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
“这……这是太乙八卦琉璃盏。这是天尊吩咐我去广寒宫采集丹桂只用。”小仙大脑飞快转了起来,这条路沿途有广寒宫,于是就随口诌了一个理由。他一向为玉帝做这种中介的勾当,反应力不慢,脸色也如常,看不出什么岔子。
“哦,那你快去吧。”兴趣缺缺地摆了摆手,抬脚就往西天走。
君明心里暗骂,这老头子太奢侈了,太乙八卦琉璃盏可以封印万年妖魔的灵魄,还能储藏活物,居然真把它当一个漂亮杯子装桂花?以后找个机会从天尊那里把这宝贝要过来,省的那老头子暴殄天物。
小仙目送他远去,才松了口气,四顾无人赶紧往天门去。
——
这几天来这个人类小姑娘实在是很“安分”。
白天在山林里瞎转悠,随手捅一个马蜂窝然后把岐蓝推出去,自己躲在水缸里;在岐蓝潜心悟道的时候,突然从背后猛敲他一下,提醒他去给霸王花浇水……害得他一口老血喷出来,差点走火入魔,这种惊吓度就好像:你撸得正开心,一抬头看见爸爸……很容易痿的!晚上他好好在睡觉,结果一个浓妆艳抹的男妖,一脸风骚地敲开他房门,说有人预定了要他上门特殊服务。美丽女妖也就算了,男妖?他看起来很像基佬吗?还有,如此严密的结界为什么会有人闯进岐山?
后来他才知道,是那小姑娘镯子里藏着的妖精。精神临近奔溃的岐蓝几次想要把这丧心病狂的小妖婆拎起来抽的她爸爸都不认识,然后远远扔出岐山。
可却在她手腕上看见琅红镯——与血玲勾成一对的宝物。
虽然在瑬泽眼里天下的宝物都不值一提,可这一对是绝对不可能随手赏给下人的,因为对他来说意义非凡。看来这个女人在尊王眼里举足轻重,否则她毫无法力,新主子也不会千里迢迢把她完好无损地带过来。于是岐蓝心中默默将王母归类到与尊王“有暧昧不明”关系,他在未从瑬川那里得到允许问清情况以前不能削她。
不觉已是十日,岐蓝在自己的屋子里打坐,静静地等待瑬川出关。
忽然,“咣啷当”一声巨响在屋外传来,整个小竹屋震感明显。神经脆弱的岐蓝猛地跳了起来就开门往外跑,哭着喊着:“又怎么了!我岐蓝是造了什么孽啊!”
“岐蓝!快!帮我抓住那只傻鸟!”
岐蓝看到这场面直接就给震撼了,他长这么大,还没有经历过如此诡异的情景。
只见王母举着菜刀一路跑,气喘吁吁,粉扑扑的小脸上香汗连连。她面前一只翅膀羽毛被剪掉一半双头怪鸟乱扑腾着,跌跌撞撞朝岐蓝扑腾过来,嘴里还喷着红蓝的火焰……
“我勒个草……”即使是曾经叱咤风云的妖界二把手,经历过无数血雨腥风,他依旧没hold住,大骂一声,之后就没音了……因为那团火焰猝不及防地劈头砸下,他被烤了个彻底。整个人都变得焦黑,头发更是一根一根竖了起来。
世界顿时宁静了下来。
王母怔怔地看着岐蓝,他默默站在那里,纹丝不动,气场却令人生畏。双头鸟更是没想到自己这一口喷向后边的火焰会由于失误,砸向曾今的妖界第二帅……实力莫测的岐蓝殿下。他们觉得自己玩完了,看清岐蓝炭黑色之下恐怖的表情,吓得如暴风雨中的蒲苇,颤抖不已。
只见蓝光大盛,岐蓝仰天长啸,头发和衣袍都飙飞起来,劲风吹起一地落叶尘沙,恐怖无比。
整整十天,他忍了整整十天!如今终于可以借这双头鸟泄愤了!他不能动这个小妖婆,不过,这双头鸟是宰定了!
红大王顿时吓蒙了,蓝大王比红大王淡定一点点知道飞起来逃命。然而蓝大王控制着身体扑扇了一下翅膀,才回过神,它的羽毛被这个恐怖的女人剪掉了一大块,完全不好控制,于是飞的东倒西歪,忽左忽右,双头鸟管不了这么多,乱飞一气,嘴里哇哇怪叫。
“救命啊!杀鸟啦!殿下饶命啊!我们不是故意的啊!”
这时候,瑬川正巧出关了,他刚从结界中走出来一步,啪唧——一坨白乎乎的东西落在自己额角上,他俊朗的眉头微微蹙起,闻到一股鸟骚味……他隐隐觉得不太妙。
原来是双头鸟在乱飞的时候,吓得屁滚尿流,无意识地直接在空中拉了翔,然后好死不活地掉在了刚刚出关的瑬川头上。
双头鸟看见瑬川,直接吓蒙,这个恐怖的男银之前在森林里就差点把它置于死地,现在,它们还作死地直接拉在了他头上……蓝大王和红大王双双眼白一翻,吓昏了过去。
岐蓝看见瑬川……额头上的鸟屎,一下子收敛了,他一个转身,就变回了原来的样子。服服帖帖的劲装男子,半跪在地,诚惶诚恐地开口:“属下有罪。”
始作俑者的那位,感觉不太对,拎起双头鸟的脖子就往竹屋里挪动,嘴里默念:你们看不见我,你们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刚走出一小步,一只大手就把她拎了回来。
王母极不情愿地抬头……却看见那男人刀削斧刻般分明的轮廓,精雕细琢的俊美五官,摄人心魂的凤目银眸,绸缎一般柔顺飘逸的墨染长发……俨然就是之前半梦半醒之间的那个大帅比。小嘴半张着,瞳孔猛地放大,脑海中除了空白还是空白。
“你,你是……二灰?”极不确定地开口,声音都在颤。
“还不把本座的额头擦干净了!”瑬川脸色纠起一个大大的十字,一声低吼,将王母拉回现实世界。她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这可真是太糟糕了,见到帅哥居然是这种情况下,这让她情何以堪!连忙跑到屋子里取了一块干净的布巾浸湿之后,跑出来,垫脚去够瑬川的额头。可惜身高实在是……太打击人,她居然只能够到那坨粑粑的最下沿。
看见瑬川越来越黑的连,王母只得跳起来,一只手勾着他的脖子,另一只手拿着毛巾擦干净他的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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