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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风波嚼爱恨(1 / 1)

被滂沱之后的整个白天,乌云始终驱之不散,等黄昏过后,万物低首静默,夜色已渐渐牵动着,有着过百户人家的石家庄。

吊唁的亲朋好友,接踵而至,独身或成群,脸色皆灰暗,携祭礼,送纸蜡,等进入现场,最为显眼的,是奠字花圈及幡旗。

哀嗷连连,兀是凄酸,露天而设的灵堂很大,那朱红色灵柩就在正中间的后端,四周有记者、警察、族人、及社会各界。

而潇清数站在云天雷身边,病态明显,俩人穿着虽然迥异,但脸却流露出相同的表情,那就是在忧郁中,非常焦急地等待。

照片下方写着‘救人英雄石齐’,所以不时有人过来上香躬拜。

到了三更的时候,一个脚穿高跟鞋,全身黑色西装,胸部丰满,头披长发,还戴着墨镜的女士,也从人群中走出,止步于灵柩前。

她的香还没点燃,某个开关就失了控,泪已先飘飘而落,与其他人大有区别,仿佛棺材里面装着的,犹她的父亲,全是无声凄悲。

泪,那是情感的结晶。

泪,一向是最真实的。

虽然始终听不到声音,但也正因为有泪而没有声音,疑心才会更大,潇清数凭着自己眼睛锐利,抬脚就想往前,但他的手,却马上被另一只强而有力手拉住,感觉非常严肃。

“这里的杀气很浓,小心你自己。”

潇清数小声地问;“有这样的事?”

云天雷很小声地回答:“目观全场,多看灵堂的四周。”

潇清数闻言后慢慢调转头,可心即时就已惊慌,说:“在背后一百米处,有个怪怪的人影。”

云天雷:“早已经看见,跟着我换个位置,警惕被偷袭。”

“知道,我们到墙下去,马上。”

走过去之后,可左右前依旧暴露在敌人的枪口下,但除脚下这块地方之外,已没有更安全的选择,突然,处处人影错动,仿佛正在布阵。

潇清数怕得不敢再动,因为他不但想起了垃圾夫妇被炸死的情形,还想起了两次在云雕死里逃生的经过,马上就紧张起来,身体渐颤抖。

“这里很恐怖,我们快走吧。”

云天雷:“她救过你两次,你不想救救她?”

潇清数:“你说那个‘女’的?”

云天雷:“对,‘她’已身陷天罗地网。”

潇清数:“‘她’自己有没有发现危险?”

云天雷:“王强一出现‘她’就知道,只可惜的是已无路可退。”

潇清数:“有这么严重?”

云天雷:“比你想的还要严重得多,只要‘她’一逃,因事关十条人质的生命,不管‘她’是不是真凶手,马上就会百弹穿身。”

潇清数:“为什么不把‘她’抓到法院去审判?”

云天雷:“原因还不得而知,但你可以看看现在进来的人个个都古古怪怪,显然是早已在暗中潜伏,并且鬼神相混,如果枪响,都不知子弹是由谁射出,甚至分不出是白道还是黑道,说不定还会因此而引起黑白火拼。”

潇清数:“说白了就是想趁乱杀人灭口。”

云天雷:“这句话你猜对了,那些凡是手插进口袋的人,都是扣着板机的。”

潇清数:“你看,薛就星也藏在人群中,他录过我几次口供,其实他就是在录我口供的时候知道那个‘女’的已回云雕,从感觉可以看出他绝不是个好东西,早知这样,不该告诉他。”

云天雷:“在警察局,薛就星最坏最狠,千万别让他靠近那个‘女’的,否则我们想要的信息再找不到,必须把那个‘女’的救出去再说,其它什么也别管。”

潇清数:“虽然已经明白,可她蹲了下去,不知什么意思。”

云天雷:“现在对她来说,是最安全办法。”

潇清数:“但不会长久。”

云天雷:“最多一分钟。”

潇清数:“那怎么办?”

云天雷:“表面上‘她’在装作拉丝袜,其实是准备脱掉高跟鞋。”

潇清数:“可‘她’的手在颤抖,没有那种胆量。”

云天雷:“已没时间了,我们马上分工,从一数到十,每一秒数一下,数到十的时候我就开枪把现玚搞乱,到第三次枪响时,你带‘她’从开始说好的路线走,然后到约定地方见面。”

潇清数:“好。一……”

“二、三、四、五、六、七、八……。”

生死交锋,利在先机。

呯呯呯的挥枪中,云天雷一脚就将一个吸毒的人踢倒于地,并且在枪响中大喝:“我是警察,不许动。”跟着,又连放了数枪。

没想到与第一次枪响的同时,整个石家庄竟会突然停电。

还有本来亮着的烛光,也在转眼之间,被人全部弄熄灭。

现场有密密麻麻的人,听到枪响后马上乱成了一糟,当第二次枪响时,都以为发生了枪战,头撞头,人踩人,相互推挤,都纷纷往外逃。

王强和薛就星,不但被推倒在地,并且还被不知什么样的高手封着嘴,被封着嘴就不能传令,没有命令就没有行动,所以并没引起伤亡。

“组长,你们怎么样?”

当王强和薛就星被人扶起时,因嘴被强力胶布封着,忙了好一会才能开口,虽然没有重伤,但至少也被人踩了数十脚,但等烛光一重新点亮,就冲着云天雷,满脸不悦,竟还带盛怒。

“这是灵堂,究竟谁叫你开的枪?”

“他吸毒,请你马上把他铐起来。”

这是公职必须做的,何况还有把上方宝剑,再加一道隐形的命令,王强只好挥手,叫人执行这道并不想执行的命令。

而薛就星,他本来是有几下子,可这一次也不得不承认本事欠佳,虽说不上重伤,但也难受了好一阵子,才带人追。

境换况变。

走着走着,潇清数突然调转头,见追来的正是薛就星,就在暗暗叫糟糕的时候,无意中发现左边也有个人影,虽然不知是敌是友,反正危已逼在眉睫,但不知是从那里来的勇气,竟对汪龙大声叫话。

“左边跑。”

汪龙:“哦,知道。”

“跑快点。”

当到了左边第一个巷口,马上转个弯藏在暗处,这是屋行的十字路口,薛就星带人往左边的黑影追去,很快就传来了枪声,并且持续好一阵。

因四周的电还没有恢复,按原先设计好的路线,潇清数带着汪龙,从暗处走出,继续往前,可体能都非常脆弱,没多久就陷入了重重包围。

陌生之地四处无光,突然前面传来啪的一声,忙爬下靠近,二十米后发现是已揭开的水道盖,不假思索就往下躲,正想将重重的盖复原瞬间。

不远的枪大作,还听十几米外的挖掘机在动,正不知祸福之际,有辆轿车压在头上过竟把移盖响掩埋掉,拿出手机,弯腰能走,最终得逃脱。

“拼死拼活把你救出来的原因,是我要带你到一个地方问话。”

现在他们已到了山脚下,而刚才说话的是潇清数,汪龙并没有表示答应或拒绝,但一直跟着对方走,一个多小时后,爬得上气不接下气的,终于到了半山腰的一块平地,言来语往,不觉间已纠缠了二十多分钟。

“虽然我知道你想见她,可她,却宁愿死也不会见你。”

就算看不清对方的脸色,但心却能感觉彼此,潇清数听到这样的话,当然不可能再让步,两个人的距离本来就不远,突然,他又靠近了半尺,显然怒气更盛。

“杀我养父养母的账可以暂时不算,但要告诉我究竟你把她藏到那里?”

汪龙不但不作回答,并且借机将话题一转,说:“现在我想请你快下山去,帮我买些消炎药,另外还有开锁的工具……。”

潇清数还没把话听完,就猜出了意味着什么,他抢着说:“不许你碰她,云雕那么多医院,云雕那么多警察,要你来管闲事?”

汪龙:“既然你已经先这样说,不知我该怎开口,也许根本就无话可答。”

潇清数:“不用啰嗦,你直接告诉我,她在那里?”

汪龙:“很抱歉。”

“嘿。”

潇清数突然发出了冷笑,跟着狠狠地问:“你是绝不会告诉我的?”

“对……。”

仅那么的一个字,再没有下文,可潇清数在旧仇新恨的交织下,突然跃身而起,往前用力一扑,就将汪龙按倒在地上。

吱吱吱吱吱吱吱,与此同时一排子弹在消声枪中,从远处直射了过来,声音虽不大,但却绝对是夺命的声音,令人恐惧。

“谁,是谁在开枪?”……

几乎与此同时,早就躲在暗处的云天雷,已向敌人连枪还击,等靠近时,见两个人都在地上一动不动,大惊,脚还没有停稳,就拿出手机启亮,发现潇清数上衣背后竟穿了三个洞,而七个弹头,全部射入潇清数刚才身边的泥坎上。

“好险,若不是你一扑就要等下辈子,我们才有机会一起再喝酒,好险。”

潇清数:“难道我还活着?”

“幸好可能是阎王怕了你的捣蛋,现在竟也不敢把你写在名册上。”

全身不停地发抖的潇清数,头依然不停地摇,摇了很久,最终相信了他自己是真的还活着,虽然慢慢爬了起来,但过了几分钟之后,神智才有所恢复,看了又看在坎上的七个弹孔,等气再上心头时,又一次开始为怒而往前逼近汪龙。

“姓汪的,是不是你叫人干的好事?”

汪龙:“不是。”他在说话中,也站了起来。

潇清数:“那为什么子弹只打我,而不打你,说?”他右手抓着一块几斤重的石头,脚步已开始移动,显然在准备耍狠。

“这我不知道……。”

直言直语,即时再次引发危机,云天雷忙将汪龙推前,硬把潇清数隔在背后,顺口问:“那么想说丁惠珍,你该是知道的吧?”

“的确是,没有错。”

云天雷:“那你带我去找她。”

汪龙:“等救出了丘俊明,这问题我才会作出回答,现在还没到时候。”

云天雷:“听着你如此的口气,好像已知道我是谁?”

汪龙:“虽不知姓甚名谁,但如果不估错,你是她的男朋友。”

云天雷:“那你先说出她在什么地方,我叫云天雷马上就去找她。”

“很抱歉。”

“姓汪的把桃菊梅藏了起来。”潇清数抢着继续说:“刚才也是用这样的口气对我说‘很抱歉’。”

“就因为‘很抱歉’这三个字。”云天雷也跟着继续问:“你就扑向他,将他推倒在地上的?”

“对对对。”

云天雷:“那你现在还打不打他?”

潇清数捋了捋衣袖,将石头抓得更紧,问:“是不是你也要和我一起打他?”嘴在说话,但脚正绕到了另一边,可见他怒已更盛。

云天雷大惊,忙将一动不动的汪龙,继续推移,再次插入在两个人的中间,沉默了片刻,又看了看依然麻木的汪龙,说:“不是。”

潇清数:“那你这样问我做什么?”

“我我我。”

云天雷想了好一回,才接着说:“我刚才,我一直都以为,我的想法是对的,总以为敌人会由上而下,所以我的脸一直在朝上;但是,但是,但是没想到敌人竟从下面开枪,也就是说,有时候不管一个人怎么把问题看成对,可最后的结果都有可能是个错,甚至是绝对的错。”

潇清数:“姓汪的把桃菊梅藏起来,他告诉我知我就不打他。”

云天雷:“那我问你,桃菊梅有没有说过喜欢你?”

潇清数:“没有。”

云天雷:“那我再问你,桃菊梅有没有说过喜欢姓汪的?”

潇清数:“这确实说过。”

云天雷:“也就是说,你们三个人之间,他们两个才是主角,而你只不过是个外人,而你只不过是个第三者,仅仅如此,对不对?”

一听这话,潇清数才真的急了起来,可连脑汁都用上了帮思考,还是不知该如何回答:“不过……,但是……。”他好不容易才找到一点点头绪,却又不好意思开口。

云天雷:“有话就说吧,我在听。”

潇清数:“不过桃菊梅问过我,问我愿不愿陪她死。”

云天雷:“这只能说明,也更加能说明,你在桃菊梅的心中,只不过是附属品而已,她如果真的喜欢你,她会想尽一切办法救你,她会不惜一切代价救你,她会把最后一口气留下来救你。”

潇清数:“但她还夸奖过我,她当时亲口对我说‘你好勇敢’。”

云天雷:“那之后你怎么回答?”

潇清数:“我说‘其实不是,我以前很怕事的,不知今天,怎会突然变得那么大胆的,竟会不把杀人不眨眼的魔头放在眼里’。”

云天雷:“你确实是个胆小怕事的人物,如果那天不是为桃菊梅美色所动,你是绝不会去开车的,躺在定时炸药包上,眼却一直盯着桃菊梅的方向,当我改变主意时,你不但不听电话,还连手机都摔碎。”他停一停,又跟着说:“如果我不估错,她说的‘你好勇敢’四个字,是暗中讥讽你,你现在可不可以告诉我,她是在什么情况下,才对你说出那四个字?”

潇清数:“那时我看了她一眼,她马上就转头这样说,并且很快,几乎与我同步。”

云天雷:“其实她不但是在暗中骂你,因为如果她真的喜欢你,肯定会借机问候你,或是叫你的名字,‘你好勇敢’是战友用词,或上级对下级的鼓励用词,与爱情根本就是不沾边的,如果她自始至终都没有担心过你,如果她自始至终都没有问候过你,如果她自始至终都没有叫过你一次名字,这只能说,是你自作多情,单相思而已,至少到目前是这样;并且,之所以她的速度如此快,是因为她觉得,你看她,都已把她玷污,也就是说,你现在连看她的资格都没有。”

终于无言以对,潇清数只好呆呆而站,连石头也落地,此时此刻的他,真想痛哭一场,因为刚才云天雷这些话与事实完全吻合,由不得他去作否认,时间一长渐渐感到体力不支,不知不觉中已慢慢坐了下来,而眼却在无意中发现了一个突别的东西,忙拿起,最后竟还偷偷的放进口袋。

现在除了风声已很静,各自想着不同的心事。

云天雷慢慢转身,久久地望向远方,仿佛是在寻找情人的所在位置,终于开口问:“汪龙先生阁下,刚才我对潇清数说的话,对不对?”不觉中,他的语音已滑入凄悲。

汪龙:“很抱歉,我不想置评。”

云天雷:“那,我可以向你问另外的一些问题吗?”

汪龙:“听过才知道。”

云天雷:“一、A:在我开了一枪之后就将整个石家庄附近的电力破坏的人是你什么人?B:不但将灵堂的烛光熄灭,并瞬间就将王强和薛就星放倒,还将他们的嘴封着的人是你什么人?C:在村口帮你们揭开水道盖,跟着开车把警察引走的人是你什么人?”

汪龙:“无从回答。”

云天雷:“现在你非答不可。”

汪龙:“根本就不知道的事,叫我如何对你回答。”

云天雷:“二、陈鼎和卫卢卢呢?”

汪龙:“你来问我,我去问谁?”

云天雷:“三、为什么你如此狠,竟把押到上青镇的十个人质全部杀掉,另外还有程大显和司机。”

汪龙:“我说我什么也不知道,不过你嘴在你身上,废话怎么讲我不反对。”

云天雷:“好,那你听四。”

汪龙:“耳朵在张着。”

云天雷:“四、石家庄两头的公路,都有警察在查车,你是怎样越过关卡的,这个问题,知道了吧?”

汪龙:“那当然。”

云天雷:“因为我是警察,所以你,必须老实交待。”

汪龙:“交待绝对没有,但你现在可以铐着我走,去立一个大功。”

云天雷:“真没想到,你还有种。”

汪龙:“听口音你不是云雕人,究竟是什么的警察?”

云天雷:“虽然我不是云雕人,但现在云雕所有警察,除交警之外,已全部归我指挥。”

汪龙:“所以说,你才是真正的有种,并且是很很很有种,够有种。”

云天雷:“虽然我有这个权,但不稀罕,更没有用过,别以为是我在为你设下天罗地网,只是责任,并不会因此而改变。”

汪龙:“前面你问的我确实不知道,而后面的四我不会告诉你。”

云天雷:“刚才提到的ABC三件事情,每个地方至少有两个人以上,其中灵堂至少五个,并且他们每个都绝对是高手,而向潇清数开枪的,更绝对是一等一的杀手,想问你们汪家,究竟还有多少帮凶,明知石家庄早已布下了天罗地网,但你们根本就不把警察放在眼里,明目张胆的照闯,甚至嚣张的程度比放火烧缤岗山还要更猖狂。”

汪龙:“呵呵你可以把嘴继续,当屁股来用个够,反正我汪家黑锅已背定。”

云天雷:“听你的口气好像全世界,无一不在冤枉你们汪家。”

汪龙:“刚才不是说你是警察吗,现在正是立大功的时候。”

云天雷:“我是警察这一点不错,但我并不是,一个喜欢立大功的警察。”

汪龙:“那你说这么多的废话,在背后究竟又想干嘛。”

云天雷:“好好好那从现在开始,我不当我是警察,你也把仇视目光收起。”

“什么意思?”

云天雷:“丁惠珍是不是,已对你动了情?”

汪龙:“这问题除了是外且很深,虽没用嘴说过,但行动早把我当自家人。”

云天雷:“连她隐私,你也看过?”

汪龙:“对。”

云天雷:“那是她的上面隐私,还是她的下面隐私?”

“她上面的隐私,还有她下面的隐私,我都全部看过。”

突然间,手一动,枪已在手,手再动,咔嚓的一下,子弹已推上膛,云天雷右手握枪,而他左手的指骨,却在发出阵阵的关节响,还有掌拳转换的交错声。

危机升级,只要他再受到任何的刺激,汪龙这条命,就会永远在地球上被抺除,但不知是什么原因,见潇清数的脚早开始移动,并且已经闪入到了中间。

直前不得,他只好闪身,每个动作,虽都极迅,但都被潇清数挡开,爱得越认真,心就会越不讲理,那怕刚才还如此这般的教训着别人,现在竟不再例外。

也许云天雷觉得,既然世界已无情地毁他,他同样有理由无情地将世界毁灭,之所以现在什么后果都不想去多作考虑,因他觉得这世界已不再属于他共享。

“现在我们可以一起打他。”

潇清数:“不,若你在我面前打他或杀他,肯定桃菊梅永远都不会原谅我,但如果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不管你打他,又或是杀他,我都保证会请你喝酒。”

“怎么你变得如此的啰嗦。”

死亡时刻,进一步逼近,刚才怒火满胸的潇清数,现在反而冷静了下来,不管三人的位置如何变化,但他都始终在中间隔开。

周旋,再周旋,三人都没有出声,而汪龙站着一动不动,当云天雷绕着潇清数换了数十次位置,可枪声,竟已在向空中响起。

“……说……”

汪龙:“已告诉你。”

云天雷:“那是你偷看的,还是她有意让你看的,给我放老实点?”

汪龙:“兼而有之。”

“什么意思?”

话再次终断,圈虽然转了过百次,但之前都是有规律性的步伐,可现在云天雷突然加速,因潇清数体力不支而晕倒在地,枪口霎时间就已离头不到三寸。

“不方便……。”

云天雷:“那她有没有跟你说过,你看了她的隐私,我会一枪把你头打破?”

汪龙:“不但跟我说过,并且反反复复叮嘱,她就怕你耍狠。”

云天雷:“既然如此,那你为什么不撒谎。”

汪龙:“找不到说谎的理由。”

云天雷:“说白了,就是在向我宣战。”

汪龙:“事实不是,但你非要这样说,我也无谓多解释,尤其现在。”

云天雷:“算你还有点骨气,那现在我随时都有可能,一枪就将你的头打破,请问在你死之前有没有,还没有完成的心愿,出自人道,给你多活三分钟。”

汪龙:“当然。一、我急需消炎药和开锁工具;二、我要把丘俊明救出来;三、希望把丘敏妍也救出来。”

云天雷:“在这些心愿当中,怎么没有,关于丁惠珍的?”

汪龙:“是没有。”

云天雷:“那你与丁惠珍,是什么的关系?”

“虽然她早把我当自家人,但我对她却是萍水相逢。”

惊疑,是无尽的惊疑,也许就因为这次突然的惊疑,云天雷才发现世界,原来并没有完全毁灭,至少还有可以去挽救的地方,或机会,他想开口,可嘴却不停地颤抖,既等下文,偏偏又怕下文出现。

“除此之外?”

汪龙:“什么都没有。”

云天雷:“那,那那,那那那……。”

汪龙:“等急事处理完后,在没有第三者的情况下,我会告诉你过程。”

云天雷:“马上我就可以,叫潇清数离开。”

汪龙:“就算你即时开枪,我现在也不会说。”

云天雷:“为什么?”

汪龙:“总的来说,我有更急更急的事,另外就是心太乱,不知从那里开口,因为过程,绝不是三五分钟就可以说得清楚的。”

云天雷:“那你至少可以告诉我,丁惠珍现在安不安全吧?”

汪龙:“只能希望丁惠珍安全。”

云天雷:“既然没有任何保证,那为什么你,不让我去救丁惠珍?”

“因为我怕这样做的话,再没有机会救丘俊明。”

“什么?”云天雷又是一惊,忙问:“我去救丁惠珍,与丘俊明有什么关联?”

沉默,没有回答声,久等都是一个静字,令人不断增添焦急和烦躁,而心却重复产生失望,慢慢滑向悲哀。

“‘希望把丘敏妍也救出来’,‘只能希望丁惠珍安全’,这两句话,是什么的意思?”当云天雷问过之后,可同样久等不到回答,他看着完全麻木的汪龙,而再次开口的说话声,已由愤怒滑向恐惧,又问:“难道,难道,难道,难道,难道……难道丁惠珍已和丘敏妍在一起,你也要非去不可?”

“是。”

云天雷:“那地方很危险吗?”

汪龙:“表面上没。”

云天雷:“可否说明白点?”

汪龙:“这绝对是令人做梦,也会再尖叫的话题。”

云天雷:“难道难道,难道说难道,暗处有炸药,并且很多?”

汪龙:“看来你并不算很笨,既然猜中,在去之前,请把后事全部安排好。”

“那你怎出来的?”云天雷跟着又问:“而丁惠珍却不……。”

说着的话突然终止,他没有再问,是因现在有月亮出来,四周已不再很黑,他这才发现,汪龙的脸比僵尸还要麻木,仿佛是从地狱爬出来的,显然还在恶梦连连,已随时都有可能神经错乱。

他即时感到问题非同一般,这不但是严峻的事实,并且还是现实存在的道义问题,虽然汪龙的颤抖没有潇清数那样表露得明显,但却可怕得多,忙将枪收起,沉默了好一会,刻意将话题转换。

“那想问救丘俊明,你准备如何入手?”

汪龙:“因收到有人说要杀他的电子邮件,之所以我才回国,而邮件上有两根针的图标。”

云天雷:“双针杀?”

汪龙:“具体我不知道,但双针杀已被我们除掉。”

云天雷:“双针杀已被你们除掉,什么时候有这样的事?”

汪龙:“可我现在很急很乱,不想为此作解释,当然希望你能相信。”

云天雷:“那你的意思,是想我帮你找到发邮件的人?”

汪龙:“对,我是在国家保密局属下的机构办理出国手续的,身份证地址,姓名,联系方式,全部都是第三国家的,并且护照也是第三国家的,一般人是无法知道我在那个国家读书的,一般人是无法知道我在那个学校读书的,一般人更不可能知道我与国内联系的邮箱地址。”

云天雷:“前面的问题我来云雕之前,已在案件宗卷里查过,就不知你到国外的八年之中,曾和那些国内的人接触过?”

汪龙:“就踪桐一个。”

云天雷:“她知道你与国内联系的邮想地址?”

汪龙:“对,是在我回国的二十天前知道的。”

云天雷:“请问,她知道你与国内联系的邮想地址多久,你就收到有人说要杀害丘俊明的电子邮件?”

汪龙:“刚好十天。”

云天雷:“她是通过什么渠道,知道你与国内联系的邮箱地址的?”

汪龙:“那天,我们在公路散步,突然有四个少年分成两组打架,都手拿石头,把对方往死里打,我来不及多想,就把有笔记本电脑的背包交给了踪桐,然后冲过去隔架,但其中一个少年,以为我是帮对方的,趁我正在隔架的时候,在背后把我的屁股插了一刀,救护车来时,我随车到医院包扎。”

云天雷:“踪桐没有与你同往?”

汪龙:“她坐另一辆车去。”

云天雷:“踪桐承认那天看了你的笔记本电脑,还看了你与国内联系的邮箱地址?”

汪龙:“是的,我还一连五天警告她要帮我保密。”

云天雷:“虽然你说踪桐承认那天看了你的笔记本电脑,还看了你与国内联系的邮箱地址,可你有证据吗,踪家是云雕第二富豪,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

汪龙:“这个我当然明白,但我是听了丁惠珍的很多话之后,才把这件事认真考虑的,至于证据,在说话的时候,五次我都把语音录了下来,并且存到了另一个网站的邮箱中,而丁惠珍的话,你在档案中早查过,就无谓我多解释。”

云天雷:“明白,那你与踪桐对话的语音,能否发给我?”

“可以,但要借你手机一用。”

将手机交给汪龙后,云天雷调头对已经坐起来的潇清数说:“头晕还严不严重,不如你去买些消炎药和开锁工具,再夜就买不到了。”

“请别提。”潇清数愤愤地跟着说:“我不许姓汪的碰桃菊梅。”

话的本意,云天雷本来是想将潇清数支走,好有机会听到一些关于丁惠珍的消息,因为敏感的话题,有第三者在很不方便。

潇清数同样在寻找机会,希望可以从汪龙的口中,知道桃菊梅的一些蛛丝马迹,就算明知不可能,却也不肯因此而放弃。

邮件转发成功。

文件下载成功。

云天雷从头到尾听了一遍语音,说:“请问还有没有什么,需要特别的补充?”

汪龙:“不管怎么样,还是希望你能以私人的身份去找踪桐约谈,而非公事。”

云天雷:“呵呵,我在网络上,看过踪桐的人,与李平的人,在你父亲葬礼上不断叫阵对骂,并且一开始还当众打过架,但就不知道,究竟是你喜欢她,或她已喜欢了你,又或兼而有之。”

汪龙:“我只想说,我已经是有了妻子的丈夫,并且已经是孩子的爸爸。”

“虽然我很难相信你,但还是很高兴能听到你这句话。”紧张了太久,云天雷的心终于有所放松,因为他今天已找过踪桐,知道踪桐不但人比丁惠珍更美更飘亮,并且文化程度高得多,又是贵族,所以汪龙如果找女人,还有踪桐排在前面挡一挡,不过这也只是他的希望而已,想了想,他才知道担心依然,所以马上又跟着说:“但愿把丘俊明救出后,我们马上就去救丁惠珍。”

“那肯定。”

云天雷:“可不可以再坚决点点。”

“那一定。”

云天雷:“很高兴能再次听到你这样的回答,但我还有一个问题要补充了解一下,当你收到邮件时,有没有证据能证明丘俊明还在人世?”

汪龙:“这当然,邮件上有一张照片,丘俊明拿着邮件前三天的报纸在看国际新闻,我已将邮件的所有资料转发到你邮箱,你打开就能了解相关情况。”

云天雷:“已明白,看你现在好像心急如火焚,但你回去有安全的通道吗?”看了看四周,因听不到回答,他跟着又说:“虽然山下什么动静也没有,这不过是暂时不想把你逼急而已,但两头的一公里外,左右三公里外,也就是说东南西北四个方向,有个大大的圈,绝对是天罗地网,王强他们是非要抓到你不可的,除了整个云雕的警察都调到了这里,并且天一亮就会向军区借兵搜山。”

汪龙:“通道我有,但我急需消炎药和开锁工具,希望你能以最快的速度,帮我解决这个问题。”

云天雷:“桃菊梅一直爱着你,对不对?”

汪龙:“为什么要这样问人。”

云天雷:“之前我看过桃菊梅的表情,她脸上的忧愁绝不是三两年的事,而你现在的表情,又和她的表情,很相近很相近。”他虽然明知这些话是瞎编,可他却真希望眼前这个人不是他的情敌,因为他深知自己不是对手。

汪龙:“我只能够再重复一次,我已经是妻子的丈夫,我已经是孩子的爸爸,剩下的,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你爱怎么猜就怎么猜。”

听到如此肯定的回答,云天雷觉得他自己的心,终于慢慢恢复了人样,虽然痛有增无减,但还是说:“当我用枪对着你头的时候,在整整的半个小时里,你什么反应也没有,但现在却急到血管爆炸,可这是郊区,消炎药和开锁工具的事?”他现在为了让汪龙不成为自己的情敌,已经到了什么事都愿意为汪龙做的地步。

他弯下腰,突然,拿起一块石头将左手狠狠地划破,接着说:“现在我到下面的诊所去,就说抓贼弄破了手,先把消炎药拿回去。开锁工具的事你就别急了,现在正是满城风雨的时候,硬来的话会很容易引起注意的。”他回了口气,又跟着说:“桃菊梅脖子上的炸弹是非常危险的,你还是回去把锁的型号写给我,让我叫人帮你把整个系列的钥匙弄过去,免得引发新危险。”

“谢谢,型号刚才我已发到你邮箱,其中还有照片和厂名,再次谢谢。”

云天雷:“这一个问题谢不谢也无所谓,但你要小心王强他们,尤其是要特别警惕薛就星。”

汪龙:“为什么警方对我如此的狠。”

云天雷:“就算把火烧缤岗山与人质之前的事暂时不管,但当潇清数录完口供之后,警方在上华大山找到了三具尸体,而那三个人,在半年前与你父亲同桌吃过饭,照片和闭路电视全有,你是解释不了的,再加上其中两个只向潇清数开枪,而不向你开枪,就像刚才那样。”

汪龙:“有这样的事,那里来的照片。”

云天雷:“视频是出自,云鹤酒店的自助餐厅里,在其中的十分钟里,不但他们四个人同桌,并且整个餐厅只有他们四个人,因为云鹤酒店的闭路电视是与警方系统联网的,这绝不会是捏造的事。”

汪龙:“视频和照片不是捏造,难道事情,就没巧合的可能了吗?”

云天雷:“当时非用餐时候,自助餐厅总共有十二张台,四个人平均分,一个人都可坐三张台,而结果却是莫名其妙的四个人都坐在一张台上,就算是小学生也无法相信这是巧合,何况法庭是认证物,而不是认可能的。”

汪龙:“我不想再听这些话,可否请你即刻下去。”

“好吧。”

借着月色,三人走了一个多小时之后,终于下到足有一千多米的山脚,云天雷独自入村,经过几番打听,慢慢找到了附近的唯一诊所,可是走近一看,已关门。

把四周观察了片刻之后,只好用手敲一敲门,然后出示证件,没过多久,消炎药还算顺利搞到手,可回到马路边的树林,却不见约好的潇清数,即时开始紧张。

“他呢?”

汪龙:“打的走了,情况不明。”

云天雷:“那暂时不谈他先说说你吧,现在天上地下都已经给你布好了天罗地网,真不知你还能怎样离开?”

汪龙:“请你快点走,我自有办法。”

云天雷:“好吧,但要加倍小心。”

“知道。”

没多久,云天雷也拦了部的士,等坐上去之后,心仿似油煎,百味俱全的,但没想到,刚过转弯处,就看见潇清数在前面招手,忙下车,发现动作还有点鼓惑。

“什么情况?”

潇清数用手往不远处的树林一指,说:“刚才我到租车场,租了部小货车,我们现在从小路兜回相反的方向去,看姓汪的还能躲到那里去。”没过多久,在不开灯的情况下,就到了汪龙的另一方向,跟着下来在草丛爬低。

云天雷苦笑了一下,说:“你真有办法,别说我估不到,姓汪的发梦也不会相信,现在我们已到了他对面,其实我正在为,怕以后再找不到他而发愁呢。”

潇清数:“之前从云特一出院,我就来过几次这里,并且飞刀击鸟还上了报纸,总的来说我快,是因为我对这里的情况早已了解,可他的速度也不慢,你看,他已离开原位好几十米,正从另外一个地方爬出来。”

云天雷:“已经看见了,只是怎么会有辆交警的车停在他身边的,真令人费解。”

潇清数:“那个是黄吸毒,我就因看见他的车在路上开来开去,才会急急离开。”

云天雷:“怪不得姓汪的对回去如此有信心,原来把黄吸毒也收买了,现在交警在两头设卡拦截,所以黄吸毒的车在路上开来开去,是绝不会引起任何人怀疑的,没估到他还真有他自己的一套。”

“他们已来,得先藏藏。”

两个人刚躲进树林里,车光很快就过去,但留下的却是空虚和心痛,还有就是无奈和焦急,可惜与此相反,被对方带走的却是爱,并且是至爱。

“快快上车,我们追去。”

云天雷:“好吧,但你租这部烂车,如果也能追上黄吸毒那辆警官车,那才是天大的怪事。”

潇清数:“真够他妈的。”他虽放尽了速度,但与前面相比,还是相差太远。

“注意安全,别只顾气。”

在说话中,仅几十秒之后,前面的车就已无影无踪,当停下来的时候,情绪十分失落,都不知该用什么言词来形容。

现在不得不承认,对付女人云天雷与潇清数,合起也远不如一个汪龙,何况人与人之间,无论争或斗,不是赢就输,

大至百万列强厮杀,小至棋牌博弈,不管接不接受,又或服与不服,可输赢归于事实,分出的结果再由不得作否定。

没想到他们从下午就开始策划,但努力了十几个小时,最后面对的却是绝望,因为情场如战场,除实力还很讲心计。

“简直要被气晕。”

潇清数:“本来我停下车,以为你会马上动用警力,可却不见反应。”

云天雷:“其实我也想,只是怕因此而危及丁惠珍安全,才会放弃的。”

潇清数:“那我敢保证,在之后的一个月内,你再找不到他。”

云天雷:“会有这种可能,至少丘俊明的事,好像他在求我。”

潇清数:“其实他的言里话外,一开始就点明,只是你自己没弄懂。”

“难道说不帮他救出丘俊明,我这辈子都见不到丁惠珍。”

现在看来他们不仅是输和绝望,当把这些前因后果加起来,除了心肺有种被撕裂的感觉,更可能的是从此不能够再自我,因为这里是一座多事的城市,

另外,担心会因此而被卷入无止境内的腥风血雨之中,虽然现在两人正在竭力避免,可现实的世界却是,越想闪躲的事,就越有可能在自己头上发生。

“问题你一想就明,现在连我也被气晕,你坐过来开车吧。”

云天雷:“好。”但他换了位置,手却不动,还熄火关掉灯。

潇清数:“已成定局,至少现在是这样,还有事吗?”

云天雷:“不,难得这里的路灯全熄掉,只想借此机会静一下,真不知姓汪的背后,还有些什么人物,直到现在,不但石家庄无法复电,连公路也不能。”

“可我也想不出来,加上左边是他的气右边却是你的气,只感我自己好困。”

天上,地下,是黑夜的黑,眼,无法把远处看清。

爱恨,情仇,是人生的坎,心,无法把焦急释怀。

“虽然说我已对你有气,但还想求一件事,等会带我到警局去吧。”

云天雷:“其实我正想着这问题,但不知你有什么事?”

潇清数:“因为我要去找王强,叫他带我去查交警的闭路电视,这样就可以知道姓汪的把桃菊梅藏在那里。”

云天雷:“可云雕的交警闭路电视,采用中央系统,在姓汪回国的两天前就已经全部瘫痪掉,到现在还是一个都用上,根本就没有得查,并且不知这是不是与他有关的阴谋。”

潇清数:“会有这么可怕的吗,那你究竟听说,还是亲自去查看过。”

云天雷:“不但是亲自去看过,并且是和市长国程伟一起去的,厂方的专家说,至少要两三个月后才能修复功能,因为整个系统已用了二十年,已到设计寿命的极限,但如果修不好,还要等换新,然后什么的工程招标等等,那肯定要耗时更长。”

潇清数:“难怪薛就星那个王八蛋,居然没有问我坐什么车。”

云天雷:“这可把我也搞糊涂了,你们不是开警车上山。”

潇清数:“其实不是,我们在遂道用不到五秒钟,就换了车。”

云天雷:“那这件事最好暂时,你先别对其他人说。”

潇清数:“为什么?”

云天雷:“首先你该想想姓汪的,在逃出石家庄的过程有多么的可怕,另外想说的是,虽具体情况我不知道,但本来我到云雕,上级是配有三名警卫给我的,不知他们得了什么的特别消息,宁愿被开除公职,到了机场也不肯跟我来,这里是一个很可怕的城市,什么事都要往复杂处想。”

潇清数:“既然这样,那你也别急着找踪桐,因为汪豪庸还停在灵堂时,天天我都混杂在汪氏山莊,发现踪桐与姓汪的偷偷接触过,这邮箱地址的事,可能是一场戏,就不知是演给谁看而已。”

云天雷:“有这样的事?”

潇清数:“按我估计会有,现在想说的是,其实你在视频里看到的,也就是李平与踪桐打架吵架的事,可能是灵开和石齐有意安排的,因为我看过石齐和踪桐在汪家的后花园偷偷见过面,但石家服务汪家已三代,不可能突然变节,另外李平属内敛的人,可视频里的她却攻击性非常强。”

云天雷:“后面你提到的情况我明白,那就算无法定真假可我该怎么办,越想越感到姓汪的好恐怖。”

潇清数:“先叫王强和薛就星去打头阵,然后你尽快好好睡一觉,你已三天三夜不睡了,况且还有伤在身,否则会怎么死都不知道,凡是牵连到五大命案的事,都是重头戏。”

云天雷:“而你对这事又怎会这样认为的,可否再说详细一点点让我参考。”

潇清数:“那以前你在记忆中有没有见过,被枪威胁半个小时都不动的人。”

云天雷:“绝对没有,就姓汪的刚才,是次例外。”

潇清数:“所以至少从这件事,能猜出他是极具深度的人物,现在你要想个办法置身事外,让本地人与姓汪的先较量,看看他们的戏究竟怎么演,也许时间一长,那些复杂的问题会因此而有所变动,露出一些蛛丝马迹让你知。”

云天雷:“因为我现在不可能,就这样完全相信你这些话,但我可假设着分析。”

潇清数:“只想你能活下来,陪我喝喝酒而已。”

云天雷:“总感到你说话的语气怪怪的,是不是还有什么事在瞒着我。”

潇清数:“也许是吧,刚才在山上,在你下来之前,也就是在我扑倒他的时候,有一样东西丢了过来,若不估错应该是偷听器。”他边说,边拿出了一个很重手的、约烟盒大小的东西,又说:“现在我已经带下来,给你看是什么情况。”

云天雷:“黑墨墨,拳头都见不到,怎么看。”

潇清数:“那你把灯启亮。”

云天雷:“但我还想再静一下,从姓汪的语气上看,总觉他家有冤情。”

潇清数:“那你现在就可打电话到上海,叫你家帮你买好棺材,因为如果你再执迷不醒的话离死已为期不远,请相信我汪家不会有冤情,全是罪有应得。”

云天雷:“前面部分,为什么这样对人说话,要咒我吗?”

潇清数:“也许只有这样恐吓你,才能够让你提高警惕。”

云天雷:“可我不知该信你还是信我自己,现在越想越乱,因为凭直觉我总觉汪家有沉冤、奇冤、和新冤。”

潇清数:“那先让我来问你,假若汪家有冤情,竟还多多的话,为什么时到今日他还不向政府控诉,却要东藏西躲,并且连你这个外地调来的警官,也不透露任何蛛丝马迹。”

云天雷:“正想着这问题,为什么的为什么就是他只否认而不争辨,真令人够费解。”

“你看侧面好像有人向你招手。”

“什么?”闻言的云天雷即时大惊,虽然已亮灯望向潇清数手上的东西,但在这电光石火中却放声改口大叫:“扔,……快……扔……”

“……轰……隆……”

刚才闻到如此焦急的喝叫,潇清数反应还算迅速,即时击碎窗门玻璃,跟着就脱手仍往高空,可随之听到的,却是火光中的爆炸声,这时,云天雷已向远处连枪射击,只见远处的那个人影,转眼就消失于眼前,留下发抖的恐惧。

“究竟又怎会这样的,真的好恐怖,现在信你还是信我?”

云天雷:“可我却因此而更加糊涂,既然姓汪的叫我帮他找丘俊明,那为什么连我都要杀。”

潇清数:“假如邮箱地址真是场戏的话,那救丘俊明就是戏中戏,只可惜你就是食古不化,双针杀是令人闻风丧胆的人物,而灵开和石齐就是死在那种毒针之下,可他却说双针杀已被他们除掉,可偏又不肯说除掉的时间,问题石齐是在城中出事的,并且灵开也是被由城中的追车的蒙面人所害,疑问就出在姓汪的一直在上华大山,连三岁小孩也能弄懂的因果关系,没想到你这个云警官却被搞糊涂。”

云天雷:“现在的问题是灵开和石齐会是被什么样的双针杀所害,姓汪的又为什么不管死活硬闯石家庄,背后的因果关系又是什么,真的越搞越糊涂。”

潇清数:“至于后面的问题,灵开和石齐是汪家忠臣,这一点不用怀疑姓汪的是真诚来吊唁,并且在他的泪水中已得到证实,剩下的问题就是要找出双针杀与汪家有什么仇恨,也许姓汪的最后目的,是让你通过邮件这件事,帮他找出双针杀,因为能害灵开和石齐的人绝对是恐怖角色,才会令姓汪的如此慑骇。”

云天雷:“难道他脸上那些恐惧,是因为双针杀而产生的。”

潇清数:“虽不知真假,但可以肯定汪家与双针杀有很深的瓜葛,只因当他说到双针杀的时候声音在颤抖,非常之害怕。”

云天雷:“有这样的事,我没感觉到。”

潇清数:“虽当时他体态没变化,语音也依旧,可牙齿却颤得咯咯响。”

云天雷:“这样说来,他们可能只是杀了个冒牌的,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可能,就是会用毒针的并不止一个,而最令他生怕的,却是指挥用毒针的人的幕后指挥者。”

潇清数:“现在总觉你死到临头,还食古不化,等着别人帮你收尸吧。”

云天雷:“干嘛你又要诅咒我,难道说我与你有仇?”

潇清数:“让你提高警惕,可我却认为是救你,而你恩将仇报。”

云天雷:“虽不想再跟你争,但刚才那东西不但是偷听器,并且是摇控炸弹,把柄落入他人之手,你与我从此麻烦不断,因为我们已卷进了汪家与汪家仇人的是非之中,我的车也在租车场那边,现在马上到租车场去,你坐稳让我开车先离开这里。”

潇清数:“汪家有死对头可能是真的,听我说,但不可能会有什么的冤情。”

“那先各自保留意见,时间总会把真相交待。”

速度虽不高,但是云天雷没想到潇清数的身还在发抖,想安慰却不懂怎开始,只好在极疲惫的情况下,再次将车减速,心事随着境物,不断变换。

而潇清数越想越怕,又一次的与死神擦肩而过,神经已进入了半麻木状态,有些事,虽不知可否,但失落感,却再无法自我否认,因为这是事实。

“说句老实话吧,我真的在想她。”

云天雷:“虽然你的她与我的她不同一个人,其实不但在想她,并且现在我简直就是魂不附体。”

“那我们总得想个办法,把姓汪的揪出来审问。”

听后的云天雷不作回答,到了车场,赔了些玻璃钱,并没有发生什么意外,只是两个人不知不觉中已赌气,当车行了一公里后。

“刚刚山上有灯光亮了亮。”

这句话是潇清数急急而说,云天雷当即停车,可是等上去看时,却又什么蛛丝马迹都空白。

“你究竟真看见还是错觉。”

潇清数:“只想说绝不会假,刚才我是明明看到这里有灯光,并且一共有四盏那么多,就不知暗示什么。”

云天雷:“以后你别说那些不吉利的话,‘四’是‘死’的谱音,‘灯’是‘定’和近音,你是不是在变相咒我死定。”

潇清数:“这个信不信由你,反正我所见属实。”

云天雷:“问题这里是棺材穴,有灯也是鬼灯,也许只有你才能见到,但请别再老诅咒我,这明摆着就是你对我的戏弄。”

“已不想跟你争,那走吧,因我感到很累。”

再坐上云天雷的座驾,这次抓着方向盘的是潇清数,不停地在马路上发飚,没多久,就回到了下榻的云鹤酒店门前。

“为何不直往,却回酒店,有什么事吗?”

潇清数:“现在我已不准备去警局,怕惹火烧身,所以还是你一个人走吧。”

云天雷:“但我却想你陪我去,在被你反复恐吓过之后,因我感到很空虚。”

潇清数:“可现在的我,只想去K歌。”

云天雷:“那么问问究竟你是很喜欢音乐,还是因刚才的话有矛盾而生气。”

潇清数:“其实前后都说不上,只想去唱一首,然后借机喝个醉。”

云天雷:“既然如此,因为王强还有四十分钟才能回来,我先陪你喝半个小时,然后你陪我到警察局,怎么样?”

“好吧。”

虽然时已零晨四点,但云鹤酒店的夜总会依然热闹非常,酒一送来,潇清数昂头就灌了两瓶,转眼就是七八分醉意。

舞台上,乐队已准备好,弹吉它的、打鼓的、拉弦乐的、还有钢琴手等等,潇清数拿起麦克风,在前奏中找到主旋。

.

喉咙为《天仙恋》而起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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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广横牵擘出千古笔

手早就翻遍整个历史

眼却没找到字词表述

琴声依旧犹万物叹息

.

敢问自天宫那户门窗

之前竟还大意忘遮掩

也不管嫉妒再起纷争

让你这样降临到凡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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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天仙的你实在是太完美

叫铁了心的我不得不努力

看倒映云万朵.散开成传奇

在南柯我正捧花等你会意

.

如天仙的你实在是太完美

已叫铁心的我不得不努力

风吹见月色.爱用一生下注

是你遨游留温馨耐人寻味

.

的结局

.

之前就将车停放在云鹤酒店门前的停车场,因有公事在身,所以没多久就出来,只是坐进车后都不知不觉睡了片刻,几分钟后潇清数首先睁开眼睛,虽然四周冷清得没身影,可突然有两个人推着只超大皮箱走出酒店大堂门口,就算很快已被提上一辆面包车,但这已引起了他的高度警惕,转过头,见连通电梯的地下车库出口有警察在把关检查,即时明白对方为何会铤而走险。

“好重,大皮箱还会动,里面装的是人,快追。”

云天雷睡意正浓,眼半睁半闭的,问:“新奇的想法对你来说,可真不少,又从那里冒出的念头?”

潇清数:“其实我没有睡多久就已醒,一直在观察着四周,请快追去还愣什么的愣,也许现在就是反击良机。”

云天雷:“这究竟真有其事,还是又神经出错?”

潇清数:“绝对准确无疑,因为他们除了趁没人才敢出来,另外每个出口的警察现在都被缠着,既然你不信那让我来开车,一追到你就明白。”说话中,他已把方向盘抢在手,即时启动,跟着连连加速。

“好吧,但没证据前,别过于案断,小心。”

潇清数:“其实这样做,我也不过是想以此证实我的想法而已,能不能这样,若结果真的如我所言,你就相信我之前的话,尤其是有关姓汪的冤情问题。”

云天雷:“问题的问题我是警察,不可能因为你是我的朋友而把我自己的眼睛蒙上,也不可能因为你对汪家有深仇大恨而不分青红皂白,此一事,彼一事,不能互为因果的硬拉乱扯。”

“真的已拿你没有办法,如此明浅的事也不信。”

在说话中的潇清数渐愤,不但启动闪光灯,四周即时被警笛声惊动。

“这对我的成见归成见,可别因此而忘了安全。”

潇清数:“能否按输赢决定稍后到警局的问题,如事情是我所言结果,你就让王强和薛就星去对踪家打头阵,其实这样做也不过是我想你把命留下来,帮我找到姓汪的,因为我在担心桃菊构梅。”

“这个问题可以答应你,但结果若相反,请以后能别过于案断。”

此时此刻的潇清数,已不想说话只管加速,两车转眼在公路狂奔,而前面的车内,皮箱里的人已经出来,她正是一直藏在云鹤酒店的许凤兰,因为这里已被李平引来了太多的警察,加上知道汪龙已回云雕,所以她想转到更安全的地方,但发梦也没想到会因此而碰上云天雷两个。

另外车上除了薛就星还有甲乙两个人,但他们的脸色都已犹如惊弓之鸟。

“怎么办?”

薛就星:“姓云的权力很大,而姓潇的车技非常好,何况他们的车比我们的马力大得多,也许除了准备接受命运,什么办法都没有得想。”

许凤兰:“不,这问题你一定要帮我处理好,现在你马上做好准备,把他们的轮胎打破,你就说潇清数非法开警车,否则如果我被抓到你也活不成,快,打开后门跳下去。”

“……好……”

突然间,后面的车上,潇清数见跳下的竟是薛就星,在这惊骇中,忙急刹。

枪在瞬即就对准了枪,虽然云天雷不慢,但对方亦都不甘示弱。

“姓潇的下来,非法开警车得跟我到警察局,重新录口供。”

云天雷:“冤家宜解不宜结,这件事我不管你,你也别管他,反正我们有事到警察局,不如你也同车,因为五大惨案,已有新线索,何况我们都是公职,办公事才是重要,个人的小事请放下。”他边说边下车打开后门,示意对方坐上去,表面是礼貌相请其实在下令。

“好吧。”

正在回话中的薛就星,与潇清数相互狠狠地瞪了一眼对方,潇清数估不到反击没有见到结果,从此却结下仇恨火种。

紧张演进。

时间在滴答中递增,汪、踪、桃的恩怨情仇,因此而要拉开序幕。

境换况变。

分布于前后左右的树木,既繁多,又苍绿茂郁,原本独享其雅的半山踪宅,不知怎的,竟在这样的环境下,变得焦急和烦燥。

正依着阳台边缘的踪桐,此刻俯览云雕全城,由于从小身处高位,她早养成了爱幻想的坏习惯,还动不动就施以操控的恶习。

大脑因被物理长时间束训,所以她有阶荣嗜好,并且连其余的家人也如此,除她之外,她还有两哥一弟及父亲,都满带野蛮。

而早上九点多的阳光,不但从更高处洒落在她美丽的腰姿,仿佛老天爷也不吝其苦,竟特意抽个空闲,来培育她脸上的骄傲。

可是风,却狠狠地把她的骄傲变成忧愁。

因为风,会无穴而来。

因为风,有时从天降,有时由地生。

因为风,既可南吹北,也可北吹南,甚至东西相旋。

所以风,总能令她防无所防。

虽然现在警笛声常小,却也只不过相隔还远,但山脚下的车队,已仿佛比风还快,如龙似蛇的,直接盘岭而上,不久就清晰于路面。

呜呜的警笛,突然大作,而林间的宁静,以及四周的雅趣,马上就被驱赶得荡然无存,随之出现的,全部是紧张,为首的是薛就星。

“小姐,半山踪宅,到处都被警察包围了……”上来的是个女家佣,她脸色慌张,很快就到了身边。

单思的踪桐,这才在想念汪龙的梦中惊醒,她转头看了看耀眼的闪光灯,又看了看薛就星等人手中的军火,才忙说:“快给我爸爸打电话,你就说来了很多警车。”

“刚才我打过了,可你爸爸却大声说连踪氏广告公司,也已经被包围。”

的确如此,并且内外两层,都是荷枪实弹,现在闪光灯,已将七层高的踪氏广告公司惊得措手不及,防无所防,而早就乱了套的内部,人员不断地来回走动着,只是总办公室,却怒火冲天。

踪峰先问:“踪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外面的人什么原因也不说,就叫开门。”这时,踪亮匆匆忙忙的,一进来就抢着说。

踪刚:“原因都不说,警察就了不起吗,别忘了他们是我们交税养的,不开。”

“老板,地下的警察说,再不开门,他们马上就要使硬的了。”有个刚刚赶到的保安,人还没来得及站稳,已慌慌张张地抢着报告。

“他们要使什么的硬?”

保安:“已准备撞门。”

踪峰先:“别管他们,撞烂了就到法院叫他们赔。”

“妨碍司法,请伸出你的手,接受逮捕。”

随着说话声,霎时间就是黑压压的人头,王强左手出示搜查令,右手抓枪,带着八个警察,冲进了总办公室,其中两个警察,未等踪峰先回过神,就已将他的双手铐了起来。

踪刚大怒,啪的一声扑案而起,喝问:“你们凭什么铐我爸爸,快放开,否则就对你们不客气。”

王强:“现在你们三父子,都得跟我到警察局接受调查。”

踪刚:“简直你在放屁,快解开我爸,然后都给我滚出去。”

可狠还有更狠,硬还有更硬的,并且连怒也有更敢怒之人,只不过在转眼之间,三个警察一组,中间的拿手铐,共分两组,脚步已开始逼向了踪刚和踪亮,气氛即时变得剑拔弩张。

紧张是愤怒中的紧张,而岩盘,却是盛花的岩石花盘。

在咬牙切齿中,踪刚双手一用力,就将一多斤的岩盘举了起来,他跟着大喝:“过来,那个想死的,还有已经活够的,就快点给我滚过来。”

岩盘的花、泥、水,一一从踪刚的身上倒落地面,虽然他一点都不在意,但事情发展得太突然,现场的警察,谁也不敢再轻举妄动,全止脚。

王强忙说:“你先把岩盘放下,什么事都好商量。”

踪刚又怒喝:“快把我爸的手铐打开,不然我就砸死你。”

王强:“你背后是落地玻璃,整块墙就只有落地玻璃,除此之外什么阻挡物都没有,很危险很危险的,快放下岩盘……。”跟着又用更严肃的语气说。

“请要记住,小心背后……”

踪刚:“你去死……。”

“………小………心………”

可盛怒的踪刚,手早已在运力,他继续嘶声竭喝:“我要你去死……。”其用意与动作,是非要将王强的头砸碎不可,但脚一抬就踩中了地面的花,花在有水的瓷砖上滑动,一百多斤的岩盘,重力马上失去垂直支撑,即刻击碎落地玻璃。

正在后倒的踪刚,整个人已置处重力的危险之下,因为他若松手,头肯定会被一百多斤的岩盘击碎,反之,他若不松手,就绝不会有直腰的机会,所以陷入了两难的绝境之中,并且不管他是选择前者或又后者,现在都已经难逃一个死字。

“哥……。”在只有一个字的高呼瞬间,踪亮已跃身抓紧了踪刚的脚,可踪刚比踪亮身重三分之一,再加上踪刚在慌乱中还死死地抓着岩盘,结果因为比重反差太大,所以不但没有阻止下坠,并且连踪亮也霎即被拖下去,引发了新悲剧。

虽然众警察的动作也很快,无奈地面到处都是玻璃碎片,何况还有水,当伸出手时,就差那么的三四寸距离,两条生命却因此而在人世间永远消失,在一百多斤的岩盘上再加一百多斤的人,至少三百斤,其速极快,下坠冲力非常的强大。

前后两秒。

仇恨的到来,总是叫人闪躲不及,踪峰先一到楼下,虽然悲痛欲绝,但却不用手擦泪,他突然转身,独自开着车,直奔云雕棺材店。

棺材店的人,什么古怪角色都见过,但超级富豪的到来,却是首次遇上,个个都大出意外,一一躬身迎上,很快就进入了设计室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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