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与黄枫约好了要吃酒,宁玄歌虽不想去,也只能和姚小桃一同前往。路过一家绣坊时,宁玄歌道:“先别急,进去看看。”
姚小桃忖着,大侠这是要买衣服么,可是他只穿锦瑟送的衣服啊。再说了,一个大男人买衣服进绣坊,难道他和黄枫有一样的癖好不成。
宁玄歌对绣娘说了些什么,绣娘看了看姚小桃,微微一笑,掀开帘子进了里面去了。不一会儿两个丫头抬了一个箱子出来。
打开箱子,里面是衣服。绣娘拿起其中一件,道:“公子,这套衣服,我珍藏多年,一直舍不得示人。今日公子既然出得起价钱,我便卖了。”绣娘又拿出一件衣服,道:“公子,这衣服用的蚕丝啊,说来话长。如今夏天也快到了,保管穿上不会热。”
姚小桃一看,那一重重雪白轻粉,明明是女孩子的衣服没错。
宁玄歌对姚小桃道:“穿上试试。”
不等姚小桃说话,一个丫头便已打起帘子,笑道:“姑娘,快进去试试吧。”
姚小桃看了宁玄歌一眼,喜不自禁,便跟着丫头进了里面。丫头为姚小桃换好了衣服,那衣服触感微凉,料子薄软,隐隐有兰花的香气。丫头又道:“姑娘,不如,我再为你打扮一番吧。”姚小桃亦是开心地允了。
待姚小桃从里面出来,只见她上穿粉色羽缎衣,下穿百蝶撒花白裙,外罩藕色落雪流云纱,雪白一段脖颈之下,银线绣着忍冬藤,精精巧巧,更显得肩膀瘦削,肌如晨花。又见她略施粉黛,烟眉微扫,言笑款款,步步生莲。一路走来,暗香袅娜,霓裳若霞。
绣娘笑道:“这衣服真的是找对人了,穿在这位姑娘身上再合适不过了。也总算了了我一桩心事。”宁玄歌将银票递与她。
姚小桃嘿嘿一笑,道:“大侠,好看吗?”
宁玄歌道:“你能不能不要这样笑?也学学人家那些名门闺秀笑不露齿。”姚小桃一愣。宁玄歌笑道:“走吧。”便转身走了。姚小桃看着他英挺俊逸的背影,走在那样美的夜色和灯火里。又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笑着跟上去了。
快到酒楼的时候,宁玄歌停下来,道:“我有件事要交代你。你……”
看大侠吞吞吐吐,姚小桃道:“什么事?”
宁玄歌微微低头,小声道:“你一定要把那几个女人比下去。”说完便抬脚进了酒楼。
姚小桃想:“我能把那几位姐姐比下去吗?她们不是江湖上有名的美人便是花魁。”不过姚小桃也不是冲着比美而去。有那么多好吃的,把心思放在比美上岂不是太亏了?
这次黄枫真的很有诚意,竟包下了整座酒楼。那桌子很大,完全可以坐下他们这么多人。宁玄歌纳闷,一般的酒楼,是不会有这么大的桌子的。仔细一看,那桌子乃黄花梨木所制,椅子为紫檀木。那些酒杯、茶杯,不是青玉便是白玉。
小红偷偷告诉姚小桃,这些桌椅和椅子,都是黄枫临时命人造的。开始人家说时间太紧赶不出来,既找不到材料,也凑不够人手。黄枫便让几家店一起合作。同行是冤家,让他们合作,自然是有人不情愿的。黄枫扬言,哪一家不愿意合作,便拆了哪一家的店。他还临时雇了几个小厮监工,看有没有人偷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