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之后,在九点多的时候,老店长打开了音响的开关,悠扬的曲调渐渐的填充了这个小酒吧的各个角落。客人们悠哉自然的欣赏着这品味高雅的小提琴曲,以一种自然的优雅姿态与身边的人们说着一些风趣优雅的话——这或许是气氛所使,又或是他们本身所有的,但终归是一种风雅的对话。人们各个都无愁眉之容,微笑时刻挂在嘴边。
这是一间唯有知道的人才会来的小酒吧,可是一来了也就不想走了。
“这间酒吧总有一种不可言喻的什么东西吸引着特定的人们,所以聚集在这里的人无一不是各自都有着一些不为人知的问题或者缺陷的。”琴音姐说,她单手拿着鸡尾酒的姿势极为好看。“在某种程度来说或许可以形容为同性相吸……那般的感觉?说不好,但差不多是这样。”
琴音姐像是要丢弃不好东西似的转移了话题,她浅浅的啜了一口鸡尾酒,由衷的感叹着这里的鸡尾酒做的极为地道。老店长悠然的接受,并出示了她的账单。
琴音姐发了一阵牢骚,老店长充耳不闻,最后到底还是拿到了琴音姐的钱。
在老店长离开找零的这段时间里,我用着沉默在向她控诉着什么。这点很简单,只消运用脸部的表情和类似于气势那般的东西便可以了。这点是可以用技巧来掌控的,在学校里磨练出来的。不过虽说是在用,但也不是天天都拿这种玩意像是纸巾那般用来甩去。是在特定的时间特定的地点才用的东西。就好像是腹语以及手语那般的代替语言的手法一般,让对方可以理解自己的意思的一种手段,而不是一些书上的成功学的那种谈判技巧。
总而言之的是,我用沉默向着琴音姐询问:为什么要这么说?
而琴音姐也像是雷达接受电波那般接受了我所发出的信号。她旋即像是消化着什么似的再次喝了一口鸡尾酒,随后像是想说什么似的开口,但转而又合拢上去,似乎觉得此举有些不妥。
“呐,雅籁。在这接下来说的话里面,或许有些事情我说的不好,可能会在言辞语句上对于这件事情表达的不够完美。但你要知道,对于瞳和你还有龙之介的这些事情,我是抱着一种试图保证极度的客观状态来对此进行判断的。所以,哪怕有些事情你可能觉得莫名其妙,但那终归是一种客观性的事实所在。”她说,“如果你要听的话,你就必须对此事全盘性的接受,做得到么?”
“我尽力。”我说,语气里竟有些紧张。
“那好,那我开始了。”她说着,旋即窥视了一眼墙上的表,我的视线也下意识的撇了过去。九点二十八分。
“龙之介他呢,是一个极有才华的人。不,或者应该说是才华横溢的人。他是一个天才,堂堂正正地地道道的天才。天才这一概念你可知晓?说他是什么劳什子的天降之才想必也没有人敢为此事说三道四。”
“我跟他的关系在这件事里并不重要,也无需为此大发言语,所以我就简单的交代两句,因为这种事情告诉你的话,大概有助于对于我的话的理解。”她说着,言语之间无不带有客观性的看法。“我们是世人的眼里难以称之为幸福的夫妻。”
“我们之间的事情在外人看来固然怕是一对情感不和的夫妻才有的举动:在结婚前三两年内恩恩爱爱的生活在一起,等孩子还未满五岁就各奔东西,将孩子交给父亲养着,母亲则满世界旅游,时不时的才会回来瞧一眼孩子。这种事情简直就像是完美的对互相不感兴趣的典型表现。在世人眼里。”
她像是啼笑似的扬起嘴角,“你可知道他那边的人在那个时间段干什么吗?在给他介绍对象!也就是说,他娘家那边的一帮眼睛里只有利益可言的家伙们,他们自认为找到了我们之间的缝隙后,便像是训练有素的猎犬一般顺着这道感情的缝隙(只不过是在他们看来),找到了他们想要的东西:夫妻不和的证据。”
“于是他们便领着好几个女孩,十八岁的有,二十岁左右的也有,二十五左右与龙之介年龄相近的女孩也有——他们对此道甚是精通,想必想要找什么女孩都不在话下。总而言之的是,她们个个瞧起来都是顶好的良家少女。他们带着这些女孩,像是排队似的领到了龙之介的面前,让他挑选——当然,全要也是可以的。不过有个条件,”她这回发出了真真正正的嗤笑,“要他让我离婚。”
我默然。
“我都不知道他们脑子里想的是什么鬼东西,这件事情怎么看龙之介那个家伙也不可能答应的。一个神经正常,稍微地道一些的家伙,都不可能会同意这种劳什子条件:跟自家老婆离婚,这些女孩就都归你了!像这种极为神经质的主意,也唯有那些下三滥之极的家伙们才会用出来。”她接着说,“你猜龙之介同意了没?”
我摇了摇头道,应该没有。
“这自然的嘛。”她说,“就算那家伙神经再不正常,但他终归是一个地道的人不是?不然也不至于每个月都付给你一百万日元,只因为你开玩笑似的向他提出自己想要一些钱烧着玩玩。”
“我自认为这只是他脑子没有那方面的幽默感。”
我撇了撇嘴,不置可否的说道。
“这种事情怎样都好,反正他是实实在在的坚持了三年来着不是么?每个月都真打给你一百万日元,这些钱可以让一个单身女子生活的滋润无比了不是么?”她说,“再者说,你没想过这只不过是一个借口而已?龙之介真正的意图其实是想帮助你来着?他也有可能早就知道这个玩笑,而佯装不知罢了。”
“这个话题跟你说的话题一点关系都没有吧。”我叹了一口气,斜着瞧了一眼钟表。“你要再这么拖拖拉拉可能今天晚上都讲不完了哦。”
“好吧,诚司所言。”她撇了撇嘴,于是继续说了下去。
(预计几章之内收尾,然后我就再开一本新书,接着高一学期开学的内容写下去。坑挖的略大,填固然填的回去,只是为此花费的篇幅过多。或许下一本书有所改善也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