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里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热气腾腾的熏染了透明玻璃门,隐约浮现出一个挺拔修长的身影,后背结实,肌肉线条呈现出完美状态,窄腰翘臀,再往下就被雾气挡住了,朦胧不清。
坐在床沿边翘着二郎腿的少女收回了目光,嘴角一撇,语气遗憾的自言自语:“挡的真严实,什么都看不见。”
从未见过男性的裸体,陆卿卿说不好奇是假的,更何况,这不是别的男人,这是她的男人!
对,她家的男人!
看一下又怎么了?凭什么不给看?!
想到这里,她站起身朝浴室走去,隔着一扇玻璃门清了清嗓子:“咳咳,亲爱的你需要搓背服务吗?”
浴室里的人身形微僵,少年关掉花洒,抬手抹了把脸,说:“……不用,麻烦你离这扇门远一点,谢谢。”
陆卿卿假装听不懂,继续往前凑,指尖已经触在门上,“真的不需要吗?或者,我帮你洗头发?按摩??”
“出去!!”少年忍无可忍的低吼出声。
少女摸了摸鼻尖,哼唧一声:“噢,知道啦,凶巴巴的一点都不温柔。”转身回了床上,一下子将自己扔在上面,她晃悠着两条小细腿,无比哀怨道:
“吃抹干净之后,你对我的态度就不好了,啧啧,果然啊男人都是禽兽……得到手的就不想好好珍惜了?”
牧逸辰:“……”
快速洗了个战斗澡,他腰间洗了一条白色围巾走了出来,眉头紧皱,用看怪物一样的目光盯着她说:
“刚才谁哭着喊着说太疼了不做了的,现在又怪我么?”
牧逸辰又好气又好笑,上前一把拽住了她纤细的脚踝,俯身压下来亲吻她香喷喷的后脖颈,哑声道:“如果你现在不怕疼了,那么,我们可以继续刚才的事?”
一句话,令少女后背都僵了,她一动不动的趴在床上装死:“少侠饶命,小的知错了。”
“再敢调戏我,信不信我真强了你?”牧逸辰伸手掐了一下她的后腰,动作充满某种暗示,深邃眉目闪过一抹危险讯号,温热男性气息喷洒在她敏感的耳畔周围,“或者,你想办法用另一种方式……帮我?”
少年声音因某种情绪而沙哑,性感到一塌糊涂,陆卿卿将脸埋进了被子里,又羞又恼:
“你个流氓,不要脸!!”
“刚才也不知道是谁厚颜无耻的想跟我洗鸳鸯浴。”牧逸辰轻笑出声,不客气的在少女屁股上拍了一下,转身走回浴室吹头发去了。
吹风机声音不大,可房里没开电视机依旧听得很清楚,陆卿卿在床上滚了一圈翻过身正面朝上,视线紧盯着浴室方向,抬高了音量道:
“阿辰,你说……我们算是做过了吗?”
关了吹风机,牧逸辰回头扫向她,一扬眉:“你说什么?”
声音太小,话语被嗡嗡声掩盖,以至于他没能听清楚,“再说一遍,没听清。”
“……没什么,嘻嘻,你继续吹头发吧,别着凉了。”陆卿卿扯过被子盖在身上,唇角扯出一抹笑容,转移了话题:
“你今年庆生就这样孤单单的,不后悔吗?”
当得知阿辰今年的庆生会只邀请了她与小柔时,心里不震撼是假的,愕然的同时又有些说不出的感动。
怎么说呢,就好像她掩藏在内心最深处的小心思,都被他看穿了一样。
她害怕那种空前盛大的庆生会场合,周围形形色色的人会衬出她的普通、平凡……与不合群。
陆卿卿不想那样赤裸裸的被筛出来,无限放大她与阿辰之间天壤之别的悬殊差距。
“嘁,那群狐朋狗友,不交也罢。”牧逸辰无所谓的耸耸肩,对着镜子整理着发型,捋了捋垂落于额前的乌黑碎发,他语气淡淡道:
“自从上次之后,我很少再跟那群人一起玩了,挺没意思的。”
“啊?”陆卿卿有些懵逼,眨巴了几下眼,“什么‘上次’啊,你说的是哪次?”
少年无奈回头白了她一眼,又好气又好笑:“就上次啊,呃,去年的事了吧?”
“去年?”努力在大脑中搜索一圈,陆卿卿后知后觉的想起来:“哦,你该不会说的是……那次吧?”
“就那次啊,想起来了?”牧逸辰习惯性挑眉,吹干了头发他大步朝她走来,动作自然的将其拉入怀里,下巴亲昵的垫在她肩窝处。
“那次在饭店你误闯了进来,被我强吻了。”回忆往事,好像先前打打闹闹的不愉快都变得甜蜜美妙了起来,少年倨傲面容一脸得意:“那次是你的初吻吧。”
他记得很清楚,那是卿卿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当着他面哭了,她哭得好凶,更因为他当时无所谓的混账态度而愤恼不已,情绪几近崩溃失控。
心里升起一抹自责与愧疚,牧逸辰凑过去在少女脸颊亲了一口,抱紧了怀中的她,“那时候我有点过分了,难怪被你讨厌嫌弃。”
又往牧逸辰怀里钻了钻,陆卿卿伸臂环住他的腰,声音透出一丝怀念:“那次啊……本来被你强吻整个人都懵了,谁知道你说了句愿赌服输,我才意识到自己被耍了!啧啧,现在想起来依旧恨得牙痒痒。”
说到这里,她斜瞥了某人一眼,哼了声:“你以为现在承认错误就能抹杀你的黑历史吗?做梦!”
“是我的错,我会用余生偿还弥补你的。”牧逸辰一本正经的说完,俯下头埋入少女脖颈处,用力嗅着属于她的淡淡清香,“第一次亲你的时候确实太莫名其妙了,但从第二次开始,我就喜欢上你了。”
“是么,你确定不是想欺负我?”少女声音狐疑又危险:“你当时亲的时候可不是这样说的!”
“……那是在逞强,其实心里已经动心了,真的。”
“嘁,骗谁?”
两人你一言我一句的顶嘴,吵吵闹闹,最后还是腻歪的靠在一起看电视剧。
陆卿卿几乎把牧逸辰的身体当大型人肉靠垫来对待,身子大半重量压在上面,怎么舒服怎么来,令他哭笑不得。
她蜷缩在床上,枕着少年强健结实的胸膛,注意力都集中在电视剧情节上,当看到揪心的画面时,还会下意识去抓身边人的手,仿佛只有感受到来自对方掌心间的温热才能平复心情。
牧逸辰任由她各种奇怪的姿势倚靠着自己,像给小动物顺毛似的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摩她头发,一会戳戳这里,一会碰碰那里,简直对她爱不释手,恨不得捧起来当宝贝供着。
电视机里传来对话声,恶人当道,好人没有得到好报,气得陆卿卿只想抡起拳头冲进去揍人。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是小柔,哎呀她终于肯回来了,等她开饭等得肚子饿死了!”陆卿卿第一个冲下床去,踩着不对称的脱鞋急急忙忙跑过去开门。
然而,门外站着的人却并不是万小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