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着书包的少年转身的时候,天上的太阳就在他头顶,那少年的眉眼被阳光洒了一层黄金色,暖而好看。
少年在笑,[她]却看痴了,小声说:“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人。”
她悄悄的走到她身边,笑话自己,珞夕林那时候你怎么不好好看看你自己,其实你也很美呢!
那时候她性格外向,没有镜子当然看不到自己。
他问[她]:“有什么事吗?”
[她]走过去,喘着气,埋怨:“走那么快干嘛!”
少年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在后面跟着。”
聋子呀,她诽腹。
而她居然知道[她]在想什么。
“你刚才什么意思啊,为什么要帮老师说话?”
她站在一旁听着[她]的话,其实那个时候她已经有了成熟的心思,像这种奉迎的人,她最是见不得的。
[她]眼里闪过一丝距离感,如果他是这种人,那就离他远一点,免得污了眼。
结果少年笑了,问[她]:“你来一中之前了解过你的老师吗?一中是名校,这里的学生拼成绩老师就会拼荣誉,一旦荣誉感增加,利欲心也随之增强,你不给她面子,只怕你将来的路会难走些,毕竟我们还要她带三年呢。”
原来是这样。
少年成熟的心思,稳重用词表达出来,现在回头看,她觉得他才是那个并不简单的人。
[她]噗嗤一声笑了,手搭在他的肩上笑的直不起腰来,“原来你是这副心思,放心好了,我以后不会跟梅花冲突的,我会好好听她的话。”至于你,[她]嫣然一笑,跨过他的肩:“我的!”
她失笑,当年她怎么能这般豪迈,珞宁居然也没被她吓跑。
她跟他们一起走出校门,[她]跟他并肩走在路上,有说有笑,[她]说:“珞宁,你可以做我的朋友吗,第一个朋友,就像现在一起放学回家的朋友?”
少年看着她,安安静静的点头。
或许在那个时候,她就已经喜欢上他了吧?
以后如果,她问自己,爱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她想,她已经有了答案。
只是这个时候还是秘密,对他们两个人来说,对十三岁的珞宁和珞夕林来说。
他们在前面十字路口分手,他往南走,[她]往北走,北边有司机林叔接她。[她]和她一起上了车,[她]唤司机林叔。
那时候,林叔还很年轻,很疼她的。
她看着林叔,眼睛红了,也跟着喊林叔,林叔。
12年林叔就去世了,他的家人把他的尸体从英国运回安徽芜湖。魂归故土。
林叔和蔼,转过头:“小姐,你坐好我们回家,夫人做了好多好吃的在家等您呢!”
哦,对了,她那时候撇开身份不谈,还是个十足的小吃货。
“好啊,快走啊!我最喜欢妈妈做的玫瑰糕了!”[她]笑着,把快乐的一面展现在人前。
她看着[她]默不作声。眼里却蒙上了一场悲凉。
你有见过一个少女的皮囊里装着一颗成熟老练的心吗?这个少女,她不同于别人家的身份,她是富商的女儿,从小被父亲细心栽培,比同龄的孩子要成熟,但是却又不想父母担心她失去童真,于是又装出一副天真烂漫的样子瞒天过海,实在糟糕,实在可怜。
十二年前的家,母亲在,很年轻,很温柔,试着世上最漂亮的女人。
[她]一进去便拥抱了妈妈,她站在身后,看着母亲,哽咽着喊了一声:“妈妈。”
她听不到,因为这是一场梦,她不知道十二年后的女儿现在此刻就站在她面前,爸爸说,你跟你妈长得很像,她不知道到底尤多像,现在看见了,她觉得还是妈妈最漂亮。
她要感谢那片安眠药,把她带到了这里,却又后悔,怎么不多吃两片,尽量帮她护住这个梦。
“你给我做什么好吃的了呀?”[她]探着脑袋问。
母亲捏捏[她]的鼻子,很宠溺[她]:“宝贝,当然是你最喜欢吃的玫瑰糕啊。”
这时候,父亲也从楼上下来了,他穿着衬衫,白色的报以,亚麻色休闲裤,看着妻子女儿眉目含情,总是把他们当做他挚爱的宝贝一般宠着。
父亲走到[她]和母亲身边,“快洗手吃饭,你没回来,妈妈都不让我吃呢!”
[她]笑:“爸爸,不要跟我争宠哦,妈妈是最爱我的呢!”
她那时候哪里知道,就算爸爸不争宠,妈妈也会爱爸爸,而且很爱很爱……爸爸跟妈妈逗笑了,拉着她到厨房吃饭。
以前她不知道妈妈为什么玫瑰糕做的这么好吃,直到16年,母亲见她为了珞宁情绪低落,才告诉她,玫瑰糕是父亲最喜欢吃的糕点,婚后她为了父亲而做,这一做就是二十几年。
她在那一瞬明白,原来这就是爱情,记得他喜欢吃的,潜移默化的融进了他的心里。
怪不得父亲这么爱吃,母亲那么爱做。
吃晚饭,[她]和母亲坐在沙发上,[她]伏在母亲的腿上,撒娇:“妈妈,明天我想带一下大白兔到学校里去,我交朋友了,想分给他吃。”
“真的吗,你交朋友了?”母亲欢喜,她最希望女儿过着正常的生活,不要被家庭背景所阻碍。
“嗯,妈妈。”[她]点头,有些为难:“只是你介意他是个男孩子吗,长得比女孩子还要漂亮的男孩子?”
母亲想了想,一抹嫣笑浮上嘴角:“这有什么?妈妈跟爸爸尊重你的选择,不管男孩儿女孩只要真心待我的宝贝,妈妈就欢喜。”
“那妈妈,我上去那糖了。”[她]才欢喜极了。
[她]上楼之后,她伏在妈妈的腿上,告诉她:“妈妈,女儿现在喜欢的人就是您未来的女婿珞宁,可是我只能看到眼前,却预测不到未来,在未来里,珞宁欺负了女儿,女儿好像要妈妈的怀抱,可是您已经不在了。”
所以这会儿,请让我在您怀里躲一会儿,妈妈……
她哭了,好累好累……叮的一声,闹钟响起。
她睁开眼,已是第二日清晨。
珞夕林起身,下床穿鞋。精神不错,似乎昨夜睡得很好。
拉开窗帘,她在英国,家佣们已经在草坪上走动,打扫一日的卫生。
珞夕林打了一个哈欠,去卫生间洗漱,路过梳妆台的时候,她无意间往里瞥了一眼,突然间停下来,坐在椅子上,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抹向脸,皱眉怀疑,她的眼睛为什么是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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