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泽这个燕京城卫队统领的态度极其蛮横霸道,大有‘借我三千城管,愿为主公荡平宇内’的豪言雄心,呃,错了,人家本来就是燕京城管的老大,他要用城管,是不需要去借的。
平曰里没少被这些城卫队士兵欺压的贫民们都已经跑开了,但大部分依然没有散去,而是远远的看着这里的情形,少数几个机灵的,已经跑去给老福耶报信去了!杜尘站在房顶上,冷眼打量着布泽,心中暗恨,当初设陷阱坑害上访的百姓们的混蛋刽子手,就是眼前这个三十多岁的蓝发消瘦将军。
杜尘轻撩衣襟,姿态潇洒地飘然落在了布泽的面前,露西和莉莉也紧随其后。“基里塞克上将要抓捕我?哼,罪名是什么?”
布泽狠狠地一挥手,他身后的士兵纷纷抽出刀剑,围住了杜尘和两位老祖母,“到了帝国审判所,你自然知道!”
“审判所?哦,斗神保佑!”杜尘做足了让他心里无比恶心的贵族姿态,拉长了音调,“我到底犯下了什么罪行,竟然要去帝国审判所接受审判?这可是审理帝国头等大案的地方啊!”他上下打量着布泽,心中考虑要不要立刻给他一点教训来为百姓们出头。
“基里塞克上将要抓捕我,当然可以!但我身为帝国勋爵,西格鲁神后裔,按圣教律法,你们现在必须拿出圣教的裁决书和帝国礼法大臣的授权印信,不然,我有权指控你们亵渎神恩,蔑视帝国法律!”
杜尘完全在按照贵族间的礼仪和法律程序在处理这件事,很显然,他是想借机巩固一下自己在两位老祖母心中已经形成的绝佳印象。
杜尘摸了摸鼻子,心中暗想,以现在燕京的局势来看,这肯定是敌人在故意找茬整自己了。而且,昨夜自己参加了皇室宴会,并被内定为帝国伯爵,八百里纽因河领主的事情,应该还只是一个流传在皇室内部的高级秘密,不然谁会蠢到在国王陛下已经改变主意之后,还来找一位地方诸侯的麻烦呢?
嗯,可怜的威德诺大人,基里塞克上将,你们的消息太闭塞了!蠢蛋们,接下来的事情一定非常有趣!
想到这里,杜尘笑了。
布泽不知道杜尘这时候还为什么能够笑出来,而且笑得如此惬意,他举起手中的长剑,领着士兵们逼近杜尘,狞笑道:“弗朗西斯勋爵阁下,你要的东西我一样也没有,不过威德诺礼法大臣已经在审判所等你了,而且关于你的罪证充分无比,依照圣教不得干涉各国内政的法典,就算费迪南德教父来了也保不了你!弟兄们,先给这小子一点‘小小’的教训!”
他挥了挥手中的长剑,冷笑道:“理由就是你‘拒捕’!哼,我说的!”长剑落下,他身后的两名强壮的士兵冲了上来。
杜尘还没有动,身边闪过一条红色的身影,在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眨眼间就撂倒了那两个士兵。“象弗朗西斯这么善良的怎么会犯罪!?这根本就不可能,绝不可能!”
正是老祖母莉莉,她挡在杜尘身前,愤然说道:“而且你们这些士兵也太不讲道理了,弗朗西斯是神裔,你们竟然滥用职权,连任何批文都没有就抓捕他,哼,现在的士兵怎么变得这么混账了!”
“哎呀,这位美丽的小姐的实力挺不错的嘛!”他色迷迷地上下打量着莉莉,看得老祖母险些当场发飙,不过露西在一旁抓住了自己妹妹的手臂。
“弟兄们,把这一对双胞胎小姐也抓回去,抓到我的军帐,罪名就是妨碍城卫队公务!”
莉莉虽然一出手就打倒了两名士兵,但那只是两名普通的士兵,布泽错误地估计了两位老祖母的实力,也说出了一句错误的话!
啪,啪!
这一次两位老祖母姐妹心意相通,一人煽了布泽一个大嘴巴!
“你们……”布泽大怒,可他能当上城卫队统领就意味着他还没有笨到家,出手如电,连人影都没看清就煽了自己这个五级斗神两个嘴巴,那这两个女人的实力……她们足以干掉自己和身后的士兵!
“嘿!你们想干什么!?”布泽惊恐地看着两位老祖母再一次向他逼近,赶忙大喊,“你们当街攻击城卫队统领,我,我可以命令凡尔纳卫士立刻格杀了你们!”
“好了,两位小姐请消消气!”杜尘拦住了两位老祖母,来到布泽面前,盯着他的眼睛虐笑道:“帝国审判所是吗?没问题,我跟你走!”
“弗朗西斯,他们根本就是在滥用……”
莉莉的话被杜尘神秘的微笑打断了,“莉莉小姐,贵族中虽然存在一些如布泽这样的人,但帝国审判所是王宫和大教堂之外最神圣的地方,我相信,帝国的法律一定会还我一个清白的!”
这一刻的杜尘,看上去就是一个善良且单纯到极点的贵族少年。
布泽愤恨地看了一眼两位老祖母,暗暗记下了她们的容貌,心里正在盘算着如何曰后报复的时候,杜尘笑道:“还愣着干什么,带我去审判所啊!另外,两位小姐请把这件事转告福耶,并告诉他,我不会遇到危险的!”
布泽又色迷迷地看了一眼莉莉,记下了两位双胞胎老祖母的样子,心说,先把两位大人交代的事情办完,然后再来找你们算账!
他一挥手,命令士兵们用刀剑包围了杜尘,自己跳上战马,扬鞭就要离开。
突然,远处围观的几个胆大的平民大喊道:“你们凭什么抓弗朗西斯大人!?他绝不会犯罪的,你们至少也要说明罪行才可以!”
布泽狠狠瞪了那几个平民一眼,回头冷喝道:“弗朗西斯的罪行太多了!多得数不清!弟兄们,给弗朗西斯上枷锁!”
“嘿!弗朗西斯是神裔,在被宣判之前不能……”平民们还想再说什么,可在布泽恶狠狠的眼神,还有高举的马鞭下缩回了脖子。
哗啦,杜尘的脖子被套上了一副沉重的枷锁,的确,法律上规定杜尘这时候是不可以被上枷锁的,可不是还有一句话么?法律是由人来执行的——反正布泽认为弗朗西斯的罪行已经“证据确凿”,必死无疑,那他还顾及什么!?就算圣教借此发难,上面不是还有帝国最高**官,和掌控燕京附近二十万守备军的军方实权人物顶着呢吗?
城卫队的士兵骑着高头大马,横街而行,而杜尘则是被其中一个士兵押解着走向了城卫队的驻所。一面走,还一面有士兵大声贬低着杜尘!
南城的平民们愤恨地看着这一切,心中怒骂不止,可士兵手中明晃晃的刀枪却让他们不敢上前一步,杜尘倒是很坦然地看着这一切,一路还不住地与贫民们打招呼,当有几个平曰里受过他大恩的乡亲愧疚地低下头,示意自己帮不了恩人的时候,杜尘还微笑着对他们点点头……亲善的笑容,俊朗阳光的面容,还有脖子上那沉重的枷锁和耀武扬威的城卫队士兵,眼前的场景,立刻激发了南城平民更大的怒火,是的,他们不敢公然上前为弗朗西斯大人讨个公道,因为城卫队士兵有太多的借口可以处罚他们了,可是,没有任何一条法律规定燕京平民不许走路吧!?
越来越多的人跟在杜尘后面,等来到圣博文广场东端的审判所时,浩浩荡荡的队伍足有数千人了,其中绝大部分,都是受过杜尘恩惠,甚至现在还依靠杜尘的慈善基金产业供应给他们养家糊口的薪水的贫民!
跟着,消息渐渐的扩散开了,越来越多的燕京平民赶往圣博文广场,一部分是看热闹的,而另一部分则是为了自己的切身利益——弗朗西斯被宣判有罪,慈善基金也就要倒台了,那么,自己刚刚过上的有衣穿有饭吃的平静生活,恐怕就要立刻被回到从前当街乞讨,忍饥受寒的境地!
我们的孩子不可以再在寒冬中衣衫褴褛地乞讨,我们年迈的父母不能在雷雨交加的夜晚睡在街头,我们自己更不能从一名堂堂正正的作坊工人再一次变作流民……为了让这些可怕的情形不再发生,给我们薪水,给我们房屋,给我们生活希望的弗朗西斯大人就不能被宣判有罪!绝对不能!
这是所有贫民们最朴素的想法!
兰宁帝国审判所,审判厅。
杜尘直接就被带到了裁决厅受审,看着巨大的审判台后面坐着的几位大人物,杜尘撇嘴一笑,大声道:“礼法大臣威德诺公爵,燕京守备军团长基里塞克上将,神议所副所长琼斯大人,燕京民政大臣博伦阁下……呵呵,今天来了好多大人物啊,难道就为了审判我这一个小小的勋爵!?”
……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