的心。

忽然——

额前被人用力敲了一下,嫌恶的嗓音可以压低的在耳边响起,“你打算一直站在门外工人观赏,我可没兴趣。”

话落,也不管尽管他们是彼此的伴侣,径直走了进去。

敛了敛心神,压下那初见姚倩谊激起的惊涛骇浪,论伪装,她姚晓晨现在的顾琉璃不输任何人!

嘴角扬起轻浅的弧度,透着傲慢,在众人惊艳而畏惧的目光下傲然前行。

姬月珩并没有走出很远,几步之距,不至于太过遥不可及并留给了让她充分找回自己的时间。

两人才进来,远处谭谨逸他们便发现了他们,各自端着酒杯走了过来。

“先来一杯怎么样?”将手中的酒杯递到顾琉璃的跟前,谭谨逸笑得邪魅。

望着那殷红的液体,这一秒她确实需要酒精,但也不会混乱的谁给的都要。

“我不喝别人的口水。”

换句话说,就是姐姐嫌弃你!

嘴角抽了抽,俊帅的面容有片刻的僵硬,“……我没喝过。”谭谨逸有些咬牙的解释。她的那些习惯他怎么可能不记得!

如果说失忆前和失忆后的顾琉璃还有什么是一样的?估计就是那张毒死人不偿命的嘴。

知道心情不好拿别人出气是最要不得的,让某人愤怒之后心理舒服了些的顾琉璃伸手准备接过那酒杯,却被横空伸过来的一只手挡了下,准备去拿的手就那样一个横扫将那那杯酒如数的倒在了谭谨逸的手臂上,蓝色衬衣袖口立刻染上了一层颜色。

不料姬月珩会突然伸过手来,顾琉璃和谭谨逸两人都没察觉,只能让他毁了这件衣服。

看着那显然是不能继续穿下去的衬衣,顾琉璃恼恨的瞪着那始作俑者,“都是你干的好事!”

“貌似打翻这杯酒的人是你。”无辜的挑眉,姬月珩笑得尔雅清隽。

“如果不是你撞到我的手,我也不会打翻这杯酒。”据理力争,顾琉璃觉得不能让这个混蛋这么得意。

“那也只能说你没用,轻轻那么碰一下都可以打翻一杯酒,你何时这么不济了?据我所知,顾爷爷可是从小训练你,你可以说是在部队长大的,就算不至于可以以一敌十,但也不会被我这么轻易碰到就握不住酒杯。莫非……”

点到即止的话让顾琉璃豁然紧张了起来,警告的瞪着他,“莫非什么?再厉害的人被猝不及防的一撞,反应不过来那是正常。至于你说的身手,姐姐就等着在一个人多的地方让你好好体验下。”

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虽然知道那仅仅是一番玩笑话,大家看她的眼神也变得不一样,带着探究。

“是吗?”不信的反问,无视她那龇牙咧嘴的话,视线扫过谭谨逸那微拧的眉头,淡淡的扬唇。

“我没事,车上有我的衣服,去换了就好。”不甚在意的将那脏的衣袖卷起来,若有所思的看了姬月珩一眼,谭谨逸冲着顾琉璃摆摆手,转身朝着酒店的停车场走去。

看着那离开的身影,顾琉璃没好气的嘀咕,“人家就比你有风度!”

“我没风度你不知道喂了多少次蚊子,我没风度那之后的北山庄园也不用去了,我没风度那我等下还是去跟我大伯说声。这助理之事还是谨慎点的好,还有……”

在他还准备继续下去的时候,顾琉璃猝然伸手捂住了他覆在自己耳边喋喋不休的嘴,面上扬着讨好的假笑,心理却是磨牙恨得要死。

这个黑心鬼,就知道威胁她!

温润的掌心贴着自己薄凉的唇,那敢怒而不敢言的眼神更是愉悦了他,掌心下的唇微张,丝丝热气浸湿了她的掌心,瘙痒着亦如挠到了心底,清丽的面容染上一抹瑰丽色泽。却忘了将手放下。

四周的低语皆因这一刻而寂静,毫无声响,似乎都能听到彼此内心砰然心跳。

所有人或是错愕,或是震惊,或是嫉妒的看着眼前亲密而站的两人。

女子面色艳若桃李,男子清俊尔雅,双目凝视,竟觉风华万千,遗世独立。

“小琉璃看来是到哪里都是最引人注目的。不过今天可是姬伯伯出风头的时刻,小丫头可不能抢了姬伯伯的风头哦!”略含宠溺慈祥的话打破了这本不该属于这里的宁静,姬家现任当家亦是姬慕白的父亲姬氏如今的总裁姬启宗不知何时站在了两人面前。

恍然回神,飞快的将手从他嘴上移开,双颊绯红的别开眼,恼怒的刮了他一眼。

都怪他,让她众人跟前出丑。

可这羞恼一眼,在大家眼前却成为了羞喜之色。

“听说你爷爷最近身体不舒服,没事吧?”担忧的皱眉,姬启宗低声问道。

琉璃色的眸子状似无意的打量着眼前的中年男子。

他——与自己所想的很不一样。

照着所知道的,眼前之人应该是有五十几岁了,可眉梢眼角不见岁月年轮留下的痕迹,风清月朗,慈眉善目算是她给自己印象。

没有严肃,没有冷漠,更没有难以亲近,他温柔的就好像是自己的父亲让人忍不住想要去靠近。

而她也真的想那么做了,却在准备抬脚的时候手被悄悄的拉住,那微凉的温度让人怀疑他是在空调下吹过的。

侧眸有些愣愣的看着云淡风轻的姬月珩,白皙小巧的手掌被他轻易的就握在掌心,力道不大却让让无法挣脱。

“大伯,是月珩没将她管好。顾爷爷将她交给了月珩。”清淡的解释,那态度俨然不像是对待亲人该有的疏离。

怪异的望着他,顾琉璃思索着他好像对谁都是一副清清冷冷的态度,当初面对姬慕白也是。

当然,他对自己的不一样,顾琉璃不会自恋的作他想。恐怕也是因为欺负自己比较有趣。

“哦!”一声哦拖得长长的,戏谑的眼神来回在两人身上穿梭,终是释然一笑,“自从你父母去之后你跟谁都不亲近,现在你有愿意亲近的人大伯也替你高兴。”

在姬启宗提到他父母时,顾琉璃明显感觉到了握着自己的手猝然一紧,那力道大的仿佛要将她的骨头捏碎,虽然很快又松懈了下来,但那瞬间的情绪波动顾琉璃明显的感觉到了。

微眯着瞳眸,想了想,最终反手抓住他的手,冲着姬启宗笑得可爱而纯真,“姬伯伯好!琉璃因为一次意外什么也不记得了,不过以后我们会有许多时间来增加彼此的记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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