旦日,李云昭已经购得孝服着身。
羽放夫妇也在龙泉驿站聘了车马与马夫折回CD,又往南面而去。
待到入云贵,见的天色湛蓝,白云稀薄,令人神清气爽,还见得一方异族风情。
李云昭从小就在峨嵋山呆着,山上风景再美,也看得乏味。此刻见这些平生从未见过的风土人情,心里的伤感倒是被化解了些。
羽放夫妇本意就是让李云昭散心。
一月之后,他们又转向阳朔。这里山水桂冠天下,他们也罢不急着赶路,便这里游历山水。
他们一行站在竹筏上徐行,但见四方山石林立,清水环绕,又见周围山石庞然,各有形式,皆有可比拟之状,再听青山鸟翠鸣,江上山歌飘。心里自然别有一番风味。
三月之后,他们与琼州海岸已经隔海相望,李云昭久处深山,从未见过大海,只听说过海能纳百川。他们一行登船航行。
到了夜里,但看的海面挂起一弯新月,这海上的新月,遥挂于海潮澜平处,但李云昭眼见可以近新月,却又遥不可及。心中一时兴奋一时失落,此起彼伏。
只听一声说道:“我们要绕行琼州,到其最南端的天涯海角,待天一明就快了。”见来得是李玉萍,他这才强颜欢笑。
李玉萍怎会看不出他失落悲伤之情,宽慰道:“孩子,好好生活,对你父亲才是最大安慰”
李云昭点了点头,也不言语。
在项堂床榻处,羽放舅侄两人叙起话来。
羽放抚了项堂的头,道:“这些年来,你受委曲了。”
项堂心里觉得一阵暖和,他从幼就浪迹江湖,直至今日才见安稳。
这些年,他受尽了委屈,衣无暖,饭无饱,息无寝不算,更是在江湖人心险恶中,求以生存。从无一人真心关怀过自己。
他热泪盈眶,拿起洗月剑,对羽放说道:“舅舅,侄儿终算保住此剑。先父研创了一套剑法,可我修为尚浅。回涯海以后,您可以教我武功吗,好让我得报大仇。”
羽放劝慰道:“堂儿,跟舅舅去了天涯海角,就当远离武林纷争。”
项堂一听不悦,他只道这唯一的亲人一定会助他报仇,谁料却是这般结果。悻悻说道:“舅舅,你就没有想过要为自己亲妹妹报仇吗?”
羽放说道:“堂儿,你阿母··她走之前嘱咐我,只希望你们兄弟两个好好活着,远离恩怨难了的江湖。”
项堂一听这话,心有慰藉,便问:“这么说,我弟弟还在人世。”
羽放愣了一愣,方才说:“噢,现在你弟弟也夭折了。”说时若无其事,语气平常。说罢,他让项堂躺下,给其盖上被褥,说声:“早些睡吧。”自己便走了。
项堂闷闷不乐,哼了声,砖进被窝。
羽放知道他报仇心切,自己没有满足于他,才生了自己气,不止叹息。
第二日,太阳升起之时,他们一行便已经在涯海城外的码头泊岸,只见水天一色,烟波浩瀚,再见得椰林婆娑,奇石林立。
李云昭,项堂见了各自欣然感叹。海岸不远处,便可见得一座土城,巍然坐落,
码头登船处一行人身着铠甲,手持长枪,在这里等候,为首一人锦衣绸缎,见得羽放登岸,与之寒暄一番。
那人就道:“少城主,你可回来啦。你不在这几日。嗣子,又惹祸了。”
这人名叫秦伯夷,是涯海城管事,即是羽万雨的管家,只见他年有四十,已有云鬓。
李玉萍便问:“秦管事,你是亲眼所见,还是道听途说。”
秦伯夷顿时无言以对,半天才道出一句:“是乡亲们说的。”
李玉萍哼了一声,说:“有些事情,分明有人针对我们翼儿,以讹传讹。”
羽放道:“我们还是不要争辩,等去看看再说。”
李云昭与项堂相继对望,一到涯海城,竟然撞上这事,满怀诧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