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去南疆最大的惊喜那就是展翔作为参领也要过去,这下可是把程杨高兴坏了,“日后你也有说话的人了。”别说什么大家都是官夫人要好好相处的鬼话,道不同不相为谋,即便是利益一致的人也不一定能相处得来。
去南疆可不像是从盛京到山西这样还算近,估计要走个小半年都说不定。念哥儿正小,那就要加倍用心了,不仅袁氏一个乳母要带着,还有库里嬷嬷,另外买的两个小丫头也要一步都不能远的跟着念哥儿。
“药材要多买一些,平时家里备的跌打药,伤风药,或者是一些治咳疾的膏子全部都要带上。去请儿科大夫戴先生过来帮着配些药。”这么远的路程,那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到的,药品不好买,只能多备一些。
银杏又问道:“奴婢估摸着还有防蚊虫的雨露还有艾草要多带一些。”银杏作为方冰冰身边的大丫头肯定是跟着去的。
“幸亏你提醒,但是姑娘的丝线也要带着些,还有本地首饰金锞子要多打一些。”这是便于交际,肯定要打的。
主仆二人有商有量,很快就把东西备齐了。方冰冰本来以为燕飞可能会回盛京,但燕飞却道:“我们现在也算旗人,也不得经商,不过是得三叔照顾,如今您们要去南疆,我们自然也不能在此地。”
燕飞虽然想跟着去,但是程杨并不同意,他家二哥程童只有这一个宝贝女儿,若是出了什么事情谁能担上责任,他劝杨二郎,“是我想差了,原是该安排好的,你原本也是骑射不错的,我认得的一个参领在盛京,你就带着我的信过去,虽不是什么大官,但你认真做也是可以的。”做个普通的旗丁,照顾一下升个牛录,那也不是不行。
燕飞很是绝望的哀求方冰冰,“三婶,您也是知道我娘的,我回去后还不知道会被逼的怎么样?您还是让我跟着您们去吧……”
“此去南疆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你娘只有你一个,我与你叔叔知道你的苦处,难道你娘就不疼你,不过是太着急罢了!”方冰冰劝道。
在程杨的坚持下,燕飞终究是没跟过来,把一个信得过的掌柜在山西,她带着程杨的信跟杨二郎一起回盛京了。
程家人也开始远行了,程家的人走的时候很多老百姓都依依不舍,便是商户也是心存感激,毕竟程杨不似旁人那样有贪欲,还主动帮助他们拓宽路子,有时候遇到不公平的事情还会帮他们发声,所以山西一府的人民群众是很希望程杨能留下来的。
“这些仪程你收好,虽然不多,但是也足够花销了。”程杨把几个小匣子交给方冰冰。
这里边有相熟的商家送的东西,这是旧例,且程杨在任上也没有剥削他们,反而连旱灾都治好了,所以山西境内还算富裕了许多。方冰冰打开匣子瞧了瞧,有两匣珍珠,另一匣里边全是金珠子,还附有银票十张。
还有精巧的翡翠杯一套,这些方冰冰都放在自家的小箱子里面,去南疆恐怕还要靠这些钱度日。难怪别人都说书中自有黄金屋,这话还真是没错。有了钱方冰冰心情变得稍微好一点了,对念哥儿照顾也越发精心起来。
还好念哥儿路上就热了一回,吃了几颗药也好了,众人都松了一口气。
念哥儿刚好,月牙儿又开始不舒服起来,上吐下泻的,只把方冰冰都快累的脱行了,此时离南疆还有很远。便是连银杏这样沉得住气的人都有些不舒服,也吐了两日,昆布媳妇有经验,便一人做了一碗酸辣鱼头让众人喝下去。
不得不说这土法还是很好的,方冰冰都忍不住多吃了糖三角,银杏等人精神头也好很多了。库里嬷嬷本就是满洲人,以前是奴隶出身的,何种苦都吃过的,见主子们都不舒服,恨不得以身代替,幸好昆布媳妇想出了这个主意。
方冰冰一向跟孩子断奶断的很快,念哥儿也一岁多了,她把袁氏放月牙儿马车里,并不让袁氏再跟念哥儿接触,就是怕他又要喝奶。念哥儿要喝奶了,方冰冰便把奶糕或者炖的烂烂的蛋给他吃,他闹了几天也好了。
程杨毕竟是上过战场的人,此时的差别就看出来了,他几乎没有任何不适,偶尔还会进马车来抱一抱念哥儿,念哥儿虽然才一岁多,比起月牙儿说话那要慢的多,库里嬷嬷很有耐心的教念哥儿说话。
这就是有下人的好处,不用事事都亲力亲为。程杨这个总兵算是后勤加促进民生发展的,因为是二品官,所以待遇还算不错,至少有热水有热的食物,当然越往北待遇就越不好,这个不好不是说驿站的人对他们不好,而是条件有限,确实没办法再能提供更好的。
“快把艾草熏上……夫人先去外边走动走动吧,这味儿挺呛人的。”
方冰冰便带着两个小孩子出去外边走动,正好有个夫人也带着孩子出来走,二人不禁相视一笑,这位夫人很是年轻,看起来不过二十岁,长的倒是普通,可凭着身上的料子,看得出来也非富即贵。
这位年轻的夫人身上穿着旗装,看起来应该是个旗人,方冰冰用满语试探道:“您不知道是哪家的家眷,我家老爷是南疆总兵程杨。”
这位夫人连连福身,“我们老爷是南疆参领钮祜禄玉祥。”
方冰冰还正准备问钮祜禄玉祥是哪一旗人的时候,没想到这位出来了,让方冰冰吓了一跳,原来这位钮祜禄玉祥就是程睿,这又是唱的哪一出戏?
倒是程睿心情很不错的样子,还对方冰冰喊了一声,“弟妹。”
“睿大哥?”方冰冰试探喊道。
索性程睿笑着点头,很是坦然自己的身份的样子,那位夫人见二人认识,眉宇之间有些紧张,程睿解释道:“你不记得了,我之前是程家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