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双这时匍匐在地,磕头道:“总郡主饶命哪!我对总郡主一向忠心耿耿,绝无二心,日月可鉴,只是我礼郡实力不如智郡,所以一直被何雨生欺负,但我也没有背叛总郡主,只是何雨生不让我去见总郡主啊,请总郡主明鉴哪!”
姜白冷冷道:“如果牛郡主也这样,我倒会相信你!赏不劝谓之止善,罚不惩谓之纵恶!机会我不是没给过你,可惜你没有珍惜!”转头拿眼神在牛宣古及关外三郡主的脸上扫过,嘴里淡淡地崩出一个字:“杀!”
这四人就知道总郡主是让他们表忠心了。
柴双闻言大惊失色,又恨又怒,既然左右是个死,不如拼个鱼死破,一下就跳了起来,拔剑就准备攻向姜白。
但这次四人有了准备,况且柴双所处的距离又比何雨生远了一点,剑刚出鞘,四大郡主已经从马上扑了下来,将他团团围住,一时刀光剑影,锵铿作响。
五人修为都差不多,柴双以一敌四,又无过人之处,心下又浮躁恐慌,哪里能够抵挡?片刻功夫,就变成发马蜂窝,血淋淋地倒了下去。
看着柴双凄惨的死相,四人心下震荡,虽然是他们亲手杀了柴双,却觉得总郡主心狠手辣,杀伐果断,杀死两个郡主连眼睛都不眨一下。虽然这个总郡主只有金斗一品的修为,但他们却再无轻视之心,甚至有些敬畏。
姜白叫了一声:“牛郡主!”
牛宣古正望着柴双的尸首发呆,毕竟相处这么多年,心里也不是滋味,听到姜白叫他,身躯一震,慌忙转过身,抱拳道:“总郡主有何吩咐?”
姜白道:“搜查一下何雨生的尸首!”
牛宣古应了一声,就弯腰在何雨生的身上摸索起来,结果就搜出一封降书,就递给了姜白。
降书已经被血液染红,姜白看了一眼,又将降书递给了关外三郡主过目。刘智生看完咬牙道:“没想到这个何雨生已经通敌,早知如此,就应将他凌迟处死,让他死得便宜了。”
姜白道:“现在铁证如山,并非本郡主不讲情面,而是何雨生和柴双死有余辜!牛郡主!”
牛宣古忙道:“在!”
姜白道:“你着人把这封降书呈至镇南候!还有,牛宣古检举有功,也一并报上。”
牛宣古忙道:“我那不算功劳,这是我应该做的。”
姜白道:“你照做就是了!”
牛宣古不敢再坚持,况且这是好事,推辞一下意思意思就行了,便道:“遵命!”
姜白道:“昨晚何雨生是不是去敌营投降了?”
牛宣古点了下头,道:“去了!敌军也受降了。不过何雨生现在死了,好像破坏了总郡主的计划啊?”
姜白道:“在我的计划里,他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下面已经没有他什么事了,他也该死了。”
牛宣古虽然听不懂他的话,仍是点头道:“那现在智郡和礼郡怎么办?”
姜白道:“智郡我已经安排妥当了。礼郡现在就交给你了,两郡暂时并为一郡,由你统率,可有问题?”
牛宣古道:“没有问题!”
姜白道:“那你就去操办!记住,事情处理好了,就来智郡见我,我还有话要问你。还有,今这件事就当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就当两位郡主出去游玩了,任何人都不得提起!”又看了眼关外三郡主,道:“也包括你们关外三郡!”
四位郡主齐声应道:“是!”
姜白就让人将两位郡主的尸体就地掩埋了,然后率领关外三郡浩浩荡荡地回智郡了,无限风光。
姜白带来的四个人感触颇深,想到昨来的时候,连茶水都没得喝,处处受人冷眼,没想到只隔了一夜,在两个郡主叛变的情况下,姜白却能扭转乾坤,夺回统帅大权,把六郡收拾得服服帖帖,换作他们,这是想都不敢想的。
卞公公虽然是紫斗修为,如果让他杀出去,不定还能有一丝希望,但是让他在那种情况下把六郡收拾得服服帖帖,却是没有一点把握的。
但姜白做到了,他们还一同见证了。
所以姜离赋和卞公公看向姜白的眼神又多了几分赞赏。
布休看着身后上万兵马,顿觉热血沸腾,凑近姜白道:“盟主,我又找到在无生海的那种感觉了,太爽了,这种感觉我已经一年没有体会到了。”
姜白淡淡道:“就应该让你死在无生海,慢慢体会。”
布休嘿嘿笑了笑,道:“我知道盟主舍不得让我死,要不然当时不会我出来了,盟主却留在了无生海。”
姜白道:“我现在后悔了!”
回到智郡,已经是中午时分。
樊树得到消息,大喜过望,亲自迎下山来。虽然只过去半时间,但智郡倒也被他整理得井然有序,没出一点纰漏。不过总郡主不回来,他的一颗心总是悬着,如同当家的孩子,一点都不踏实。
现在见总郡主领着三郡人马回来,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而且私下带眼,也没有看到何雨生,估计真如总郡主所言,已经被他杀了,心里更觉踏实。
姜白见了他,倒也没有多问,只是让他协助关外三郡安营扎寨。最重要的是,要尽快置办一桌好酒好菜,名为为三位郡主接风洗尘,其实是自己饿得难受,都快两没有吃饭了,肚子饿得咕咕叫,差点又拿煎饼充饥了。
吃完饭,姜白就让人给姜离赋和卞公公安排了房间,又把布休叫了过来,递了一粒增修丹给他,顺便跟他了功效。
布休激动得眼泪都快流下来了,拉着姜白的胳膊了一大堆感谢的话语,恍惚间让姜白觉得夏来了,耳边尽是苍蝇。
布休完就跑了,一刻也不愿耽搁,自己就找一间偏僻的房间,吞了增修丹,就盘膝入定,进入了修炼状态。
傍晚时分,牛宣古就来了,姜白就把他叫到大殿,其他四位郡主及风言也在,姜白就让他把何雨生昨晚投降的细节讲出来。
这些细节都是何雨生嘴里出来的,塑造的都是他光辉的一面,但牛宣古没有亲历,也不敢随意改动,只能原封不动地搬出来。众人听了,感觉何雨生不是去投降的懦夫,而是慷慨赴义的大英雄,身处敌营却不惊不怖,不慌不乱,据理力争,真豪杰也!
不知情的人听了肯定要洒泪三遍,甚至要跑去他的坟前祭奠。
末了,牛宣古又道:“不过这些都是何雨生自己的,我也不知道真假。”
姜白道:“这话虽然听着牛皮哄哄的,但大意不会有变,无非就是他答应敌人劝降关内三郡,他也确实这样做了,如果劝降不了,就内应外合。”
牛宣古道:“现在何雨生死了,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呢?”
姜白道:“何雨生没有死!”
几位郡主脸色皆变。牛宣古道:“总郡主这是什么意思?何雨生明明……”
姜白道:“我他没有死那就是没有死!你他没死会怎么做呢?”
牛宣古怔道:“投降啊!”
姜白道:“那就对了!”
忽然,大殿外就响起布休的叫声:“风言,你给我出来,我要跟你决斗!”
姜白眉目一蹙,就领着众人开门走了出来。
布休见到风言,眉间金光一闪,就指着他哈哈笑道:“风言,哥哥我现在也是金斗级别了,之前你是怎么羞辱我的,我要让你血债血偿,我要跟你决斗!”
风言手中定海神针一抖,煞出一丈有余,嘿嘿一笑,道:“布休,你确定你能躲得开我的定海神针吗?”
布休脸色一变,道:“你这就没意思了,决斗就要公平,凭真实本事,我是跟你决斗,又不是跟你的棍决斗!”
风言道:“干脆我把手脚绑起来跟你决斗好了。”
布休道:“这么嚣张?”又指着他道:“那好,我成全你,你先绑起来再。”
姜白道:“布休,你好像精力很旺盛嘛!”
布休攥紧拳头,点头道:“对啊,旺盛得不得了,一身力气无处施展!”
姜白道:“既然你有力无处使,我交个任务给你。”
布休怔道:“什么任务啊?危不危险?”
姜白道:“危险万分。”
布休如同遭遇浓霜的茄子,一下就蔫了,用手揉着太阳穴,道:“咦?怎么忽然间手脚就有些软弱无力呢?大概是刚才声音叫得大了,太耗元气,不行不行,两眼发黑,我要炖点燕窝补一补!”
姜白瞪道:“废话少,随我进来。”转身又进了大殿。
布休就耷拉着脑袋跟着进去了。
风言在他耳边声笑道:“作死了!”
布休没好气道:“还不怪你?”
姜白回到殿内坐下,布休走到他面前,声问道:“盟主,什么任务啊?我心脏不好,任务不能太刺激。”
姜白道:“你明去趟敌营!”
布休吓了一跳,如果心脏真的不好,估计当时就晕了。吞了口口水,道:“去……去敌营干嘛?偷……偷东西吗?”
姜白道:“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