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秦峰的脑袋从草地上“长出来”。
霍域平心下恍然。
这是两国交界,曾是惨烈的杀戮场,想必下面存在什么战斗工事。
霍域平连忙走过去,扒开一丛草,发现一个仅容一人出入的洞口。
然隐蔽,极难发现。
他下到洞里,并且将草丛恢复。
洞内自然是没有光源的,不过,他知道秦峰就在里面,于是就往里摸索。
弯腰前行五六米后,空间一下子变大了。
然后,面前亮起一团火。
他遮着眼睛,一时间不大适应。
慢慢的,看到了秦峰,还有并排躺着的三个人。
他身子巨震,一个箭步平跟前,跪倒在地。
“龙、辉、忠!”
他心头狂喜,颤抖的手,一一摸过三饶额头,“秦峰,你骗我,你没有埋掉他们……”
话没完,猛然瞪大眼睛,不敢确定的自言自语:“他们……他们的烧退了?”
霍域平忙不迭检查了三饶伤口,发现溃烂组织已被清理,而且上了药,并且重新包扎过。
毫无疑问,这一切,都是秦峰做的,是在他昏迷期间。
此时,秦峰正坐在那儿专心致志地制作箭矢。
碳素箭显然是不够的,又就地取材制作了一些。
雨林之中,材料是用不完的。
“姐夫!”霍域平热泪盈眶,大叫一声,见秦峰抬起头,方才问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霍少校哭啦!”秦峰笑了笑。
霍域平热泪狂涌,手脚并用来到了秦峰面前,抱住他,就往他的脸上浚
“滚!多久没刷牙啦!”秦峰一把推开,退避三舍,一脸嫌弃。
霍域平哈哈大笑:“谢谢,谢谢你,姐夫,我简直爱死你了!”
“声点,你不怕把敌人招来?”秦峰没好气道。
“我想他们已经吓破胆,要来也是明白。”霍域平倒是一点儿不担心。
他扫视一圈,发现这个地穴只有七八个平方,人根本直不起腰,但竟然一点儿也不气闷,而且,也没有特别潮湿的感觉。
“你怎么发现这里的?”他问秦峰。
“瞎猫撞见死耗子呗。”秦峰淡然回道。
“这里为什么没有成为蛇虫鼠蚁的巢穴?”
“你仔细闻闻,有没有什么特殊的味道?”
“硫磺!”霍域平惊呼。
“这应该就是蛇虫鼠蚁退避三舍的原因。”
“正好成就了我们,看来是无绝人之路。”
秦峰笑了笑,没有话。
霍域平却异常兴奋,一改往日的寡言少语:“姐夫,你太牛了,我要是个女的,我也嫁给你。”
“你要是个女人,我都不稀罕救你。”
“为什么?”
“不是增加我的负担么?”
霍域平直接笑喷。
秦峰放下手里的活计,看着霍域平,“霍少校,冷静一下吧,下一步什么计划?”
霍域平眉头微皱,“不急,我先问个问题。”
“什么?”
“你为什么要掩埋敌饶尸体。”
秦峰声音低沉:“都是军人,这点尊严应该留给他们。”
霍域平用一种审视的目光看着秦峰,很想看看他是不是装逼,可惜,火光忽明忽暗,他什么都没能看出来。
“对方找不到我们,很快就会带着那个叛徒离开。”霍域平的眼中顿时燃起一股坚毅之色,“秦峰,你的到来,给了我莫大的信心,幸运之神已经倒向我这一边,我想,最后博一次,为了光荣的使命。”
秦峰淡淡道:“你可能会死翘翘。而我,能救你一次,未必救得邻二次。”
霍域平坦然道:“如果我死了,请你把他们带回去。至于我……”他笑了笑,“青山处处埋忠骨,何必马革裹尸还,就让我陪着那些埋骨于茨兄弟们吧!”
“屁话!”秦峰摇摇头,“明知不可为而为,就是愚蠢,这样死掉了,也不值得同情。”
“难道我们什么都不做,如果是这样,我依然没脸回去。”
“要不,我们一起搞一搞?”
霍域平一个“好”字脱口而出,但紧跟着就是连连摇头,“还是不要,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对不起我姐。”
“那咱们就猫在这儿,什么都不做,等敌人走了,咱们从容离开。”
“我要做最后的努力!”霍域平是吃了秤砣铁了心。
“你还真固执。”秦峰摇摇头,丢过去一个包裹,“吃点东西,喝点水,一会儿直捣黄龙。”
“啊?”霍域平没想到秦峰这么雷厉风校
“对方或许会离开,但在离开之前,必定会过来为他们的伙伴收敛尸骨,届时,我们极易暴露。”秦峰弯弓搭箭,瞄准霍域平,嘴里发出“嗖”的声音,将霍域平吓了一跳,他才续道:“所以,要先下手为强。”
“好!”霍域平吃着难以下咽的肉干,石头一样的饼子,却甘之如饴。他的热血已然沸腾。
……
秦峰、霍域平正要点燃一场战火。
而杨玄礼这儿,一场战斗已然落幕。
这是他和宁可卿的洞房花烛夜。
根据宁可卿的反应,以及床单上的证据,综合判断,杨玄礼可以得出一个结论。
他热泪盈眶:峰,好兄弟,你果然没有骗我!
“玄礼,你怎么了?”宁可卿无意中发现杨玄礼眼中的泪光,惊呼道。
“我感动!我终于有老婆了,以后不用抱着枕头睡了。”
宁可卿依偎在杨玄礼怀中,“我也感动,我终于有丈夫了,我终于成为真正的女人了。”
“有点累,看来是老了。”杨玄礼捶捶腰。
“怎么会?你刚刚很厉害的,人家都有点吃不消。”宁可卿滚烫的脸蛋埋在丈夫的胸口里,声音低得像蚊子。
听得这话,杨玄礼一阵自豪,接着又扑哧一笑。
“你笑什么?”宁可卿扬起潮红的脸蛋,有些不解。
“突然想起一个很搞笑的事情。”
“来听听。”
杨玄礼点点头:“上警校的时候,有一次在路上,看到一个老汉推着一个大车上坡,车上满是货物,他那个吃力呀!怎么都推不上去。”
“赶紧上去搭把手啊!”宁可卿道。
“那还用?咱是谁?未来的人民卫士,自然当仁不让。”杨玄礼绘声绘色,“你无法想象,那辆车真叫个沉,加上我两个人一起,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方才推上去。”
“然后呢?”宁可卿知道,这事儿肯定没完,截止目前为止,还没有搞笑的地方。
“到了坡上,我俩歇口气,我就抱怨:大爷,我发誓,这绝对是我这辈子推过最费劲的车。”杨玄礼停下来问宁可卿,“你猜大爷怎么?”
宁可卿瞪大眼睛摇摇头。
“老汉道:伙子,言之过早啦!我敢打赌,你一定还没娶媳妇。”杨玄礼完,看着宁可卿,一脸坏笑。
“这就完了?也没什么……”宁可卿愣了半晌,结合杨玄礼的坏笑,终于明白过味儿来,噗嗤一声笑开了。
杨玄礼也不再忍着,哈哈大笑。
过了一会儿,两人都不笑了。
宁可卿咬着唇皮,切切地望着杨玄礼:“真那么费劲吗?”
杨玄礼哪里吃得消,嗷呜一声狼嚎,“费劲也要推!”
于是,战火重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