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性子急,绑得粗糙,成了死结,又解不开,最后将林熙蕙绑得越发紧凑。
白霜霜有些不好意思,将薄毯放在林熙蕙身上,过了一会儿,又想,自己不是报复她当年害自己来着,现在算啥,又将夏衾扯开。
“姐姐,我心善,做不出你那等子打杀人致残的举动,更不喜欢随便刮花人的脸。又不甘心,好不容易有了报复你的机会,白白放弃,就给你做个人体彩绘得了。”
白霜霜想想觉得是个好主意。就将厢房里的胭脂,黛眉取了过来。
先是将林熙蕙的眉毛剔除,画了扶桑艺妓的两黑豆。然后给林熙蕙打上白粉,涂上两坨红圈,又用眉笔画出两撇胡子,唇画成紫色蜥蜴状。
脸上涂好了,她想到林熙菡曾经说过林熙蕙为了几根头发打死几个丫鬟的事儿。
“这害人的东西,还是莫要留了好。”
就恨恨地抄起剪刀,咔嚓几下就将林熙蕙一头青丝给剪掉了。
白霜霜手艺不好,东一撮,西一撮的,为了修补,最后几乎给林熙蕙剃成了板寸。
白霜霜看完头上的手艺,很是满意。
扫了一眼林熙蕙白花花的身体,摸住眼,道,“实在不好意思,怎么能让贵女光着身子来。可惜怎么办呢?衣服都被洒家毁掉了。”
白霜霜摸摸下巴,从厢房的长案上取了砚台和毛笔,“衣服没有,可是这四肢动物都有毛。”
白霜霜嘿嘿一笑,就翻过林熙蕙身子,给她画了长尾巴。外加黑色三角内裤,还在黑色内裤上用白色铅粉点上小圆点。
末了又想想,干脆给林熙蕙画上了一套奶牛内衣。
白霜霜看着画出来的黑底白点的比基尼,叹了口气,“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家,还真怀念得紧,古代真心不好玩。”
白霜霜这一感叹,眼泪就流了出来。“穿越需谨慎,古代有风险。千金贵女不好做,种田经商难上难。姐现在是有加归不得,还要做这等子高风险低回报的女间谍来着。呜呜……,爸爸妈妈,我想你们了……”
白霜霜狠狠地哭了一场。想到自己古代娘,现在东躲西藏,担心受怕的。就是因为林熙蕙和唐蕊两个重生女,就一股子怨气。
“好好的贵女不做,偏偏做祸国殃民的妖女,连我这个外来人口,都知道要爱国,你丫丫的,两个大胤人,偏偏谋朝篡位也就算了。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追求权势地位很正常,再来皇帝人人做今年来我家。也不算什么。”
白霜霜指着林熙蕙的鼻子抱怨。
“可是你们将蛮族这等子野蛮族群放入大胤朝,祸害那些子本来就苦不拉几的平民老百姓就万万不该了。尤其姐的古代娘正混在江南腹地。要是遇上了蛮族咋办啊?”
隔了半响,也不见人来,白霜霜暗道,“这小丫鬟,该不会和我一样偷懒去了吧。”
算了不管了,反正我也报复过林熙蕙了。又不能从她口里掏消息,否则打草惊蛇,还不如去花殿看宴会去。
白霜霜这一想,就不负责任地将光秃秃地林熙蕙扔在内宅,走时,还好心的将门带上。
在她看来,古代这内宅严实得紧,绝对没男人,再来林熙蕙被涂成那等子鬼样子,哪个重口味吃得下去。
白霜霜这一出门,门外就进来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她从林熙蕙进了史府,就一直死死地盯住林熙蕙,恨不得活吞了她。
可惜,如今她的身份与往昔天差地别,强忍着心头恨意,只能眼睁睁看着林熙蕙在史家耀武扬威。
这位正是甄恩侯次女甄玲,林熙蕙曾经的表妹,甄珍的堂妹。
甄玲自从受林熙蕙挑唆在宪宗皇后宫宴上折腾起花样,惹怒了皇后娘娘,一怒之下与楼家几个孙女一起被贬入奴籍,以示教训。
甄玲一下子落入深渊,没了贵女身份,也被甄府除了宗,沦落教坊。
好在甄玲有一对疼爱她的父母,通过甄恩侯府的势力,在皇后娘娘气消了后,才偷偷将她从教坊了赎回,然后送到别院庄上。
甄玲心中对此又恨又不满,但是恨煞了林熙菡这个当事人,对林熙蕙这个施手者却还抱着几分表姐妹情分,与林熙蕙断了往来,也没想过报复她。
可是没过多久,林国公府惹了事儿,一下子牵连了牛府,甄府这些姻亲朋党。
甄府倒了,抄家灭族,甄玲这个唯一被出族的不孝女反而成了甄府唯一的血脉。
甄玲恨极了,当时就怨怪自己为何被早早将林熙蕙这个祸害除了干净,可惜她无钱无势力,只能东躲西藏的讨日子。
等到宪宗夫妇遭了灾,姬文璟谋朝篡位成功,燕京府一片混乱,老牌子的世家倒了大霉,甄玲这个罪臣女反而获了救,不用东躲西藏讨生活。
甄玲想要报复的仇人也多数倒了霉,或死或逃,一个不剩,唯独林熙蕙这个首犯,反而获得越发得意。
甄玲心中不平,就琢磨起对付林熙蕙。
林熙蕙性子骄纵,为人又虚荣,最得意就是她出生高贵的事儿,甄玲按照她的性子就知道她必是要在各种花宴上彰显身份,来满足她那种又自傲又自卑的心态。
而整个燕京府里面,最喜欢也最精通花宴的莫过于新兴的史家。
史家江东贵族,是太祖皇帝从龙功发达起来的新兴世家。
史家人会专研,擅长交际,家族虽无什么才华横溢之人,却也常受人提携,算是少有在老牌世家中混得开的新兴世家。
新帝登基,世家勋贵逃得逃,死得死,剩下的都是夹着尾巴在做人。
唯独史家两面逢源,成了这燕京府数得上数的兴旺家族。
史家自然会趁此机会发展家族长处,短短半年不到开设的花宴就快超过了长公主伍家多年的花宴。
林熙蕙本来矜持,抱着世家骄傲,可最终没挡得住女人的虚荣,和史家人的热情,开始从偶尔到从不缺席的来史家花宴,才彰显她的骄傲。
甄玲也正是看着这一点,通过甄府抄家被发卖的家生子混进了史家。
“我等这一天很久了。”甄玲冷笑,她混在史家也两三个月了,就是没个机会能够接近林熙蕙的,人几乎都绝望了。
万万没想到这个和林熙蕙王不见王的白霜霜竟然跑过来和林熙蕙参加史家聚会,更稀奇的是这个白霜霜会不顾体面的直接和林熙蕙开打起来了。
要知道林熙蕙自从幼年得了甄夫人教训,就从不能拿鞭子抽人,尤其是在外人面前。
可今个林熙蕙却带了她那藏了许久的鞭子,巧合的遇上不安排出牌的白霜霜,一个板凳打晕了林熙蕙。
甄玲给后面的丫鬟使了个眼色,那丫鬟解下了林熙蕙身上的绳子,给林熙蕙套上了粗使丫鬟的衣服,粗糙发黄的手还对着林熙蕙掐了一把。
“主子,要不要给她擦脸。”
小丫鬟指着林熙蕙搞笑的艺妓妆,甄玲噗嗤,冷笑了几声,“不用了,蕙姐姐最是爱美来着,这么好看的妆容很是适合她。何况她就是这样,咱们才方便带她出去。”
小丫鬟想想也是,就给林熙蕙套上鞋和履袜。
甄玲看了两眼林熙蕙的样子,又道,“给衬衣里面在扣起了绳子,省得到时候她醒来吵闹。”
甄玲做好了行动,莫了还不放心,又给林熙蕙喂了巴豆粉,小丫鬟一看一大把的巴豆粉,当即提醒道,“主子,你咋喂这个,这要是吃死人的。“
巴豆少量就能拉死人,何况这么一大把子的,非让人拉得虚脱死。
“她若是不严重,哪里会拉得她说不出话来的。”
甄玲表情平静,扣着药粉直接板开林熙蕙的口,将药粉灌进去,“不过你的话倒是提醒了我,我记得你那儿不是有药坏人嗓子的药吗?你给我些。”
甄玲一个吩咐,小丫鬟心里担忧,还是给了甄玲,甄玲给林熙蕙直接灌下去,然后就连给林熙蕙扇了几个耳光,将她扇醒。
“你……咳咳……咳咳……你……”
林熙蕙刺痛中睁开眼睛,一眼看到甄玲那双过于狭长的眼,冷艳中透着狠辣,一下子让林熙蕙清醒了。
“你怎么会在这儿?”
林熙蕙想问,可到了嘴里却是一阵子的咳嗽,她感觉嗓子火辣辣地疼,一说话就像是火燎了般,又从肺里有一阵烟熏感,又辣又呛,又堵得慌,林熙蕙说不出话,嗓子养得难受。
甄玲嗤笑,“又苦难言吧,这就你曾经加给我和甄家的感受。”
甄玲也不和林熙蕙废话,她当即强拉着摸着喉咙的林熙蕙,和小丫鬟一左一右的驾着林熙蕙出门。
此时史家人都在宫宴上,留下的都是没发言权的奴才们,穿过后花园,到了后厢下人房,甄玲诸人几乎一路无人阻挡。
就是有几个心思细腻的,看了眼林熙蕙惨不忍睹的妆容,也认不出她就是主人家的贵客。
林熙蕙被拉出后花园,还想挣扎,踹着地,往后面赖,企图阻止甄玲的行动,这个表妹的性子可和林熙菡那个堂妹不同,她心里还是清楚得紧。
中途发出的动静,还真惹了人眼。
但是耐不住她肚里搅痛难耐,压抑不住那股子想要发泄的冲动,一下子就腿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