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说这种情况,寻常人大多都会适当服个软,说几句好听话,赔个礼道个歉,打几句哈哈就把这事儿揭过去了。
可萧豢,那可是南城司出了名的臭石头,倔得很。
此刻哪怕他自己也心知晓该适当的低头,可心里头那股子傲气,让他张不开那个嘴。
两人就这么僵持下来了。
还是同萧豢一起来的几个衙役,见事情不对,赶忙派了个机灵腿快的,去衙门请他们司主过来。
南城司的司主,正是南辞的六哥南池。
他一来看到南辞坐没坐相的样子,当即就板了脸:“小妹!”
南辞瞥了他一眼,不想听他说教,遂学着他板了脸,端出一脸冷漠的样子,道:“南司主。”
南池顿时眉头皱的更紧了一些,张了口正想说什么,却被南辞抢先了一步:“南司主来的正好,春风一度发生命案,你的得力下属与我同为嫌疑人,所以这个事儿,南司主可得回避一下。”
这个六哥哪哪都好,就是太严肃古板了。
所以一定不能给他开口讲道理的机会。
“怎么回事?”南池看向萧豢,目光顿时凌厉了三分。
萧豢顿感压力,身子都僵直几分:“司主,这,这都是误会,我……”
“诶?萧大人,你刚刚可不是这么说的。”南辞坐直了身子,整个人都严肃起来:“刚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可是字字句句都直指我与云晚积怨甚深,是最大的嫌疑人,怎么这会儿却又不承认了?
你这是认了刚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故意诬陷我的罪名了?”
萧豢又不说话了。
让他和南池服软可以,但面对南辞,他做不到。
南辞也不急,就那么淡淡的看着他。
她从一开始就觉得奇怪,萧豢同她无冤无仇,为什么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去找当时临近云晚或者同云晚在一起的人。
反而一上来就不停用目光吸引她注意,引导她主动质问,然后再给她扣上一个合理的杀人动机。
这怎么瞧着,都像是在故意的引导众人,怀疑是她杀了云晚。
可为什么?
这看起来也不像是对她六哥有什么意见啊?
所以,就纯粹是对她有意见?
那就更有意思了。
她和萧豢从前可从来没有单独见过面,也就每年南城年祭大典的时候,两个人会同时出现在同一个场地。
彼此也就是知道对方是个什么模样长相,撞个跟头不至于认不出对方是谁的关系。
那这意见……不,或许应该是恨意,想要置她于死地的恨意,到底是从何而来?
南辞想着,目光不由得飘向已经退场,此刻躲在小隔间里,偷偷窥视的的季白。
好像那个小东西,也对她恨意颇深来着。
有意思!
南辞不知想到了什么,嘴角的笑意突然加深,竟是有些让萧豢后背发毛……
他最终向南·恶势力·辞低头了:“之前是豢的不是,以小人之心先入为主,冤枉了南大小姐,豢在此向您赔罪。”
他说着就单膝跪地,抱拳赔礼。
四周的吃瓜群众,自然是少不了要议论的。
“没想到啊,一向号称不为五斗米折腰的萧豢萧大人,也有向权贵低头的时候,低的还是凌天大陆第一纨绔,狗都嫌的南辞。”
“我觉得倒也未必,没听见人家说是冤枉了南大小姐,所以才赔罪的么?”
“呵,这话也就骗骗你们这些傻子,冤枉?指不定是怎么回事呢!
毕竟是南司主的亲妹妹,他萧豢再硬的骨头,还能跟自己的上司顶着干,去抓捕人家亲妹妹不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