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卿知易楚是喜静之人,便免了闹洞房这礼俗,只遣了几个得力的小厮丫环送易楚回了婚房。//百度搜索看最新章节//
易婉原先就念着静园那边懂事得力的丫环少,于是几天前就遣了洛水去主事,只等到易楚和良辰大婚之后,选了得力的人进去,在将她召回身边来。
前些日子的相处,洛水也算是摸清了良辰的脾性,伺候得当,颇有齐家之才。映兰向来自恃清高,却也对洛水拜服。
眼瞧着时候不早了,映兰在门外守得腿麻,刚抱怨了一句,少爷怎么还不过来。
就见远处两排大红灯笼开路,易楚一身大红的喜袍进了院。
映兰见此,忽然慌了神,想着来了来了,却不知如何是好了,正犹豫着,洛水便轻轻扣了扣门,对屋里的喜娘说:“喜娘,咱们少爷回来了,屋里可准备妥当了。”
喜娘闻此,虽未见着面,光听生音也觉的是喜气洋洋的,赶忙娇声应道:“好了好了,只等新郎进屋掀开头了。”
洛水会意,眼见易楚过来了,赶紧拉了映兰跪在门口,叩首说:“少爷少夫人大喜,奴婢愿少爷少夫人,鸾凤和鸣,举案齐眉。”
映兰见洛水会说话,想着今日吉祥话都说尽了,一时嘴拙也再想不出了,于是只叩了头说:“洞房花烛,少爷还是赶紧进去吧。”
易楚原先本想谢这两人辛苦,只是映兰这话一出,易楚的脸立刻红了,想着也不知该说什么,便点了一下头,二人赶紧起身,将屋门推开。迎易楚进了屋去。
喜娘见新郎进了屋,脸上的笑意就更浓了,想着自个干喜娘这行当多年,也伺候过亲王侯爷家的小姐公子成亲,可这陶家二少爷真真的是她见过最风流俊俏的新郎官,而沐家小姐也是好大的福气,往后不但荣华富贵,连夫君都是俊俏多情。真是羡煞旁人了。
喜娘寻思着。便一侧身,十分殷勤的说:“按咱们民间嫁娶习俗,新郎官是要与新娘子一同坐帐的,只是瞧着时候不早,怕耽误了吉时,这一块也就省了。毕竟公主先前是交代过了,只要少爷和少夫人舒服,那些规矩都可省去。只是这掀盖头,还是要少爷自个来。”
易楚闻此,瞧着端坐在帐中的良辰。明明是如此相熟的两人,不知为何竟然有些紧张。
映兰一听要掀盖头了,立刻精神起来,赶紧拉着洛水凑到近前,可想瞧瞧良辰娇羞的模样。
易楚听了喜娘的话。慢慢走到帐前,喜娘赶紧掀开大红的纱帘让易楚坐进去。
易楚顺势在良辰身侧坐下,确实是有些日子没见良辰如花的笑靥,于是也未犹豫,便抬手掀开了盖头。
盖头一揭开,良辰先是有些不适应屋里的光亮,眼神有些迷离,转而抬眼望着易楚,杏眼圆睁,一副灵气逼人的模样,原来清淡的嘴唇,应景的涂成了大红色,却添另一种风情。勾人摄魄的美。
良辰瞧易楚只望着她不说话,不禁扬了扬嘴角,小声说:“我知道你要夸我美,我知道。”良辰说着,眼睛笑的眯了起来,让易楚忍不住要拥她入怀。
喜娘见盖头也揭开了,赶忙招呼映兰和洛水端了满盘的莲子,花生,桂圆,枣子,说:“少爷,少夫人,咱们该撒帐了,请少爷和少夫人将喜袍撑起来,咱们抛些吉祥的果子在喜袍上,两位尽量接着,接的越多,福气越多,取连生贵子之意。”
易楚和良辰会意,赶紧将袍子都摆开,洛水和映兰便上前将帐子拉到两边系好后,赶忙回了喜娘身边,将这果子稳稳的抛去了良辰和易楚的袍子前。
良辰欢喜,玩的很是开心,连一个果子都不肯放过,接的仔细。易楚性子内敛,只安坐在那里,也不好意思动弹,脸羞得通红。
撒帐完毕之后,映兰与洛水上前收拾,映兰瞧着良辰接的这满满一袍子果子,忍不住打趣说:“少夫人接的这么多,这么仔细,可是下定决心要为我们陶家开枝散叶,连生贵子了。”
良辰闻此,想着映兰这丫头越是见她害羞就越是没完,于是也没给她好的,只应道:“是啊是啊,我与易楚成亲之后,自然是要生儿育女的,想着你这丫头一个也寂寞,是得赶紧找户好人家嫁了,给我的孩儿做奶娘了。”
映兰听良辰没个正经,知道说这等俏皮话,自个怎么也说不过她,也就没再说什么,赶紧提着收好的吉祥果,退下去了,走时还不忘向良辰撇了撇嘴,以示不满。
良辰见映兰这神情,忍不住掩嘴笑笑,却见易楚正面色通红,目不转睛的瞧着她。
良辰诧异正要问缘由,易楚却轻声问了句:“良辰是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听着这话,良辰不禁瞪大了眼睛,却没想到易楚竟把方才自个与映兰的玩笑话当了真,这会儿竟与她商量子嗣之事,让人有些无所适从,但心里却美滋滋的。
孩子,我与易楚的孩子。
良辰寻思着,红着脸应道:“只要是和易楚生的,男孩女孩我都喜欢。”
易楚听着这话,欣喜之情溢于言表,赶忙答应说:“我也是。”
两人正浓情蜜意,喜娘赶紧端了合卺酒上前说:“这是少爷和少夫人结为夫妻最后的礼仪,这合卺酒一喝,少爷与少夫人一定是白首偕老,永不相离。”
易楚闻此,与良辰各端了一杯酒,见酒杯下头栓了红线,想着也有吉祥的意味,于是各自饮了下去,只觉的这是世上好的美酒了。
喜娘待两人饮毕,忙收了酒杯,携映兰和洛水跪倒在地,朗声说:“少爷与少夫人礼成,往后可就是真正的夫妻了,咱们在这里祝愿少爷和少夫人,百年好合。连生贵子,富贵吉祥,携手白头。”
这一日良辰吉祥话也是听多了,现今听着还是高兴,赶忙招呼映兰赏了红包。
喜娘接过红包,又是千恩万谢,赶忙起了身,领着两人出了屋。不妨碍这小两口洞房了。
只待众人走后。良辰这才有些坐不住了,赶忙起身下了床,走到梳妆镜前就将头上的凤冠给摘了,边忙活边说:“今儿个可是累坏我了,这凤冠又重又硬,我这脖子可是酸疼的不行。这腿也是,都蜷了一下午加一夜了呢。”
易楚闻此,赶忙从床上下了。帮良辰拆着繁复的发髻,安慰说:“家里仔细,才安排了这么多礼仪。让你辛苦,我心里也不好受。”
良辰听着这话,立刻回身环住了易楚,扬着脸应道:“你知道我嘴碎,便不用听我说什么。在我看来,我沐良辰早就是你的妻子,即便是没有这婚礼,我的情也不会变的。”
易楚听这这话,心比方才更疼了些,想着自个过去对良辰所做的那些无情之事,良辰却依然爱着他愿意嫁他,是毕生之幸,往后的岁月一定加倍疼惜,再不让她委屈了。
“良辰,你原先说的愿意为我生儿育女的话是真的吗?”
良辰闻此,抬眼望着易楚,淡淡的笑了笑说:“那是自然,你不是问我喜欢男孩还是女孩吗,我方才仔细寻思了一下,我们要先生个男孩,然后再生个女孩,以后哥哥带着妹妹,咱们女儿便不会受欺负了。”
易楚听了良辰的话,只觉的这丫头天真的可爱,便抬手刮了良辰的鼻尖一下,应道:“如此甚好,都听你的,只是这会儿吉时已到,今晚可是咱们洞房花烛之夜。”
良辰闻此,顿时羞红了脸,寻思了一下,才张开双臂说:“今日坐的腿都酸了,你抱我。”
易楚见了,一脸的疼惜,赶忙侧身抱起了良辰,走向了婚床。
易婉刚从淑颖的殊源居出来,本想去静园瞧瞧那对小夫妻怎样,只是见天色太晚,两人估计已经歇下了,便打算回去了。
易婉方才守着淑颖,心里也不好受,想着淑颖先前拉着她的手,边哭边说:“想着我当年入府之时,连个喜娘媒婆都没有,只被四个人的轿子从西边角门抬进了府里,连堂都未正经拜过,即便是府里纳妾也不曾如此偷偷摸摸,一副见不得光的样子。眼下瞧着良辰这般的风光,我怎能不难受。”
易婉想着再也走不动,便在廊边坐下,想着自个当年出嫁也并不比淑颖好到哪去。因为谭家是在离圣都几百里外的燕州,当迎亲的队伍浩浩荡荡的到了谭家,都是风尘仆仆的,没有一丝的喜气。
谭家顾及陶家的威势,又想着易婉是个嫡女,本想大操大办,怎奈何谭家少爷忽然病重,一切从简。堂拜过之后,连宴席都未摆,就送入洞房了。
只是洞房那一夜,才是真真的痛心,那谭少爷每隔一个时辰就要用一帖药,易婉小心伺候着,还得一身埋怨,家里丫头小子私下里只说她克夫。
易婉越想越是难受,情到深处,眼角也泛起了泪光。
易婉正寻思着,就见远远的一人影摇曳,大黑的夜里不点灯,着实可疑,于是赶紧抹了泪起身问道:“谁,是谁在那边。”
那人听着这话,稍稍一愣,便直直的往这边冲来,直到近前,易婉这才看清,竟是玉烟阁的梧桐。
易婉诧异,正要问话,那丫头却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跪倒在易婉身前,央求说:“大小姐不是答应要帮奴婢回到少爷身边吗?眼下少爷搬去了静园,将我撇在了玉烟阁,这辈子怕是都不愿见我了,大小姐慈悲,救救我吧,可知我离了少爷不能活啊。”
易婉见梧桐如此,心里也不好受,正要俯身将她扶起,远见刘氏提着灯笼往这边来。
见梧桐跪在地上哭成了个泪人,赶忙俯身将梧桐从地上拉了起来,回话说:“梧桐情急冲撞了小姐,老奴在这里给您赔不是了,这就领回去管教。小姐赶紧回去歇下吧。”
易婉见梧桐靠在刘氏身上泣不成声,心存恻隐,便吩咐说:“她既有话跟我说,就送去我屋里照看吧,奶娘也跟去就是了。”
刘氏闻此,也不敢不应,赶忙擎起灯笼,扶着梧桐随易婉去了景馨园。(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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