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腾空而起,施乐脑子懵了一瞬。
这是要找地方拾掇她?
快速抬起眼皮偷瞄了他一眼,冷峻的侧脸在黑夜里发着光,怎么看都像是来拯救她的超级硬熊!
项野利落地坐上驾驶座,大手紧搂着她,有几秒钟没放开。
那一瞬诡异的犹豫,施乐又忍不住瞅了他一眼,锐利的黑眸紧盯着自己,深邃得好可怕!
心下一揪,本来还想跟他不对付两句,衡量今儿自身和对方战斗值差距,她还是决定怀柔了。
舔舔微干的下唇,嘴儿咧了一个还算能看的弧度,“内个……你都说我活该了,罪已受,能不能考虑日行一善,放个生什么的?”
项爷可没那么好哄。
怀里的丫头无法忽视的软柔和温度,已经令他烦躁不堪,大手一抬,一抛,就将她扔到了副驾驶座上。
接着就是一声沉着嗓子的低喝,“谁给你胆子跑的,嗯?还敢关机?!”
“哎呦~!”
干嘛扔得那么狠!
咬着牙,她忍着脚痛爬起来,“我哪儿跑了,我这不是坐在车站老实等你呢吗?”
“再胡扯?!”项野显然没信。
唰——
汽车翅膀落下,舱内一片黑暗,满室弥漫男人身上能激发女性原始浴望的香味儿。
她不适地梗了梗喉。
“那我不吱声了,你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吧!”
项野默了默,一开始,只是非要打通电话,电话打通了,就非要见着面,如今面儿见着了,他仍是怒意满腔,瞧着气鼓鼓的小东西却不知道要干啥了。
“想掐死你!”
瞅她时刻要跟自己备战的小样儿,心里莫名不痛快。
没想到这丫头说到做到,还真不吱声了,咬着下唇,抠着手心儿,淡扫的蛾眉一蹙一蹙的。
搭在方向盘上的大手紧了紧,项野冷眸目视前方,余光却不自觉地扫着那欠抽的丫头。
静默在车内蔓延。
蔓延,再蔓延。
他懊丧地一叹,拧着冷眉,不悦地命令。
“把脚拿过来!”
拿脚?
不会这么凶残吧,掐伤口让她疼死这种损招儿丫都能想得出来!?
咽咽唾沫,她装没听见。
可项爷雷厉风行的范儿容不得她听不见。
大手一捞,就把她小细腿搁自己腿上了。
路人眼巴儿的往车里瞄,施乐脸红心跳,瞅着自己半躺在车里,脚还搭他腿上的姿势,怎么看怎么觉得像‘宁可在宝马车上哭,也不在自行车上笑’的小狐狸精。
可这不是宝马,所以她哭笑不得。
“我说,掐死我前能立份儿遗嘱不?”
听她软软的声音,项野心情好转,“满足你!”
“早先儿那‘海鲜面,不加海鲜’的钱你先付了呗,我不想欠外婆的!”
项野冷声一哼,想揶揄他道行可还差得远,他不疾不徐地从钱包里拿了张黑卡,顺着她白衬衫领口就塞了进去,“我刷卡!”
匈前一阵冰凉,施乐顿时脸如火烧,在项野阴险的目光下,她尴尬得是拿出来也不是,不拿出来也不是。
“流丶氓!哎呦!”
项野趁其不备,抓起了她的脚腕。
伤势已经从脚踝蔓延到脚面,淤紫一片。
眉头拧起,项野大手扣住她的平底鞋,要脱时,却顿住了。
话说回来,施乐这丫头还真是坑人不浅,随口一句扯谎把两个大男人都给忽悠了,今儿项爷是破天荒行善一日想给人看看伤,偏偏想起好兄弟对他的那句忠言逆耳:这妞有大臭脚!
我们伟大的项爷可是有洁癖的啊!
大臭脚,怎么破?
“大军哥,能不能先送我回家一趟?”袁贝儿柔柔的声音从车后舱传来。
从后视镜看她一眼,邵军今儿少见的对美女有点心不在焉。
“怎么了,贝儿?”善于察言观色的邓妤娜适时问道。
“我这套礼服太花了,跟项爷今天的黑色条纹衬衫颜色不搭配,趁时间还早,我想回去换那套Chanel。”
大小姐任性惯了,使唤男人那是手到擒来的事儿从来不觉得害臊,不过,男人也都是贱的,越使唤,越乐意,越不把他当回事儿,越上赶着。
不想,邵军轻嗤了一声,语气颇为不耐烦。
“就这么地吧!”
“大军哥~!”袁贝儿撒娇得骨头都酥了。
听到这,邓妤娜淡漠的冷眸闪过一抹不屑,话却捧得人不着痕迹。
“贝儿,你也知道项总是Y国长大的,不喜欢女人穿着太保守,我看你这套正好,锁骨很漂亮,匈型也美。”
美眸一眨,袁贝儿歪歪头若有所思,片刻后,唇角微扬靠回椅背。
挣扎,挣扎,挣扎!
干脆决断的项爷,这辈子头一糟犹豫不决了。
“下手就赶紧的!”施乐冒着冷汗催促。
俊脸一沉。
他没嫌弃她有大臭脚,她倒是先耍上横了!
黑眸扫过她暴露在外的大白腿,心头突然浮现莫名怒意,狠劲儿往上一掐——
“你们正规公司允许员工穿短裤上班!?”
施乐觉得这人莫名其妙,“这不是短裤,这叫七分裤!”
一怒之下,项野粗撸地小鞋儿一拔,下一刻,软嫩的小脚丫就落到了他的大掌里。
不想,小脚干净漂亮,香味儿四溢倒不至于,但是没半点儿大臭脚的痕迹。
项野吃了一惊,由腹底传来的陌生感觉让他大手一紧。
嘶!
“疼啊,折磨人质有罪,懂不!?”
“再说废话用鞋把你嘴堵上!”
说着,项野从车后舱小冰箱里拿出冰袋,小心敷在痛处,动作专业,迅捷,还真真儿是有练过的。
施乐微微发愣,他这是在帮她治伤?!
脑袋里惊闪出一万个惊叹号,说什么也想不明白了。
不适应地想缩脚,却死死被男人热烫的大掌固定着。
脸儿烧了,匈腔某处在强烈敲击。
被碰了那么隐私的地儿,这算不算是对她男神的不忠?
可脚腕上虽然疼,却好舒服呀。
不自觉地,她扭来扭去,哼唧了起来。
“嗯……,右边点儿。”
如梦幻般从齿缝迸出来的声音熟悉又燎人,天籁般透入耳膜,项野眸色猛地一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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