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阳转眼望去,看着剑飞来的地方,只见一粉色少女,站在马车旁边,手还没收回,显然剑是她打出的,那女子见祝阳无碍,不禁一笑。对于自己这一剑没有伤及无辜,显然是极为满意。
“好剑法。”卢坤收起长剑,笑着跑到女子身边。他走到近前,看到女子的面容,突然呆住了,只见那女子面容如水,眼波流转,眉如墨画,鬓若刀裁,身如青柳,肤白如雪。卢坤从小在扬州城长大,扬州自古出美人,但是面前的女子还是让他为之一怔,眼睛久久无法挪开。
“在下卢坤,有礼了。”卢坤细声细语的说,此刻的他,似乎已经不想做粗野的侠客,而是想回到那个温润的公子状态。
“喂,你这是做什么,他已经死了。”少女走进祝阳,对着他说道。
祝阳手掩劫匪的鼻息,无奈的扔掉手中的止血草,长长的叹了口气,满是生气的看着面前的女子。
“臭小子,你这是什么态度,我刚才可是救了你的性命。”少女见祝阳满脸的怒气,不无生气的说。
“谁要你救我,我自己好着呢,你就算救人,也不应该杀人。”祝阳没好气的说。
“哈,我就说读书人都是榆木脑袋,我好心救了你,你还反倒怪我。”少女气鼓鼓的说,见她生气时平添几分娇俏,卢坤更是痴迷的看着,“这人可是山贼,我不杀他,他以后还是要害别人,你这个书生,可知国有国法,他是罪当如此。”
“小姐,你难道没看见这些人粗布麻衣,怎么可能山贼惯犯,不过是被逼的走投无路,才来劫些富人的钱财,没准家中还有老幼,你让他们以后如何生活。”
“都说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原来多半是秀才在胡搅蛮缠,我好心救你一命,不想你却是中山狼,不识好歹。”少女听了更加生气,跺脚上了马车,愤愤离开。
卢坤向着马车远去的方向,挥挥手,满脸的笑容,对于祝阳跟少女的争吵,却似乎完全没有听到。
祝阳安葬了劫匪,三个人见天色渐晚,决定到曲阜城中休息,明天再上路。
祝阳躺在客栈的床上,始终无法入睡,索性起床到客栈的院中踱步。
想起白天的事情,感慨良多,自己倒不是为一个劫匪的死感到伤心,也不是生气那女子下手太狠,那样的场景,实在是难以控制,祝阳心想,自己实在不适合这江湖纷争,本想出来看看江河湖海,增长一些见识,不想却因为自己伤了一条性命。
“唰……”一个声音从头顶飞过,接着是两人黑影从对面的墙上跳下来,黑影瞧瞧的走到一个房间的门边,慢慢的敲了三下门,停了一会,又急速的敲的两下,似乎是某种暗号。
门慢慢的打开,两个人走了进去,房门又被关上。
祝阳没想太多,准备回房休息,却突然听到了奇怪的对话。
“你们两没被别人发现吧。”一个中年人的声音。
“放心吧,没问题。”一个清脆的声音,应该是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
“七月十五,孔府比剑正式开始,正是下手的最好时机,这是孔府的地图,你们拿回去交给教主,到时候我会接应你们。”中年人低声说道。
“好,没问题。”小伙子说道。
之后门再一次打开,两个人飞身上了房顶,跳出客栈。
祝阳回到房间,仔细回味刚才他们说的话,同时也惊讶于自己的听觉的变化,刚才距离足有十丈,慢说屋中低语,就是两个人吵架,也不一定能听的如此真切。自从学习了古三仙的呼吸吐纳之法,如今自己的听觉和嗅觉都变的异常灵敏,背后似乎也长出眼睛,而且这些能力完全不受控制,时有时无。常常觉得是一种幻觉。
“祝阳快起来,天大好消息。”卢坤兴高采烈的走了进来,“你知道七月十五是什么日子么?”
“中元节啊。”祝阳一边穿衣服一边说。
“不,不,今年的七月十五不仅仅是中元节,是孔府比剑的日子。”卢坤得意洋洋的说。
“孔府比剑?”祝阳惊讶的问,突然想起昨晚那些人的谈话,似乎他们是要在当天密谋什么。
“没错,没错,这样的大场面可不是容易遇见的,咱们终于可以大开眼见了。”卢坤越说越兴奋,简直要手舞足蹈。
祝阳和卢坤在客栈里住下,等待着七月十五的到来,曲阜城中渐渐变得热闹,每天都有大量的江湖绿林豪杰前来。
“这夏禹剑可是孔家压箱底的祖传宝贝,如今为何要拱手送人啊?”祝阳和卢坤正在吃饭,听到傍边两个中年人正在议论,一个人穿着黑色大褂,另一个穿着青色长衫。
“我听说孔家遇到了麻烦,一个月前‘千手活佛’留下金手印,扬言七月十五,盗尽孔府珍宝,孔家害怕自己宝贝被盗,到时候伤了孔子剑威名,这才把夏禹剑作为今年孔府比剑的彩头,吸引各路豪杰前来相助。”黑衣男子小声的说。
“我可听说千手活佛是鬼族黑龙教的人,难道是魔教有意对付孔家。”青色长衫说。
“千手活佛号称偷尽为富不仁,而且经常济困救危,怎么可能是魔教妖人。前手活佛向来贼不走空,而且所盗之人大多威震一方,如今来偷衍圣公府,一定是觉得他们孔家只顾捞钱,不积善缘。”黑衣大褂说完起身,两个人一前一后的离开。
“公子,孔夫子不是读书人的祖宗么,怎么还会剑法么?”牧童问一旁蹲坐在长凳上的卢坤。
“额,孔子剑名声倒是很大,我听师父说,“孔府双剑”——孔承南、孔承北也都是当世一流的高手,至于孔子会不会剑法,我不知道”卢坤看了看祝阳说。
“孔子所要求的六艺,礼、乐、射、御、书、数。其中射便是射箭,孔子可以百步穿杨,而且传说孔子的剑法超绝,游走列国而无所胜之,这便是流传至今的孔子剑。”祝阳说道。
“那夏禹剑为什么在孔府?”卢坤刚才听到夏禹剑来了兴致,急忙问道。
“孔子当初在鲁国为相,鲁国强盛,列国畏惧,鲁王赐夏禹剑,表彰孔子功绩。”一个醉醺醺的中年人走过来说,来人满脸胡茬,走路东倒西晃,坐到卢坤的身边,拿过卢坤的杯子闻了闻,“大白天的喝什么茶,小二,上酒。”
“大叔,夏禹剑是怎么来的,不会是大禹用过的剑吧。”卢坤对这些十分感兴趣,连忙示意小二拿酒。
“夏禹剑和轩辕剑一样,都是帝王之剑。”中年人夺过小二手里的酒壶,直接往嘴里倒了一口,“轩辕剑传到夏禹的时候,已经崩坏缺裂,于是大禹请当时的巫族大祭司,寻得天外飞石,打造了一把夏禹剑,大禹就是用夏禹剑打败了水神共工,治福水患,恢复江山。”
卢坤在一旁回味,心想要是自己在比剑中赢了,便可以得到这传世名剑。见中年人一壶喝完,又示意小二上了两壶。
不一会,中年人便又将两壶酒灌下,乐呵呵的说:“醉酒人生快意多,糊涂度日逍遥乐”说完笑着离开了客栈。
“你看,李八仙又喝成这样,他八成又要去窃玉偷香园。”两个江湖人士指着离开的中年人说。
祝阳看看远去的李八仙,觉得这个人很是特别,虽然有些疯癫,却逍遥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