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府,柳暮怀眼看着就要出征了,一干下属们开始在打理出征需要的物件。柳暮怀则趁着好日头躺在铺了绒的躺椅上享受着这个冬日里难得的温暖。
“公子”裘海一路小跑到苏哲宇面前,边跪下行礼边说到,“闵小姐求见。”
原本闭着眼睛睡觉的柳暮怀听到“闵小姐”忽然间睁开了眼睛。一个起身坐起来,柳暮怀莫名地有些高兴,“你是说闵娴?”
“回公子,是的,来人正是闵家大小姐闵娴。”
“终于知道来找我了。”柳暮怀心头的主意一转,却不准备马上去见她,“她现在在哪里?”
“回公子,我已经命人安排闵大小姐先到客厅里等着了。”看柳暮怀之前的反应,裘海料定了柳暮怀会见这个闵娴闵大小姐。
“你动作倒是快,”柳暮怀语气上虽然在责怪裘海,心中却忽然觉得这个从小就跟着自己的奴才果然很了解自己,若是换了一个不懂事的,将闵娴赶走了,只怕是此刻早就已经被一众护卫给拖下去了。
“我妄自揣测公子的心意实在该死。只不过小的顾及闵大小姐毕竟不同于一般人,所以就妄自替公子决定了。”
“哼!”柳暮怀冷哼了一声,也不着急起身去大厅,反而重新躺了下来,微微张开了嘴巴,一旁的丫鬟连忙将剥好的金桔送到柳暮怀的嘴里。
“公子?”裘海还以为柳暮怀会赶快去见闵娴,却没想到他不仅不着急,反而躺了下来。柳暮怀的心思,实在难以叫人猜透。
柳暮怀满面笑容地躺着,慢慢闭上了眼睛。脑海里闵娴那张生气的脸还印在眼前,明明靠的那么近,闵娴身上清浅温热的气息似乎还在迎面扑来。
裘海见状便不敢在言语什么,慢慢的站起来,站到安睡状态的柳暮怀身旁。
大厅里,柳府中的丫鬟端着茶盘准备给闵娴倒茶。
“够了,不用给我们小姐倒茶了,反倒是你们的主子,请我们小姐到大堂里坐着,又迟迟不来见我家小姐到底是什么意思?”站在闵娴身旁的环儿实在看不过去了,有些生气地问到。
端着茶碗的奴婢被环儿这么一质问,顿时连手中的茶碗都来不及放下就吓得连忙跪了下来。
“闵小姐,奴婢该死,让闵小姐等了这么久,但是主子的安排,我们做奴婢的实在不是很清楚,惹闵小姐生气,是奴婢伺候的不够尽心,还望闵小姐能饶了奴婢。”
闵娴的名号在东京城中甚是有名,柳府中的奴婢自然不敢怠慢,上茶的侍女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生怕因为怠慢闵娴遭到柳暮怀的责罚。
“饶了你?你自己也不看看,我们小姐在这里等了多久了,你上茶都上了好几回了,难道你们柳府就是这样对待贵客的,我家小姐等这么久就没有一个去通报柳将军的吗?”环儿明里暗里指责柳府下人不够尽心,实则为柳暮怀留足了面子。
“回小姐,通报的裘大人已经去了,只是还不见回来,奴婢只是负责在大堂伺候,其他的奴婢实在不知道。”小丫鬟颤颤巍巍地说着。
“我看,不是你不知道,就是你们柳府中的下人们太懒了,做事不够尽心尽力,我倒是要将这件事告诉你们将军,让你们将军评评理,为什么让我家小姐等这么久,我不相信你们将军要是知道了你们做事这般懒散,还不把你们赶出府去。”
“小姐饶命啊,是奴婢做的不够好,还望小姐就饶了我这一回吧。”小丫鬟急得简直就要哭了出来。
“咳咳……”小丫鬟哭哭啼啼哀求着闵娴的时候,柳暮怀干咳了两声,终于慢慢腾腾地从内室走了出来。
柳暮怀走进大厅,在大厅正对的椅子上躺了下来,裘海跟着柳暮怀也走了进来站在了柳暮怀的身旁。裘海看了一眼闵娴,估计是因为等的时间的确久了些,闵娴端庄的容色上看的出来有压抑的微微怒色。
“该死的,竟敢怠慢闵大小姐,看我怎么收拾你。”说话间裘海已经一个箭步冲上前给还跪在地上的小丫鬟一个大大的耳光。
“来人啊,将这个贱婢拖下去给我狠狠地打。”裘海侧眼看了一下闵娴的神色,闵娴高傲的神情上怒气未消。
“公子饶命,闵小姐饶命啊。”一听到自己要被拖下去打,小丫鬟边哭泣边害怕地重重磕着头请求柳暮怀和闵娴的宽恕。
裘海一发话,就只见从门口进来两个五大三粗的侍卫,拖起跪在地上磕头的小丫鬟的脚就走了出去。
“闵小姐,饶命啊,闵小姐,求求您,饶了奴婢吧。”被像一块杂物拖出去的小丫鬟还在苦苦哀求。
闵娴神色依旧,并没有半分解气和动容的样子。不一会儿,门口就传来了一阵女人的惨叫声。
“闵小姐,让您久等了。”裘海上前,连忙陪着笑说到。
“哼!”闵娴冷笑一声,没有半点好脸色。
裘海只能拱着手干笑着。
“素闻柳将军常年驻守边疆,治军以严苛为宗旨,怎么,您难道每一次都会用自己的人来为自己代为受过吗?”闵娴看也不看眼前赔笑的裘海,直接质问柳暮怀。
闵娴这一问使得房间里的气氛一下子陷入死寂,服侍的丫鬟侍卫脸上强忍着惊恐的神情,一个个倒吸着气却又不敢因此发出任何一丁点儿的声音。
柳暮怀当然知道闵娴的脾性,没有生气,没有暴怒,柳暮怀拿起桌子上水果盘中的一个橘子,悠然地躺下,开始慢慢剥起橘子的皮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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