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因为是采集引道珠的重要时刻,所以左敬一直就待在城主府,以防生变。此时色已晚,城门已关,左敬正跟几个妻妾吃着晚饭,山珍海味吃着正欢,没想到有人来禀报,城外有人要求开门,自称是郡主。
左敬吓了一跳,也不管真假,连忙让人撤掉酒菜,自己就牵了一匹凡马,向城门口冲去。生怕郡主等的着急,也不及爬上城楼辨别真伪,就让人把城门打开,慌慌张张就跑了出去。
城门口站着五匹龙麟马,领头一骑上面坐着两个人,一男一女,虽然夜色无光,但修士目光敏锐,左敬还是认出了那一男一女正是郡主和他的宠妾傅玲悦。
左敬走到马下,忙躬身抱拳,惶恐道:“属下不知郡主大驾光临,怠慢之处,还请郡主恕罪!”
常于欢道:“这不怪你,我也是一时兴起,过来看看而已。”
左敬道:“郡主长途跋涉,定是累了,请郡主跟夫人到府上稍坐片刻,我这就让人安排酒水给郡主和夫人接风洗尘。”
常于欢道:“不必了,你现在就带我去清凉侯府。”
来的路上,左敬一直在暗自揣摩,郡主突然造访,究竟所为何事?现在总算明白了,原来是为了清凉侯。真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清凉侯果然不简单哪,不过是辟空显印,在他眼里,根本就没当回事,没想到郡主得到消息,竟然不远千里亲自跑来,足见其重视程度。以前他一直教导左蓝,让他不要瞧清凉侯,没想到一直瞧清凉侯的人竟是自己。看来这个清凉侯绝非池中之物啊,它日一旦得势,也不知道会不会放过自己?
念此,心中一阵颤动。
由于国法规定,怕惊扰凡人,龙麟马禁入凡城,左敬便让人找来几匹凡马,让常于欢一行人换乘,然后领着他们就去了清凉侯府。
侯府经过整修,已经焕然一新,里外挂着灯笼,亮如白昼,气派无比。
几人跳下马,常于欢双手负后,望着侯府门楣,忍不住感叹一声,道:“谁侯府没落了?我看这侯府依旧是富丽堂皇啊!”
左敬凑近声道:“郡主不知,这侯府以前确实是没落了,到处杂草丛生,荒凉无比,连人都没有,就是近几个月才让侯爷修整了一番,才有今日之气势。”就没好,我家还赞助不少哩!
常于欢道:“几个月时间就能让一个破旧的侯府发生如此翻覆地之变化,看来侯爷确非常人能及啊!”
左敬附和道:“郡主所言甚是。”
现在的侯府人丁兴旺,门口还站了两个门卫把守,常于欢上前一步,拱手道:“烦请哥通报一声,道郡郡主常于欢求见侯爷。”
左敬听得心惊肉跳,堂堂道郡郡主,竟用“求见”二字,想从前都是清凉侯求见他的,而他都懒得见他,不胜其烦,现在好了,想烦都没有机会了。
门卫应了一声,就进去通报了。
一会功夫,姜白就领着风言走了出来,步履从容,气宇轩昂,左敬偷偷告诉常于欢,此人便是清凉侯。常于欢只看了一眼,心里就喜欢上了,看来玲悦没有胡,果然是人中龙凤,楚楚若是见了,也一定会喜欢的。心里不免又有些懊悔,早知道就应该听信玲悦,早早过来提亲,不定现在已经是一家人了,得此乘龙快婿,足慰平生啊!
姜白刚走出大门,常于欢便上前拱手作揖道:“道郡郡主常于欢拜见清凉侯!”
其他人哪敢怠慢?连忙一同参拜。
自从上次常楚楚来过后,姜白对这个便宜老丈人就颇有好感,毕竟人家连他的面都没有见过,却愿意把女儿嫁给他,虽然他不喜欢,但凭良心,人家女儿长得确实不差,不是因为质量差才到处推销,明人家还是有眼光的。忙上前托住他的胳膊,笑道:“郡主大人客气了。以后不定要到你的手下当差,应该是我拜见你才对!”
常于欢忙道:“不敢,侯爷言重了。不要道郡,就是整个中夏帝国,除了皇上,谁敢把侯爷当下人使?如果侯爷不怕屈尊,就不要呆在清凉城了,不妨来我道郡,整个道郡都是侯爷了算。”
左敬吓了一跳,心道,那官不得比我还大?弄死我不是比捏死一只蚂蚁还容易?这怎么变得这么快?
好在姜白没有答应,摆手笑道:“郡主大人太抬举我了,我不过是挂了一个虚爵而已,胸无点墨,更无大志,只是不想在这侯府之中虚度光阴,才想到为国家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绝不是为了贪恋权势,毕竟国家待侯府不薄。封侯非我意,但愿海波平!”
常于欢道:“侯爷不慕荣利,心忧下,令在下折服!”
姜白道:“郡主大人客气了。走,里面慢慢谈。”转头吩咐风言:“摆酒!”
风言应了一声,就转身回去忙活了。
常于欢忙道:“劳烦侯爷了。”
姜白道:“一点都不劳烦,我很开心,几百年了,侯府已经没来过一个象样的人物了,来的都是讨债要饭的,今郡主大人亲自登门造访,真的令侯府蓬荜生辉啊,我就算离开这里,也没什么遗憾了。
常于欢就有些纳闷,俗话,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虽然这个清凉侯现在辟空显印了,但以前毕竟是个败家窝囊,惹人厌烦之人,可现在出来的话大方得体,不卑不亢,风范十足,听着让人上下舒心。究竟是因为他变化太快,还是因为他以前一直都是在韬光养晦?稍一斟酌,估计还是后者的原因多一点,虽然人心善变,但也不可能变那么快!心里不由又多添了三分喜欢。
由于酒菜颇费功夫,姜白便领着一行人先去了客厅,分主宾坐下,又吩咐下人上了茶水。稍作寒喧,姜白便道:“不知郡主大人此次登门,所为何事啊?”
常于欢道:“听闻侯爷辟空显印,所以特来道贺!”边上就有名修士从怀里掏出一个锦盒,走到姜白面前,双手奉上。常于欢道:“来的匆忙,不及置办贺礼,一点心意,还请侯爷笑纳。”
姜白接过锦盒,打开一看,里面竟是五颗引道珠。他深知引道珠对于修士的重要性,心里一阵感动,对这个便宜老丈人又多了三分好感。合上锦盖,道:“郡主有心了,不过是辟空显印而已,没必要题大做。郡主不远千里,亲自登门道贺,我心里已经感激不尽了,哪还好意思再收下这么贵重的礼物?”着便把锦盒递给那个修士。
那个修士不敢接,垂手退到一旁。
常于欢道:“侯爷是瞧不上我这点薄礼吗?”
姜白微微一怔,随即便把锦盒放在桌上,哈哈一笑,道:“郡主这般,实在是却之不恭,受之有愧啊!”
常于欢笑道:“侯爷客气了。”顿了顿,又道:“不过在下此番前来,还有点私事想跟侯爷商量一下。”
姜白道:“郡主但无妨!”
常于欢看看左右,用试探的口吻道:“不知能不能跟侯爷单独商量商量?”
姜白二话没,便让下人都出去了,而常于欢带来的人倒也知趣,包括左敬在内,不等他开口,全都退了出去,顺手又带上了殿门。
殿内只剩下常于欢夫妇和姜白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