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府这赏花大会除了花美,规矩也十分的别致,树间花影中也夹着花笺,小姐夫人们猜谜游戏,若是能对上对联,猜出字谜,每满三次,便可选一盆自个中意的花草带回府去。Www..Com
良辰素来不喜欢摆弄花草,更不愿意动这脑筋,易婉和苏缇今日兴致却很好,便结伴去玩了。
良辰百无聊赖,坐在小亭里发呆,想着今日常府女眷众多,常夫人疲于应付,也不知何时有空间见她,等的着实心焦。
良辰坐在小亭约么一刻钟,便听有人唤她,良辰抬眼见是常夫人身边的景华,虽然十分厌恶,却也只能颔首微笑。
景华这会儿腿还是疼的,自然将这帐尽数算了在良辰的身上,却念着以大局为重,只能陪着笑,十分客气的与良辰说:“少夫人让奴婢好找,我们夫人打早上就惦记着您来,说是要给您引荐我们府里的巧姨娘,想着外头人多嘴杂,说话不方便,便让奴婢领着您去后院侧屋里说话呢。”
良辰闻此,赶忙起了身,应道:“劳烦嬷嬷带路了。”
景华一路带着良辰去了后院,比起前院的热闹,后院清净多了,除了看门的几个丫环,再无旁人进出了。
景华领着良辰到了紧西头的小屋前站定,回道:“巧姨娘在屋里候着呢,少夫人进去吧。”
良辰闻此,谢过了景华,便推门进了屋,心情说不出的忐忑。
良辰一进屋,刚掩上了们。回身便瞧见一粉衣女子从榻上起了身,没等良辰瞧清摸样,那女子便迎了上来,走到近前。良辰这才看清脸庞。确是巧儿无疑了。只是瞧上去比先前成熟妩媚了些,倒不像是个刚满十六的小姑娘了。
巧儿见了良辰原是不敢认的,只顾站着掉泪,口中唤着小姐。
良辰瞧巧儿哭着,心里也不是滋味。便快步上前将巧儿拉进了怀里。哽咽着说:“丫头,你是跑去了哪里,可知我找你找的多辛苦,怎么会突然成了常府的姨娘啊。常安哥呢,他可还好。”
巧儿正哭的伤心,根本就没办法回良辰的话,良辰好一顿安抚。巧儿才渐渐的平静了下来,扬着哭花的脸,与良辰说:“小姐现在是陶家的少夫人,真好,要是老爷夫人在天有灵,也会高兴的。”
良辰闻此,心中悲戚,却也不想巧儿再说,免得又要抱在一起痛哭,便从怀中掏了帕子,仔细的给巧儿抹着泪,安慰说:“你看的出我过的好,可我心里没有一日是踏实的,我惦记着你和常安哥,只怕你们过的不好,你与我说实话,你在常府,可受了委屈,有没有人为难你?”
“小姐放心,常夫人待我好,少爷也待我不薄,奴婢过的好,却也不知常安哥哥如今是怎么个情形了。”
良辰一听连巧儿都不知常安的下落,有些急了,赶忙追问说:“那日你们为救我夜闯庞府,被撵出来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快与我说说。”
巧儿想着说来话长,便拉良辰到榻上坐下,才回忆说:“那日我与常安哥被庞府扔了出来,常安哥身上受了些伤,我俩便去了药房抓药,正遇见了一个到药房卖草药的乡野妇人,正是先前常去咱们府里帮忙的张婶,小姐可记得。”
良辰闻此,倒是有些印象,想着沐府丫环小子本来就少,自个都是相熟的,这个张婶一个月会来四五次帮着浣洗积攒下来的衣裳,为人十分的风趣健谈,每次来都有不少丫头小子围着她说话,所以对她的印象还是颇深的。
良辰寻思着,赶忙点了点头,示意巧儿说下去,巧儿会意,赶紧接着说:“张婶是个热心肠,听闻咱们府上出了这样的变故,与我哭了好一会儿,又见我与常安哥哥没个去处,便邀我俩先去她家住下。只是张婶的儿子刚娶了媳妇,我俩住着不便,便送我俩到了邻村她的一个远房亲戚梁坤家小住。谁知那梁坤是个皮条客,在我和常安哥哥的吃食中下了蒙汗药,我吃了那饭菜,便睡了过去,醒来便在流萤坊里了。所以我也不知常安哥哥如今的下落,是死是活已未可知了。”巧儿说着,又忍不住大哭了起来。
良辰替翠竹办丧事的时候曾见过梁坤,实在没想到他是那样阴毒狡猾之人,想着事不宜迟,得赶紧将这梁坤抓回来,若是常安哥真的命丧他手,便要他血债血偿。良辰寻思着,轻轻揉着巧儿的发辫安慰说:“常安哥的事,我记在心上,回府之后便会立即找人去查。倒是你,如今也嫁为人妇,万事都要仔细,长个心眼,想着防人之心不可无,千万不要让人欺负了去,若是哪一日在这里过的不舒心,便找人告诉我,你是我的好妹妹,我说过会养你一辈子的。”
巧儿闻此,重重的点了点头,揽着良辰的手臂说:“瞧着小姐,就知道小姐现下过的很好,想那陶家是咱们圣都之中首屈一指的名门望族,小姐不知我得了您嫁入陶府这消息后,心里有多高兴。只是巧儿有愧老爷的嘱托,不能常伴在您身边伺候,到底是不义。”
“你这丫头,尽说些傻话,只要你过的好,过的舒心,无论在不在我身边,我都是高兴的,想必你也知道常少爷的身世,想我家巧儿福泽深厚,是有做皇亲国戚的命数呢。”
巧儿闻此,有些害羞,抿了抿嘴巴,低声应道:“少爷为人敦厚,待我很好,小姐放心,奴婢即便将来发达,也不会忘本,小姐永远都是奴婢的小姐。”
良辰听了这话,只觉的巧儿傻,十分疼着的揉着她的脸颊,扬着嘴角,心里也踏实了不少,可算是了了一件心事。
不多时景华便叩门来催,说是常夫人有请。良辰知道巧儿如今过的好,也放了心,临走时将那银珠手串交还给巧儿,也算是给她留了个念想。
巧儿望着手中的银珠手串,失而复得,意义非凡,站在门口目送良辰离开,想着若是常安哥也在,那该是多么圆满的事。
景华一路领着良辰来到了前院,见着常夫人正坐在花间与司徒王妃和几位贵妃谈笑,不愿上前。常夫人抬眼瞧见了良辰,又与众位夫人小姐客套了几句,便起身来了良辰身边。
未等常夫人发话,良辰便十分识趣的开口谢到:“常夫人大恩,良辰记在心上,往后巧儿还需您照拂,想着小孩子不懂事,您要多担待些。”
常夫人闻此,笑了笑说:“我早就将巧儿当是女儿,自然不会刻薄她,少夫人放心,若是念着巧儿,便时常过来坐坐,可不知我也很喜欢你啊。”
良辰只是看在巧儿的面上才与常夫人说笑,私下里却十分厌恶这样性情的女子,只是做戏要做全套,也只能笑着应了下来。
常夫人见此,十分满意的点了点头,本想给良辰引荐些贵妇小姐,却听前院一阵嘈杂,似是还砸碎了东西,常夫人闻此,蓦的变了脸色,示意景华赶紧去瞧瞧出了什么事。
不多时景华匆匆过来回话说:“左都御史家的蔡小姐与月华楼家的苏小姐吵起来了。蔡小姐一气之下砸了茶碗。”
良辰一听事关苏缇,有些着急,想着苏缇无论如何也是易岚即将过门的妻子,自个于情于理都是要护着她的,只是常夫人在此,自个也不好多说什么,心里可是着急,想着易婉姐也不是个能忍气吞声的性子,若是真的气急,还不知要闹成什么样子。
常夫人见良辰在此,也不好多言,只吩咐景华仔细侍候司徒王妃,切勿惊了驾才好,自个便匆匆往那边去了。
良辰见此,怎么站的住,便一道跟了过去。
还未走到近前,良辰便瞧见那些多事的夫人小姐围了个圈子,将苏缇蔡小姐和易婉姐围在了中间。
良辰便跟在常夫人的身后,来到了近前,见那蔡小姐脚下散着瓷器碎片,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不正是方才在吹嘘的那位紫衣姑娘么。
苏缇这会儿红着眼眶,一脸委屈的站在易婉身后,楚楚可怜的模样,易婉脸色铁青,却未失了气度,想着放才也是与这蔡小姐唇枪舌剑了一番。
良辰见这情形,也是站不住,赶紧上前来到易婉身边,小声说:“姐姐我来迟了,可有吃亏。”
易婉闻此,白了那蔡小姐一眼,与良辰耳语说:“若是被她占了上风也不会气的砸了茶碗,只是苏缇无辜,只拿她给易岚做妾室的事情说事,羞辱的体无完肤,我自然不能坐视不管,势必要为苏缇出头的。”
良辰听了这话,心里气愤不已,只觉的这蔡小姐是个没涵养,没气度的小人,只是常夫人在场,一切也要主人定夺,自个不好插嘴,便拉过苏缇,轻声安抚了几句,正要回身与常夫人说话,那蔡小姐得了便宜,还不依不饶的与常夫人说:“原是卖夫人的面子才来这赏花大会,没成想这样的盛会,阿猫阿狗都可以随意出入,倒是拉低了咱们的身份,夫人若是明年还想咱们过来,便将闲杂人等都撵出去,可别在这里碍眼了。”
常夫人原就不喜欢这蔡小姐,今日蔡小姐当众侮辱苏缇,并非只是看低苏缇,想来也是有意过来搅局的。
因为月前,蔡小姐的父亲左都御史蔡庆为了巴结八王爷,便遣了媒人过来提亲,没有八王爷的应允,常夫人自然不敢答应,便给驳了回去,没成想就这么得罪了蔡家,今日这样的盛世,当着司徒王妃的面,是存心要下了她的面子。(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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