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玄歌与姚小桃二人行至官道上,见一行人匆忙地赶路,衣帽皆是一样的。过了一刻钟,又来了一拨人,也是匆忙地赶着路。
宁玄歌下了马,示意姚小桃也下马跟上他们。姚小桃照做了,小心翼翼嘟囔道:“这样胜雪会不会跑丢啊?”自从胜雪对她温柔了点,她就开始很喜欢它了,非常非常喜欢。
宁玄歌道:“放心吧,有追风在,它丢不了的。”
那行人一边赶路一边留下标记,宁玄歌看了下那标记,是只白色的虎,虽然简单却是气势逼人。
宁玄歌笑笑。
“大侠,你笑什么?”姚小桃问。
宁玄歌看看她,眯起凤眸看看前面的人,没有说话,继续跟上。
“大侠,他们是什么人?”
宁玄歌又看看她,道:“不该问的别问。怪不得你师兄说你脑袋少根筋。”
姚小桃不说话了,记不起来师兄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好像说的是“胸无城府”吧。她默默跟在宁玄歌后面,看着那些标记像是想起了什么,从袖中拿出一把小刀来,认真地沿路上刻下一个又一个桃子。
“你这是干什么?”宁玄歌问。
姚小桃认真道:“这是我的标记,师兄看到这个会找到我的。”
那一行人所去的方向,正是湘妃林。姚小桃想起自己被银针射中那一幕,不由得脊背发冷,道:“今天有人冒充你,把我骗到了这里。”
“哦?”
姚小桃拿出纸条:“就是这个,一个孩子送给我的。”
宁玄歌看了眼那纸条,便折起收入袖中,道:“这不是我写的。你果然是被骗了。你可知道是什么人做的?”
姚小桃摇摇头:“不知道,只知道是师兄救了我。”
宁玄歌道:“没听你师兄说起这些呢,那一定不是特别凶险。”
谢映亭的武功,姚小桃是知道的。在同门弟子中,他的武功算是中上,立足江湖便排不上号了。只是三年过去了,不知道现在怎么样。姚小桃觉得,映亭师兄一定经历了很多,是什么让他出现了白发?是青鱼师姐吗?
姚小桃道:“我是被一根银针扎晕的。”
宁玄歌继续盯着前面那群人的一举一动,并不将姚小桃的话放在心上:“用银针做暗器啊,真够寒酸的。”
姚小桃有些好奇了,大侠到底是什么人,连银针都觉得寒酸。她想了想,道:“我不这样认为。”
宁玄歌看看她,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一般来说,银针都是用来验毒的,遇到毒液银针会变成黑色。可见那银针上的毒不是一般的毒,那用针的人,也不是一般的人。”
宁玄歌扬起嘴角,眸光明灭,道:“你怎么知道那针是银针?是铁针也说不定。”
姚小桃听了觉得有理。是啊,她为什么觉得那针是银针呢?可能她见过师父和同门的弟子们行医施针,所以才会觉得那是银针吧。
宁玄歌道:“若是铁针,岂不更加寒酸。”
姚小桃想起他看自己头上那桃木簪子的眼神,他不会也是觉得寒酸吧。
“哦,既然这样,我们现在的处境危险吗?”
宁玄歌道:“危险。因为我们被跟踪了。而且,那些人现在还跟着我们。最重要的是我还没有查清楚他们是什么人。”语气淡淡的,像是说午饭要吃什么一样。
湘妃林真的很大,到处长着湘妃竹。竹子的高低和粗细也都差不多,所以只能依靠行走的时间来判断走了多远。
走了半个时辰,那群人停了下来,围城一个圈,压低着声音,好像在训斥什么人。
宁玄歌道:“走!”便跃到竹林顶端,姚小桃也施展轻功跟上去。
二人站在竹枝上,一动不动,仔细听着下面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