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鱼有三种吃法,一种是文火慢炖,同时以冰晶石作为陪衬,保证其内在的清冷之气不流失。
第二种也是类似,细致入微的烹调方式配以珍贵的佐料,是贵族老爷们的奢侈吃法。
至于这最后一种,就是所有人都能享受的吃法,也算是上天的恩赐。
那就是将雪鱼埋在雪里,然后用火隔着雪将其烤熟,圣都的雪内含神的荣光,因此普通的火焰不会使其融化,这样就能体会到雪鱼的美味了。”
“那怎样才算是烤好了呢?”
“当雪鱼在雪中快熟了的时候,它体内的寒气会跟火焰混合在一起,这时候雪鱼就会自己跳出来,香喷喷的,还带着热气。”
“好的爸爸,我记住了。”少年的眼中闪着一团冥火,配上他那奇怪的语气,有种让人毛骨悚然的感觉。
这也难怪,毕竟从一个几岁的孩童身上看到这样的眼神,不管是谁都会觉得毛骨悚然的。
灯泡看着自己这个转化神之选民失败的儿子,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门口好像有人来了,你在屋里好好待着,我去处理。”
“好。”
……
“我闻到了雪和火焰的味道。爸爸,是雪鱼做好了吗?”黑暗中的少年一脸狞笑的望着门外,眼神之中竟有几分纯净。
似乎是感受到了他的情绪变化,屋内不停流动的厄难之气,隐隐的凝成了笑脸状的灵形,环绕在少年的周围,似笑非笑。
……
“这里面好像还有个微弱的元灵气息,难不成还有没被转化成选民的漏网之鱼?”
苏笑有些疑惑的走进了这间破旧的小屋,屋内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杂乱,至少比他之前租住的小屋干净多了。
尽管从外面看起来不大,但走进之后才发现里面的空间倒也不小,但空气中总有种不愉快气体的味道,好像下一秒就要爆炸一般。
而楚原则是十分娴熟的处理起“灯泡”的遗骸,准备把它的元灵分解成元灵碎片。
凭着对这个弱小气息的感应,苏笑轻轻的推开了最里面的房间的门。
端坐在黑色莲台之上,周身布满黑色凝成的笑脸,一脸狞笑的宋行,正直勾勾的看着他。
“好大的雪鱼。”
话音还没落地,苏笑便感觉一股淡淡的杀机锁定了自己,尽管没什么元灵波动,但那种死意却是让他有些害怕。
对面那黑色莲台之上的小孩体内被一股神秘的力量填满了,所以苏笑才感觉到一个微弱的元灵波动,以为并无危险。
而那小孩的体内的黑气虽然诡异,但却有种奇怪的熟悉感,好像刚刚还见过这种气息一般。
“圣光的气息!”在黑气将自己吞噬之前,苏笑突然回过神来,周身火焰爆裂隔开了黑气,同时身形极速后退。
但那股黑气却如影随形的缠着他,似乎要将苏笑串起来一样。
楚原探着头张望了半天,在看到厄难之气的时候面色一变,惊愕的说道:“这好像是异变的圣光,这小孩,是异变的选民?”
“你这都知道?”苏笑狼狈的逃到了门口,一脸无语的看着楚原。
“这种案例虽然少,但也不是没有,除了神殿的人,就数我们跟肉接触最多,这方面的事知道的肯定多啊。”
“那怎么办,这家伙身上的黑气总感觉很难处理的样子,而且他一副想要杀了我的样子。”
“这种类型应该是厄难之气,危害虽然不小,但战斗力却是一般。”
“危害?”苏笑有些不解的皱了皱眉:“这能有什么危害?”
“接触过厄难之气的人都会遭遇不幸,这个小孩作为源头还会无意识的吞噬周围人的生机。”说到这,楚原意味深长的回头看了一眼地上的灯泡。
“恐怕这也是那个灯泡被你一击打倒的原因吧。不过我有些好奇,以那个灯泡的元灵等阶,并不足以供养这家伙,他是怎么活下来的?”
苏笑看着眼前的黑气,皱了皱眉:“遭遇不幸?你居然这么迷信?我只想知道这东西怎么处理。”
“他本身的战斗力并不强,但贸然杀死异变的选民,可能会遭到它的诅咒的,你不怕吗?”
“诅咒?”苏笑有些无所谓的摆了摆手,像极了恐怖片里作死的男主:“有久九霖鹿在我还怕什么诅咒,我们没时间慢慢处理。再说我只是反击,是他先要杀我的。”
“这种东西就好像怨念一般,要是没有正当理由就杀死它们,那股怨气会缠着你不放的。”
正说着,屋里的少年流着口水,朝着苏笑跑了过来。
看着对方那纯真的眼神,苏笑深吸了一口气,手中的铁管剑带着淡淡的火焰,一剑斩杀了这个浑身邪气的家伙。
“我这是反击!”
少年应声倒地,却并没有流出鲜血,断成两截的残躯化成了一团团的黑气,朝着苏笑涌了过来。
黑气的性质极为特殊,就算苏笑撑起了火焰护盾,也没能挡住这些黑气的侵袭。
但它们并没有造成什么实质性的损害,在进入苏笑的身体后便消失不见了,好像从未存在过一样。
苏笑叹了口气,正欲离开,却听到身后的雪地里似乎有响声,回头望去。
便看到门口的雪地里,一条煮熟的“雪鱼”正浑身冒着热气,从雪堆里跳了出来。
“这是……”看着这团充满圣光气息的烂肉,苏笑突然想起了什么,厌恶的看了屋内一眼。
“我算是明白那个厄难之子是怎么活下来的了。”楚原啧啧称奇的看着埋在雪中残缺的肉块,缓缓的打出一道淡蓝的元灵光束。
“圣光之力基本被吸干净了,不过还有些元灵的残渣可以用来分离元灵碎片。”
“可变异的选民,为什么会以普通的选民为食?还有那股邪气,选民,到底是什么?”
“我怎么知道。”楚原有些不耐烦的摆了摆手:“这些涉及过深的机密不是你我可以了解的。”
“圣都里的每一个人都没做错什么,但事情就是如此,总有人要承担后果。”
“总有人,要成为牺牲的那一个。”
“谁知道,下一个会不会是你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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