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我买机票了,农历二十八就能到家。”
“什么?机票?那对多贵啊?退了退了!回来做什么?我照顾你爸就够麻烦的了,这不添乱吗?”
……
“你觉得我李炜的眼光会差吗?要不是看在她还有几分姿色,性格还算乖巧的份上,我能和她在一起?”
……
把我留在身边吧,我有用
……
沈绘盯着谢利颀长有力的手,这只手,写得又急又潦草,可劲儿发抖,像哽咽的喉咙,没有声响,却听出情绪。
沈绘轻轻摁住它:“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委曲求全,尤其是面对一个,你并没有做什么对不起他的事的人,像我。就算是对不起的人,也不需要,你要道歉,就要理直气壮的,认认真真的,真心实意的道歉!”
“……”
“知道不知道?知道就点头!”
点头。
沈绘笑了,忍不住抚了一下他松软的发顶,怎么看怎么乖巧可人,钩起他的手臂:“走吧!”
谢利受宠若惊:去哪儿
“你不是说自己有用吗?我今晚啊……不!想!回!家!接下来的时间呢……谢利小朋友要怎么安排啊?”
谢利呆呆地看着她:你笑起来好看
“别耍嘴皮子,说正事!”
吹头发
“早干了!”
没干
“行吧!老娘现在心情好,听你的,那吹完头发呢?”
谢利想了想,灵机一动:有个地方,刚好晚上没人,可以去
“晚上?没人?”
en
“还嗯?!”
怎么
“……没事!走吧!”看你要耍什么花招!
活动会场附近没有地铁、公交,更不好打车,两人开着离线地图,沿着马路一直走一直走,准备走到两公里外的十字路口。
沈绘踩在道牙上,歪歪斜斜,哼着歌:“这一生一世,这时间太少,不够证明融化冰雪的深情,就在某一天,你忽然出现——”唱到这,她转过身去倒着走,“来,谢利给姐姐和声,打拍子!”
啪,啪,啪……
“——你清澈又神秘,在贝加尔湖畔!唔!鼓掌!”
谢利没动,默默地打了一句话:你可以不必这样,像打兴奋剂一样,累
沈绘没理他,脱掉高跟鞋拎在手上,仰着头转圈圈,谢利默默地跟在她身后,双手插在裤袋里,她突然停下来,歪着脑袋问一句:“‘去你#妈的’手语怎么比?“
谢利一顿,眼里泛滥成灾的爱意来不及整理,被这么一问,本来想老老实实地摇头,最后优雅地竖了个中指。
沈绘大笑:“这个我会!哈哈哈哈!看来咱们还是有‘共同语言’的!”她转过身,朝着前方看不到尽头的路比着中指大声喊到,“去你#妈的!老娘不怕!有种弄死我啊!你们这群懦夫!”
谢利所指的“晚上没人刚好可以去的地方”竟然是他的学校!
两人走过人烟稀少的校道,空荡的大堂、走廊,谢利穿着一身黑色的演出服,抓着她的手腕,快出几步,皮鞋哒哒哒踩出声响,沈绘望着他的背影发呆,他总能给人一种自信、泰然自若的感觉,无时不散发着光芒。
咯吱……
门打开!
是一片红玫瑰!
不对!是红白相间的玫瑰!在一个中庭大棚里,有昏黄的灯光洒下。
这种类型的玫瑰沈绘从未见过,它们的花瓣朝外的一面是白色,朝里的一面则是火红色,花边微卷,卷出一道火红,像洒在雪地的一抹红,艳丽非常。
“这叫什么?”
奥西莉亚,老师研究的新品种,我帮忙打理,喜欢吗
“……喜欢!”
摘一些回去
“可以摘吗?”
嗯,明天就要铲掉了,实验结束了
“铲掉?扔掉吗?多可惜啊!”
会送给插花课的老师,拿来上课
“既然要扔掉,那我要多拿一点!”
等下,我拿盒子装
沈绘以为他所说的拿盒子装是拿了大纸箱,连梗带叶哗啦啦往里一堆就完事了,没想到他抱过来一堆工具,剪刀、丝带,还有其他花材。
沈绘看着他在花海中挑选最好的花材,认认真真地把刺刮掉,剪成合适的长度,精心布置着。
弄到一半,某人突然皱眉,焦急地在身上翻找,掏出手机,摁几下,悠扬的音乐倏然响起,他像松了口气,对着沈绘笑了笑,继续埋头奋斗。
他这是怕她无聊吗?
沈绘坐在旁边,手支在大腿上撑着下巴,伴着音乐,歪着头看着,若有所思,一堆放佛没有丝毫关系的东西在他手上组合出美好的画面,美得触动人心。
透过大棚透明的顶部能瞧见未满的月,一室玫瑰,一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