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游和唐婉在街道上,又行走了半天,天色将晚,天色的星辰隐约出现。既没有见到马车,也没有见到一家客店,街道上人影寥落。
一家农户的院子里面透出微弱的灯火,一个胖胖身材,头戴斗笠,挡住大半边脸,夜色下看不清面貌的男子站在自家门口外:“下雨啦,天上的星星好明亮,我要到天上银河中摸鱼儿去咯!”
“这位先生,打搅一下?”陆游忙问。
这个男子头都没有抬起来看陆游一下,并木理睬。
“狗儿,狗儿,吃饭了,你跑到哪里去咯?”院子里面传来一个老妪苍老的声音。
“娘,狗儿在外面数天上的星星呢!”胖大个子听到他娘喊他,便转身走进了院子里。
老妪说:“我的憨狗儿啊,下雨天咋子能看到星星吗,你快去吃饭,小心淋雨湿了身子生病。”
胖大个子走了堂屋,老妪也颤颤巍巍地走到门口去关院子门。
陆游眼看街上家家户户房门紧闭,只有这家开着,还准备关门。
“得赶紧问问她!”
于是陆游站在门外高声喊道:“请问婆婆,这个镇上怎么都没见到一家客栈啊,马车也没有?”
老妪正要关门,听到有人大声问她。她抬起头,皱着眉头,眯起眼睛,仔细打量着陆游:“先生,你是从外面来的吧。你是不知道,这个镇子历来都比较荒凉啊,本来马车就不多,大都跑建德等大闹市挣钱了。所以一到晚上街上既有的几辆马车就都停在自家院长不跑了。”
“那这里怎么也没有见到一家客栈呢?”陆游奇怪的问。
“有是有一家,不过还要从这里一直走道街尽头。”
“夫君,我走不动了!”唐婉身体软软的依偎在陆游肩头。
“不说了,下雨了!”老妪又要关门。
陆游慌忙道:“婆婆,我们能不能再这里借宿一宿啊?”
“这个?”婆婆正在犹豫,陆游赶紧从怀里摸出一锭银子:“婆婆,天色已经晚了,而内人身体柔弱,又下雨了。故而麻烦你下?”
老妪看陆游和唐婉都生的不仅漂亮,而且出手大方,人也看起来很和善。
便道:“好吧,那你们跟老身一起来吧!”
“多谢老人家!”陆游大喜。
“谢谢了!”唐婉也有气无力的说。
陆游扶着唐婉进了堂屋。
堂屋里面陈设简陋,胖大个子正光着脚,蹲在长椅上面,几乎趴在饭桌上了,旁若无人的狼吞虎咽的吃饭,嘴里还发出奇怪的声音。
“我的儿,看到客人来了也不招呼一下,只顾着自己吃!”老妪叹着气。
“如果两位不嫌弃,就将就着吃点吧!”老妪对他俩说。
陆游一看,桌子上摆着红薯、山药、一盘花生米。
虽然是乡间野味,但是跑了一天了,也饥肠辘辘了,便点了点头。
“先生,你先把包裹放下来吧,暂时放到堂屋角落。你两个吃饭吧,我给你俩收拾出一间房子去。”
“婉儿,你先坐!”陆游招呼唐婉坐下后,便把包裹和雨具都房子堂屋角落处。
老妪又从灶房房端来一大盘窝窝头,放在桌子上,匆忙离去。
“吃点吧,婉儿,将就下!”陆游亲手把筷子给唐婉。
唐婉“嗯!”了一声,但只是吃了半个窝头就再不想吃了,陆游倒是吃了两个。
胖大个子低着脑袋吃完饭,开始目不转睛的看着唐婉和陆游。
“你盯着我们看干啥?”陆游忍不住问。
“姐姐长得真好看,嘿嘿!”胖大个子裂开大嘴傻笑。
“哥哥也好看!”
这个时候,老妪收拾完屋子,倒了一大碗白开水,就着窝窝头吃饭。
她一边吃一边和陆游唐婉唠叨:“老身已经把屋子收拾干净了,一会你们就去睡吧!”
“多谢婆婆!”陆游道。
“嘿嘿,娘,你看哥哥和姐姐好好看啊,狗儿我从没有见到过这么好看的人!”狗儿憨憨的说。
“你呀你,吃你的饭!”老妪说。
狗儿吃完饭,一双眼睛毫不避讳的瞪着陆游和唐婉看,看得他两浑身都不自在。
“好了,狗儿,天不早了,饭也吃完了,先去睡吧!”老妪道。
“哦,那我走了!”
接着走之前对着唐婉眯了一下眼睛。
唐婉看见他憨憨的样子,终于忍不住笑了一下。
“还能吃得惯吗?”老妪问。
“还好吧。”陆游说。
老妪看着唐婉皱着眉头的表情。
“其实也为难你们了?看起来你们像是城里人啊?是出门走亲戚吗?”
“嗯,算是吧!”陆游随便答话。
“你们打算到哪里去啊?你别误会啊,小哥,我只是随便问问。你不说我就不再问了?”
“我们是去千岛湖去了,回来的时候天太晚了,我们是建德人。”
“果然是,老太婆我没有看错啊!”
这老妪和陆游没事拉起了家常,只有唐婉默不作声。
陆游发现了,别看这老妪年纪大,说话行事都比较的利索。
不像他以前认为的小街小镇上的老头老太,整天懒洋洋的样子。
“请问婆婆,今年高寿啊!”
“老了,今年我五十九周岁了。”
“看起来婆婆身体很硬朗啊!”
“嗨,没有办法啊,不得不硬朗啊。家里里里外外都是我一个人操持啊!”
“他?”陆游指的是胖儿子。
“嗨,就别提了,我那儿子从小就得了痴傻病。估计你也看出来了吧!”
陆游微微点了一下头,这个时候,唐婉也好奇的抬起来头,睁大了好奇明亮的双眼。
“可怜我老来得子啊,老伴在世的时候还是还是他几岁时,老伴便被抓壮丁给抓走了。”
“哼!我唐唐大宋朝廷,竟然有如此军队,那个将领怎么能这样啊?”陆游愤然。
“小哥有所不知,那个时候,正好是少年岳飞出山的时候,岳家军军记严明,爱民如子。是不会这样对老百姓的。”
“岳飞,就是现在叱咤风云,让金人闻风丧胆的大英雄岳元帅吗?”
“正是啊!”老妪眼里充满了敬畏。
她说:“当今丞相秦桧是个很小肚鸡肠的人。他很妒忌岳飞的才能,害怕日后作战厉害的岳飞的风头超过他。便常常为难岳飞。岳飞元帅打完了胜仗,就把一些思乡日久的老兵,召集起来,给了他们盘缠,让他们回家养老。走到半路,这些已经没有啥战斗能力的老兵不小心被秦桧带队打猎时候看到了,秦桧本来也是不想过问的,但是问起这些老兵是谁的部下,一听说是岳飞曾经的部下,他就故意把他们都押解了回自己的老巢,这些老兵又被秦桧送去他的直属部下管理,部下再让他们去修筑一些军事后备。他们日日劳作,生病了也不给医治,还动不动就是打骂,我男人就是被秦桧手下的将士给活活打死的。”
“秦桧老贼!”听到这,陆游拍案而起,用力很大,震动的桌子都在颤动。
陆游虽然是一介书生,但是为强身健体也练习过一些无数基本功。
他的父亲陆宰乃是宋朝抗金名士,为主战派之一。曾经朝廷力抗张邦昌秦桧之流,故而遭到秦桧派的嫉恨。最后为秦桧所杀。
陆游从小受到母亲严格教诲,要陆游文武全才,为国效力,内除奸贼,外安邦保疆。
“想不到我陆游和奶奶同病相怜,家父陆宰,也曾经为秦桧所害。”陆游气愤填膺,大声议愤。
他气愤的表情把温柔的唐婉吓坏了,她从没有见过陆游如此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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