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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星百感焦急,奈何张着嘴发不出声音,心里恨透了雷破天,怒目而视。
胡千秋对雷破天道:“星……韩公子的伤怎么样?要知道,他若是死了,你的命就没有保证了。”
韩飞云诧异道:“伤?他敢对星儿下毒手?”
胡千秋道:“道是不敢下手太重,可也不会给他好果子吃。而且刚才韩公子还挨了你一掌,现在伤势定不会轻了。”
韩飞云糊涂了,道:“我一掌?”
胡千秋道:“你那一程功力,没有打在别处,全打星……你儿子身上了……”
雷破天不得不对胡千秋另眼相看,他甚至觉得今天真正的对手,不是韩飞云,而是胡千秋。不禁赞叹道:“胡兄真是料事如神!韩飞云这盟主,该让位了。”
一句话道提醒了胡千秋,该摆正自己的位置。不禁自嘲地一笑道:“狗屁料事如神,换了我,我也这么干。让他父亲的内力伤到自己的儿子,这是一件多么过瘾的事啊!”
韩飞云不安地看了看胡千秋,转向石壁,冷冷地道:“星儿若有三长两短,我定不会放过你。”
雷破天道:“他暂时还死不了,至少在你们死在我手里之前,死不了。我要让他亲眼看到你们是怎样死在我手上的。之后,再慢慢地折磨他。”
不论雷破天的话如何毒辣,至少证明韩星还无性命之忧,韩飞云心头宽慰不少,胡千秋也似乎暗暗地吁了口气。
韩飞云接着又对雷破天道:“你想怎样?”
雷破天道:“网中之鱼,我想拿你们怎样就怎样!”
韩飞云道:“你真的以为这里能困住我们?”
雷破天道:“我对这三座山峰和这北面的千年磐石信心实足。”
胡千秋冷“哼”了一声,腾空而起,直冲向屋顶。四壁堵牢,入地无门,他想上天寻路。人腾在半空时,利剑已然出峭。剑随人动,直剌向天花板。天花板上只是溥溥的一层吊顶,上面刷了一层金粉。被他这一击,吊板纷纷下落,金粉粉沫伴着尘埃纷纷下落,一时间烟尘滚滚。殿内的群雄纷纷移身躲避,身上都落满了金粉尘埃,地上也铺了一层。胡千秋捅破天花板之后,挥剑真冲向顶梁,直闻“铛铛铛”的声响,剑花飞溅,数片瓦砾伴尘埃纷纷下落,屋顶瞬间透进数道阳光。胡千秋面上一喜,群雄也顿生希望。可是那挚住瓦片的房梁竟非木制,而是一根根的黑铁,铺设得极为紧密。胡千秋虽破了瓦层,但人仍飞不出去。除非将房梁劈断。胡千秋旋即一剑劈向铁梁,“铛”的一声金铁交鸣,剑花四射。竟突在感觉肘腕一麻,剑差点脱手而出。那横梁却丝毫未损。胡千秋尤不甘心,反手又出剑力劈,一剑接一剑,一劈再劈,那横梁还是丝毫不损。最后只闻“铛”的一声,利剑断成两段。胡千秋气得咬牙切齿,无奈只有落下地来。
群雄又一次失望了。
雷破天哈哈大笑道:“房梁是千年寒铁所制,别说一把普通的剑,便是太阿、鱼肠这样的宝剑也休想砍断他。哼!你们现在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使出浑身解数也难逃我的手掌心。”
胡千秋道:“胜负尚难料,你未免高兴的太早。”
雷破天道:“你认为自己还出得去吗?”
韩飞云接着道:“凭我们的力量,自然是出不去的,但说不定外面的人会救我们出去。”
雷破天道:“你是说周天龙他们?”
韩飞云道:“至少天龙还带着一百多精锐,足以把我们从这里面救出去。”
雷破天突地又是一阵大笑,道:“韩飞云真的是徒有虚名,你难道忘了你的信号没有发出去,周天龙他们还在按着路标追我吗?”
韩飞云道:“怎么会忘?”
雷破天得意地道:“走入坟墓中的人还能回来救你们?”
韩飞云道:“那果然是你设的陷井?”
雷破天道:“足以令他们万劫不复的陷井!”
韩飞云默然片刻,沉缓地道:“那你现在确实该后悔一件事了。”
雷破天一愕,问道:“什么事?”
韩飞云看了一眼胡千秋,道:“你太小看韩飞云了!”
雷破天不解。
韩星亦不解,不过从韩飞云的话中听出了希望。
韩飞云道:“你真的以为,我看不出路标是你设的圈套吗?”
雷破天道:“难道你早已发现那是我故意留下来的?”
韩飞云点点头。
雷破天惊疑地道:“何以会发现?”
胡千秋道:“很简单,因为我与盟主早有约定,一进谷中,就不用再留任何路标了。”
韩星暗中奇怪:“有这样的约定,我怎么不知道。”
胡千秋继续道:“怕的就是倘若我二人被识破,你们会将计就计地冒充我们设下路标,将武林军引入陷井。既然不再留路标了,你那路标就非但不能诱我们上当,反而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清楚明白地告诉盟主,这是你设的圈套。”
雷破天有些不安,道:“既然知道是假的,为何还对于路标的事,产生那么的疑虑?为何还让周天龙、东方明他们去追?”
韩飞云道:“在下等来得迅速,雷兄自然是来不及撤走的,只能转入暗中与我们周旋,你在暗,我在明,我们的一举一动定然都逃不过你的眼睛。”
雷破天道:“那是自然。”
韩飞云道:“雷兄亲眼见自己一计得逞,岂不快哉!”
雷破天冷“哼”了一声,道:“感觉确实不错!”
韩飞云道:“只可惜,雷兄高兴得太早。疏不知,这正是韩某用心良苦的地方,只有让雷兄自认为一计得逞占了上风、而且已经步步为营稳操胜卷,你才会渐渐地露出踪迹来。我们在花园中对于路标的消失的种种猜测;对于路标出现的种种疑虑;和胡兄说起路标时,我的恍然大悟,惊恐万状;慌乱地要给天龙发信号等等。这一切目的都只有一个,让雷兄你认为我们确确实实是上了当。当然,你没有给我们发信号的机会。无防。发信号与不发信号,天龙他都知道该怎么做。他们当然没有真的去追你,而是隐入了你的小树林,由明转暗。在你向我们发起攻击的时候,他正可以在你的身后攻其不备。”
雷破天冷冷地道:“在下道是小觑了盟主。”
韩飞云道:“在下也小觑了雷兄,以至于一时大意,竟然被雷兄给困住。还好天龙在外边,否则就真的无路可逃……”
雷破天道:“纵然如此,想救出你们也不容易!”
韩飞云道:“的确不容易,不过,如果你的弟兄们也和你刚才一样,以为大局已定,得意忘行的话,天龙他们是有机可乘的。”
一句话道提醒了雷破天,他忙转身喝令左右,道:“命令外面的弟兄们严加戒备!”
韩飞云道:“恐怕来不及了。”
正说着一片喊杀之声传入耳际,定是周天龙与雷破天的人交上了手。
雷破天冷冷地道:“好一个周天龙!好一个东方明!”
韩飞云谦然地道:“雷兄抬举!”
雷破天干咳两声,重又镇定自弱地吩咐下属道:“叫外面的弟兄们,不要硬拼,能撤便撤,他们不是周天龙的对手。”
两旁的下属忙点头应是,沿着地道向外行去。
韩飞云含笑道:“事到如今,想撤恐怕也撤不走了。”
雷破天慨然道:“要成大事总是要有牺牲的。”
韩飞云道:“若是主力,雷兄定不会如此慷慨。想必那些也只是些小偻罗吧?”
韩星知道雷破天损失的是原本藏在石室中的那群人,心想:“倘若这些还不是主力的话,那雷破天的主力又都藏在哪里呢?”
雷破天笑了笑,道:“盟主说得不错,不过周天龙这一举,也确实等于削了我一臂。本以为周天龙他们是有去无回,谁知道却棋差一招,招来了麻烦。早知盟主如此利害,还不如不多此一举,都引入正殿岂不更好。”
韩飞云道:“既便雷兄不使那一招,在下也不会将兵力集中一地,那犯了兵家大忌。”
雷破天道:“在下也是料定了盟主会分散兵力才设了那陷井,现在看来,还是盟主高明得多。”
韩飞云道:“抬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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