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进之间,周围之物,影掠飞逝,令人头晕目眩,羽翼自觉内息翻涌,难以遏制,当即喝吼,以排解此状。
那人本掳着他,见他受了自己点穴却已然动弹,十分惊诧,当即撒手,翻身撤往一旁。
羽翼当时凝神屏息,再而喝问:“你是什么人,偷袭我峨嵋派!”
但见一个方巾阔脸,剑眉炯目的大汉立在面前,这人虽着身粗布素衣,穿着寻常,然而英武之气,难以掩盖,不免让人敬畏三分。
这人和气一笑,便问:“阁下便是涯海城羽氏的后人。”
羽翼点了点头,心想他绝不会是清音宗的人,不用掩饰自己九剑宗的身份,当是不回避,接而答道:“不错!”
大汉似乎喜出望外的样子,只道:“方才我施偷袭,胜之不武。不如咱俩再试比过。”
羽翼哼声冷笑:“来就来,难道我怕你不成。”
大汉喝道:“好,看掌!”话音未落,掌风已至。
羽翼也是自信满满,运足内劲硬接此掌。
他二人双掌相撞,掌风四溢,当即一声沉闷响声,各自退得三两步,方才立稳脚跟。
大汉不怒反笑,似乎生逢敌手,兴奋不已,又喝道:“再来!”
羽翼知道这人方才明显是在与自己比拼内力,不然以那大汉的身手,决计不在自己之下,自己断然不会这么好端端站在自己,也是兴奋笑喝:“好!”
又是两声闷响,二人左右四掌先后相撞,又是对了两掌。各自再是退后,站稳脚跟。
大汉罢手,大笑:“小兄弟好内力!不知拳脚功夫匹配得这一身内功与否?”
羽翼心想:这人是个武痴,原来是找自己比武来了,定然不想被人打扰,才甩开凤仪姐妹。难得有人赏识自己,还专程到峨嵋派来挑战自己一个第三代弟子,不如与他尽兴,又有何妨?
大汉磊落,说道:“这下比比拳脚,羽兄弟可要当心了。”
羽翼不甘示弱,哼声道:“比就比,来呀!”
大汉蹬步就至,身法如电,双臂虚晃展合间,突然一掌催发,拍向羽翼面门,有迅雷不及之势。
羽翼也以快打打快,单臂一抬,举肘格开,另手掌风运起,乃是催发一记碎空掌,侧击大汉肋下。
大汉不敢怠慢化掌为抓,也是扣羽翼肋下而去。
羽翼反应灵敏,举肘单臂伸展间画圆,本是施展碎空掌的那掌,半路收招,握拳击他出爪那条臂膀的内侧,只在期间纵身一跃,抬膝反去撞大汉肋腔。
大汉吃惊,后撤一步让开,去爪之手半路收招,回击羽翼腿部,格开此招。
羽翼半空受阻,身子侧倾,当空里为防范他再试进数,全身运力,气贯周身诸穴,以作防御,欲硬吃对方突施一招。紧随使劲往大汉贴靠,高抬一臂,举肘叩击对方脑门。
大汉再逼退一步起掌承接羽翼叩肘,擒他手臂,顺势将羽翼往下一拽。
谁料羽翼当空又抬一腿膝盖,撞他腹部。
大汉吃了此招,退避数步,方才站稳。
羽翼一经落稳双脚,施一个熊抱,抱住大汉头部,随即蹬步抬膝,左右结连猛攻踢击。
大汉抱头护住面门,使他不至于击中自己头部。方觅准机会,使肘撞开羽翼提膝,当即趟地使剪刀腿锁羽翼下路,这才化解羽翼攻势。
羽翼怎不知道他要使什么招数,这不正是自己刚才用来对付刘芷菁那批清音宗弟子的招式。一经被绊倒,当即翘起自己臀下肢体,防对方锁擒自己。
大汉锁腿果经用空。
羽翼一瞧机会反施锁腿去擒大汉,却不料大汉并不避让,也锁羽翼。
两人四腿相交,相互锁死对方动弹不得,个人吃痛,却相互强忍,只比毅力谁先疲惫放弃。
突然间,大汉哈哈大笑起来。
羽翼只敢对方双腿未再发力,便见他拍地示意作罢。这才收力。
两人各自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灰尘。
大汉接而拱手道:“早闻羽家拳了得,今日有幸与兄弟交手,人生无憾!”
羽翼抱拳施礼,道:“大哥也是好身手,若非承让,在下决计敌不过您。”
大汉哈哈大笑,说道:“你我生逢敌手,实为快哉!”
羽翼觉得他生性豪放,对之有好感,当下又抱拳问道:“未请教大哥名讳?”
大汉抱拳回道:“在下谢云,原是昆仑派弟子。听说群豪围堵峨嵋派之时,兄弟曾与我掌门师兄比试过,竟技高一筹。我也是不服气,心想我昆仑派怎么能输一个峨嵋派三代弟子,于是特来讨教。今日一较方知,兄弟武功着实了得啊!”
羽翼虽然桀骜,然后遇见对自己客气的,他也以礼相待,笑道:“原来大哥是昆仑派的,失敬失敬。”又是觉得谢云的出现,有些疑惑,便说道:“谢大哥是何时就跟上我了?方才以为你是廖志远的人,真是怕你加害两位师妹,反嫁祸于我。”
谢云摇头说道:“那二女不是峨嵋派的人,她们定然是经易容乔装,假扮的。我本不想那时出现,是她们暗害了兄弟。”
羽翼当即吃惊:“什么?”
“不错!就在你转身带路时,这两人便起了杀心,欲透施暗算。”
羽翼一经谢云,才回想自己回头时,那凤仪姐妹表情惊慌,却丝毫不在意施袭的外人,而是对自己。这才想明白,那是以为自己败露时,露出的表情。过后回想来龙去脉,方才好笑:
原来自己随口杜撰一个蛮力大个儿,却无意说中,过后暗叫不好,说道:“我误入清音宗地界,却不料真有廖志远的门人闯入。这些如果知晓其中情况,定然顺水推舟,把所有加害峨嵋派弟子的屎盆子扣我身上。”
谢云听他叨叨絮絮之词,道:“不错,兄弟还是想法子回到九剑,与同门共御强敌。”
羽翼道:“听闻他当年诈死,现在又出山,定然武功精进不少,否则有孤寒师兄在,他又怎么敢犯山。”
谢云道:“兄弟有所不知,这廖志远而今死灰复燃,他已投靠了建州毋吉人,四下拉拢武林各派驱逐之徒。”
羽翼点了点头,过后却警觉地看着谢云。
谢云瞧他面部表情,知他生了防范之心,反而哈哈大笑起来,说道:“不错,我也是其中一员。”
羽翼哼声道:“你为何诓我。”
谢云道:“至今我从未诓过羽兄弟,我虽入伙,却不受廖志远节制,我上山来确实找你比武,当然还有一事,现在望兄弟不要生误会,只是不方便说罢了。”
羽翼问道:“那你可告诉廖志远此次犯山的目的!他真想杀太师父。”
谢云摇头说道:“他还没有自信能对付得了叶孤寒。不过什么目的,毕竟同在大澄的渊跃堂共事,我也不可出卖他,有违道义。”
羽翼觉得他行事磊落,可惜阵营对立,自知廖志远是峨嵋派的仇人,自己三弟对建州毋吉人也是憎恨,不能结交,难免憾事,当下拱手说道:“你我派系有别,来日方长,希望再见不会是个你死我活。”
谢云道:“好吧。渊跃堂与峨嵋派针锋相对时,我对兄弟尽量避让。”
羽翼说道:“谢大哥不必如此客气,若不是身份所致,我是愿结交于你的。可惜我结义的三弟对毋吉人深恶痛绝,我舅父又死在廖志远手上。为了他们,我不敢结交你这位朋友。好啦,就不久留了,我须赶回九剑宗。让同门做好应备。”
谢云点了点,拱手只道:“后会有期!”
羽翼叹了口气道:“还是别在相见罢了。”
谢云好笑叹息,方后点了点头,知道其中深意,也不再说什么了。
两人就此别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