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水柔通知了林靖萱启程的时间。
当林靖萱听说秦峰三人夜宿白水柔家,也没说什么。
当晚,秦峰三人受到白水柔父女俩热情的接待。
秦峰有种直觉——最开心的是王妈。
他充分感受到了白井泉一家的热情。而周富贵和小萝莉则是充分笑纳了对方的热情——一顿饭摄入了太多的蛋白质、脂肪、糖类。
秦峰有些不好意思,说白井泉太客气。
白井泉则表示,自己只是略尽地主之谊,之前在清虚观,秦峰招待的也不赖。
同时,白井泉对秦峰能够做通村民工作,让他们自觉自愿的拆除房屋,表示赞赏,当然也充满了好奇。
秦峰没有隐瞒,和盘托出。
白井泉父女俩听后,先是一阵笑,继而认真的审视秦峰。
不得不说,秦峰那几招堪称鬼神莫测天地惊。
晚饭在欢快的气氛中结束了,宾主尽欢。
刚丢下饭碗,小萝莉便哈欠连天。
白水柔自告奋勇,要带小萝莉去洗澡睡觉,结果却被秦峰婉拒了。
白水柔蹙着黛眉,表示不解。
秦峰拉着小萝莉的小手:“安琪儿,你吃了太多肉和甜食,摄入太多热量,所以,爸爸陪你消耗去。”
安琪儿瞪大眼睛看着他,显然这么复杂的话,她还是不懂。
“不懂没事,跟着做就成。”秦峰交代周富贵早点洗洗睡下,就拉着安琪儿出了门。
“秦峰,我也去。”白水柔连忙跟上。
餐厅里,白井泉摇头苦笑,见到王妈在那儿乐呵呵的,他微微皱眉,“王妈,给富贵准备一个房间,一套干净的被褥。”
“好的先生。”
……
盛夏的夜晚。
气温依然很高。
月光散射。
路灯寂寥。
夜色迷蒙。
别墅区人迹罕至。
此起彼和的蝉唱,愈发显得这一方天地的清幽。
寂静无人的沥青路面上,小萝莉走在中间,左边是秦峰,右边是白水柔,三人手拉着手,做着饭后消食的事儿。
小萝莉抬起倒映着路灯月光的杏眸,看看左边的秦峰,再看看右边的白水柔,小手紧了紧,小脸满是欢畅。
秦峰心头一阵柔软,摸了摸小萝莉的头。
白水柔当然也能体会到小萝莉此时此刻的心情,她俯身,在她发际嗅了一口。
然后,直起腰,看向秦峰,美眸中有些羞涩,有些欢喜。
秦峰挤出笑容,心中轻叹。
两大一小三个人默默往前走,没有什么交流,这一刻任何交流也都是多余的。
三人就在这凄迷月色下,阵阵蝉鸣中,安静的往前走。
在任何人眼中,这就是再平常不过的一家三口。
同理,任谁都能够感受到这份平淡的幸福。
而偏偏,这个任何人,就包括林靖萱。
谁让两家毗邻?
看到这一幕,林靖萱一阵莫名烦躁。
想了很多。
比如,原本站在小萝莉身边的,应该是她。
他们在清虚观,已经过了一段近似于一家三口的家庭生活。
比如,是秦峰故意为之,让她生气,或者让她死心。
再比如,就是白水柔示威。
总之,虽然口中说放弃,但真要去做,又是那么的不容易。
她知道,今夜必将无眠。
……
约莫走了一公里,小萝莉便一个劲儿喊累,再也不肯走。
秦峰无奈,说她是身子太沉。
她不答,只是往秦峰身上攀。
白水柔马上说:“安琪儿,爸爸身上有伤,阿姨抱你。”
安琪儿摇头不撒手。
秦峰苦笑:“还是我来吧。”
抱起小萝莉,就往回走,口中说道:“现在你明白减肥的困难了吧!贪嘴、懒得动,只能是恶性循环。”
白水柔笑道:“安琪儿还小,你不要危言耸听。”
没走多远,秦峰惊呼:“不是吧,小丫头居然睡着了。”
白水柔道:“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小孩子瞌睡多。”
“小胖子才对!”
回家后,还是白水柔给安琪儿洗澡。
令她意外的是,小丫头睡得很死,洗完澡,抱上床,这么多操作,都没醒。
白水柔将小萝莉安排好,自己迅速洗毕,换了套清凉的睡裙,便轻手轻脚打开门,伸出脑袋一看,秦峰门口站着一个人,居然是爸爸。
白水柔连忙轻轻掩上门,坚信父亲没有发现自己,刚刚竖起耳朵,便听到一阵敲门声。
秦峰满以为是白水柔“料理”好了小萝莉,送回来了,打开门的同时,口中说道:“洗剥干净……”
一看是白井泉,再也说不下去,同时,理所当然的想到白井泉会误解,不免有些脸红,解释道:“白叔叔,你别多想。”
白井泉摇摇头:“我没多想,只想和你聊聊,不知道方便不方便?”
“当然方便,安琪儿被小柔抱过去洗澡,还没送过来。”
“那……咱爷俩聊两句。”
“好啊。”
“去我房间,那里有酒。”
“好。”
从门缝里看到秦峰被老爸领走,白水柔心里七上八下。
……
白井泉房间装修的很有格调。
高端大气,却没有那种暴发户的气质。
有个小屋子,里面摆放着酒柜、雪茄和咖啡壶。
酒柜里是琳琅满目的中外酒水,雪茄有高斯巴哈瓦那和大卫杜夫两种,咖啡是产于阿尔卑斯山的猫屎咖啡。
白井泉倒了两杯红酒,期间,秦峰要帮忙,被他拒绝了。
咔嚓一声,白井泉剪了一根雪茄,递给秦峰。
秦峰连忙接过,白井泉用专用火柴为其点燃。
接着,白井泉自己也点了一支。
顿时,小小的屋子里,充满了高级烟草的特殊香气。
“白叔叔,你想说什么?”
在西方礼仪中,抽雪茄是一件高大上的事,而绝非黑社会电影中用来装逼的道具。
而秦峰觉得,自己在白井泉面前抽,多少有些不礼貌。
所以,除了点火之外,没怎么抽,只是任其自燃。
这等暴殄天物的行为,若是让那些疯狂的茄客知道,必定痛心疾首。
不过好在,只要不抽,过上约莫一分钟,就会自动熄灭。
白井泉倒是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喝了一口波尔多干红,深深吸了一口雪茄,继而吐出一大口浓雾。
过了许久,方才说道:“秦峰,我知道小柔爱你,你也是个不错的年轻人,但是,相爱的两个人,未必就能在一起,最终相携一生。如果你有什么苦衷,不能同小柔相爱相守,一定早点告诉她,趁她年轻。”
“我明白。”
白井泉一摆手:“这个话题过於沉重,这样,干了这一杯,喝点别的。”
“好。”
“那么,coffeeortea?”
“红tea。”
白井泉稍一品味,便笑出声来。
而秦峰只是唇角微勾,算是笑过。
离开白井泉的房间,在白水柔门口,被她截住。
“秦峰,我爸跟你聊什么?”她拉着秦峰的手,却是气鼓鼓的问道。
“没什么,让我跟你好好相处,让你不要欺负我。”
“鬼才信。”
“安琪儿……”
“早睡了。”
“你爸爸非常爱你!”
“我知道,我也爱他。”白水柔眼眶开始泛红。
“他希望你不要受到任何伤害,我也这么希望。”秦峰眼睛一眨不眨看着白水柔,“对待朋友要坦诚,对待爱人更是如此,所以,如果我不能对你坦白我的过去,我就不配做你的爱人。”
“不要!”白水柔捂着耳朵,“我只在乎现在的你。”
“早点休息,找个时间,告诉你们。”
秦峰走了,白水柔又怎么睡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