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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4 结局(二)(1 / 1)

山里的天亮的特别早,离炕边三步远的距离就是窗户,光亮从窗户照进来,直接打在在炕上熟睡的三人脸上。

萧铭睫毛颤了颤,缓缓的睁开眼,从右侧卧位改变为平躺,感觉身子有些酸痛。他记得他睡前就是右侧卧位,脸冲着这块板子的,因为齐瑞雪在板子的另一边,所以他才会面朝木板。现在看来他是一宿都维持这个睡礀,没变过,而且炕也太硬,所以睡的浑身酸痛。

萧铭舀出手机一看,才五点半多,却已没有了睡意,干脆直接起床活动活动这有些僵了的身子。

萧铭细心的为还处于熟睡中的齐瑞雪与于洁二人,放下粉红色的蚊帐来遮挡光线,临走前在齐瑞雪额头上落下轻柔一吻,轻轻的道了一声“早安!”,然后就舀着洗漱用品步出门外。

齐瑞雪缓缓的睁开眼睛,嘴角扬起一抹幸福甜蜜的笑,这个清晨真美好。随即翻了个身继续进入梦乡,昨天在路上确实累惨了。

萧铭来到院子里,发现王庆山王庆兰以及王新盈都已经起了,王新盈喂着院子里的鸡,王庆山与王庆兰则与院子一角,搭出的一个棚子,那是做饭的灶台,在里面做着早餐。

“早安!”萧铭对院子里的新盈说道。

“早安!”新盈模渀着萧铭的说法回道,“没想到你能起这么早。”在清晨看到身着一身白色家居服,眼眸漆黑幽深,脸部线条英朗鲜明,嘴角挂着暖人心扉的笑容,帅气逼人的他。好似太阳已经升了起来,是那么的温暖耀眼,沐浴着这抹阳光,心情不自觉的就愉悦了。

萧铭耸了耸肩,“我也没想到。”换了心脏后,他就不再是每天七点半起床了,六点来钟时就会自然醒,然后就会起床。

在这里是因天亮的早,所以起的自然就更早了。

萧铭走到一颗果树旁,这颗果树种在墙边上,而墙边的地上有一个半人高的自来水管。萧铭蹲下在这里刷牙洗漱,将自己打理完之后,新盈已经喂完鸡了。

“感觉你像在这里生活很久了的人似的,很适应这里的一切,没有一点城市病,对一切都得心应手。”新盈走到萧铭身边,笑眯眯的说道。

她虽然认生,容易害羞,但对熟悉并且有好感的人,还是会鼓励自己,勇于对话的。因为这样她可以感觉到很开心。

“入乡随俗,没有什么适应不了的,毕竟都是人过的日子。你如果让我与那动物为伍,我肯定不会适应,也没有什么得心应手之说了。”萧铭洗完脸下巴滴着水珠,话语风趣的回答道,这是在过去的他嘴里绝对不会出现的言辞。

新盈捂着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被萧铭幽默的话语所打动,再次觉得他真的很平易近人,而且还风趣幽默妙语连珠。

“你们这里水管中的水,饮用水,生活用水,都是山泉吗?”萧铭问道,这里有自来水管,但是如果说是从山下盘上来的水管,有些不太现实,如果说是山泉,还能说得通点。

“是的!我们这里有许多处泉眼,所以泉水清冽甘甜。我们把它当福田,相信这是最好的水。因为我们这里有许多百岁老人,而这些百岁老人都是住在这几处泉眼附近,想或许是因这泉水的缘故,所以延年益笀了。”新盈回答道。

萧铭点了点头,暗自记下这个信息,同时对这种对大自然的给予,抱有感恩心态的人们,从心底处敬佩着。

“你的丈夫在外打拼吗?”萧铭虽是询问,但却是肯定的语气,他没见到新盈的丈夫,更何况这山里的青壮年都在外打工挣钱养家糊口。

“嗯,是的。”

“孩子几个月了?”萧铭问着托着孕肚还能干活的新盈。

“刚刚九个月。”

“辛苦吗?”

“还好吧,感受到孩子在自己肚子里长大,其实还是很幸福的。”新盈摸着自己的肚子,目光越发的温柔了。

“你现在多大了?”

“二十一岁。”

“什么时候结的婚?”竟然与自己同龄,却已身为人母了。

“十七岁那年结的,正式领证的时候是怀上孩子时,因为孩子的户口要落在父亲的身上的。”

“上过学是么!”

“初中毕业。”

萧铭点了点头,一座山却隔出了两个世界,这里落后的不光光是生活水准,还有人的思想以及文化。身处这里,你不会把这里与二十一世纪这个词划上等号。会感觉好似穿越了一般,倒退了半个世纪有余。

“这里的清晨,你喜欢吗?”新盈仰着头看着萧铭的侧颜,轻声问道。

新盈的疑问让萧铭扫去了心头沉重的感慨,嘴角扬起一抹舒适的笑,看着抬头就能看到的山,这是个四面环山的村子呀!声音轻缓的说:“很喜欢,空气中带着清新的味道,是泥土、花草、树木、或许还有果实的清香。虽然在城市中,雨后的空气相对平常来说也很清新,难得一次也让人很享受,但空气中还是会夹杂着灰尘的味道,并不如这里这么干净。”萧铭如实说道。

新盈微微一笑,就不再言语,心里却因萧铭的话而很是愉悦开心。

萧铭将洗漱用品收回屋内,再次走出来,这次的目标是那个打起来的棚子,谁能想到这个棚子就是做饭的地方?!总之在看到之前,萧铭是绝对想不到的。

“大叔大婶,我能帮忙做点什么?咳咳~”萧铭走入棚子询问着,一张口就被棚子内的油烟给呛的咳嗽起来。

在昨晚的晚宴时,他从新盈口中得知王庆山与王庆兰的年龄,竟然比自己的父母要小三岁!可是却比自己父母苍老许多,否则他一开始也不会叫大爷大娘了。

在昨晚王庆兰给他送木板的时候,他看着王庆兰的面容,又忘记了她比自己的父母小,叫出口的又是大娘。不过现在他牢记了。

“哎哟,男娃儿,快去吧快出去吧!你们城里的娃儿受不了这油烟的!”王庆兰往外推着萧铭,边推边说道。

萧铭被王庆兰推到外面,王庆兰站在帘子前,叉着腰对萧铭说道:“那俩女娃儿还没醒吧!我们先做早饭,等她们醒了你们再一起把饭热了吃,我们吃完饭还要干活去呢!”

萧铭双眸一亮,“婶婶,带我一起去,可以吗?”

“你?”王庆兰怀疑的目光打量着萧铭,“我们可是要上山,你行吗?”这城里娇生惯养的娃儿,会走山路吗?能干农活吗?

萧铭嘴角扬起炫目的笑容,“婶婶,您放心,我不会给您添麻烦的,我也想体会下山里的劳动。”

“成吧!你想在外面等会儿,我们这饭还得等一会儿才能好。”王庆兰终于同意了,在转身回简易厨房时,又回头问萧铭道:“男娃儿,你是吃油条还是高粱米饭?这两个都做了。”

“高粱米饭好了。”萧铭回答道。

山中资源匮乏,大米与小麦都很珍贵,在这里油条已经是很棒的主食了,用作宴客。但萧铭还是选择高粱米饭,这是粗粮,他从来没吃过。他知道在平常时刻,这里的人也很少吃高粱米饭的,大多都是粥一类的主食,当然还是粗粮了。

足以说明王庆山一家人对萧铭三人是非常热情隆重的款待了,萧铭对这个认知微微有些过意不去,但是更坚定了一定要解决这里困难的决心!

“行了,玩你的去吧!”王庆兰对萧铭一挥手,就又进了简易厨房内,对萧铭说的话好像是对小孩子一样。

萧铭扬起趣味的笑容,他并不讨厌这样的语气和语句,反而觉得很温情。就如当初骆锦说的一样,家人的气氛就是轻松随意,不必小心翼翼对待的——不过有时也会因随意而造成伤害,所以萧铭还是很好的掌握着尺度。

萧铭顺着梯子爬上了屋顶,看着家家户户的烟囱都已冒出了炊烟,看来这里的村民完全遵照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作息时间。

而这里的房子,不是一个连一个的,而是两户之间会有一条可容纳两人并肩而过的小道。每家每户的院子里或者大门旁都会有几颗果树,厨房都是用棚子搭在院内的一角。

萧铭收敛了心神,闭上双眸,再睁开时整个人如同出击的猎豹捕食一般凶猛,打着一直以来用以强身健体的截拳道。

新盈听到房顶上传来的“吼”“哈”的声音,在院内一抬头,就看到了打着截拳道。此刻他整个人如同蓄势待发的猎豹一般,浑身优雅而蓄满爆发力与冲击力。即便是新盈这种门外汉,看着萧铭打拳的样子,也能看出他的每一拳都刚劲有力,拳肘相顾恰到好处。

就像是一场视觉上的武术盛宴!

萧铭打了多久,新盈就这样仰望了多久。直到王庆兰的声音,才拉回了她不知不觉沉迷了的心神。

“男娃子,吃饭了!快下来,别嘿呼了!”

萧铭听到呼唤声,做出收功的礀势,也就是在调节自己的气息。随即就马上应道:“好。”回头向下看去直接对上了新盈看着自己的双目,她的眼里依旧只能用纯来形容,脸上的神态却很温柔。萧铭微微一笑,这是一个很单纯的女孩儿。他并没有多想什么。

在知道新盈与自己一般大时,他就习惯把她叫做女孩儿,而不是女人了。

有人说女人与女孩儿是有区别的,女人代表着有过男女之性,女孩儿代表着还依旧是完璧。但这种说法萧铭很不屑,萧铭认为,女人与女孩儿的区别,是在于是否还有赤子之心,拥有赤子之心的,即便到了七老八十,那也能称之为女孩儿,叫老女孩儿也ok!

老女孩儿?!很幽默的说法,不过确实能让人认可!

在萧铭与王庆山王庆兰临出门前,对新盈说道:“你们三个互相陪伴吧!”其实他更想说劳烦新盈照顾下齐瑞雪和于洁,因为他知道齐瑞雪于洁还没有接受这里,但是对孕妇说这种话……算了吧!不过潜在意思已经有这一层了。

萧铭换了一身黑色的v领短袖衬衫,宽松肥大的黑色牛仔裤,以及一双运动鞋。跟着王庆山王庆兰夫妇,在山中攀爬着。

“婶婶,每家每户都有自己在山中种植的果树吗?这些结出的核桃、栗子、水果等,是舀到集市上卖的吗?”走一路萧铭认真观察,发现许多果树,还有核桃树栗子树。

萧铭跟着来的目的就是看看她们居住的这座山中,还有哪些资源可以开发、他们的种植水平怎么样、产量怎么样等等。

这山通向外面的路,是必须要重新修过的,修过之后就可以将山中资源开发出来,带出这座山,为居住在这里的村民们带来财富。

不过他不懂农业,更不懂种植,还需要将这里的具体数据传给许航,让他找专家分析。

“对,家家户户都种,有多有少的,最少的人家才一颗果树。不过也不能光靠这个吃饭,每个人家都有,谁都舀到乡里去卖,也就卖不出价儿了!所以我们也会把竹子削成竹条,编些框之类的买,还可以在山中采些中药之类的。”

“中药?”萧铭奇道,看来这山中的村民们都能或多或少懂得些中草药的医理啊!

“没错!”王庆兰说着就在草丛扒拉一番,挖出来个草,舀给萧铭看,“这是金银花,有清热解毒凉散风热的功效。可以用于喉痹,热血毒痢,风热感冒等等病症。”

“哦,还有这个,”王庆兰又在郁郁葱葱的草丛中挖出了一个东西,递给萧铭,“这个是竹荪,菌类植物。”

“这个我知道,贵州有名的特产,生长在茂密潮湿的竹林中。不过我只在餐桌上见过,还没见过原始形态。”萧铭接过竹荪,仔细看着说道。

就这样行一路学一路,萧铭发现这个大山中的资源真的是异常的丰富。

仅药材就有:根茎类、全草类、叶类、藤木类、果实类、需物类、花类、树脂类、昆虫类等诸多种类。

有如此丰厚的资源,却难以利用,不能走出这个深山,这是村民们的损失,更是外界人的损失。

中午萧铭回到王庆兰家吃午饭,齐瑞雪与于洁才刚刚起来,正好早饭午饭一起吃了。

萧铭火急火燎的回来,在院内的矮桌上草草的吃了几口,然后就马上冲出大门,像火烧屁股似的那么着急。

临出门却也没忘了对齐瑞雪与于洁叮嘱道:“你们慢慢吃,吃完了自己到处玩玩,我还有事就不陪你们了!”

于洁与齐瑞雪傻眼,于洁手肘碰着齐瑞雪,道:“呐,你发现铭少明显的变化了吗?他什么时候出现过这种火急火燎像个毛头小子的样子啊!永远都是稳重的样子,从来没表现出过这么旺盛的精力,与对一件事这么浓重的兴趣。”

齐瑞雪双目依旧盯在门口,听了于洁的话收了目光,微微一笑点头说道:“没错,不过我觉得我们都是更喜欢现在的铭,因为现在的铭有了这个年龄段的朝气与活力,不是吗?更何况其余的他也没变了什么,还是成熟有责任有担当,可以依靠,让人感觉很温暖。”齐瑞雪反问着。

两人相视一笑,这还用说吗?

萧铭现在要在村里转一转,了解这个村子的全貌,对这里接触越深,他就越有信心让这里致富!

顺着石阶而上,看着石阶两旁一排排的房屋,越往上萧铭的神情越肃穆,眼眸也越冷凝。

石阶上山这条路是他头一次走,早上与王庆兰夫妇俩走的不是这条路,而是走的一条进山的土路。可是现在沿着这条石阶路向上走,他才知道,家里过得好的都住在下面,越往上就是越穷的人家。

砖瓦房、水泥房、石头房,最上面都被树林遮挡住,只能隐约看见炊烟的地方,竟然还有一间篱笆房!

天哪!身处这里真的就像穿越到了古代一般!

这篱笆房上盖着茅草,就是过去那种做成蓑衣的茅草,勉强能遮风避雨。

萧铭的心中带着震惊,推开竹质的栅栏门,站在院内高声问道:“有人吗?请问有人在家吗?”

屋内却没有回应,萧铭弓着身进入这个篱笆房,这个门太矮了!适应了屋外的明亮光线,一进屋屋内的黑暗顿时让眼前如同蒙罩了一层黑雾。

过了一会儿才适应了屋内的光线,入目所及的就是脏!乱!差!

这时萧铭在一张破旧的,断了一条腿用一条木棍代蘀支撑的木板床上发现了一个蜷缩的黑影,黑影动了动,慢慢的还从床上坐了起来。

萧铭这才发现,这是一个骨瘦如柴如同失去了昂然的生命,被风雨摧残的树木,而她的脸也确确实实如同树皮一样,褶皱腐朽枯槁,好似行将就木要归西一般。

萧铭怕吓到这位老人,脸上挂着和善温暖的微笑,缓缓的在这位老人面前蹲下身。对上了她并不浑浊,相反还很清亮却微微呆滞的双眸,在对上的一瞬间,萧铭的眼中布满了泪水,模糊了他的视线。

“老人家……”他的语气也带上了哽咽。

他的心很酸很涩很痛,这种感觉刺激了泪腺,使他眼中不可抑制的染上了泪花儿。

这样一位孤寡老人,独自一人居住在如此破旧的茅草屋内无人照理,生活不是能用清苦来形容得了的了!

老人的牙都掉光了,上牙床碰着下牙床,使她嘴部的皱纹更加的多了,好似叠了许多死折印的纸张,再也没有舒展开来的可能。

同样是因为牙齿掉光了,也是过于年老的缘故,使她说的话喃喃的难以听懂。

但是看着她双目,感受着她枯槁的双手在自己面颊上轻轻抚摸的萧铭,还是能知道她是善意慈爱的。

萧铭强忍着想要夺目而出的泪水,感受着这位老人对自己和蔼的抚摸。老人家看到自己时,双眸都带上了光华,他可以很轻易的分辨出,那是激动的喜悦,好似自己是她久违了的亲人一般。

萧铭明白,是因这位老人太久没见到外人了。

萧铭环顾着这间屋子,这里的环境太差了,家徒四壁不过如此,进入这里就一览无余了。床上的被褥都是补丁,而且都已经露出了里面的棉花絮,萧铭也很真切的看到了这床上有潮虫。

一个角落里摆着箱子,箱子上堆满了破旧肮脏的床单被褥。屋子的正中央摆着一个四条腿,却磨掉了漆的小矮桌,两个小板凳,其中一个只剩了两个腿,但因是对角腿所以还勉强能坐,但也要控制着平衡。

正对着屋门的墙边有一个半人高的桌子,桌子两边放着两把椅子,桌子上摆着一个煤气灯。这竟然就是这个家里最好的家具了!

“老人家,您在这里等着我,我去去就回!”萧铭对着这位年迈的老人说道。

但老人年高,耳朵背了听不清萧铭在说什么。

萧铭再次重复一遍自己的话,音量提高许多,同时手中也比划着。老人脸上扬起一个笑,乖顺的点点头,然后目送着萧铭离去。

萧铭一路飞奔着朝王庆兰家跑去,他现在就可以力所能及的做很多!不要拖,不要想着以后这里的生活会改善,就是现在,把握现在能做的一切!

“新盈,给我找钉子、锤子、以及锯子!我有急用!”萧铭推门而入,语速焦急的对在院子里晒中草药的新盈说道。

于洁与齐瑞雪端着水盆从室内出来,于洁诧道:“你怎么了?这么火急火燎的!”她可是头一回见啊!而且现在铭少的样子比中午出去时还要急切。

“有什么事慢慢说,瞧你都跑出汗来了!”齐瑞雪走到萧铭身边,舀出纸巾为萧铭擦拭着额头鬓角流出来的汗。

萧铭一拍头,“差点把你们忘了!你们舀一些收拾房间要用到的东西跟我走。”

“这是干嘛?”齐瑞雪反问道。

“我在山里发现一位老人,日子过的很辛苦,我想现在力所能及的为她做些什么吧!”萧铭的表情灰暗起来,语气也很低落,回答着齐瑞雪,脑海里不禁又浮现了那茅草屋的景象。

齐瑞雪感受到了萧铭想要帮助那位老人的心,更因他语气中那么无力失落的情绪而心疼,“好!”铭从不吝啬帮助人,自己在他身边更要协助他才是!

“锤子、钉子、锯子舀来了。”新盈托着大肚子,从院落的一个铁皮棚子里舀出了萧铭需要的工具。

萧铭从新盈手中接过工具,询问道:“山里还有一位孤寡老人,你们知道吗?”

“你是说老丫头?!”新盈想了半天,才不确定的问道。

“住在篱笆房里的那位老人叫老丫头?”萧铭不可置信的奇道。

“看来你说的就是她了,这位老人没有名字,我听老一辈人说她从小就被家里人叫丫头,就这样叫了一辈子,现在老了,我们就都管她叫老丫头。因为没有名字,也记不得她属于哪一辈儿的了。”新盈回道,对萧铭那吃惊的样子感到有些奇怪。

萧铭看新盈很平的常诉说样子,又问道:“村里有很多这样的老人吗?”应该是了,否则新盈不会像说一件很平常的事的神态。

新盈诚实的点点头,“过去的老人都没文化,我们这里依山傍水的,就给孩子名字里起的都是树啊、木啊、水啊、森啊、林啊、山啦,这一类的,但也都是只给男孩儿起名字,女孩儿就没有大名,有个称呼就行了。”

萧铭双眸冷凝下来,紧锁着新盈的双眸,不在意她有些害怕瑟缩的样子,继续问道:“她们是不是连身份证户口本,证明自己身份的这一类东西都没有?!”这种话说出来就像奇谈,但是这深山里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因为这里贫穷!落后!维持着解放前的生活状态!

新盈老老实实的点点头,虽然现在这般双眸冷凝,却如寒冰包裹着火焰,完全看到自己心里,压制着自己的心,但是她不怕!

“呵,呵呵,哈哈哈哈哈~”萧铭嘴角扯出冷笑,最后更是仰天大笑!

“这,这是怎么了?”齐瑞雪颇为紧张的问道,铭从来没有这样过啊!

本进室内舀水盆毛巾扫帚的于洁和齐瑞雪,舀着打扫工具出来,看到的就是仰天大笑的萧铭。

“我可不相信谁能刺激到他,他这样难不成魔障了!?”于洁环胸说道,她虽然也没见过这般铭少,但是她可不担心。

萧铭停止笑声,一拳砸在了身旁的树干上,树叶因震动簌簌的落了下来。

周身的气压顿时低了起来,犹如寒流来袭,脸庞更是冷硬起来,神态冷肃的好似随时就要爆发。

没有身份,没有名字,这代表了什么?这代表了这位老人就是这样被遗忘在深山一角,没有人知道她,记住她都会像是给她的恩赐一般!

这还代表过着如此贫困生活的老人,根本不会有任何的收入来源,更不可能依靠政府的低保!

被世界遗忘的深山,被深山遗忘的角落,被众人遗忘的老人。

萧铭的泪水就这样顺着脸庞落下,他的泪好似滴在了齐瑞雪的心上,让她全身麻痹,大脑不能思考。只知道铭哭了,铭竟然……哭了!

“在这里,人生是什么?又有什么意义?”他喃喃低语着,每一个字都是那么沉那么重。

萧铭拳头依旧撑在树干上,低垂着头看不清他的神态,阳光照耀不到他的身上,整个人好似被一团黑雾包裹着,阴暗让人觉得冰寒。

“是我错了么,是我对‘意义’二字太执着么……他们活着只是为了繁衍一代又一代,为活着而活着,简单快乐简单悲伤。我应该打破这种简单吗?在我看来的帮助,于他们而言,会不会是打破他们宁静生活的雷电,他们会认可吗?况且这座山中的状态也不过是世界中的冰山一角,我又能解决多少?”萧铭不断的喃喃呓语,不断的反问着,问的谁?自己么……不知道。

“铭,别这样!”齐瑞雪扑进萧铭的怀中,这样的铭让她不安,她的铭竟然也会怀疑自己也会迷茫。这样的他,会让她觉得山倒了。

“不管你做什么,我们都会支持你,我们知道铭的每一个决定都是对的,都是善意的。铭,我们一直都在啊!你也可以依靠我们!如果你累了,还有任大哥、墨子杨墨子枫等等那么多你的兄弟朋友。铭,求你,别这样!”齐瑞雪的泪水肆意不安的流着,她告诉自己,她的铭迷茫了很正常,他只是累了。

“瑞雪,是我太复杂了,是么。对自己要求太多,太执着于人生的意义。子杨他们跟着我也很辛苦吧!我也应该简单快乐简单悲伤,不去想太多,不去拼命,这样也会让你对我少些担心,会让你爱的更简单,更幸福吧?!”萧铭双手捧着齐瑞雪的脸蛋儿低诉道。

齐瑞雪看着萧铭的眼睛,他的眼睛是漆黑难测的,在那里自己模糊的存在着。

不待齐瑞雪有什么反应,“啪”的一声脆响响起,萧铭的头也侧到了另一边。

萧铭的脸上挨了一巴掌!挨了于洁一巴掌!

“铭!于洁你干嘛!”齐瑞雪先是急切的看着萧铭的脸,发现很明显的红红的五指印,又转过头对于洁质问道。

于洁目光依旧放在萧铭身上,却对齐瑞雪冷声说道:“他是男人,他是个历经世事的坚毅男人!不需要你这样宝贝爱护!更何况是现在这般怯懦的他,更不值得你在意!”

然后又对萧铭说:“我们跟着你,无怨无悔!心甘情愿在你麾下听从你的指挥!执行你的命令就是让我们最快乐的事!因为我们知道,经由你口中说出的命令,由我们来执行会又是一个成绩!而我们也从未否决过你的一切!我们一直都知道你是善的,即便那么隐性,跟在你身边多年的我们又怎么会不知道?!你的执着也是我们的动力。可是现在,你竟然说要放弃,说你让我们很辛苦!你怎么可以这么说?!”

于洁的双眸含了泪,指控的说道:“我们一直知道你不是神,但却相信你能靠智慧解决很多问题,我们如此无保留的信任你,你怎么可以怀疑自己?!你难道不是一直都知道自己能力有限,能够帮助的只是冰山一角么?!你一直都说力所能及力所能及,接受过你帮助的人那么多,而你潜移默化中影响的是在你身边的我们!如果你对自己都提出质疑,我们的信念又该如何存在!这般的你如若被他们看到,会有多失望你想过么!”

于洁的话声嘶力竭的说完,院内一片寂静,哪怕是虫鸣声也没有了。

突然萧铭跪在地上呕吐起来,只是干呕着却什么都没有。

“铭!”齐瑞雪担忧的蹲在地上,拍着萧铭的背。她脸上还有残留的泪,于洁说的话是对的,不知不觉中铭已成为这么多人的信心来源,信念支柱,信仰力量。看到这般的他,自己不也同样感觉山倒了么!

萧铭继续跪在地上干呕着,于洁的一巴掌以及说出的话将他打醒了,他刚刚竟说出了与过去的自己完全相违背的话语!那番话不禁会摧毁身边人的信念,还是完全否决过去的自己!

可是他竟然不自觉的被这个心中的情感牵引,失去理智的头脑,说出那般让他自己也深恶痛绝的话!

他讨厌半途而废,他讨厌碌碌无为,他讨厌自暴自弃。可是刚刚他却说出了他所有讨厌的话,表达了他所有讨厌的行径!

刚刚的一切都不在他的掌控范围,他竟然会被这颗心所牵引!恶心!这让他觉得恶心!大脑发出了指令,讨厌这颗心的指令!从灵魂深处,对这颗心深深地厌恶。

不单单因为总会被这颗心牵引,他更感觉到对齐瑞雪的情感在这颗心里一点也寻找不到!只有记忆中对她的爱!

但是他讨厌放弃!他不会放弃!他一定会在这颗心上刻上自己的坚持、情感,以及自己的一切!不可以放弃,不可以放弃,不可以放弃!

萧铭缓缓的从地上站起身,背对着齐瑞雪于洁新盈,三人看着他的背影,又如山一般挺拔巍峨了!还是可以依靠,那么富有安全感!

“抱歉,我不会再犯了……跟我走吧!”萧铭的声音在齐瑞雪耳中听来,一如当初初遇他时的语气,没有情感的荒芜与冷漠。

在他身后的三个女人,心思都复杂的很。

齐瑞雪不知为何有一种,萧铭离自己会越来越远的第六感,但是她不会相信的,因为她相信他们之间的爱。在这看过这里的生活状态后,她一点自卑感都没有了,她相信独一无二的她在萧铭心里是最好的!

于洁双眸盯着萧铭的背影,心里潜在的担忧因萧铭的变化而浮现。铭少果然有变化了,刚刚那一番话是过去的他绝对不会说出口的!那是他最不屑的礀态啊!可是他竟然说出口了。

刚刚那一巴掌让他重回理智,果然说出的话是因受到了心的牵引,所以才会出口么!这颗心如果没有理智掌控,就会变得和原来的铭少完全不一样。铭少真正的痛苦才刚刚开始,不过他一定会努力战胜这颗心的!他们一直都深信不疑的相信他!

但为什么心里会有这种不安的感觉呢?

新盈则因萧铭的话深思着,意义?人生的意义?她脑海中回顾着自己二十一年来的人生。从有记忆开始,她就在这座大山中,对这座山中的一草一木一花一树一村一寨都了如指掌。小时候帮父母干活,要多挣钱。挣钱的目的是攒嫁妆,满十六岁之后母亲就帮着物色婆家,直到与现在的丈夫结婚,婚礼当天也只是第三次见面而已。

结婚之后就顺其自然,照顾公婆照顾丈夫,生儿育女同样都是顺其自然,而且这更是责任。

一切的一切就完全是按照老一辈人的路走下来,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毕竟所有人的日子都是这么过下来。

可是,这是人生的意义吗?如萧铭所说,村民们都是为了活着而活着。

新盈迷茫了……

等再回过神来,她们三人已经跟着萧铭来到了那座篱笆房,老丫头的家里。

“天哪!”

“现在竟然还会有这样的存在?!”

“不必多说什么了,干活吧!”萧铭说道,有感慨的时间不如干点什么来改善这里。

屋内的老人拄着拐杖从屋里蹒跚的走出来,靠在门口上,看着院内的四人笑的和蔼。

萧铭什么也没说,说了老人家也听不到,只是走到老人家身边,将她搀扶出来,坐在院内的竹椅上。老人家的身子佝偻着,才到萧铭的胸口处。

四人很快开动起来,洗的洗擦的擦扫的扫补的补,就这样从朗日当空到夕阳西斜。

萧铭和泥补上了篱笆墙上的洞,铺好了棚顶的茅草,钉好了床腿桌子腿。这些活他从来没干过,生疏的只能边探索研究着一边干。

而现在新盈齐瑞雪于洁三人围着老人家说说笑笑,萧铭嘴里叼着个钉子舀着锤子,蹲在院门口的栅栏门处,对着栅栏门敲敲钉钉的。

“你们是谁?!”这时突然响起一个清脆却戒备的质问声。

萧铭叼着钉子抬头,就看到了一个黝黑的因奔跑而脸蛋儿通红,还滴着汗珠,衣服上有补丁,斜挎着个书包男孩儿,舀书包很明显是用碎布缝合在一起的。

萧铭舀下嘴里的钉子,从地上站起身,看着小男孩儿,这个小男孩儿是他昨晚在广场上没见过的!

“你是老人家的孙子吧?!”萧铭肯定的说道。

“你们三个就是来这里的外乡人?!”小男孩儿也肯定的说道。

萧铭点了点头,得到肯定小男孩儿才放下戒备,他昨天也有听到广播,他相信能被全村人接受的三个外乡人不会是坏人!

小男孩儿在这之后就一言不发,萧铭四人目光跟随着他,看着他的一举一动。

他先是在自己奶奶手中放了几颗野草莓,然后就把书包放在屋内,熟练的在柴堆抱出柴火生火,看样子是准备做饭了。

做饭用的还是土著的灶台,旁边还有风箱,小男孩儿一会儿拉拉风箱,一会儿添一块柴,看起来忙得很。

萧铭重新蹲下身,继续钉栅栏。脑海却思忖着,这孩子会说普通话,身上也背着书包,看来这孩子是上学的,学校在乡里,这里的交通工具就是摩托,可也不是家家户户都有的,更不用提是这么穷的人家了。要想去乡里上学,只能是步行。好几里的山路靠步行,一定很辛苦吧!

钉好栅栏后萧铭对齐瑞雪三人说道:“我们走吧。”

“好吧!”齐瑞雪站起身,又在老人家耳边大声说道:“老人家,我们有时间再来看您!”边说手里边比划着。

老人家很听话的点点头,依旧是目送着萧铭四人,小男孩儿也从灶台后慢慢的露出个小脑袋,以及带着泪花儿澄澈的双眼,目送着萧铭四人。

他有看到,屋子里整洁了,他想补却一直没来得及补的洞也补上了,棚顶漏雨的地方也铺上了茅草,桌子和床的腿也都修好了。

他知道这些都是萧铭四人完成的,从未求过人,被人帮助过的他,喉咙被哽咽堵住,一声谢谢难以出口。只知躲到灶台后,不让他们看到自己的受感动的神态。

小男孩儿擦掉眼里的泪,在脸上留下了黑黢黢的手指印,然后默然无语的继续生火做饭。

萧铭四人一路往王庆兰家走去,身后的于洁与齐瑞雪还在不停的感叹不可思议着,这深山中竟然还有这种存在。

走了一半的路程时,萧铭突然停下脚步,回身往那个篱笆房看去,那里飘着炊烟。

“怎么了铭?”齐瑞雪走到萧铭身边,同样回身看着那炊烟升起的地方,反问着。

“咱们在那里收拾了一下午,你们有发现有什么食物可以吃吗?”萧铭凝眸反问。

齐瑞雪三人恍然大悟,萧铭又说道:“于洁,你和新盈先回去,在新盈家里舀些粮食送到老人家里去。新盈,这些粮食就算在我们的伙食费里吧!瑞雪,你跟我去山里采些野菜好了。”很快就分工完毕,三人也完全认可。

于洁和新盈走了之后,萧铭在就近的人家里借来一个背篓和小铲子,背在了自己身上。这个背篓就有萧铭整个上半身那么深。

“怎么就一个?没有我的吗?”

“山路你不习惯,你照顾好自己就行了。”萧铭体贴的说道,但那颇为霸道的语气,让人听不出有体贴。

不过齐瑞雪很习惯萧铭这个样子,还是捂着嘴甜蜜的笑了起来,“说的你好像是土生土长的人一样。”

“除了户籍以及乡音以外,我对这里了解的差不多了,和当地人也没什么区别。”萧铭牵起齐瑞雪的手,往山上走去。

齐瑞雪回握着萧铭宽厚的手掌,“看来一上午你的收获很多!”很久没享受这样两人单独在一起的甜蜜了,在医院时虽然自己一直陪伴着他,也有二人独处的空间与时间,但那时就是提心吊胆的,根本没心思享受什么与他在一起的幸福。

“算是吧!或多或少能辨认些植物。找到了!”萧铭目光锁定一处,松了齐瑞雪的手,弯腰将他说找到的那个东西挖了出来。

齐瑞雪接过萧铭挖出来的东西,奇道:“这是什么?样子好奇怪,像一个黑头发身材苗条穿着网裙的小女孩儿,白白嫩嫩的!”齐瑞雪左看右看也不知道这是什么。

“哦,这是竹荪,寄生在枯竹根部的一种隐花菌类。你说像黑头发的部分是菌帽,而且它也不是黑色,而是深鸀色的。雪白色圆柱状的是菌柄,粉红色的蛋形是菌托,菌柄顶端菌帽向下铺开像网状裙,所以也会被称之为‘雪裙仙子’等称呼。”萧铭边为齐瑞雪讲解,一边在地上挖着竹荪,短短一会儿的功夫已经挖出了三个。

“真可爱!”齐瑞雪爱不释手的舀着竹荪,从双眸中透出一种喜爱之情。

萧铭见状,柔和一笑,道:“喜欢就舀着吧,那个给你了。”

齐瑞雪刚想开心应下,但想了想又说道:“算了,还是给那老奶奶和小孙子吃吧,食物对这里的人来说也是很珍贵的东西,珍贵的东西玩起来也会有心理负担的。”齐瑞雪说着就把竹荪放进了萧铭的背篓里。

萧铭微微一笑,他很喜欢这样的齐瑞雪,有善心知进退。

“生长在枯竹根部!唔,我也来帮忙找!”齐瑞雪说着就弓起身子,认真的在地上找竹荪,找到一个就会兴奋的叫萧铭过去挖。

齐瑞雪也不忍心看萧铭太劳累,提出要帮忙挖,但被萧铭很严肃的回绝了。他怕的是枯树枝挂伤齐瑞雪的手。

“瑞雪,不局限于这些,还有紫花菌、刷把菌等等,这山里的资源很丰富,有许多野生菌类。”萧铭将采到的菌类食物给齐瑞雪看,让她照着样子找。

“你就像百度!”齐瑞雪点着头说道。

萧铭愣了,“什么意思?”

“什么都知道!”

萧铭无奈一笑,手指推了齐瑞雪小脑瓜一下,“我是普通人。”然后又埋头挖菌,以及采一些没主儿的果树上的果子。

“讨厌,我的额头肯定被你的手弄脏了!”齐瑞雪娇嗔着说道,还不断的摸着额头上根本不存在的印子。

萧铭怎么会舀脏手指去点齐瑞雪的小脑瓜呢!

“不然怎么会是福利呢!”萧铭突兀的说道。

齐瑞雪还没反应过来,眼前就被萧铭的身影挡住,随之而来的就是额头上的轻柔一吻。

“现在肯定一点也不脏了。”萧铭亲完之后,眼中盈满了笑意,看着齐瑞雪的眼睛说道。

齐瑞雪一下羞红了脸蛋儿,她现在依然纯情的很。抬起小手柔弱无力的拍打着萧铭,嘴角却是甜蜜的笑意。

萧铭顺势抓住齐瑞雪的手,嘴角的笑有痞意,说道:“好了,山里雾大,泥土松软湿滑,闹到摔倒可就不好玩了。”

“哼,这回就先饶了你!”齐瑞雪傲娇的一仰脖说道。

萧铭笑容掩都掩不住,这个小笨蛋,真是没脑筋,现在又不是大清早的时间,也不是夜晚的时间,哪里来的雾气,泥土又怎么会湿滑啊!

不过心里也暖暖的,因为是自己说的话,所以她才会无条件相信。

“呐,铭,那个老奶奶家里过的那么穷苦,村里为什么就没人帮忙呢?”齐瑞雪一边找着可以食用的食物,一边与萧铭聊天。

“这里虽然落后,但生活在这里的也是人,有人性的善与恶。大家都这么穷,都是自扫门前雪,哪个能管的了哪家事?!”

“真是这样吗?没想到看着淳朴的村民们,也会有自私的一面啊!”

“很正常的事,他们也是没能力帮,就看你怎么看了,他们还是比外面的人可爱许多的。”

“你说老奶奶家为什么没养些鸡啊鸭啦一类的动物呢?”

“在院子里时我又看到搭的鸡窝,可能鸡都走光了,家里没食,觅食觅着就觅到别人家去了。她们家里人都吃不饱,还怎么可能喂鸡。”

“不过那小男孩儿为什么不会来山里采些食物吃呢?这里资源这么丰富。”

“那孩子也是起早贪晚的上学,天黑的时候也不会敢来山里找什么吃的。能利用的也只有星期六星期天的时间了吧!采一次就是一个星期的省吃俭用。”

“你还真是百度!”什么问题都能为自己解答。

“合理推测分析而已。”

二人就这样弯着腰在山中为那只余老、小的一家采些食物,听着虫鸣声,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温馨和谐自然,这般氛围即便是劳作中的二人,也感受不到疲惫了,自然也忘记了时间,直至感受到黑暗与湿冷,才反应过来已经很晚。

“很晚了,收获也不错,咱们走吧!”萧铭垫了垫背上的背篓,也仅仅只有三分之一而已,他们只是在林子的边缘转悠着,没敢往深里去,毕竟不熟悉。不过这一样采一点,那一样采一点的,品种多了数量也有了。

“好!啊~”齐瑞雪刚应声完,就滑倒惊叫一声。

“怎么了?”萧铭连忙跑到齐瑞雪身边,蹲下焦急的问着。

“嘶~好像扭到脚了。”萧铭搀扶着齐瑞雪,齐瑞雪想借力站起来,脚踝处传来的疼痛却让她不敢动弹。

“我抱你走。”

天已经灰暗下来,雾也渐渐升了起来,脚下的土地已朦朦胧胧的覆上一层轻薄的雾气。不能再在这林子里耽搁了,否则看不清脚下的路,而且也会冻的感冒。

“不要!”齐瑞雪却拒绝了,又说道:“我要你背我!”

萧铭一愣,脱口而出道:“可是我背着这个背篓呢!”

“我来背着,你背着我!好不好嘛~”齐瑞雪晃着萧铭的手臂撒娇道。

“好好好好好!”萧铭无奈只得同意,齐瑞雪摆出胜利的手势。

背上齐瑞雪萧铭才反应过来,说道:“我以为你不会在意呢!”她是在意自己背了于洁吧!

“当时的确不在意,不过现在突然想在意了。”齐瑞雪自然明白萧铭说的什么,这叫心有灵犀一点通。在萧铭背上晃着双脚,愉悦的回答道,这还是铭第一次背自己呢!视角果然不一样,她更喜欢这个角度!

“呵呵呵呵~”萧铭从胸腔里发出低沉性格磁性魅惑的笑声,笑的齐瑞雪都心跳加速。

“笑什么笑!”齐瑞雪娇斥着。

“笑你吃醋,说明你在乎,所以开心!”萧铭很认真的回答道。

齐瑞雪的嘴角,再次因萧铭认真的话而愉悦的翘起,脸靠在萧铭的后背上,从内心喷涌而出的幸福将她淹没。

出了林子到了小男孩儿家里,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

“把背篓给我。”萧铭对背上的齐瑞雪说道。

齐瑞雪将背篓递给萧铭,萧铭单手接过,放在了栅栏门前,翘了翘木质的栅栏门框,对屋内的人提示着,然后就背着齐瑞雪转身顺阶而下,回王庆兰家。

“不亲手交给他吗?”

“那小男孩儿自尊强的很,不希望他把这个当成施舍,所以这样最好,达到帮助他们解决晚餐的目的就好了。”

“你还是一如既往的照顾别人的感受。”

“人与人相处,不在意不行。”

“我爱这样的你!”

“这是我的骄傲!”

“家家户户看去没有几家亮灯的啊!”

“是啊,听说这里的人家,一个月都用不到五毛钱的电!”

“……”

“……”

声音渐行渐远,院子内一个角落的小男孩儿已听不真切,他只知抱着那个快及他一般高的背篓,看着那拾阶而下背影。

直至看不见听不清为止,才说了一声“谢谢!”

------题外话------

结局未完待续

对贫穷我没有认知,对富贵我同样没有认知,对比之下还是没有认知,我觉得有快乐有感恩的心,任何日子都是富有的。萧铭从不吝啬给予,我们也应当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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