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直到中午也没吃上,江昊宇还在厨房大作战,从不知道做饭这么幸苦,到现在才搞好三个菜而已,以前每次好友们到家里来聚会,庄浅是怎么在最短时间里搞出那么一大桌美味佳肴的
好在那个人还在客厅陪他挨饿,这无疑是对他的一项鼓励,再艰苦也觉得超值,拿着锅铲再次到门口张望,好似深怕沙发上的身影消失一般。全文字
庄浅正安静的坐在笔记本前浏览网页,先是大概熟悉了一下庄氏集团的成长过程,后是将吴辉传来的文档细细研究了一番,现在嘛,正在群里和几个好友聊得嗨皮。
杨硕:我认识几个房地产商,庄姐,建议你买在公司附近。
夜飞霜:庄姐你就别操心了,我和月月最近没事,所以交给我们吧。
柳简月:没错,我们如今可是内行,看好房子了再叫你。
庄浅:嗯,最好尽快,对了,我想搬出去。
王思敏:所以你们现在要离婚不是说要等老爷子过完大寿吗
庄浅:是啊,可我实在不想住这里了,江昊宇昨天出院回来了。
柳简月:庄姐,你就当他不存在好了,如果这个时候搬出来,那跟离婚有什么区别反正也就那么一个多月了,什么事还是等过完大寿再说,否则会显得咱们不懂事的。
夜飞霜:没错,一眨眼就过去了,到时候我们帮你搬家,江渣渣就让他继续渣去吧。
庄浅疲累地靠后,其实前两天婆婆给她打过招呼,老爷子过寿时会来很多长辈,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反正也不会太久,所以希望有什么事等寿宴过后再说。
老太太和江倩汐都没来劝过她,只希望将来能一直来往,江荣则保持着沉默,但她知道,这些人一直都站在自己这一边,单凭这一点,老爷子的大寿她就不能扫兴。
到下午两点的时候,庄浅合上了电脑,进到卧室收拾东西准备出门,路过大厅时,桌子上已经摆满稀奇古怪的菜色,这就是他忙了近十个小时的成果秀眉微皱,眼里透着嫌弃,那鱼汤里还有内脏,鱼鳞也没刮,再看那叫花鸡,啧啧啧,还粘着一层土。
不知道鸡要先给荷叶包着才能裹泥吗
江昊宇的手指布满伤口,自己倒没多在意,见女人盯着那锅鱼汤皱眉便神气的介绍:“这才是正宗的水煮鱼,怎么样二十个热菜,五个凉菜,一锅汤,外加你朝思暮想的叫化鸡。”
某女没有要坐下吃的意思,脸上也没多余的表情。
“行了,别感动了,快吃吧,这可是我第一次做菜,以后也不想再发展这项功能了,我觉得打扫卫生比较适合我。”如果每次下厨都要用掉几个小时,一天三顿,他要不要去公司了女人依旧没行动,不得不抓抓后脑,尴尬的说道:“这方面我不如你行了吧”
庄浅的沉默令江昊宇特不自在,双手递上筷子:“老婆,不管你原不原谅,现在咱不想那些闹心的事,尝一口没事,尽管评价,我禁得起打击。”
“就这些东西,恐怕猪都不会看一眼,你还是自己留着慢慢吃吧。”庄浅挎好包,面无表情的走向玄关。
江昊宇唰的一下沉了脸,伸手抓住女人的手臂,尽量克制着怒意,挤出一个笑脸:“老婆,当男主角第一次做菜,哪怕不好吃,你不是也应该感动一下吗多少吃一点,你看我都忙了一个上午。”
某女偏头带着讥讽揶揄:“言情看多了吧你”将手臂大力抽回,继续前往。
“庄浅”某男怒不可赦的转身咆哮:“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可恶,何曾这么低声下气讨好过谁这家伙典型不知进退,懂什么叫适可而止吗
庄浅压根就没理会,弯腰换着鞋子,然而在手搭上门把时,又被人拽住了,顿时犹如一头暴走的小兽,回身就是一拳,可惜的是男人也不是吃素的,这些年更是勤加锻炼,早不是人家的对手,不但没打到,反而给人轻易擒拿住,不论如何都挣脱不开,只得抬脚去踹。
这回江昊宇没躲,大腿被踹得生疼,毫不在意的利用双臂和强悍体魄将人禁锢在怀里,奈何他身上沾有病菌一样,女人发了疯似地挣扎,闷声道:“庄浅,你到底要怎样才肯消气你别逼我,惹急了我真的会把你关起来,庄浅,你不要逼我。”说到最后,垂头将俊脸埋在了女人的颈项肩。
为什么我们要走到这一步虽然过去三年过得也不舒坦,可他真的好希望回到那段日子。
庄浅不再动弹,她知道江昊宇说得出做得到,因为他本来就是这么恶劣的人,抬头望着木门苦笑道:“何必呢江昊宇,我真的搞不懂,你为什么要缠着我。”
“因为我爱你。”
“呵呵,这是我听过最好笑的笑话,你不是爱我,只是不甘心,你习惯了被人追捧,哪怕是你不要的东西,若哪天看到它想主动离开你,你就会再起兴趣,就跟全世界都必须围绕着你转一样,这不是爱,只是单纯的占有。”这种人她不是没见过。
她以前也有过这种心理,比如小时候很喜欢一个玩具,当有天玩腻了就冷落在一旁,目光转到别的新玩具身上,可突然有天庄云喜欢上她冷落的那个玩具了,而且特别爱惜,那她这个前主人就不爽了,那明明是属于她的,可不爽归不爽,既然已经选择了放弃,她就不会再抢夺回来。
因为是她自己放弃了它,有句话怎么说的失去了就是失去了。
而江昊宇不会那么大方,只要他心里稍微不舒服,就不会委屈自己,他想掌控一切,想唯吾独尊,崇拜他,拥护他的反而不当回事,若谁逆反他,就会想尽一切办法去征服。
“不是的,庄浅,我只是单纯的想跟你不离不弃,为什么你不相信我”
“对不起,我很想相信你,可我发现所发生的事没一件值得我去信,而且我也不喜欢你,放手吧,这样下去对谁都没好处。”
江昊宇冷笑:“你就嘴硬吧,你不喜欢我跟我过这么久庄浅,你这人就爱口是心非,我早看出来了,别狡辩,你要不喜欢我,当初生完孩子就会走,为何偏偏要等到柳玉的事出来才坚持离婚”
庄浅狐疑的跟男人对视:“你这自恋的毛病是不是得带到棺材里去江昊宇,你能不这么自大吗我不跟你离婚那是因为舍不得孩子们,而且你说得没错,反正又不会令我蒙羞,会跟正常夫妻生活一样,公公婆婆对我都很好,我真打算就这么跟你搭伙过一辈子,毕竟也还没遇到那个值得我爱上的人,跟喜不喜欢你毫无关系。”
“搭伙你跟我在一起就为了搭伙过日子”某男咬牙切齿的低吼。
“难道一开始你不是这么想的吗可现在不一样了,你让我没脸见人,我若还跟你一起,外面的人怎么看我咱还没那么窝囊,游戏规则被打破还怎么玩江昊宇,我求你不要再跟我说爱不爱的,听了觉得恶心,我也不会信,更不会觉得辜负了你的感情而内疚。”
江昊宇静静地注视了半天,后扭开头闭目道:“你说谎,庄浅,你骗不了我,这辈子第一次喊老公吧你要只是想跟我搭伙,犯得着这样”
的确是第一次喊,那将会是她人生中最后悔的错误:“总不能江大董事长吐露爱意后,我还半点不表示吧搭伙过日子也是需要和谐美满的,父母相亲相爱,对孩子们的成长也有好处不是吗还有请你明白,我现在被迫留下,不是因为你,而是为了爸爸,你如果再骚扰我,我只好搬出去。”
女人神情冷漠,看不出丝毫挣扎,江昊宇松开了她的肩膀,大手握成拳头狠狠打向铁门,粗喘着压低音量:“是不是不管我怎么做都于事无补”
“我明天来般行礼。”庄浅懒得再纠缠,给出答案。
江昊宇自嘲的笑了下,明白似地点头:“果然,你这家伙若真绝情起来,谁也比不过,当年也是这样,为了报复我,不惜下杀手,甚至还可以把你自己的命搭进去,是我低估了,以为只要拿出诚意就能挽回,成,你不用走,等老爷子那事过去后,我签字。”
“到时再说吧。”某女别有深意的嗤笑,鬼知道是不是又在放屁
“少给我阴阳怪气的,先继续住着,我不会再打扰你,就当咱们在合租好了,离婚后这房子归你,当初说好的,我的一半的股权也给你,不简单啊,你很快就会比我还富有,庄氏集团的董事长,恭喜了。”
似笑非笑的抽身,路过餐桌时,随意看了眼,后把那些没被人品尝过的菜全数倒进了垃圾桶。
庄浅重获自由,拉开门果断的离去,没半点留恋的意思。
江昊宇是真的想把庄浅关起来,不从也得从,只是他突然觉得那样没意思,也觉得那么做不像男人,没骨气,七尺男儿,犯得着用这种方式留一个女人吗而且那么做后,庄浅就真的不会再原谅他。
即使庄浅说得头头是道,可他依旧坚信她是喜欢他的,颓废的走到沙发前落座,掏出香烟点燃,边吸食边回忆过去,婚后三年似乎都是他在控制着庄浅,一直在索取,不让她晚归,不让她出去喝酒,不让她有过多自由。
而他自己则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对哥儿几个从不爽约,好像庄浅那群朋友都把生日庆祝会改在了白天,奇怪的是那女人从不因这些跟他闹,他索取,她就给予,他提要求,她就全然满足。
仿佛真的除了抗拒同房外,她没丝毫缺点,父母那边更是没话说,时不时过去做伴,这三年爸妈很少抱怨他的冷落,因为庄浅把他那一份都给做了。
不喜欢庄浅带太多人来家里折腾,因此她的朋友们从没在这里聚会过,反而凌风他们就时常过来找他喝酒,庄浅不但不觉得委屈,还每次都给大伙弄出一桌子的下酒菜,自己这是怎么了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些
是因为庄浅把他照顾得太好吗以前是被父母宠坏,如今又被老婆给惯的无法无天,不知不觉就理所当然的以为她为做他做什么都是应该的,反正他怎么对待,她都不会有怨言。
倩汐说得对,总不能因为人家有海纳百川的包容心就去欺负人家吧可他却无意识的欺负了人家三年,庄浅,你若不喜欢我,又何必委曲求全而我却辜负了你的心意。
现在我看明白了,你却不再回头,更不愿给我改正的机会,难道真的就要相忘于江湖了么
江昊宇啊江昊宇,人家为你默默付出时你不知道珍惜,如今人家放弃了你才知道悔悟,是不是人都是这样失去了才知道珍惜不,他才不会跟那些以为失去了就选择离开的人一样,只要他不放弃,总会抱得美人归,抱不到临死前也不会有太大遗憾。
坚持就是胜利,庄浅,虽然你放弃了我,可我不会放弃你,永远不会。
看向无名指上的戒指,一如既往的鲜亮,从没觉得它这么可爱过,可爱到一辈子都不想摘除,扬唇哼笑:“你的另一半会回来的,咱就暂时当一回难兄难弟。”
嘟嘟嘟嘟
勾唇抄起手机:“影川,什么事”
看来心情不错嘛,庄浅原谅你了
“迟早的事,她喜欢我,我喜欢她,隔阂只是个误会,等解除就好了,干嘛要难受”
你倒是自信,我只希望你们闹你们的,别殃及到我,霜儿最近因为你的事,都不愿搭理我了,昊宇,说真的,庄浅对你真不错,比霜儿可懂事多了,标准贤内助,若把人找回来了就好好对人家,这三年都是她在付出,你这家伙特别恬不知耻。
江昊宇扬眉:“我对她不好吗”
那要看怎么定义,光是照顾她朋友,和照顾她是不够的,女人都喜欢浪漫,你有带她出去度假过吗你有在她生日时给她惊喜过吗你有让她感动得流泪过吗有跟她去看过电影吗
“老套”
招不在新,管用就行,女人就喜欢这些,没事就带她出去旅旅游,一路上欢声笑语也是积攒美好回忆的一种方式,等哪天她再跟你吵时,光是想着这些曾经也不舍分离,对她如此,对你亦是如此,你们两个的娱乐活动太少,每天就围绕着那个家转,那能有什么割舍不下的曾经
旅游江昊宇摸摸下颚,他还真不热衷这些,平时就经常全国各地飞,一年去国外不知道多少次,有什么好玩的而且庄浅也没提过想出去玩:“她应该不喜欢旅游吧”
那是你不喜欢而已,你不要老把自己的喜好强加给她,你是经常外出,可她不一样,你觉得不新鲜的东西她不见得就讨厌,听我的,有空带她出去玩玩,实在不行你们两个历险去吧,有道是患难见真情。
“这个主意不错,就是没那个时间和精力,说吧,找我什么事”待哪天有了长假就带庄浅丛林冒险去,一路上来个几十次英雄救美,啧啧啧,就不信她的心是铁打的。
是这样的,最近你出门时小心点,还记得当初买下北城区那块地皮的事吗那时因要大规模建设,有片居民住房被咱拆了,赔偿款双方都没意见,可那个祖宅
江昊宇不再嬉皮笑脸,眼里有着些许愧疚,当初因为沈辰旭而锦标失败,所以得到北城区那块地皮后就马不停蹄的赶工,只要他先打头阵,宫凌风又大肆买地盖楼,发展速度肯定不低于建西路那边。
因面积的需要,不得不令一片居民房拆除,那都是几十年的老房子,给出的条件很丰厚,按照面积赔偿现成新楼房,还有补偿金给他们装修,唯独一家不肯搬走,那是套有着百年历史的老屋。
只住了个老太太和一个青年,母子俩,当时青年在当兵,所以跟他们交涉的只有那个老人,她说那房子内承载着太多东西,是她老伴留给她唯一的念想,要拆可以,等她死了再说。
工期总不能因为她一个人延后吧每天损失的数目不可小觑,所以江昊宇派人无论如何也得给办妥,从一开始给两套房外家一百万到最后直接给一个单元,老太太就是宁死不屈。
后来不知道怎么了,突然传出了老太太自杀的消息,死前同意了拆除,隔了一个多月,江昊宇才知道老太太是活生生给下面的人逼死的,那些人吓唬她国耀不是好惹的,因为她一个人,国耀每天要损失几百万,若真逼急了,即使强拆了也是她倒霉。
要是真闹到那一步,还不止她自己倒霉,会牵连到她的儿子,那些人威胁她不签字就找人去弄死她的儿子。
老太太没什么文化,当时给吓坏了,又没什么亲戚,可谓无权无势,估计她也听过国耀的大名,知道胳膊拧不过大腿,怒极之下签了字,吊死在了老屋内,真是说到做到,要拆除非她死。
江昊宇严肃的坐正:“说重点。”
虽然当时咱们真的给那家人留了一个单元,等着她儿子回来接手,可是两年了,那个叫罗彪的青年始终没来办手续,我都把这事给忘了,昨天清月跟我说,她发现最近老有人跟踪她,我最近也有所察觉,还不止一个,甚至我还在车库里发现过子弹壳儿,连夜找人调查了一下,果然罗彪一个星期前进过车库。
“他没要补偿”
嗯,去年才退役回来,更没找过我们讨说法,而且行踪不定,我也找不到他,昊宇,要不要报警
江昊宇挤压着眉心,摇头道:“暂时先不用,你立即派人把他找到,不求财,那就是求命,本来就是咱们亏欠了人家,这事必须跟他当面解决,否则这颗炸弹拆除不了,再说杀了我,他还能活吗我自己去说服他。”
你出门时一定要把清月带在身边,那人有枪,又当过兵,肯定不好对付,要不干脆别出门了,公司我先帮你看着,有需要我会去你家找你,哎,当年是咱们的疏忽,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别贫了,这事不能让警方知道,否则那小子在劫难逃。”
知道了,其实说到找人,没比你妹夫更合适的人选,白道上,警方朋友肯定不少,黑道上什么三教九流他不认识
江昊宇笑笑:“说的也是,不过他的工作太危险,尽量少给他添麻烦,你自己去找那些道上的人,记住,不能伤他。”
他是铁了心要杀你,昊宇,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呵呵。
“影川,我没把他当敌人。”江昊宇冷声说完就直接切断了通话,以前不懂老太太为何那般偏激,现在他似乎有些理解了,她的老伴在她儿子一岁时就去世了,老太太忠贞不二,一个人把孩子拉扯大,为那么个死去的人苦守寒窑几十年。
爱人都死去了几十年,她却依旧要守着他们唯一的领地,多少钱也不肯转让,好似那么做了就等于玷污了那份爱,性子很是刚烈,别无出路时竟自尽在里面,他真的不相信世上有这么牢固的爱情,当时甚至觉得很可笑可悲。
如今他却希望庄浅也能这般对他,一辈子只爱他一人,若他不再了,她也能守着这段情直到不能呼吸,当然那是不可能的,他要真死了,庄浅再爱他估计用不了几年就会投进别人的怀抱。
所以老太太的感情江昊宇非常敬重,这种人的儿女,他永远不会视为敌人。
转眼间就到了老爷子大寿之日,由于来庆贺的人数比较多,而且都是达官贵胄,总不能请这种人去饭店随便吃一顿就了事吧于是乎地点选在了游轮上,七天七夜的海上之旅,有请帖者均可入内,安全起见,没请帖的再怎么真诚也不允许踏入。
庄浅穿上裴青莲特意准备的晚礼服后便下楼站到了江昊宇身边:“走吧。”
某男则将女人全身打量了一遍,果然人靠衣装,不错,很漂亮,高贵典雅,落落大方:“你得挽着我的手臂。”
“是不是还得陪笑脸”庄浅鄙夷的白了一眼:“你觉得在你出轨后我还能挎着你吗江昊宇,你最好保持住自己的立场,如果你要胡来,就算是在游轮上,也能让你颜面扫地。”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行行行,不碰你行了吧至于开记者会那件事,我会去澄清的。”又被鄙视了,怎么事情总这么巧本来是准备等伤好了就立马召开记者大会,谁知又跑出来个罗彪,不是他怕死不敢出门,有清月在,他无需担心这些。
可若是泄漏了住宅地址,庄浅和孩子都会有危险,所以从那以后,他真没出过门。
这事他也跟庄浅说过,结果她压根不信,指定是认为他心虚澄清不了,所以不敢见记者,因此才编了个不能出门的谎言,随便吧,反正他现在说什么做什么她都不相信了,不差这一件。
登船时,庄浅挤出了个温婉的笑容,站在江昊宇身边昂首挺胸的踏上台阶。
“快看,那就是庄浅,噗,她居然还笑得出来,这又不是男尊女卑的年代,遇到这种事也能忍住,你们说她是太不要脸还是软柿子一个”
“一入豪门深似海啊,现在我总算知道为什么江昊宇会出轨了,长得可真不怎么样,就这任人捏扁搓圆的衰样,活该失宠。”
“可不是么我要是她,早闹疯了,忍气吞声成这样,不就是舍不得江家少奶奶这个头衔么也是,江昊宇是谁本市最年少有为的财团老总,哪个女人不爱能嫁给他已是万幸,对于那些乡野村妇来说,即使对方偶尔出个轨又有什么关系”
“也就是说她为了死赖着江昊宇,什么都可以忍那可真是下贱。”
“”
江昊宇脸色瞬息万变,很想转身将跟在后面那几个八婆扔下船,悄悄话你就悄悄说,搞那么大声,故意膈应人是吧担忧的去看旁边那位:“庄浅,不是她们说的那样,在我心里你”
庄浅嘴角笑容不减,疑惑的转头:“你紧张什么以为我会当场撒泼放心,比起柳玉那些米分丝,她们已经说得很客气了,我现在可谓是百毒不侵,还得谢谢你开发了我这项潜能。”而且人家也没骂错不是吗
如果她是个旁观者,也会加入口水大军,七天后,七天后游轮返航了,一切便会告一段落,没有人希望走到哪里都给人唾骂,她也不例外,事已至此,唯一的解救法子就是远离这块领地,人们自然就会淡忘。
爱情,真他妈可笑的两个字,为了爱情,她都把自己逼到什么地步了众矢之的,人人厌弃,当然,她并不后悔,因为那段路是她自己选择的。
三年前,她告诉自己,不尝试又怎么知道会完全失败当三年后彻底失败时,才知道那时的自己有多天真,无所谓,人生嘛,本来就是磕磕绊绊,懂得迷途知返就好。
“我不知道,庄浅,对不起”江昊宇闻言后,心里异常发堵,原来外面的人都是这么看待庄浅的,不行,得尽快向大众澄清,不管能不能换回失去的人,此事都不可继续恶化,柳玉不就是想他低头道歉吗他可以去找她。
庄浅哼笑,江昊宇也会这么诚恳的跟她道歉呢,真是难得。
江昊宇,不管你是为了什么缠着我,都晚了,曾经我爱你至深,你做错任何事我都会想方设法给你找理由,以后不会了,或许是我真的不懂如何拴住一个男人的心,可我按照自己的方式尽量的对你好,照顾你、包容你、迁就你,我把我能做的都做了,是你自己不屑一顾。
甚至将我推上风尖浪口,嘴里没一句真话,这个时候你是怎么有脸说出爱的曾经我总只站在原地等着你,现在姑奶奶可算是走出来了,休要再将我拉回那个深渊。
“这一个多月来你都在干什么”江昊宇边往卧房走边没话找话,实在见不得自己难得的致歉被人无视,以前庄浅老是说他不懂得认错,现在他认了,她却当个笑话看,更郁闷的是本来能全部掌握她的行踪,不知道时候起,她完全脱离了他的掌控。
每天去了哪里,干了什么,见了什么人,他一无所知,她更不屑告诉他,也不做饭了,每天都吃完了才回来,看都不看他一眼就上楼睡觉,想讨好也没机会,是不是回家已经成了被迫就等着寿宴后离婚了是吧
我们一定要这样吗明明在一个屋檐下,半个月却说不上一句话,还真给他判上死刑了。
庄浅笑着跟那些长辈挥手打招呼,没人时就大步往前走,仿佛身边那个呱噪的人压根不存在一样,等到了属于自己的卧房后,只是略微的冲门口的侍者点点头,这才消失走廊中。
这哪里是游轮跟陆地上几乎毫无区别,若不是偶尔传来的汽笛声,还当住进了五星级酒店呢,双人大床,配戴浴室和化妆间,欧式风格,真乃皇家待遇。
江昊宇进屋后将门关上,面对这种气压,心里还是很烦躁,可没像曾经那样动不动就发脾气,这一个多月他学会了冷静面对庄浅,嗓门大解决不了任何问题,沉闷的坐在床上,语气和善:“你有什么不满可以说出来,别一声不吭的好吗要不你打我一顿也成,我真受不了冷暴力。”
“晚上你睡床,我睡沙发。”庄浅摁摁柔软的长条沙发,睡个人不成问题,而且她刚才看到衣柜里还有床被子,婆婆也真是的,做戏有必要做这么足吗明知道她的想法还硬给安排在一间,好吧,为了掩人耳目,就忍几天。
公公嘴上说得很硬,什么断绝父子关系,什么再不来往,过大寿不还是把人喊来了要不怎么说虎毒不食子呢不是所有人都跟庄龙毅一样,公公其实真的很疼爱江昊宇,着实令人羡慕。
江昊宇见她没搭理自己的意思,只能点头:“你睡床,我睡沙发,庄浅,在你心里,我一定恶劣到极点了吧”否则怎么可能连正眼都不肯给他更不会主动来跟他说话,曾经那些轻易能得到的东西,如今全成奢望了。
真的好想任性妄为一回,管她答不答应,扒了衣服强给做了,然后禁锢在身边,可他舍不得,庄浅这辈子吃过太多苦,他希望她能快乐,希望她每天都笑得像当日跟她求婚时一样,永远都忘不掉她把手交给他时,笑得那么自然。
更忘不掉在车里说那句老公,有你真好时表露出的羞涩和腼腆,有他真好,现在是不是觉得他特不是东西
掏出香烟站了起来,叼出一根点燃,喷出烟雾后道:“还记得吗当初你说有我真好,这句话是我这辈子听过最动人的话,不好意思,让你如此失望,庄浅,我还是希望这七天里你好好想想,其实你不全是因为柳玉那件事才这么决绝吧”
庄浅依旧不开口,专心整理着行李箱。
某男单手叉腰,第一次有了想哭的冲动,当初被老爷子打成那样也没掉半滴泪,感情果然是最伤人的玩意儿:“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我也不知道哪里得罪了你,你可以说,我可以改,其实人生没有什么过错,只有错过,柳玉那事,我能还自己一个清白,自认为这件事外,没什么值得你这么绝情的,所以你认真考虑一下,我出去走走。”
关门声传来后,庄浅弯腰就地而坐,满脸的筋疲力尽,江昊宇,你不去当影帝都屈才了,要不是亲耳听到,这回恐怕早就欣然接受了吧如此深情款款的话,你是用什么心态说出口的真他妈把老娘当傻瓜了
“世上咋就有这么臭不要脸的人”喃喃着继续整理行装,有钱人的心理真令人费解,算了,他想扮演痴情汉就让他继续演去,就当某个演员在耳边练台词了。
可为什么还是想吐
还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她倒是想信,敢信吗每次的承诺都跟放屁一样,人的脸皮究竟能厚到什么程度
得得得,七天而已,很快就会过去的。
另一角,某个杂物间内,四名身着白色侍者西服的男人正阴沉着脸将一堆黑色物件倒出,再各自拿起选中的零件开始组装,个个面无表情,周身也散发着死亡气息,仿佛他们就是来自地狱的索命者。
也的确是一批杀手。
杀手a边极快的组装武器边冲其中一位壮汉道:“你倒是不简单,这些东西真给你带进来了。”
“哼,这是给商业龙头庆生,又不是黑社会秘密聚会,进来还得全身扫描,拆开混合着食材带进来轻而易举,但只有二十颗子弹,我倒是对自己的枪法毋庸置疑,但上面保镖众多,不见得就能手到擒来,你们确定不会有意外”还都只是手枪。
杀手b将消音器装上,吹了口枪头,懒声道:“放心,江昊宇并没受过专业训练,也就是他身边那个女保镖棘手点,只要能把那女人引开,绝对可以完成任务,罗彪,他究竟怎么得罪你了”
“是啊,他跟你究竟有什么深仇大恨按理说他应该早就发现了你,却一直不肯报警,我想他应该是想私了,你若跟他好好谈,说不定能一夜暴富。”
“你找我们还得花钱,怎么算这笔帐都亏本。”那个是江昊宇,罗彪想找杀手杀他,没几个亿绝对不可能,当然罗彪也没那么多钱,刚退役回来,没工作,别说亿了,就是几十万都成问题,可谁叫人家有恩于头目,还是救命之恩。
罗彪眼里的嗜血因子跃跃欲试:“只要你们帮我报了这个仇,以后我就加入你们,欠哥儿几个的情,日后必定奉还。”
杀手a回绝:“别别别,你加入,我们欢迎,可这情嘛,你并不欠我们,老大已经把这次的酬劳分发给我们了,你要真想还就还给青哥。”
四人组装好枪支后,都很熟练的藏在了身上最不易察觉的地方,罗彪不想节外生枝,郑重的提醒:“抓到人后先不要弄死他,留口气”
“抓活的嘛,知道了,说起来江昊宇那小子长得的确不错,都说当兵一年,母猪赛貂蝉,当兵三年,男人也能解解馋,罗彪,你该不会是想用那种方法折磨他吧”杀手c轻佻地扬眉。
罗彪淡漠的瞅向那三人,口气森冷:“你们要喜欢,倒是可以给你们玩玩。”
三名杀手相互暧昧一笑,看来真有着不共戴天之仇,就江昊宇那种人,估计情愿被千刀万剐也受不了给男人安抚小菊花儿吧当然,他们不是gya,可如果对象是江昊宇,还是可以考虑考虑的,那跟性无关,完全是种征服快感。
江昊宇,你说你一个商人,就本本分分经商呗,咋就招惹这么个索命鬼,等着受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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