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内，一人笔挺得坐着，一人邪笑着半跪桌上，凤凰手中的枪依然顶着燕寒石的太阳穴，两人还在对峙，屋里的气氛似乎凝固起来。洛淑言站在一旁，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老大！”席钰突然带着人闯进来，他们刚刚听到了枪响，以为凤凰出了什么事，便急冲冲的就闯了进来。
“老大！”胡蝶语中含泪，看到老大这般为了她，她心中一阵感动。从小失去母亲的她一向都是坚强的，自母亲死后，她再未流过泪，而今，却为凤凰而感动得落泪。
听见胡蝶的声音，凤凰扭头，见她毫发无伤，不由松了一口气。
“抱歉，就当我手贱好了。”耸了耸肩，她将手中的枪放回原处。
燕寒石听见她这句话，不由嘴角抽搐。
一旁的洛淑言赶紧跑到胡蝶身旁，仔细检查她有没有受到伤害。
燕寒石对着门外一挥手，聚拢的警员们立刻回到自己原来的岗位。
“你觉得，今天的事能这么算了？”燕寒石单手撑着桌子，托着下巴，嘴角扬起一抹邪笑，看着凤凰，他的目光别有深意。
凤凰撩了撩刘海，“不然呢？”她语气云淡风轻，身上更不见一丝杀气，俨然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让人完全无法将刚才那个说开枪就开枪的女罗刹和她联系起来。转身，看向胡蝶等人。
“老大，你没事吧？”席钰等人一齐问道。
“我没事，小蝴蝶没有受伤吧？”她关切的问。
“嗯，谢谢老大，我没事。之前他们是把我带来做笔录，协助调查的，因为我的那颗发箍上的红宝石和这件案子有关。对了，莫丽现在也在审讯室，好像她有重大嫌疑。”胡蝶扑到她的怀里，将整件事情叙述给她听。
“我知道了。”
“莫丽那个女人真是恶有恶报！”席钰大声说，其他人也附和。
“可是，莫丽虽然为人自大骄傲，但也不至于坏到杀人的地步。”洛淑言皱着眉，她了解莫丽的为人，莫丽那人虽然很坏，但事实上也很胆小，不可能会去杀人，而且死的人还是经常和她一路的林玉颖。
“嗯，这案子恐怕还有内幕。”凤凰说。
一边似乎被他们忽略掉的燕寒石听了他们的话也不由陷入了沉思，尽管直接证据指向莫家女儿，而且她也没有不在场证据，但是这样就断了案是不是有些草率了？他决定亲自前往案发现场走一趟。
他起身走到凤凰面前，“作为补偿，你欠我一个条件。”
凤凰不语，看着他挑了挑眉。
“这个条件不会太过分，我想到后就联系你。”他开口，“我现在需要再去案发现场一趟。”说完，转身向外走去。心中不由得对凤凰有些赞赏，不愧是恩师的孙女，果然有他的风范。
显然，之前被凤凰胁迫的时候，他是故意不出手的，之前恩师可是在电话里警告过他可不能伤了自己的宝贝孙女。
“一起。”凤凰跟上，又回头看向洛淑言和席钰：“你们俩先带他们回去，这件事我会处理好的。”
两人一起来到案发现场——莫丽三人所居住的那套公寓，他们身后还跟着两名警员。
从外面看去，这套公寓并不华丽，红瓦琉璃，淡雅瓷砖，结构也和其他公寓差不多。然而进了内部，才知道这有多么的富丽堂皇。撇了撇嘴，莫丽那个女人果然奢侈。
“死者是在浴室的浴缸里被发现的，当时地上有很大一滩水，死者身上并无伤痕，而是躺在放满水了浴缸中静静的死去。根据尸检报告，死者除指甲有挫伤外，里外均未受伤。死者肺叶中发现大量水渍，且为窒息而亡，可以断定，死者是被淹死的。”一名警员拿着记录本说道。
另一名警员接着说：“而且根据现场的痕迹来看，死者并没有明显挣扎。同时，在浴缸中发现了一颗血色宝石。根据血色宝石，我们调查了两名嫌疑人，其中胡蝶嫌疑已被排除。公寓为三人合租，死者出事时，另外两人均不在，但只有萧林有不在场证据，莫丽，即之前宝石所有者并没有证据。此人嫌疑最大。”
“死者死前没有挣扎的痕迹？”燕寒石捏着下巴陷入了沉思，“根据现场留下的蛛丝马迹可以知道作案者和死者是熟人，那么，死者是不是有可能被喂了迷药等物？”他提出了自己的疑问，“还有就是，当时现场地面的大量水迹又是怎么回事？”
“会不会是浴缸中的水溢出来的？”一名警员说。
“我觉得不太可能，当时地上的水有很多，而且，如果是溢出来的，那么死者也就不可能被淹死了。”另一名警员回答。
“会不会是自杀呢？”燕寒石盯着浴缸说。
“不太可能，如果是自杀的话，死者手指不会有挫伤，但是从指甲上并没有提取到其他人的dna。还有一点，就是犯罪嫌疑人莫丽在前几天无故扇过死者一巴掌。”
凤凰听得认真，也不由陷入了思考。她抬起头来打量着这个浴室，与其说是浴室，倒不如说是一间房。整个浴室只摆着一个浴缸，地上铺的是鹅卵石，显得典雅而空旷。地上的水渍并未全干，浴缸里的水也还在。
她闭目，想象着林玉颖在浴缸中挣扎的模样，将所有的蛛丝马迹穿成一条，她走近浴缸，手抚摸上浴缸的边界，甚至是卡槽。
“请不要乱动！那是……”警员的话还没有说完，便在燕寒石的示意下住了嘴。
“当时现场还有什么特殊之处吗？”她问。
“没有，这似乎是一场很精密的谋杀案，作案人甚至没有留下一丝来过的痕迹。”
“你有什么发现？”燕寒石蹲在凤凰身边，凝视着她唯美的侧脸，问道。
“据我所知，这间公寓并没有聘请佣人，而且林玉颖、莫丽、萧林三人都不是会打扫的人。”她轻启朱唇。
“嗯。”他点头，这点从刚进门时外面鞋子无规则的摆放就可以看出来。看着凤凰，他不由有些佩服她敏锐的观察力。
凤凰接着说：“而浴缸的卡槽是最脏却最不易被清理的地方，所以，这个浴缸卡槽的洁净让我有些怀疑。”
“难道是被作案者清理过，怕留下自己的指纹？”他皱起了眉头。
“不排除这个可能，但是，”她顿了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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