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贞和仪贞探望过黄镜英出来,一同向正堂而去,德贞骇然咋舌道,“原来这世上还有那许多害人的花样,可真真是头回听说。【百度搜索Www..Com会员登入无弹窗广告】”
什么姨娘怀孕故意说是小姐冲撞啦,拿着夫人送来的补品说是里头下了毒啦,不过劝说兄弟不该胡作非为倒了姨娘嘴里就成了对父亲不敬,兄弟不慈啦。
“这要是搁在我身上,早就被气得死了好几回啦!”德贞小手轻拍胸口,万分庆幸自己没有摊上黄御史那样的爹。
仪贞笑道,“这是因为咱家家风好,爹爹持身正又明断是非,自然不会有那些污七八糟的事了。象前些日子桂香害人,若是落在黄御史家中,这会儿咱们两个只怕也得学屈大夫了。”
德贞点点头,“可不是呢。先前我还见着爹爹老觉得害怕,象是什么也逃不过他的法眼,如今想着倒还是这般的好。”
姐妹二人说着话进了内堂,维明和夫人都在,见了二人便问起黄小姐的情况。
德贞气呼呼地,“黄姐姐如今倒是无大碍了,…不过,那黄老头也忒心狠手毒,把黄姐姐打得到处都是伤,如今下床都难哩。真是豺狼一般,世间哪有这样的亲爹啊。”
又说起那黄家姨娘在黄家兴风作浪之事,气愤不已,“这般糊涂老头,只知听姨娘的撺掇,依我看,倒该让他挨戒尺投水去才是!”
仪贞是经过宅斗文洗礼的,黄镜英家里这些,说来也算不上是最惨烈的,不过看小说跟实际接触当事人的感受还是大不一样的。所以虽说她不象德贞反应强烈,却也有些兔死狐悲之感,这时代女人的地位也太低了,当爹的想杀女儿就杀。杀得还毫无压力,而且黄御史还算是个清正的官员呢!太可怕了,难怪有故事说海瑞饿死亲生女儿就为了五六岁的女儿吃了男仆给的饼子,这都特么的什么人啊?
维明瞧着向来不开腔的德贞这般激动,仪贞倒是若有所思的模样,便问道,“仪贞平时话最多,今日怎么反成了闷葫芦?”
仪贞叹了口气,“唉,不过是兔死狐悲罢了。只觉得身为女子当真可怜。”唉,姐穿越的时候怎么不穿到女尊社会去哩?
维明笑道,“旁人家的事。与你们何关?你们两个在家中自小娇生惯养,哪里受过一点委屈,日后只要知道惜福便是。【百度搜索Www..Com会员登入无弹窗广告】”
桓夫人也道,“说的可是呢,咱们家是断不会如此了。唉,说起那黄家,不单是老黄心如豺狼,就是黄夫人也懦弱了些,连个亲生女儿也护不住!”心想若是我,谁敢动我女儿。我就跟他拼了。
维明听了微微一笑。
仪贞却在心中吐糟,老娘您就甭说大话鸟,就您这宅斗指数为零的水准。遇上了老黄和那巧姨娘,说不定混得比黄夫人还惨呢!难怪老爹微笑不语。
不过仪贞忽然想起一事,有些奇怪,“爹爹却是如何知道黄老头要逼黄小姐投河的?”
怎么时间赶得这么恰好?
维明便把在杜府见到老黄,又劝老黄放弃三件法宝略说了。
德贞拍拍胸口。“好险,若是黄老头执意要在内院动手。爹可就无计可施了。”这黄老头耳根子也软,听了风就是雨,也不动脑子想的,幸亏身为御史,若是身为一方父母官,不知要坑害了多少百姓,搞出多少冤假错案来呢。
仪贞笑道,“爹倒是好算计,倒比的上基督山伯爵了。”
左家几人都是纳闷,“什么几度山伯爵?”
仪贞一时失言,转了转眼睛,笑道,“是偶然看了本异闻录,说的是外邦故事,有个男子名为基督山,行事豪侠,恩怨分明,有恩必还,有仇必报,偏巧他的恩人之子中意了仇人之女,二人因父母门第不得成亲,而那小姐又为继母所害,危在旦夕,这位伯爵便设了计,让那家小姐吃了假死药,再救出小姐,最后与那恩人之子终成眷属。”
德贞听得两眼闪亮,心想等下回去就跟姐姐讨了来瞧瞧。
桓夫人也觉得这故事挺有趣,笑道,“说起来你们爹行事倒与此人有些相似,你们没出生之时,你爹在湖北也有好些故事哩,等闲时说与你们听听。”
仪贞笑道,“好啊好啊,且等女儿日后也写一本小说话本,专讲爹爹事迹,题名就叫左公外史可好?”
维明咳了一声,“这小妮子真是闲得,倒编派起为父来了。为父还有许多公文要看,不陪你们几个闲磕牙了。”一甩袖子扬长而去。
不过眼尖的仪贞倒是发现老爹的脖子似有可疑的红色。
桓夫人等他走远了才低声笑道,“你爹这是有些不好意思哩!”这可真是难得,平时威严的左大人也有脸红之时?
德贞也捂起了嘴吃吃而笑,却是不忘那异闻录,“姐姐把那异闻录也借我看看呗?”
桓夫人也有些好奇地瞧着仪贞,自己也算是瞧过不少书了,怎么就没听说过这故事呢?
仪贞,“…”
那黄镜英在左家休养数日,身子渐渐好转,待能起身时,便梳妆停当,同了二贞一道,往中堂拜见维明夫妇。
黄小姐一见维明夫妇就行下大礼,虽是桓夫人连称不可,仍然坚持拜了四拜。
桓夫人扶起黄镜英,见黄小姐伤势已好,面上青肿几乎瞧不见了,虽是面色苍白,仍然显得花容月貌,姿容绝世,且年正芳华,比自己两个女儿都生得好些,态度落落大方,眉间虽有轻愁,却不一味显露,倒是个令人喜欢的。
桓夫人道,“镜英此番就好生在家中住下,与你两个妹妹一道作伴,闺中也不寂寞。”
又唤人去请永正过来见礼,因镜英要长住家中,自然难免与永正见面,因此也叫过来见个礼。
永正住在外院,根本不知道黄小姐的事,这些天他们几个正陪着好哥们杜舜卿,防着他想不开闹殉情呢。
杜家当时见老黄无语而走,还当是被说得没理了,回去就风平浪静了,谁知第二天二黄就来报信,说是黄小姐已被逼投水自尽。要说这二黄虽然好酒贪色,本性倒不象生母一般坏,还是对姐姐和大娘有几分情面的。
原来黄小姐投水那天,二黄还在凝春院里消遥快活,根本不知道家中发生了什么事,等第二天回家一看,老黄沉着脸,谁也不理,巧姨娘面有得色,大娘却是气得病倒在床。丫环们才说小姐丧命之事,吓得二黄忙带人去玉河边上打捞,自然是什么也没捞着,虽然埋怨父亲,却也不敢多说什么,合计了下,才去了杜家报信。
杜家一听这消息都是五雷轰顶,杜夫人登时放声大哭,杜宏仁反应过来,心恨儿子惹祸弄出了人命,取了鞭子来将杜舜卿,发狠道要将这小畜生打死。杜舜卿却是不闪不避,受之如怡。
杜舜卿却是心想,表姐被自己害死,自己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不如让老爹打死算了。所以鞭子打在身上,也只逆来顺受。
杜宏仁就这么一个儿子,狠打了几下也就罢了,哪能真格得打死。谁知杜公子从此茶饭不思,木木呆呆,时不时独个到玉河边上,对河伤心落泪,倒把杜家夫妇吓得够呛,直怕儿子想不开,出个什么事儿,正好永正他们几个听说了此事来看杜公子,便也拜托他们帮着劝解一二。
却哪里想得到,那佳人水中逃生,此时就在左府?
永正进了内堂,霎眼瞧见厅中多了一位美貌佳人,起先还当是二叔家里的顺贞妹妹,走近了才发现发现这位佳人秋水为神玉为骨,比之几位妹妹还要略胜几分,却是不相识的。
“永正,这是黄御史家的小姐,比你年幼,可唤一声世妹。”
听了桓清这一介绍,永正不由得大吃一惊,双目圆睁,傻愣下才问道,“可是左都御史黄家么?”
桓清见他这样,有点好笑,“可不正是,还不与你妹妹见礼?”
永正这才拱手施礼,黄镜英也还礼,口称世兄。
永正兀自转不过来,“黄家小姐不是…”
让杜公子哀伤成病,投水自尽的佳人,此时正在我家?
见永正这副模样好笑,桓清略提了几句原委,永正拍手称好,笑道,“真是太好了,杜兄若知道,还不定怎么高兴呢。我这便去告诉他去!”
正要转身出门,维明喝了一声,“永正,侄女在我家一事,且莫外传,即使是杜家,也不可透露,不然休怪家法无情!”
永正摸摸后脑勺,“爹?”
仪贞笑道,“哥哥可莫要冲动,那黄家伯父为人固执,只怕是万一风声走露,立时就将黄姐姐索去,再要加害,那时就是爹爹再想法子,怕也是难救了。”
永正挠挠头,“那杜家那边,也要隐瞒不成?”
维明道,“那是自然。杜家和黄家是连襟,消息传得快,你若是好心办了坏事,为父可不轻饶!”
永正点头应了声,心想,舜卿兄啊,不是哥我不讲义气,不告诉你,实在是父命难违啊!
不过只要黄小姐未死,舜卿兄还是会守得云开见月明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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