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玥茼从屋里出来,说是二夫人起了,请大小姐和少夫人进屋去说话。本书最新章节来自书河**随后瞥了一眼小酌,见小酌有些得意的模样,也未给她好的,便说:“你既已经攀了高枝,有了新主,我也不拦着你高升的路,随我去下房收拾了东西,一会儿便跟着少夫人和大小姐走吧。”
小酌闻此,抬眼瞧了映兰,只听映兰指示。映兰跟良辰以前,可是贴身伺候二小姐易娴的,所以与玥茼熟稔,自然不愿意得罪她,于是十分客气的说:“玥茼婶子不必忙,我去看着她收拾就好。”
玥茼向来与映兰投缘,又知映兰如此做了静园的掌事,也收起了刻薄的样子,还算亲热的说:“打一开始我就知道映兰是个有出息的,如今跟了咱们少夫人,往后可是要大富大贵的。”
映兰听了这话,自然是得意的,便抬眼望了良辰一下,见良辰点头,才应道:“少夫人和大小姐尽管进屋去,外头有我和玥茼婶子照看,您就别烦心了。”
良辰知道映兰妥贴,许是知道今日谈话的内容,才打算亲自将这贴身侍候的人引开,寻思着还是映兰最懂她的心,于是淡淡的笑了笑,便随已有些不耐烦的易婉进了屋去。
一入屋子就见尚氏一身淡紫的罗裙斜靠在软榻上,一副病恹恹的样子,见着良辰她们来了,便要起身,却被打头的易婉拦下,十分客气的说:“庶母身子不适,本不该打扰,只是昨日是三弟和良辰的好日子,依了规矩今日是该给家里长辈请安的,所以我就自作主张的领着她来了,庶母莫怪。”
尚氏闻此。一脸歉意的望着她俩说:“该是怪我身子没用,如此喜事都没有福去沾沾喜气,如今新娘子来了,让我好好瞧瞧,可是越发的水灵标致了。”尚氏说着张开了手,示意良辰到近前坐下。
良辰见此,赶忙上前,握了尚氏的手说:“儿媳良辰给庶母请安。”说着便要跪地行礼。
“这可使不得。怎能受你如此大礼。心意到了就好。”尚氏说着牵良辰到自己身边坐下,示意易婉也安坐。
尚氏见半晌都没有人奉茶端点心,忍不住皱眉埋怨说:“这玥茼是去了哪里偷闲,来了贵客也不出来张罗,一把年纪,也该抽抽懒筋了。”
良辰闻此。解释说:“方才我来庶母院里,赶巧讨了个犯事的丫环回去,这会儿玥茼正盯着那丫环收拾。一会儿便跟着我去静园了。”
尚氏听着这话,寻思了一下才说:“瞧我这庶母,也给不了你什么好东西。你好不容易来一趟,讨个丫环还领走个不得力的,是庶母对不住你。”
良辰见尚氏神情哀愁,一时之间也未弄明白尚氏有无它意,便擎起腰间精致的香袋说:“这香袋精致高贵。是庶母赏的,我喜欢的不得了,一直带在身边,念着庶母对我的好。”
尚氏瞧着良辰手中的香袋,心里也有了些安慰,到底是小女孩的心性,一个香袋便收买回来了,他日用的上良辰的地方还多,既摸清了她的脾性,往后可就好办多了。
易婉瞧着尚氏与良辰你一言我一语,好不亲热,只怕耽误了大事,于是清了清嗓子说:“今日来庶母这里一是陪良辰请安来的,二是有件要事想与庶母商量,事关重大,庶母可要听了清楚,早下决断才好。”
良辰一听这话,便知易婉是沉不住气了,当下阻止不了,便只能坐在一旁安静的听着,只等情况不好,再说几句安抚的话了。
尚氏听了易婉的口气,寻思着易婉向来是个谨慎的姑娘,若是说不妙的大事,便真是大事,只是这府中的大事向来是易卿和那娇蛮的公主做主,又什么时候轮到自己这个无权无势的庶母说三道四了。
尚氏寻思着便应道:“若是这府里的大事,我便听听就好,最终还是要你大哥和公主做决断的,我只得了这消息,将来事成不做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傻子便是了。”
显然,尚氏对沈嘉萝有孕之事是全然不知的,否则这会儿也不会如此的淡然,毫无破绽。
良辰见这情形,只怕话一出口,尚氏会挺不住,于是望着易婉,想要将事情缓和。
而这会儿易婉依旧是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根本没有理会良辰,只望着尚氏回道:“庶母,虽然这家里是大哥主事公主当家,可今日之事于情于理都该是您做主的,因为事关易岚,您可要想想清楚,断然不能断了他的前程啊。”
尚氏一听这事跟易岚有关,立刻警醒起来,赶忙问道:“与易岚有关?这孩子该不会是又在外头闯了祸,惹了什么麻烦回来吧?”
良辰一瞧尚氏急了,赶忙在一旁安抚,易婉却连喘息的机会都不给直接应道:“庶母该是知道前些日子易岚流连画舫,与那流萤坊的花魁沈嘉萝有染的事情吧?”
“这事自然是知道,后来我也狠狠训斥过了,以为他会改好,难不成那孩子又与沈嘉萝厮混在一起了吗?”尚氏说着难掩心中悲戚,只恨铁不成钢。
易婉闻此,毫不客气,冷笑一声说:“若只是与那沈嘉萝厮混也罢,怎奈何那沈嘉萝挺着个大肚子找上门来,硬说那孩子是易岚亲生。庶母也该仔细掂量一下,这沈嘉萝和那孩子是去是留了。”
尚氏一听孩子,一阵的心惊。
岚儿啊岚儿你为何这么不小心,可知此事一出,你的大好前程可是要葬送的。
尚氏寻思着,十分急切的问道:“婉儿怎会得知此事,这事情有几分可信,公主和易卿那边可曾知晓了?”
易婉将话道出,心里也舒服了不少,神情也比方才淡然了些,便回话说:“先前沈嘉萝恬不知耻的去了沐府找良辰妹子说了这事,良辰也是亲眼所见,所以这事有十分的可信。我知道这事,也是昨晚有人见了沈嘉萝挺着大肚子,在咱们陶府门口被流萤坊的常夫人为难才过来告知我的。至于公主和大哥那边自然不敢轻易去说,否则这府里上下,不早就乱成一团了。”
尚氏一听公主还不知此事,这才松了口气,侧身望着良辰问道:“我的好良辰,你快告诉庶母,那沈嘉萝去沐府找你都说了些什么,可是想要入主陶府不成?”
良辰见事已至此,也没什么好瞒的,于是尽量温和的将先前的事情讲给尚氏听,尚氏听后,神情凝重,也不言语了,只是靠在软垫上叹气,心里十分的纠结。
易婉见尚氏一副优柔寡断的样子,心里急,便提点说:“庶母还有什么好犹豫的,想着那沈嘉萝一个风尘女子阅人无数,虽与三弟有些过往,却难保腹中的孩子不是旁人留下的孽种。退一步说,即便那孩子真是三弟亲生,难不成庶母还要风风光光的将她娶进门来,奉作少夫人不成?若真是如此,不光是三弟,就连我陶家几代积攒下来的名望也毁于一旦了。”
尚氏听着易婉的话虽然刺耳,却也不无道理。想着先前自个以死相逼,反对易岚对良辰动心,可到了这会儿易岚却如此不争气的搭上了个画舫舞姬,可是上天惩罚,一定要她心碎不成。
良辰见尚氏眉头紧皱,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也深有感触。想着易楚分析的的确透彻。尚氏虽然与沈嘉萝素未谋面,可身世与境遇却是出奇的相似。况且尚氏身为人母,如今又要做奶奶,那份护犊深情和不忍之心旁人许是没法体会的。易岚虽然顽劣,却不是个庸碌之人,飞黄腾达也是早晚的事情,只是沈嘉萝的出现,就好似断了易岚的一臂,将原本光辉的未来,蒙上了一层阴影。
“良辰,可否引荐我与那沈嘉萝见上一面,有些话我需当面问她才是。”尚氏说着,握着良辰的手,眼中尽是乞求。
良辰知易楚不喜欢她多管闲事,况且这事本就与她没什么牵扯,眼见事情越闹越大,也越来越复杂,若是东窗事发之后,自个也是脱不了干系的,心里多少有些挣扎,只是事关易岚的前途和陶家的荣辱,若是自己不从旁协助,心里怎么过的去,于是答应说:“良辰没什么本事,到头来也只能帮些小忙,想着后天便是我新婚回门的日子,虽然我家已经没有高堂在了,可是规矩还是要守的,若是庶母方便,那日便去我府上坐坐,其他的事情我自会安排。”
尚氏一听良辰答应了,实在不知怎么谢她才好,易婉坐在一旁,却有些沉不住了,便说:“庶母到底是个拿不出主意的人,见了那狐媚子难免被迷惑,我原想着那沈嘉萝能知难而退也好,谁知却是自不量力,自寻死路来了。我瞧着良辰妹子也不用安排庶母与那狐媚子见面了,我索性去公主面前将这事说了,到时候可不必这么拖拖拉拉,让那沈嘉萝占了先机。”易婉说着,心里不痛快,起身就要走。
良辰知易婉这会儿是气昏了头,怎能让她去公主那边回话,于是赶紧起身上前拦着说:“姐姐,咱们如今这般并非为了沈嘉萝,是为了易岚,可想着事情败露之后,伤的最深的是易岚啊,抛去家族和个人的荣辱不说,姐姐就怎么知道易岚不爱她呢?有情之人若是失了另一半,可怎么活啊?”
易婉听了这话,这才停下了步子,心情却比方才更加沉重。
若是无情倒好,若是有情那总有人会为此肝肠寸断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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