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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北战(1 / 1)

王左挂和官军合伙追击李自成部,因为寡不敌众只好向西边打边撤,在褒河镇暂时立住了脚,丽丽提议穿过石门,经秦岭古栈道去回旋余地较大的关中地区发展,李自成和李过俩人思谋了一会觉得只好如此。稍作歇息近千部众来到栈道入口石门,此通道为秦汉时民众烧裂石灰石才凿成,当年汉相曹操经过此地时,看见山下褒河水浪花翻涌便在石壁上提字“衮雪”,唐时诗仙李白题诗:“危乎高哉!蜀道难,难于上青天。。。”可见此处地势有多么凶险。

官军寻踪追来,近千士兵迅速穿越石门隐没在山间绿树掩映的山间栈道之中,李过带领几十名弓箭手守住石门入口,当王左挂呼喊弟兄们快追李贼赏银千两的关口,李过弯弓搭箭,只听得“嗖”的一声,箭簇带着仇恨和尖叫声向王左挂前胸射来,只见该箭射穿前面一个官军再刺进王左挂右胸部,王左挂大叫一声倒下了,手持长剑“铛啷啷”掉在地上,前后亲兵赶忙上来搀扶。

箭头从心脏旁边穿过,王左挂没有受到致命伤,军中医官小心的剪去木箭杆,再从后背拔出金属箭头,巨痛让王左挂再次昏死过去,乘着官军暂时的停顿,李过等后卫部队迅速向后撤退,眼看官军就要追上栈道,几十镞带火箭头射向栈道入口,尾随而来的官军只好望火兴叹!

近百名精壮义军做前卫开山前行,因栈道年久失修不时有官兵掉落悬崖,带着惨叫声没入白浪翻滚的褒河中,李自成和丽丽小心翼翼紧随其后。丽丽无心观赏绝美的景色,一股忧伤之情涌上心头,王二俩口子刚知道自己的身世就猝死,是否天机不可泄露呢?一条深绿色的竹叶青毒蛇唰啦啦从树顶跌落下来,刚好缠绕在李自成头盔上,眼看就要顺势去咬李自成脸部,丽丽眼疾手快举剑砍去,那条竹叶青毒蛇被砍成几段掉在栈道上,李自成竟毫无知觉继续前行,丽丽想他是故做镇定还是定力强悍呢?

此时李自成的内心也是极不平静的,同是农民起义军王左挂受不了高官厚禄投降官军,多年生死兄弟王二惨遭杀害,近千部属行进在生死一线之间,没了粮草后有追兵,出了古栈道又该如何生存下去呢?队伍在不知不觉中到了个山窝窝里,有十几户山民居住,自成下令全军在此歇息休整,近千部众设好警戒线后埋锅造饭。

俗话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军需官满脸愁容向自成报告,全军只有几十斤大米了,每人一碗稀粥都喝不上。李自成掏出几十两纹银,叫军需官去山村采购粮食和疏菜。几十个军校在军需官带领下向山村走去。

这个叫鸡洼窝的山村里只有几户人家,看到穿着盔甲的军士吓得瑟瑟发抖,有几个胆小的都跪下来做揖求饶。军需官拿出纹银对山民说不要害怕,只是来买些粮食和蔬菜,望村民们给予帮助。看到纹银的山民眼光放亮了,他们平日里以打猎和种植为生,秦岭山腹间野生动物很多,什么华南虎、金钱豹、野猪、麂子和黑熊经常出没于山野谷地,野鸡、野兔和斑鸠在草从中奔逃,打来猎物扛到近百里山外出售换取盐巴和其它生活用品,这要是有纹银到手就不要那么辛苦了。

几十两纹银换来几筐红薯和玉米,外加十几块腊野猪肉和盐巴,这些食材和几十斤大米搅和在一起熬成杂和粥,近千部众每人才分到一碗稀饭,丽丽吃了口红亮亮的野猪肉,她不知道这是什么肉类,旁边的军需官说是山民珍藏的野猪腊肉,听到这里丽丽的眼角射出了光芒,山民能逮到野兽,军士们也能逮到,有了食物才能维持士兵的体力,才能走出莽莽苍苍的大山,丽丽赶紧把想法告诉李自成,李自成想部队能杀官军就一定能收拾动物,近千部众拿起弓箭和刀枪剑戟向茂密的山林走去。

打猎也是一种技术活,若是个人打猎就要查看动物活动痕迹和动物粪便,再蹲候在动物出没的隐蔽地等候动物的到来,用绊套和铁夹等器物困住动物,也可用粉枪和弓箭射杀猛兽。大队人马捕杀动物就容易多了,近千人马围住一大片山地,敲锣或扣打兵器,那些受惊的动物们吓得四处逃散,在士兵的弓箭和刀枪的围攻下纷纷倒地,只用几个时辰就射杀了几十头野猪、麂子和近百只锦鸡,几头凶猛的华南虎逃出围捕圈子。看到堆到一起的猎物,军士们异常兴奋,突然一只受重伤的野猪浪浪跄跄的站起来,疯一般的向外奔逃,几十米的距离拉弓已经来不及了,眼看就要撞倒丽丽,就在千均一发之时,丽丽麻利的拔出六四手枪向这只几百斤重的巨兽射击,只听“砰”的一声野猪轰然倒地,按理说六四式手枪没啥威力,现在人们都叫它“小砸炮”,但这只频死的野猪遇到最后一击只好死翘翘了,它倒在离丽丽一米远的地方猛力抽动着前肢后腿,很不情愿的毕上眼睛。

饥饿感很强的士兵们烧水烫掉动物皮毛,欢快的砍开大型动物的肚皮,除心脏外内脏全部抛弃,几十只行军铁锅炖满了拳头大的肉块,那些锦鸡和班鸠连毛糊上黄泥巴烧烤,一个时辰后山林里飘散着诱人的动物油脂香味,每个士兵都分到近十斤的熟肉,大伙囫囵吞枣般吃了个八成饱,远处警戒的士兵前来报告,尾随而来的官兵修好栈道已快赶到,自成赶紧集合队伍向北逃遁,李过又把栈道口烧了100多米,这下官军最少要修三天才能通行,义军也只有向前走没了退路,待官军赶到鸡洼窝时,只看到遍地都是动物皮毛和内脏,义军已跑得无影无踪了,官军只好望着断了栈道的空谷叹息。

出了鸡洼窝,栈道越来越险要,山中的植被向栈道疯长,前面的探路士兵挥动板斧等器械开道,尽管很小心,还是有不少士兵踏上腐朽的木板坠下山涧,凄惨的叫声和金丝猴尖叫声相互呼应。带了熟肉解决了饥饿,但带的水很快就喝完了,许多士兵咽干了口水,嘴唇干裂刺痛难忍,丽丽叫士兵们寻找野果和树根解渴,此时的秦岭山中长满了野李子、野桃子、莓果和弥猴桃,只有莓果和弥猴桃酸甜可口,军士们才勉强解决了口渴的状况。

好在栈道不是很长,到黄昏时分才走出栈道,问一下山间百姓,他们说前面十里就是陈留镇,出了陈留就是一望无际的八百里秦川了。当时通讯不发达,只有靠驿站传递公文和军事情报,当时义军都穿着官军的盔甲,李自成和丽丽商议冒称陈奇瑜部官军赚开城门,再杀进城内夺取军需粮草。。。。。。

守城士兵盘问了几句,就打开城门迎接义军进城,八百多名历经艰险的士兵们象饿狼一样扑进陈留镇,虽说是个大镇却没有多少驻军,近百名武装人员被义军砍杀怠尽,县衙金库近万两白银被抢掠一空,粮仓被打开,十几万斤小麦散发给镇里的贫苦百姓,而自成的兵士们只想拼命的喝水,他们实在是渴坏了,喝完水就放开肚皮吃岐山哨子面,李自成和丽丽自然不忘吃上一顿热乎乎香喷喷的羊肉水饺,待夜幕降临大地时,几天未睡觉的士兵在县衙大院里打起呼噜来。

因为受到义军的恩惠,陈留百姓对义军产生了好感,因年成不好,百姓们一直处于半饥饿状态,分到小麦后第一次吃上饱饭,他们打听到义军很快就会离开陈留北上,都商议愿跟李自成一起造反,李自成从栈道突围出来折损不少军校,见有穷苦百姓投靠自是欢喜,义军队伍很快就增加到三千多人马。

此时栈道追兵已至,陈留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官军被阻于城外人困马乏进退不得,义军从容退却一把大火烧了城头和衙门,待官军进城已是残垣断壁一片苍凉,陈留已是陕甘地界,陈奇瑜率领的川军不便追剿,只好退回川蜀守境安民。

三千多义军携带缴获的银两和粮草象一股铁流般往东北方挺进,陕甘总督洪承畴和陕甘巡府孙传廷听到陈留重镇被义军攻占的消息大为震怒,命令数万秦军围追堵截,义军军力单薄无法抗衡,只好从西岐府突出重围往陕北方向转进。

长途跋涉和战场博杀让无数义军倒毙荒野,丽丽无法理解广袤富饶的八百里秦川竟然有那么多百姓受穷挨饿,细问军伍中的关中士兵情况,他们异口同声回复大明秦王爷和高官贵族圈地无度,致使绝大多数农户无地可种流离失所,从崇祯元年至今年年干旱无雨,宁可战死也不能就地等死!只有不惧死亡才能寻到一条生路!

行军十几天才到达陕北境地,此时陕北已大乱,闯王高迎祥和八大王张献忠等早已聚众起义,因陕北贫瘠无力养兵立足,早已带队杀过黄河到晋地和官军搅杀在一起,此时只有号称“不沾泥”的张孟存部一万余人和官军对抗,李自成部多日争战已成疲惫之师,只好委身投入张孟存军中,张孟存久战急待补充人马,李自成带来几千人马就象雪中送炭一般,张大王即刻封李自成为第三大队长,李过为副大队长,部队驻扎在米脂府以东。这几年的征战累坏了,丽丽在驻地躺下就睡着了,恶梦中和官军生死博杀,突然一身穿盔甲的校官提着大砍刀向她面门劈来,她举起长剑抵挡,大砍刀把她头盔砍掉了,露出一束秀美的头发来,军官大叫一声“丽丽”,她同时也认出他是刘志军,梦中的她情不自禁大喊起来“志军”,极度的震惊和恐慌吓醒了她,望着还是暗黑的天空,丽丽内心波澜壮阔,心上人你在那里,难道你真的穿越到明朝来了,快点让我们相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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