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眼花耳热的郑国泰只觉得这小曲的调子倒是不错,就是词儿听不大清,而且比起那些楼子里的曲儿,可不够火辣哩。【百度搜索Www..Com会员登入无弹窗广告】
不过想到能让老左家的大小姐唱小曲儿伺候这待遇,全天下还只怕自己是头一份,也就大方地不计较歌词不清楚这点小毛病了。
且灯下看美人儿,白生生的脸庞儿,那嫣红的嘴儿,那时不时微微一转的秋波,只瞧得他心里痒痒的,但有玉手送杯过来,便接过豪爽喝下,不知不觉中一壶酒就全下了肚。
郑国泰觉得眼前都有些重影了,打了个酒膈,扔了手里的金杯,扶着桌子站着,冲着仪贞嘿然咧嘴而笑,“美,美人儿,快来服侍朕,宽衣,呃,解带,一同安歇了吧…”
说着摇摇晃晃地,合身就朝仪贞扑了过来,仪贞灵巧地一侧身子,避开了这老家伙的咸猪手,郑国泰一扑不中,连美人儿的头发丝也没捞着,气得呼出一口大气,“你,你,美人儿竟然,敢,敢抗旨!”
说着就歪着头去寻摸内侍,貌似知道自己搞不定,就要张嘴去寻外援。
仪贞浅浅一笑,娇笑道,“皇上可是糊涂了,皇上是什么身份,我又是什么身份。”
本来郑国泰就不怎么清醒,听了这话更是糊涂,不过觉得小美人儿的声音可是真好听啊,扶在桌子,只知瞪着眼前的小美人儿。
“呵呵,皇上忘记了,服侍皇帝宽衣解带,可都是宫女们做的活儿啊,就是我这个皇后。要换衣服也是宫女来帮忙的呢。”
郑国泰被酒熏得不大灵光的脑子此时倒也转了一转,呃,是了,当皇帝皇后的哪能自己动手呢,自然都有宫女们上来伺候的。
“美,美人儿说的对。你。你们,还不赶紧,呃,过来服侍!”
还是美人儿有见识啊。咱虽然是头一回当皇帝,可不能在这些下人们面前露了怯…
郑国泰伸出萝卜手乱指一气,几个宫女忙上来扶住郑国泰朝帘后的龙床边上走。
郑国泰酒气熏天。嗬嗬怪笑地由着美貌宫女们伺候着脱去外衣中衣,解下朝靴,只留贴身的小衣。他虽自己不动手,却是趁机在这个的胸前捏一把,那个的脸上啃一口,倒也是忙活得很。
只穿着小衣的郑国泰好容易半靠在床上,只觉得昏昏欲睡,眯着眼道,“美人儿快来…”
仪贞站在帘外。冲着殿内的宫女和内侍道,“都出去吧。”
这些宫女和内侍都是原皇宫旧人。虽然宫中皇上更迭得快,对于普通宫人来说,不过是换了个主子罢了,但若是朱姓皇室倒也罢了,让他们诚心奉郑家老儿为皇帝却是为难,虽然面上不显,心中都是有些鄙夷的,此时听得不用他们伺候,也乐得轻松,都行了礼退出殿外。
郑国泰靠在龙床上,眼睛已经困得睁不开了,“美人儿快些…”
仪贞轻轻回道,“皇上稍待,就来…”
仪贞解了身上的皇后制服,里头还是自己那一身自左家穿来的衣裙。
那把承影剑已经从剑囊中取出,藏在袖间,仪贞缓步上前,掀开珠帘。
但见郑国泰似已经困极入睡,四仰八叉地倒在龙床之上,闭着眼,粗重呼吸间都是混浊酒气。
仪贞瞧见床边小几上还燃着灯烛,便过去吹熄了。龙床周围登时一片黑暗。
郑国泰的脸也看不清了,只能听到那粗重的一呼一吸之声,仪贞自床一头打开绣被,给郑国泰盖上,观察着郑国泰是否真睡,又回身望了望身周,为保险起见把龙榻上的幄帐也放了下来,这样外面的人便更瞧不清里头的动静。
仪贞深深吸了一口气,咬紧了牙,手中剑疾如电光在郑国泰颈间劈下。
但见郑国泰连哼也没哼一声,双脚反射地一蹬,抽抽了下,便静止不动了。
郑国泰身首异处,一股热血喷涌而出,溅满床头。
所幸仪贞下手之后便避在一侧,并没有沾到。
血腥气扑面而来,仪贞前世可是一个胆小乖乖女,连做鱼都要卖鱼的给切成三块才敢拿回家做的,如今跟一具尸体共处一床,自然是心胆俱寒,——虽然这人是她杀的。
仪贞出了帐子,原先是凭着胸中满腔激愤才一股作气地杀了郑国泰,如今郑国泰已死,倒是有些心中茫然了。
仪贞走到帘外桌案前,就着灯火坐下,但见手中剑仍然寒如秋水,竟然连一丝血痕都没有,果然是把神兵利器。心想,今夜若是我脱不了身,就用此剑了断就是,想来也不甚痛苦。
可,要怎样脱身呢?
仪贞走到窗户边上,悄悄朝外看去,但见不远处就有两个内侍守着。
如果她会梅花金针,就可以一把撒出去,将这二人神不知鬼不觉的放倒,然后自己用轻功从窗户中飞出去了…可惜的是,她不会梅花金针,轻功也不到那一步。
郁闷地回到桌边坐下,又瞧见桌上的烛火,眼中不由得一亮,要不放把火?然后自己躲在什么地方,等众人来救火时,再趁乱溜出去?
仪贞心动地拿起烛台,就准备行动,不过看见这殿中各处的幔帐,还有地毯,木制的家具,都是易燃品,又有些犹豫,万一众人来救火时慢慢吞吞,自己也不能在众目睽睽下跑出来,那样岂不是也要烧死在里面了?
仪贞想来想去,终于想出了一个并不算太好的办法,倒可勉强一试。
她坐在案边,细细思量了一番。
耳听得鼓敲二更,正是长夜深沉之时。
仪贞将剑藏好,收在袖中,冲着殿外喊了一声,“来人,送些水来。”
殿外守夜的宫女和内侍有些已经是昏然欲睡,精神头都不算佳,有两个宫女听了里面的吩咐,不由得齐齐把嘴一撇,一个略高壮些的宫女瞪了对面的小宫女一眼,又低下头去打盹。
那小宫女无奈,知道这活计又落在自己头上了,便应了声,出去到茶房里提了壶热水,一手拎着金盆,推开殿门走了进去。
殿内灯光昏暗,什么也看不清,只见帘幕悄悄,幔帐低垂。
新鲜出炉的皇后娘娘正站在桌案边,长发垂肩而下,已经换下了皇后的华服,似乎冲着自己招了下手,小宫女顺从地走上前去。
仪贞瞧着这小宫女身量略低了些,看样子也只有十六七岁,道,“都放在地上吧。”
小宫女也不敢多看,依言而为,俯身将手中的壶和盆都放下,等要起身时忽然后颈一麻,登时人事不知。
仪贞将小宫女的身子扶住,轻轻放在地上。
对不住了!
三下两下将小宫女的外衣扒下来,穿在自己身上,又把小宫女的头发弄散,塞进龙床之下。
仪贞照猫画虎地梳了个宫女的发式。
听得外头悄无动静,仪贞语气平平地道,“出去吧,这里不用你伺候了。”
仪贞端起盆子,低着头朝殿外走。
那殿门外灯光有些昏黄,守夜的两个太监正一点一点地打着瞌睡,见仪贞出来,也只是扫了一眼,便继续垂下眼皮。而那个高壮的宫女则是眼皮也懒得动乎的。
仪贞端着盆子,装作要去殿后倒水的模样,脚下走得不快不慢,心里却是七上八下的,就怕哪个打点了精神,瞧出自己的破绽来了,这二三十步的路,倒显得格外的漫长,后背也出了一身的白毛冷汗。
还好这故宫她前世也来过不少回,地形什么的也大致知道一点,每一处宫殿都有正门后门和角门,她想的就是到了后头无人的角落里,从角门出去,再找个无人居住的宫室躲上一躲。
果然角门虽然锁着,却是无人把守,仪贞学了这些年的武功,虽然不能真个的飞檐走壁,翻过这个角门却也问题不大。
仪贞放了铜盆,正待动身,却听见角门外头有些轻微的响动。有人将角门自外拉开,从透出的门缝里伸出根细铁丝一样的东西来,啊,这是要开锁啊?
仪贞左右瞧了瞧,也无处可躲,只得在墙边的一从花草间蹲了身子。
那人动作倒快,不过数十息便听得轻微的咯喇一声,那锁被打开了。
角门轻轻地开了,一个黑影自门外闪身而入,却听得门外一个声音压低了道,“公子莫进去,还是让属下去就可,不然公子被抓到了可就危险了。”
那先进来的黑影低声道,“抓到了你们,难道本公子还跑得掉么?别罗唆了,快进来吧。”
仪贞一听这声音,心中便是一阵激动,几乎就要狂喜而泣,这不是朱常泓的声音么?他怎么这时候还在宫中?
太好了,他是来救自己的么?
说话间又有两个人闪身进来,这进来的三个人都是身着内侍的服色。
仪贞担心这些人真的去了殿中,反而把郑国泰被杀的事情闹将出来,只好自花丛中站起身来,低低叫了一声,“泓哥哥!”
那三人都是惊了一跳,后面的两人就飞身上来要拿住仪贞,朱常泓却是惊喜交加地瞧着这个自花丛中冒出来的小宫女,除了仪贞,还会有谁这般叫自己?
/*这两只终于见面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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