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信默不作声地牵住沈婧珂的手,低着头,缓缓向前走。Www..Com聪明如沈婧珂,怎会糊涂到分不清那两件嫁衣呢?
沈婧珂静静地依偎在轩辕信身侧,心里酸酸的。
“以后不要离开我。”轩辕信抓紧了沈婧珂的手,力道很大,握地沈婧珂指间生疼。欲抽出手,却反而被轩辕信拽地更紧。
“快到太后的寝宫了,你这样握着我的手,会惹人非议的啦!”沈婧珂仰起头,嘟着嘴,故作不满地瞪着轩辕信。
“不管。”轩辕信淡淡地回应沈婧珂,与她十指紧扣,一步一步走进了喧嚣吵闹的慈宁宫。
当两人十指紧扣地出现在众人面前时,所有人都怔住了,难以置信地看着沈婧珂和轩辕信,殿堂里顿时鸦雀无声,谁也不敢相信那半年前丧生于火场的沈婧珂,竟然活生生地站在他们面前!
沈婧珂抿着唇,始终低着头,不敢直视众人的眼睛。
最先开口惊声尖叫的是已经衣衫不整,头发凌乱的太后,已经疯了的太后见着沈婧珂恍若是见到了修罗魔鬼,整个身体如寒风中飘零的落叶般瑟瑟发抖,嘴唇哆哆嗦嗦地颤抖着,一个劲儿地向后退,不停地嘟嚷着,“不要靠近我,不要靠近我-----我不是故意要烧死你的----对不起---对不起啊---我求求你---不要找我索命啊!”
太后此话一出,全场哗然,众人议论纷纷,眼神复杂地盯着沈婧珂和轩辕信。皇帝不悦地咳嗽了两声,缓缓道。“太后身体不适,脑子不清醒,说的尽是胡话,大家不要议论,也不要放在心上。”
“父皇。”轩辕信松开沈婧珂跪在皇帝面前,皱着眉道,“父皇,太后方才所说属实,绝无半句虚言,婧珂半年前置身火场确确实实是因为太后。”
“何出此言?”皇帝轻轻按按太阳穴。眯起眼,有气无力地问轩辕信,“信儿,父皇从前就教过你,凡事都是要讲求证据的。”
“太后是儿臣的皇奶奶,儿臣不会任意妄言诽谤太后,但确确实实是有这样的事情发生。”轩辕信说完轻轻拍了拍手,派人将原本伺候着沈婧珂的侍女小碧绑了进来。
五花大绑的小碧惶恐万分地跪在皇帝身前。怯生生地看了眼已经神智失常了的太后,明白自己的靠山已经倒塌了,心中惊恐不已,一个劲儿地磕头。不敢随便开口。
“小碧,你只管说实话,寡人自会断个明白。不会为难你。”皇帝温和地对跪在下边已吓破了胆的小碧说。眼睛里满是疲惫,重重地咳嗽了两声,脸色苍白,站在皇帝身旁伺候着的良妃见状急忙端了杯热水给他。皇帝身体本就不好。如今宫中又出了这么些繁杂扰人的事情,只怕是会让皇上更加地忧心了。
小碧听了皇上的话。低着头,颤抖着声音道。“陛下,陛下,当时,当时是太后让奴婢将涂有白磷的嫁衣送给沈姑娘,但是,但是奴婢并没有害沈姑娘的心啊!还请陛下饶恕!请陛下饶恕!”
“你说什么?涂有白磷?”皇帝捂着心口难以置信地质问小碧。
“是,是白磷。”小碧诚惶诚恐毕恭毕敬地回答。
白磷的燃点只有四十摄氏度,传说中的鬼火便是白磷在空气中自燃的缘故,沈婧珂穿着涂有白磷的嫁衣,就算是站在大太阳底下也会自燃的。太后这一招,确实是狠辣。
“来人。将宫女小碧押解进辛者库。”皇帝沉默良久,皱着眉唤来了侍卫。虽然知道后宫复杂,但是纵使是身为皇帝的他,也不敢去揭开那一层薄幕。
太后蜷缩在凤榻上,傻笑着看着天花板。全然不复昔日雍容华贵不可一世的摸样。
皇帝表情痛苦地捂着胸口,不停地咳嗽,头晕地厉害,良妃轻轻拍着他的背,柔声道,“太后娘娘如今病了,索性沈姑娘没事,逃过了一劫,上天有眼,也算是讨了个欢喜的结局,其余的事还是等太后娘娘病愈再说吧!”良妃说罢示意轩辕信不要再烦扰他。
轩辕信却置若罔闻,直挺挺地跪在地上,缓缓道,“父皇,儿臣还有事要禀报。”
“还有什么事?”皇帝抬起眼,疲惫地看了眼轩辕信。
“禀告皇后娘娘,罪犯严筎不见了。”轩辕信还未开口外边忽然冲进来一个小太监,急匆匆地跑向皇后,惊惶失措地跪在皇后面前。
“严筎不见了?去哪呢?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会不见呢?”皇后慌了。
“听说----”小太监怯怯地看了眼轩辕信,小声道,“听说是被信王爷给领出去了。”
“被心信王爷领出去了?!”皇后震惊地看着轩辕信和沈婧珂,头晕目眩,眼前一黑,差点就晕了过去。莫非,这个沈婧珂就是严筎?
“回禀父皇,严筎姑娘确确实实被儿臣从牢狱中领出来了。”轩辕信大大方方地承认。
这一次,就算是众叛亲离,也要保护住她,为她讨回一个公道。
“怎么回事?”
“皇上。”沈婧珂跪在轩辕信身旁,低着头,双手捧上人皮面具,轻声道,“婧珂有罪,一直瞒着皇上,婧珂就是严筎,严筎就是婧珂。婧珂从逃生后便化作严筎的摸样进了宫,为皇上调酒,婧珂猜想这宫中对婧珂有憎恶之心的人若是知道婧珂还活着定然会对婧珂下手迫害,但婧珂对信王爷一往情深,难以忘怀,于是便化作了严筎的摸样作为调酒师入了宫,只愿每日能见一见信王爷,能为皇上调酒也是婧珂此生最大的荣幸。”
皇帝深吸一口气,喝下一大口水,一个劲儿地咳嗽了起来,抬了抬手,示意沈婧珂起身,缓声道,“也就是说-----你就是严筎,严筎就是你,你骗了寡人。”
“犯下欺君之罪,婧珂愿意领罚。”
“皇上,这婧珂也是对信儿一往情深,念念不忘才会化作严筎进宫的,再者婧珂说的也是事实,宫中险恶,若是让人知道她还活着必然会给她招惹来杀身之祸。婧珂并不是故意要欺瞒殿下您的。她也是一片好心。”良妃温柔地安抚着皇帝,帮着沈婧珂说话。
皇帝轻轻点点头,转头看向轩辕信,“信儿,父皇问你,你为何要将沈姑娘带出宗人府?”
“杀死宫女若兰的并不是沈姑娘,而是另有其人。”轩辕信抬起头严肃地看着皇帝。
“是谁?”
“是宫女小茹。”
“传宫女小茹。”皇帝无力地挥了挥手,让人把小茹领了进来。小茹见到沈婧珂吓得是花容失色,惶恐不已,再转头看了看神智失常的太后和脸色苍白冷汗直冒的皇后,知道那两人大势已去,便跪在地上,将所有的事情都交代了,那一日,她约若兰在井边见面,两人发生了口角,争执之中,小茹刺伤了若兰,若兰晕倒,小茹出于害怕便狠狠心将若兰推入了井中。并嫁祸给了沈婧珂。
小茹曾经对沈婧珂说过她进宫是为了报答自己的恩人,这个人便是皇后。
小茹认了罪,沈婧珂沉冤得雪。但轩辕信却不罢手,直言真正的凶手并不是小茹。
皇后已吓得浑身瘫软,脸色惨白,口干舌燥,心里慌得厉害。
轩辕信将太医陈建绑在了皇帝面前,轩辕信试图揭开所有的真相,沈婧珂立即阻止了他,太后毕竟是轩辕信的亲奶奶,她不愿看着他为了自己而众叛亲离。
沈婧珂挺直身板,表情严肃地看着皇帝,一字一字道,“皇上,接下来的事情,让婧珂为您揭开真相。”
皇帝没有说话,只是疲惫地轻轻点了点头。身为高高在上的皇帝他一直不敢亲自去揭开的真相,如今却还是不得不去面对,这,大概就是命。
“皇上,当日如妃的孩子便是被宫女若兰害死的,如妃则是被陈建下了药才疯癫的。”沈婧珂镇定地看着皇帝,平静地开口,“太医陈建更是伙同皇后害死了沁妃肚子中的胎儿。”
“沈婧珂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妄自诽谤本宫!”皇后凶巴巴地指着沈婧珂的鼻子,厉声斥责。身体却是颤抖地厉害。
沈婧珂没有理会皇后,低下头,淡淡地看着陈建,“陈建,你若是说实话,皇上明断,也许不会连累满门被斩。”
“是,是。下官,下官说实话-----”陈建惊恐不已,跪在地上,额头贴着地板,已被吓破了胆,哆哆嗦嗦地开口,“皇上,皇上明察,罪臣,罪臣确实是做过天理难容罪大恶极的事情。”
“你说-----”
“当年,沁妃怀有身孕的时候正好是罪臣在为沁妃诊脉,皇后,皇后便娘娘召来罪臣,给了罪臣堕胎药,吩咐罪臣放如沁妃所喝的安胎药中------罪臣,罪臣一时财迷心窍,就,就做了天理不容的事----”陈健说着一个劲儿地磕头,磕地是头破血流,“除此之外,如妃,如妃失去爱子之后,一直在追查小皇子溺亡的真相,皇后,皇后便让罪臣毒死如妃,罪臣惶恐,不忍下手,罪臣承认给沁妃堕胎,但是,但是没有伤害过如妃啊!!还请皇上明鉴!”(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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