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莲教,源于宋代,兴于清朝。之前一直以宗教形式聚集,随着岁月的沉淀,逐步形成反清的潮流。
然而,一物降一物,必定是自然规律,再强悍的组织,最怕的莫过于庄亲王的一双手刃。眼看兴起的组织慢慢消沉,教主徐子章自然急在心里,幸得高人指点,告知过不久就会有一颜姓女子出现,届时势必扭转乾坤。
为了安抚下面的人,他以循环轮回之说,效法秦朝陈胜起义,在河边放生,往鱼腹塞锦帛。
于是,“白莲圣姑转世颜家女”一话瞬间在白莲教内被传得沸沸扬扬,教内所有人的重心暂时都放在寻找“圣姑”上,一时之间,民间治安好了不少—没有精神支柱,再厉害也不过是一群莽夫。
不应该这样的呀!!
在不着片缕的男性胸膛中醒转,颜夕的眼眸瞪得铜铃大,心中了然—被算计了。
她爱他,但却不曾想过嫁予他,因为她是一个随时都可能回去现代的人,答应嫁给那二贝子,主要是因为她在必要时根本没打算活着度过新婚夜,而她太清楚他的性格了,一旦真的娶了她,便是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承诺,她不能这样自私的把他占有,然后留他一人在这里徒留相思苦。
“弘昱,你值得更好的,不要再找我了。”轻声呢喃,趁着弘昱还没醒转,颜夕忍着浑身酸痛小心翼翼的躲过了王府的巡视,悄悄的离开了还被包围在喜庆中的庄亲王府。
黎明时分的天是最黑的,整个内城除了偶尔巡逻的禁卫,几乎一片漆黑,由于两大王府同一天置办喜事,所以当天内城的封禁比平时的还要森严几分,于是,还没出城门,颜夕便被守城的亲兵禁卫厉声喝住了,“站住,你是何人?为何行踪如此鬼祟?”
因担心弘昱随时会醒,一路摸黑,又走得匆忙,包袱也不知道到拿了什么,衣衫还有些许不整,连头发都没来得及梳得整齐,颜夕整个人看起来狼狈不堪,“兵….兵大哥,我….奴婢是是…….庄亲王府做杂务的陪嫁丫头……..那个…..那个…….有急事要赶着出城……..”该死,不会说谎的人就是心虚。
守门禁卫对望了一下,交换了一个了然的神色,连带声音也柔和了起来,“既是如此,那你早去早回便是了。”看女子容貌姣好,没有裹足,估计又是哪个苦命的汉家女子被内城的皇亲看上然后强行占有了,只要是达官不想留的,女子通常都在这个时间段偷偷摸摸出城,这些事情早就见怪不怪—只是,这个女子的穿着实在是太狼狈了,让他们也不由得心生同情。
“谢谢兵大哥,谢谢兵大哥。”颜夕如获大赦,加紧出城的脚步。
乾清宫,御书房内,乾隆摸着光洁依旧的下巴内敛的目光深沉的看向坐在朝堂下那冷冰冰的家伙—
“十六叔,朕听闻弘昱娶妻了,是个汉女?”
“皇上,臣有事启奏。”一想到家里那个母老虎,他没事启奏也要弄点事情出来启奏一下。
“十六叔请说。”
“西宁九爷党余孽猖獗,广东洪门在南昌建立了新的堂口,张家口文字狱百姓乱成一团,四川白莲教……….”
“十六叔,朕差点忘了,”乾隆有点变调的打断了允禄继续说下去的话,“在十六叔众多阿哥里面,除了还没成家的弘明,弘昱接手血滴子统领也四年有余,但从没上朝堂议事,去年灰雾帮跟日月堂的事情,弘昱功不可没,十六叔是否考虑让他接手正红旗满洲都统一职?”
“皇上,此事有待商榷。”
“好吧,那西宁的那些问题……”
“臣会处理好。”
“那就好,那就好。”
这些问题,也只能是庄亲王府的人有能力处理好了,至于其他的,慢慢来吧,呜呜呜,本来想揪揪堂弟的小辫子,怎么还没揪就有种自己的江山坐得不怎么稳当的感觉呢?
“什么?”听到翠竹翠兰的禀报,满儿以为自己听错了。
“四….四阿哥跟四福晋都不见了,奴婢看了一下,发现四福晋的女装还在,只是四阿哥的便装全不见了,晚么晌问了账房,账房反馈,四阿哥领了三万多两银票之后就出门了。”说着,翠兰快要哭出来了,“本来奴婢想问铁木和乌扎尔有没有看到四阿哥,没想到,连铁木跟乌扎尔也不见了。”
傍晚时分,庄亲王一踏入王府————
“老爷子,儿子跟媳妇儿带着铁木和乌扎尔私奔啦!!!!!!!!!!!”庄亲王福晋柳佳氏满儿的咆哮几乎把庄亲王府所有的琉璃瓦都震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