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砚回了剧组,随手发了自己照片,仿佛一石激起千层浪,微博上很快一片欢腾,还夹杂着这样的评论:小砚你没死太好了tat!!
他才知道自己在谣言里又死了一次,还有小粉丝闹着要追随他而去的。
齐砚吓一跳,急忙找张烤牛排的照片,厚牛排烤得鲜嫩多汁,淋着一层闪亮的黑胡椒酱,还配着烤得焦香微黄的白蘑菇和清脆爽口的翠绿西兰花,看起来鲜美可口,然后加了一句:不要轻生,活着才有肉吃。
结果引来大群人吐槽:吃货的人生真是简单啊。
齐砚看大家玩得热闹,于是安心收了手机。
剧组耽误了一周时间,木元赶进度,所有人忙得像陀螺一样转,几乎没时间闲聊。
齐砚剩下的戏份用了两周半拍完了。电视剧最后的结局,重点都放在了男女主角身上。贺千明跟田田各自大飙演技,齐砚也迎头赶上。
宋致文缠绵病塌时,和黎华初见了最后一面。
宋致文眼神空茫,手指苍老得像枯树——这一点必须要夸赞化妆师的功力。
他紧紧抓住黎华初的手掌,嗓音虚弱只剩气音,可其中蕴含的情意却重逾泰山。“阿初,”他像小时候那样唤他,“这些年谢谢你了。”
黎华初开始沉痛,继而恼怒,冷笑问他:“谢我什么?谢我替你照顾思洁?谢我五十年为人作嫁?还是谢我一直这么蠢?”
宋致文已经无力和他辩解,只是苦笑着,喘息得像风箱一样,支起上半身,就这么软弱无力地倒在黎华初肩头,“阿初,阿初,命数全由天定,我早就认命了。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就是能有你这个朋友。”
黎华初不说话,只是神色复杂地看着他。宋致文又缓缓笑了,侧头在他耳边低语,“阿初,我先走一步啦,你别急,玩够了再来。”
这句话跟两人少年时遥相呼应,那时两人不过十二岁,下学堂以后相约回家玩。黎华初看路边杂耍入了迷,宋致文却没兴趣,就对他说了一模一样的话:“阿初,我先走一步啦,你别急,玩够了再来。”
连语气都一模一样。
黎华初的恼怒渐渐消失了,眼神柔和,轻轻握住宋致文的手,柔声回道:“阿文,你路上小心,我看完热闹就去寻你。”
宋致文安详柔和笑着,低声说:“好。”然后慢慢闭上双眼,陷入昏睡。
黎华初就这么坐在床边,静静看着他入睡。
齐砚的戏到此全部杀青了,导演说可以了以后,摄影棚里却依旧安静异常,一则是拍到凌晨三点,大部分人都累得说不出话来,二则却是因为被那两个人的情绪感染。
贺千明即使睡在那里,也依然显出眉宇间早就养成习惯般的郁结皱纹,齐砚安静坐着,周身都散发着悲伤和沉重。他在摄像机的镜头前,一直维持着这样的最佳情绪状态,直到导演喊停。
实际上木元之前起了好奇心,故意拖着观察,齐砚居然能够在镜头前将最佳状态一直保持下去。
对演员来说,静态戏比动态戏难拍,长镜头比移动镜头难拍,在蔡司光学镜跟前,点滴错误和疏忽都会被无限放大,一分的生硬会变成十分的僵直,一分的假扮会变成百分的虚伪。连田田这样的天才演员都只能一次坚持不到十秒最佳状态,齐砚却轻易打破界限。不能不说是个奇才。
这导致收拾道具,关闭灯光的工作人员都跟着轻手轻脚,生怕打扰了那两人的情绪。
齐砚从深沉的悲伤里回过神来,他入戏太深,几乎落泪,现在尴尬地揉揉鼻子,“明哥你可千万别死在我前面。”
贺千明睁开一半眼睛,近乎骄纵地瞟他一眼,接着冷哼,“瞎想什么呢,老子是祸害遗千年。”
齐砚笑了,伸手把他从病床上拉起来,两个人离开片场。
齐砚特意多留了一天,见识了田田火山爆发一样的演技,这才心满意足地跟大家道别,带着助理和保镖们回了卧龙豪庭。
回去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又被毕文宁抓去给新唱片做宣传,同时还要给电视剧唱主题曲,作为前期宣传,还要拍mv。再加上参加节目、演出,他还抽空做了几个能奖励能量点的随机任务,各种工作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齐砚认命,开始忙得脚不沾地。
贺千秋也正好参加一个讨论会,整天早出晚归,两个人竟然难得见上一面。齐砚见缝插针,艰难地填补着能量点的空缺。
赛门恢复了生龙活虎,等着指认他的绑架犯,有事没事也追着齐砚跑。齐砚问他:“你老来找我,不怕你那宝贝如哥生气?”
小少年干笑着揉揉脑袋,不敢回话,只是行动依然如故。反正没被骚扰,有个小跟班跑腿,做任务也方便,齐砚就随他跟着。
等到齐砚补完了系统的亏空时,冬天差不多结束了。
他的唱片卖得十分火爆,电视剧也过审了,很快在几个卫视播放得如火如荼。
的主题歌,木元最后选了古琴曲,唱腔文雅,古意悠长。
齐砚扮演的角色,从宋朝文臣,到魏晋名士,再到民国才子,某些东西一脉相承,在观众的印象里逐渐定型。
总的说来,是好的趋势。齐砚还年轻,演艺事业在上升期,不怕改变不怕突破,机会还很多。
他忙完广告和mv,又被召回了公司。
这次毕文宁笑容满面告诉他:“我们来开演唱会吧。”
齐砚精神一振,跟军训一样昂首挺胸,大声说:“好!”
因为是首次开演唱会,公司很谨慎,严格说来,星辉无限之前培养的都是影星,这还是第一次给歌手开演唱会。慎重起见,由杨眉批准,还是请来了唱片公司的好朋友、好搭档应天涯同志。
齐砚为了答谢应天涯,还折回去客串了几次那部古风歌剧的表演。反正白色城堡的合约快到期了,负责作怪的那位老兄现在自身难保,没人追究。
不过齐砚经历了这么久沉淀,经验更丰富,对于他以前的表演就有些不堪回首。
所以他只有一个想法:那个动不动就痛不欲生的、歇斯底里的秦桧真是太浮夸了……跪地。
严格说来,应天涯的这部古风音乐剧也算是常青树了,上演了三百多场,观众超过十万人次。如今上演也依然有着超过一半的上座率,由于齐砚参演,上座率立马提升到80%。
为这事齐砚的粉丝们相当地得意,炫耀说我们家小砚的收视率就是高啊。齐砚表面倒是一片谦虚,说大家都是因为怀念音乐剧最初的时候而已,和我个人没多少关系。私下里自然喜孜孜跟贺千秋炫耀,贺千秋只是捏捏他下巴,配合吹捧:“是啊,我们家的大明星真是了不起,票房保证,金牌影帝。”
他吹捧得太过分,连齐砚都不好意思起来,“贺老师你也太不谦虚了,虽然我知道你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贺千秋:“没有,捧着玩。”
齐砚:“……”
在观众们面前,新版的秦桧显得内敛了许多,大多数激越的唱段都改了风格。
尤其那段脍炙人口的开场独唱,原本齐砚唱得沉重异常,感情浓烈,像一只手从地下深处来,拽住人心脏往下扯。现在却唱得平静低缓,委婉动人。
直到“靖康耻,不敢望临安”这一句时,带出压抑的颤音,让人猝不及防,猛被戳一下似的,连灵魂深处都疼痛起来。
那种悲痛至深处反趋于平淡的情绪,被齐砚把握得很好。
最后反响自然是毁誉参半,有人喜欢有人不满,双方又展开三百轮舌战,反倒顺带提升了唱片销量。
应天涯写了齐砚演唱会的策划书,列了预算,第一次演唱会只在本地开,连开三场。
场地可以借应天涯工作室名下的白玉兰剧场,应天涯表示免费提供,也顺带给剧场拉拉人气,双赢。
白玉兰剧场只有一千六百个座位,这么看这场演唱会算是小型的,有点投石问路的性质。
齐砚觉得公司太过小心了,不过杨眉说如果反响好就立刻扩大规模,齐砚这才乖乖配合,挑歌,排练,编舞,努力训练。
快过年的时候,他结束了训练回家,刚坐上车时,负责开车的李四突然说:“有人跟踪。”
齐砚愣了愣,这种异常状况真是很久没出现了,竟然让人有些激动。激动完立刻觉得自己真是没救了,他尴尬摸摸鼻子,“哪儿?”
李四掏出面小圆镜,调转角度让他看。齐砚凑过去看镜子,发现某根水泥柱子后面站着个大叔,时不时畏畏缩缩地探出头来张望。
齐砚看一眼,再看一眼,李四要收镜子,他急忙拉住,“等等。”
两个保镖跟助理都察觉了异常,不过都很知趣,没有追问。
齐砚又仔细盯着镜子里看了一会儿,这才松开手,“行了,别管他,开车吧。”
他整个人情绪都有些消沉,罗一平问时,他只说是排练累了。
然后闭上眼睛靠着车座,召唤久违的客服。
客服依旧是冷冰冰的金属音,当初让齐砚怦然心动的那种嗓音仿佛从来没有存在过,“什么事?”
他想那是幻觉吧,然后突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呃……上次谢谢你帮忙。”
“职责所在罢了。”客服说,“我们不应该闲聊,说吧什么事?”
齐砚就是想闲聊而已,被客服这么问的时候,突然觉得自己的态度实在是太散漫了,不禁有些惭愧。“就是、就是想谢谢你,客服先生。没事了。”
客服很果断地切断了通讯,齐砚几乎感受到他的迫不及待,这种被拒绝的滋味真是不好受。
他又扫了下任务栏,看见孤零零的一个留在面板上。
主线任务(十一):进程
内容描述:取得资格证明,在相关领域获得最高奖奖杯。
娱乐圈的奖项说多不多,具有含金量的翻来覆去就那么几个。说少却也不少,只要花钱各种名目的奖杯都能得到。不过这个任务看起来,要求的自然是含金量最高的那几个奖项。
齐砚已经破坏了一个潘多拉盒,剩余的一个据说进化出了自己会发射小探测器的能力,那么现在就是一场时间竞赛。
是他先搞定任务呢,还是那玩意先储满能量,招来天灾?
得到最高奖这种事真心不是那么容易的。
齐砚又叹口气,忧愁得差点把刚才的跟踪事件都忘记了。
回去以后他照例跑楼上待着,贺千秋难得回来得早,进屋就看见黑暗里一条人影阴森森蹲在落地窗跟前,失落得像只失去了骨头的流浪狗。
贺千秋脱下外衣挂衣帽间里,就听见齐砚拨了下琴弦,忧忧伤伤地唱鲁冰花。
“天上的星星不说话,地上的娃娃想妈妈;天上的眼睛眨呀眨,闪闪的泪光鲁冰花……”
贺千秋手停了停,接着松开领带,换下衬衣。好吧这是想妈妈了?恋人心思太单纯了稍微缺少点挑战性啊。
齐砚有一搭没一搭地唱着,直到后背落入一个温暖怀抱里,被恋人环绕腰身,沉沉的、悦耳的醇厚嗓音在头顶响起,“想妈妈了?”
齐砚放下吉他动了动,发现腿蹲得发麻,只好慢悠悠倾斜身体靠着贺千秋,一边抽气一边努力伸腿,然后把脑袋埋在贺千秋怀里,“我今天看见爸爸了。”
这么开口的时候,眼泪突然涌了出来。
齐砚被自己的反应弄得有些怔然,原本的长篇大论刹那间消散得无影无踪。
贺千秋轻轻抚摸他后背,陪他一起看窗外夜空稀疏的星子和一弯月牙,等他继续开口。
后背的和暖抚摸太过舒适,像热流渗透后背,填补内心伤痕,齐砚终于吸了吸鼻子,继续说:“他老了……”
其实对那个男人的记忆已经模糊了,长什么样,有多高,胖还是瘦,性格怎么样?全都不记得了。
可是那个大叔站在水泥柱后头,那么小心翼翼,胆战心惊,穿着半旧不新的夹克,花白的头发跟胡子毫无光泽,乱糟糟一片。腰身佝偻,像是不堪生活重负。
齐砚就突然认出了他,百分百地确认。
这个男人有什么资格,在抛弃妻子儿子十多年以后,再重新出现在他面前?
“你原谅他了吗?”
贺千秋问完,就看见恋人毛茸茸脑袋在自己怀里拱来拱去,应该是在摇头。
“他不是个好爸爸。我很小的时候,不记得几岁了,就记得跟爸爸上街,在街边的一家商店里看见卖玩具小汽车。我玩具很少,就特别想要,爸爸说钱没带够,带我回去拿,他以前就用这招骗过我,要是走了我就找不到这家店了。所以我坚定站在人家店门口不走。然后他让我等着,他回去拿钱。我就一个人等着。”齐砚觉得委屈死了,眼泪哗哗地流,全染在贺千秋换上的polo衫衣襟上,“我等啊等啊等啊,站累了就坐地上,等了很久很久,又饿又渴,但是想到可以用有第一辆玩具小车了,就努力坚持等着。一直等到商店关门了他才出现,说来不及了,人家关门了,两手空空地带我回家。”
贺千秋轻轻抚摸他的脑袋,“嗯”了一声,“你爸爸离家很早,那时候你应该不超过五岁。”
齐砚吸吸鼻子,突然笑了,“是啊,后来我才知道,他一直躲在街对面看着我,等我自己自己放弃。你说他那么大一个男人,费这么大劲骗个小孩子有出息吗!”
贺千秋又嗯了一声,“那时候你哭了没?”
“没有……现在回头想想,那时候是难过得哭不出来了吧。”齐砚叹口气,默默擦掉眼睛周围的水,擦完了才发现贺千秋的衣服被他揉得皱巴巴的,不好意思地帮他抻了抻衣襟,象牙白的布料上布满了水迹。
贺千秋干脆脱了上衣,给他擦脸。
齐砚很不好意思,低着脑袋让他擦,“抱歉,我……”
“我很高兴,小砚,”贺千秋说,吻了吻他散发洗发水橄榄香气的头发,“原来你撒娇是这个样子。”
齐砚:“……老子没撒娇。”
“好,好,没有。”贺千秋宠溺抚摸他脑袋,把他按在自己怀里,□□的胸膛缓慢起伏,心跳声沉稳宁静,齐砚听着听着,打了个哈欠,“好想做……”
“嗯?”贺千秋轻轻抚摸他后背,隔着单薄柔软的t恤,一截一截抚摸脊椎骨,一直摸到尾椎,细细的呼吸声传来,贺千秋低头看,这小子趴他胸口睡着了。
齐砚睡前想的最后一件事,就是决定不原谅那个男人。
所以当李四再次提醒他那个跟踪者时,齐砚面无表情地说:“不用管他。”
没过两天,那个跟踪者就没再继续跟下去,齐砚如释重负,却觉得心里空得要命。
血浓于水这句话在他身上完全就是胡扯,他可是半点没感受到。没有血缘关系的贺千秋把他养大,照顾他关心他;有血缘关系的父亲对他不闻不问,连出来相认都不敢。
谁要是现在跟他说父亲的生恩,他肯定一话筒砸上去。
这之后的几天,他继续排练,回了训练基地,独自用舞蹈室,独自用练声室,罗一平跟两个保镖忠实地守在门口。
蒋曜跟几个学员想见见他,被罗一平拦住。蒋曜还笑着跟他插科打诨,半真半假地开玩笑,“哟,不是吧,一平哥,去年我们还跟小砚哥斗舞呢,现在连门也不让进了?”
罗一平叹气,只好说:“小砚最近工作量太大,压力也太大了,等他轻松点再说吧,啊?”
蒋曜跟几个同伴彼此交换了一下视线,笑得更热情了,将罗一平朝外挤,“那就更应该让小砚哥跟我们轻松一下了。”
罗一平被挤得一歪,只好任他们往门口去。结果两位保镖同志安静无声,并肩而立,将练声室门口堵得严严实实。
蒋曜看着是进不去了,皱了皱眉,旁边一个少年就拉了拉他袖子,“走吧曜哥,人是大明星,忙得很。”
几个学员很快走了,蒋曜留在最后,拿了个优盘给罗一平,“一平哥,能不能帮个忙,把这个拿给小砚哥。这是我们第三届学员的原创歌,想听听小砚哥的意见。”
罗一平接手里,郑重其事地点点头,“我会转交的,不过小砚最近真的忙,年底了,又是演唱会又是广告又是节目……”
蒋曜僵硬地笑笑,突然从罗一平手里拿回了优盘,“那,还是算了。”
罗一平觉得不太好,又从他手里抢回优盘,“没事没事,我尽量催他。”
“真不用了……”
两个人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居然客客气气地抢起来。
齐砚练完唱,自己都觉得每首歌都透着忧郁,反省了一下决定求助系统,找找有没有让心情变好的道具。结果一翻还真翻到了,叫快乐的巧克力,原料是巧克力,耗费能量点只要1点,唯一的效果就是:变快乐。
罗一平放在房间里的行李包里什么东西都有,几乎等同多拉a梦的次元袋,齐砚跑去一翻,果然翻出了一包好时黑巧克力来,于是抓了一把扔合成炉里。
合成过程很快,总共不过三十秒。
出炉的巧克力变成金币形状,齐砚看得有点怔,怎么看怎么觉得这跟他五岁时大发善心分给贺千秋半块的金币巧克力长得一模一样。
这就是……变快乐的秘诀吗?
弥赛亚3.0你是不是一直在偷窥啊?
齐砚剥了一颗扔嘴里,苦涩甘甜而丝滑的口感融化开,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好像真的高兴起来了。他神态轻松地打开门,就看见罗一平跟蒋曜在你争我夺什么东西,于是说着:“别抢别抢,人人有份。”然后一人发了块金币巧克力。
在场的四个人,李四冯七,罗一平蒋曜,人人有份不落空。
蒋曜拿着巧克力有点呆,罗一平已经顺势把优盘交给了齐砚,把蒋曜刚才的话也转述了一遍。
齐砚笑笑,“没问题,我一定抽时间。”
蒋曜只好笑笑,说:“那麻烦小砚哥了。”
齐砚点点头,带着三个跟班离开了训练基地回家去了。
罗一平叮嘱他:“我知道你最近心情不好,但还是花十几分钟听一次给点建议,知道吗?”
齐砚心不在焉哦了一声,罗一平继续苦口婆心,“我好不容易给你抢回来的,你现在名气大了,做事更要小心,他刚才要是把优盘拿回去,指不定去说你架子大了不关心后辈了什么的。”
齐砚愣了愣,郑重地拍了拍罗一平的肩膀,“我知道了,谢谢。”
罗一平哼一声:“真要谢就给我包个大点的红包。”
齐砚终于发自心底地笑了,“没问题!”
他说到做到,过年时果然给罗一平包了个大红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