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月光皎洁。
打更人早已经报了四更。更声渐行渐远。
尚书府外,两个倒影。
“爹,四更了。”一位约莫15左右的青衣男子开口道。这个男子身形约八尺左右,神清目秀,俊朗异常。
而其前面站着的则是一位着褐色长袍的男子,脸带一副黄金面具,眼色冷峻。
“知道了。”这个鬓角有微微发白的男子,望了望跟前诺大的尚书府,道。
二人对视一眼,便双双腾空而起,飞入尚书府。
二人似乎对尚书府极其熟悉,约莫飞了两刻钟,便停在了玲珑阁的屋檐之上。
年轻男子冲着面具男子点了点头,面具男子便独自一人往玲珑阁以西的方位飞去。
而独留这少年郎,少年郎索性便立于翘檐之上。
月光洒在少年郎的脸上,两者似乎本就该如此,男子在月光下越发的俊朗,而月光在男子的衬托下越发的柔和。
夏紫涵向来浅眠,她辗转反侧,无心入眠。索性便蹑手蹑脚的抓起一件斗篷,小心翼翼的将衣服穿好。
她缓缓的将头探了出来,见屋外长廊上值夜的丫头们已经睡得是东倒西歪。
便小心翼翼的关上了门,沿着长廊猫着腰似做贼似得往玲珑阁的西面去。
屋檐上的男子见长廊下方一女子鬼鬼祟祟,偷偷摸摸的往爹的方向去。便心生防范,暗中跟随。
夏紫涵行至早上的地点,见四下无人,正想穿过此路,却被青衣男子拦了下来。
青衣男子将腰间的佩剑一提,亮出白闪闪的剑。道
“前面不是你能去的地方,”他的言语冷漠,目光夺人。
夏紫涵上下打量了青衣男子一眼,见其面目陌生,似不是府中之人。便想与他理论。
正开口之时,却被青衣男子一把拽过,二人顺势便滚到了梅树之后。
尚书府的守卫们正好巡逻至此。见更深露重,便例行公事的草草望了一眼,回去了。
而夏紫涵与青衣男子此时正躲在梅花树的后面,男子的手紧紧的捂着夏紫涵的嘴巴。
夏紫涵心中愤懑,自己前世虽活到二十几岁,但是从来未和男子有肌肤之亲,今日却被一个黄毛小子占了便宜,
这般想着,秀眉紧蹙。双脚狠狠的踩了下背后的青衣男子,
男子吃疼,见侍卫们还未远走,便大模大样的用腿将夏紫涵锁住,姿势甚为暧昧。
夏紫涵哪受得过如此待遇,脸上的红晕是蔓延到了耳根子之上。心中更是气愤不已,她道自己眼下若再有异动,吃亏的终是自己,索性便忍下了气,在男子的怀中一动也未动。而她不动的原因还有一点就是她发现了身后男子的异样。
夏紫涵嘴里碎碎有词,似要将后面的青衣男子吃了一般。
而青衣男子虽武功卓越,但是自小与女子便无肌肤之亲,眼下也是无奈之举,怪只怪青年男子正青春年少,血气方刚,有此等变化也是人之常情。
只是他心里自嘲,怀中女子本还是十几岁的孩童,自己怎么也会起了反应呢?
二人各怀心思,竟出奇的安静。
待得侍卫们远去,夏紫涵清冷的声音才响起
“阁下是要如此抱到何时。”朱唇微启,语气冷漠。
青衣男子迅速的放开了怀中的夏紫涵,神情窘迫。心中暗自腹诽,自己往日是何等的处变不惊,怎么今日会乱了阵脚。这般想着,便将怀中的往地上一丢,顺势站起。一眼都没看夏紫涵。
夏紫涵被青衣男子扔到了地上,吃疼的喊了一声,见眼前站立的男子毫无怜香惜玉之感,便大为愤懑。
她顺势走到男子跟前,抬头对上了青衣男子的眸,见他双目炯炯,鼻高且挺,嘴唇微微的抿着,似是尴尬。
夏紫涵这才看清了男子的样貌,虽她恼男子的小人行径,但令她不得不承认的是,这是她前世和今生看过最好看的男子。
青衣男子闪过夏紫涵的眼神,侧着脸道“走吧,那里不是你可以去的地方,”
夏紫涵眉眼一冷道“阁下夜闯尚书府,还反客为主。任意妄为,难道不怕尚书大人怪罪么?”
青衣男子闻言,竟出手捏住了夏紫涵的下颚,他道“姑娘今夜不是未见过在下么?”
威胁之意尽显。
二人目光对视,时间似凝住了一般。
过了半晌,夏紫涵才开口道,
“芦荟药性冲,不是很好闻。却是安神药里不可或缺之物,若我没猜错的话,阁下应该对医术也不陌生吧。”
她神态自若,危难临于前而丝毫无畏惧之色,青衣男子看向她的眼神也多了些别样的韵味。
他将手放开了夏紫涵的下颚,冷道
“有时候一个人太过聪明也不是什么好事。”此话说完,便甩手背对着夏紫涵。
月光柔和,男俊女美,岿然不动,似一副画卷,霎是唯美。
约莫过了半晌,青衣男子见远处有异动,便飞快的对夏紫涵说道“你若是不想节外生枝,便乖乖的躲到这棵梅花树下,切莫发出任何声响。”
说完便一跃飞往玲珑阁的方向去了。
夏紫涵虽是不悦但还是乖乖的走到梅花树后,只见梅花口出出来一个手里拿着面具的男子。
这男子虽四十年华,但面目俊朗,清秀异常,两鬓有些许白发,但岁月不但没有磨灭他,反而将他雕刻的更加沉稳。
男子眼角有些许泪痕,他抬头望着月亮,而后又将那诡异的面具戴起,往青年男子的方向飞去了。
夏紫涵抬头望去。见两个男子立在屋檐,而后双双又消失在了这无尽也夜色之中。
联想到二人的样貌和行径,心下对于两个男子的身份也有了些许计较。
只是眼下线索甚少,倒也不是很确定罢了。
待夏紫涵走后,她的身后又响起了一个声音。
“他(她)终究还是来了。”
月光皎洁,倒也说不透这是缘还是债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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