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节上的是体育课,提前几分钟,学生们早已在操场里撒欢儿的玩开了。
教室里之余[她]和何惜晴。何惜晴是后来才进教室的,看模样是来寻[她]。
那时[她]在窗前站着,目光正好能看到后院操场,同班的男生们在操场上打篮球,大汗淋漓,女生们则坐在一旁要么相互嬉闹,要么为场上心仪的男生呐喊助威。
花儿一样的青春年少,男男女女,谁还没有情窦初开的时候?只是碍于老师们苦口婆心的恐吓:不可早恋,一旦早恋,一辈子都毁了。
师长们一个个摇头扼腕、痛心疾首,朝讲台下一众小可怜撕心裂肺哭喊:早恋是害人精啊,害人精!
究竟早恋是个什么滋味儿呢?看着操场边上的那些个女生,[她]的唇角就那么突然的嵌着若有若无的笑,好似嘲讽。
嘲讽谁呢?
不过是借着这帮可怜的孩子,看透之后,嘲讽那些迂腐死脑筋的师长们。人活一辈子了,却不知在为谁宣传。可怜的是怕是这些人一辈子都不曾品尝爱滋味儿。一切的一切,不过是框架之下的遵守,麻木的混日子。
哎,不说了,那人似乎并不喜欢[她]辱没师长。
惜晴在门口处看着[她]却不急着进去。
目光中淡淡的寂寞,曾几何时[她]的背影,于她而言竟也是那样的熟悉。
那日是星期三,已不用再穿校服,他们换上了自己喜欢的服装,赤橙黄绿色彩鲜艳,总比的过清一色的蓝好看的多。
可惜晴见到[她]时,[她]竟穿了一声淡蓝色的长裙,有腰带的,那种衣服勾勒身线的同时,亦可穿出一种ol风,左右腰侧切开口袋,[她]把手插进口袋里,目光幽然。
透过背影,惜晴心中了然:这时的珞夕林恐怕才是真正的珞夕林。
“怎么不下去?”惜晴的声音幽幽沉稳,少女也除去了往日俏皮单纯的声音,走到[她]身旁,与[她]并肩而立。
[她]转过身去看她,唇角依旧挂着笑,只是这会儿没了嘲笑,淡淡的善解人意的,还有,[她]在看向惜晴时,那眸子温和的像天山朝圣的湖水。
温柔且坚韧
“来多久了?”[她]问。
“刚才一直在。”惜晴答。
[她]转头看向窗外,不说话,后来她也不说话了,一样看着窗外,反正上课的时间还没到,就这样静静的待一会儿也挺好。
有这样想法的时候,她们竟面对面异口同声的说:“好吵!”
怎么吵了呢?
如果你把一个素来爱安静的人突然之间放到一个无比喧嚣的地方,打扰了她们本来的运作习惯,你说吵是不吵?
[她]和惜晴自幼被家庭教育,静是本分。她们利用这[静]的环境,思索很多事情,她们用别人一分无忧的笑颜换来对世事的洞悉,对事态的掌握。
眼下,这般欢颜,在她们心中升起了隔阂,抗拒亦是一种本能。说出这话之后,[她]和惜晴都不由的笑了,单纯的会心笑容。
其实,如果按照她们原来的轨道,[她]和惜晴、海扬本是有属于自己的独立学校,从小学一直到大学,甚至比一般的孩子,更早拿到名校的offer,这便是眼皮底下那群孩子永远触及不到的世界。
当然,这其中也包括一个叫珞宁的孩子。这才是[她]心头的恶。又有时,[她]会无端恼怒,他为什么就不是有钱人家的孩子呢?
如果是,[她]和他之间又何必这般辛苦?假想现在,[她]站在高处、云端朝他伸出手,跟他说:“跟我来,我带你到天堂。”
傲气清冷如他,怎样会答应?
珞宁啊珞宁,究竟怎么办才好,我拿你?
许久之后,惜晴突然在[她]身边跺脚。是气的。
[她]将思绪抽回,抬眸关注她:“怎么了?”
“你看!”惜晴透过窗玻璃盯着底下某处,[她]把目光随了过去。
底下,于欣好巧不巧从操场走过,另一方向正好有篮球飞过,有人提醒:“小心!”于欣转身,正好跌落在李海扬怀里,而那只篮球也正好被李海扬用胳膊挡了去。
英雄救美,起码楼上的她们看到的就是这个样子。
惜晴生了气,跟[她]吐酸水:“你不知道,这些天于欣好像盯上了海扬,一直插到我们俩中间,为了她我和李海扬都吵了好几次架了,再这样下去,我怕是要和李海扬分手,我受不了他脚踏两只船!”
[她]一边听惜晴的埋怨,一边用目光追随于欣,因为前不久,[她]撞见于欣在校门口偷偷见她的父母。
[她]这才知道原来于欣有哮喘,她的父母担心她,大老远跑来给她送药,她却将父母堵在校门口,厉声责难:“好了好了,你们有什么话就在这儿说吧,我的同学们还不知道你们,如果让他们看见你们这一身打扮,他们怎么看我呀!”
是啊,是啊,于欣穿的光鲜亮丽,她的父母却穿的朴素极了,好像放在大街上根本不会被认出来的那种。
于父急了:“孩子,我们不打扰你,我跟你妈就想看看你宿舍的环境,你身体不好不能着凉,不怕,若是被你班的同学见着了,你就说……你就说……”于父犹豫了半刻说:“我们是收废品的。”
多可怜的父母,竟成全女儿的虚荣心委屈到如此地步。可于欣竟说:“哦,收废品的是一对儿夫妻啊?亏你还是读过书的呢,说话用点脑子好不好,这样我会被同学拆穿,你让我以后怎么做人?”于欣抱着药,推搡父母:“快走,快走,这会儿人少,你们别被人看见!”
于欣千遮万掩,没想到全被[她]看了个仔仔细细。原来这孩子一直在她们面前假装家境好,实际上却是最不堪的一类人。
瞧现在又用卑劣的手段勾引李海扬。下手之前,她怕是早就已经把李海扬的身份查了个清楚明白。
[她]手插在口袋里,勾起唇角笑了,抬眸将这抹笑渡给了惜晴:“如果我说,我把珞宁给于欣,换你和李海扬平安稳顺,你觉得如何?”
惜晴隐隐皱眉,有些猜不透[她]的心思,把手放在[她]的胳膊上,做拦[她]的状态:“怎么可以,珞宁是你在乎的人你真的放心把他托付给那样一个女人?”
[她]的唇角带笑,从另一侧口袋里抽出手,安抚惜晴:“我并不白白帮你,今日我帮了你,若他日我需要你帮忙时,望你还要记着我的情,帮我一把。”
惜晴眼下最忌讳于欣和她的海扬走得近,想将那女人踢得远远地,最终还是答应了[她]。但至于[她]说的忙是什么,惜晴没有问,[她]也没有要说的意思。
转了话题,惜晴问[她]:“offer拿到手了?”
“嗯,拿到了。”[她]答。
惜晴抬眸,眼中恭喜:“哪个学校的?”
[她]:“剑桥,是母亲一直希望我去的学校,她说她和父亲都是从剑桥毕业的,那里很好,希望我去。”
惜晴笑,笑声里掺着些无可奈何,不久淡淡哀怨的声音飘进[她]的耳畔:“你说我们这帮有钱人有什么好,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什么都安排的好好的,生命按部就班,一点激情都没有,我倒有些羡慕底下这群人,无忧无虑,傻傻的,多好!”
或许,惜晴是真的羡慕吧。可是[她]却羡慕不起来,[她]问惜晴:“如果你不是荣光地产的千金,李海扬让你遇到吗?没准他现在正是某个千金小姐的未婚夫婿。”
惜晴看着[她],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对哦!”
没多久笑容敛下,又问:“那么你呢?你的珞宁该怎么办?你喜欢他,可是他的身份与你……你跟她不是一个世界上的人。”毕竟是猜测,惜晴后来变得小心翼翼,“所以,你是要放弃,才把他和于欣放到一起?”
惜晴的话,[她]现在答不出来,但是心里的确有一番盘算。于是提前结束了这个话题,揽着惜晴的肩,“走,陪我演一场戏。”
是[她]角色转变的太快,惜晴大脑有些短路:“什么戏?”
“吃醋的戏。”[她]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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