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没有地方住,便在大殿内盘膝坐在地上,除了轮流留一人放哨外,其他人均进入修炼状态,以此消磨漫漫长夜。
何雨生投降回来,来到智郡,却没有上山,而是让人从山上叫了一个人下来,此人就是他安排负责盯哨的。
何雨生问道:“新来的那几个人在干嘛?”
盯哨回答:“没有动静,全部老老实实地待在大殿里了,就有一个人出来过,好像是来找吃的,后来就没有再出来过。”
何雨生道:“没有发牢骚吗?”
盯哨道:“没听到,大殿里很安静。”
何雨生冷笑一声,道:“丧家之犬!就这点能耐也敢来抢我的位置?”
盯哨道:“那要不要先把他们抓起来?”
何雨生摇摇头,道:“不着急,几只丧家之犬不足为患,现在我就需要安静,越安静越好,动静大了会打草惊蛇,先让他们饿上几,过几抓活的。”
完也没有上山,而是去了礼郡,那里离虎囚关最近,同时让人去了信郡通知了牛宣古,让他到礼郡来见他,过时不候。
到了礼郡,柴双已经睡下了,听何雨生来了,连忙穿了衣服就迎了出来,见了面就急忙问道:“怎么样?成了吗?”
何雨生却笑而不语。
事关生死存亡,柴双当然着急,道:“你话啊!”
何雨生这才指着自己的脸,笑道:“看我表情!”
柴双顿时心神领会,点头笑道:“我知道了。那现在该怎么办呢?”
何雨生道:“等姓牛的来了再。”
没过一会,牛宣古匆匆忙忙就到了,见面就发着牢骚道:“有什么事不能等亮了再?半夜三更的还让不让睡觉了?”
何雨生见自己辛辛苦苦地奔波了一夜,还冒着生命危险,这家伙不但不知道感恩,还一肚子牢骚,怒道:“你若想死就回去睡,我不拦你。”
牛宣古嘿嘿一笑,道:“我还没睡醒,还在梦话,不好意思啊,既然事关我的生死,那我就不睡了,走走走,赶快找个隐秘的地方商量一条活路。”
何雨生怔道:“你现在话怎么这么多。”
确实,平时牛宣古都是沉默寡言,跟谁话都是三两句草草了事,今却有些反常。心里难免一紧,笑道:“梦话!梦话!”
何雨生也没有再多什么,三人随便找了一间房间,何雨生便把他身入敌营的过程详细地讲了一遍。虽然他去敌营的时候畏缩得像只鹌鹑,但从他的嘴里出来,却是鹤立鸡群,临危不乱,处变不惊,据理力争,不但让敌营众郡主心悦诚服,连柴双听了都是赞叹不已,自愧不如。如果真如何雨生所,明日劝降关内三郡人马,那就是大功一件,投降以后不但不用受人白眼,让人看不起,不定还能加官进爵,想想都觉得热血沸腾。
况且何雨生分析得也没错,劝降应该挺容易的,现在地路大势已去,谁想跟着那个金斗一品去送死?
牛宣古听了却暗暗心惊,没想到何雨生投降的速度会这么快,三言两语就成了,更没想到他会到虎囚关去截那三郡人马,倒把这事忘了提醒姜白了,退一万步讲,提醒了也未必有用,就那几个人,想想都觉得寒碜。
但他还是想把这件事告诉姜白,可惜自己身处礼郡,一言一行都在别人的监视之下,又如何派得出去人?
再过一会,就蒙蒙亮了,何雨生就带着他们两人去虎囚关了。
在地路某处军营之中,韩一霸正坐在帅帐之中,一夜都没有合眼,愁容满面,现在东西两线均形势告急,敌军攻城掠地,势如破竹,他又如何睡得着?
这时哨兵来报:“公子来了!”
韩一霸精神一振,忽地站起,急道:“快让他进来!”
话音刚落,帐外响起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接着帐帘卷起,韩冰就走了进来,一脸风尘。
那哨兵就退了出去。
韩一霸连忙从帅案里走了出来,扶住韩冰的肩膀,上下打量他一番,便道:“冰儿你辛苦了!”
韩冰摇头道:“让父亲一个人操劳,才是真正辛苦了。”
韩一霸点头道:“好在我一忍再忍,才让你等到了清凉侯!对了,现在清凉侯安排好了吗?”
韩冰道:“我已经把关外三郡交给他了,又从关内给他调去三郡人马!”
韩一霸道:“为什么不给他多调几个郡?”
韩冰道:“现在敌众我寡,不管我们调多少郡出去,敌军都会几倍于我们,事情只会越闹越大,一发而不可收拾。现在路有十郡人马,我给清凉侯六郡,如果他真如父亲所那般大才,应该守得住,如果守不住,给他再多的人马也没用,只会枉送了性命。”
韩一霸轻叹一口气,点头道:“冰儿得没错,只是我对清凉侯寄望太重,现在他可是我的救命稻草,如果连他都守不住西线,那我们真的就完了。金斗修士是中游抵柱,金斗一输,满盘皆输,光靠紫斗也是无力回。只要他能守住西线,我们就能集中兵力守住东线,这样我们才能有一线希望。”
韩冰只能安慰他道:“清凉侯应该不会让父亲失望的。”
韩一霸叹道:“但愿如此!一切只能看意了。”
虎囚关。
何雨生三人已经在关外守候多时,但虎囚关辰时准时放关,所以他们心急也没有用。
等到太阳渐渐升起,关门缓缓打开,关内就走出来一彪人马,马蹄声锵坚作响,齐整有力,浩浩荡荡足有上万人。
领头的是三位郡主,分别是刘智生,李凤来,唐国民。
待人马全部出关,何雨生便领着二人迎了上去,抱拳笑呵呵道:“三位郡主,我们奉总郡主之命,已经在此恭侯多时了。”
由于他们并不是同殿为官,所以并不相识,全靠猜测。
刘智生抱拳道:“有劳了!不知总郡主现在身在何处?”
何雨生面露难色,道:“总郡主也是远道而来,新官上任三把火嘛,所以欲火难耐,昨晚就让人给他张罗了几个姑娘,可能一时兴起,累着身体了,所以起得晚了,让我们先来迎接三位郡主。”
牛宣古后悔不迭,昨给总郡主张罗几个姑娘,本来就随便找了一个借口,用来麻痹何雨生的,没想到效果真明显,麻痹的,何雨生竟学以致用,拿这事诋毁总郡主,令他竟也无话可。
刘智生道:“你是谁?”
何雨生道:“我是智郡郡主何雨生!他们是礼郡郡主柴双和信郡郡主牛宣古。”
既然是关外三郡的郡主,那想必不会信口雌黄了。刘智生三人面面相觑,没想到大敌当前,总郡主竟然不务正业,还有心思玩女人?心头均不是滋味。
刘智生脸色就阴沉下来,道:“总郡主在哪里?我们要去见他。”
何雨生道:“总郡主让三郡人马先到礼郡稍作休整,等他忙完公务,就会来见你们。”
刘智生的脸色就愈发阴沉,都快拧出水来了,冷冷道:“那好,那就等总郡主忙完公务再,请何郡主带路。”
何雨生喜道:“好的!”
转身就领着关内三郡浩浩荡荡地向礼郡走去。
在智郡大殿,姜白盘膝一夜,当清晨第一缕微弱的光亮从门缝映进来的时候,蓦地睁开眼睛,站了起来,顺便又把其他人叫了起来。
姜白打开门,外面朦胧一片,视线还不清晰。门口布休正在放哨,姜白便问道:“何雨生回来了吗?”
布休摇摇头,道:“没见到人。”
姜白道:“走,下山!”
风言道:“少爷,这里人生地不熟的,我们去哪里啊?”
姜白面色坚毅,冷冷道:“去虎囚关!“
风言道:“去虎囚关干嘛?吃早饭吗?那里有卖早点的吗?”
姜白道:“何雨生一夜没有来找我们,如果他没有回来,那除了投降之外,肯定另有所图,关内那三郡人马是我最后倚仗,我可不能让它出半点意外。”
风言面色一紧,道:“你怕何雨生会去截住那三郡人马?”
姜白点头道:“心驶得万年船!”
风言道:“既然这么要紧,为什么夜里不去呢,反而留在这里受人冷眼?”
姜白道:“我们现在势单力薄,去早了不是好事,只会惹人觊觎,卡在放关的时辰到达那里,那是最好不过。”
风言道:“既然如此,那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去!布休,赶快去牵马!”
姜白瞪了他一眼,道:“你也去!”
风言嘟了下嘴,道:“那好!”
几匹龙麟马就拴在大殿门前不远处的树上,昨晚有人要把龙麟马牵到马厩去,却被风言喝止了,对方便也没有坚持。
大殿门前有一片广场,几匹龙麟马牵了过来,五人跃上马背,刚准备下山,广场四周就过来十几个,拦在了马前,其中一人道:“你们想干嘛?”
姜白冷哼一声,道:“你们?混账东西,当真不认识本郡主?”
那人道:“我们只认识何郡主!”
姜白目露寒光,道:“既然如此,留你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