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冤屈
小陆子跪倒在地道:“华妃娘娘万福金安。”
华妃道:“小陆子,你在本宫宫中已久,本宫倒没瞧出来,你竟伶俐的不得了啊。”
小陆子早已吓得魂不附体,他只十五岁,进宫还不到半年,平日里老实本分,素日里连交好的宫女太监也没有,如今遇到这样的事,只会打着哆嗦叩头请罪。
孔小南本就是直肠子,见小陆子如此,急道:“小陆子,你与我何罪之有?何须如此?”
春菊白了一眼孔小南,道:“大胆,娘娘在此,也容你大呼小叫,不想要脑袋了么?”接着看向小陆子道:“小陆子,你白日里是不是与这个小厨子说悄悄话来着?”
小陆子连连点头道:“奴才是与小南说话了,可却不是他们说的那样啊,奴才便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陷害娘娘肚子里的皇子啊!”
春菊道:“你不敢?我问你,是不是淳嫔娘娘何庄嫔娘娘教你做的?”
小陆子瞪大眼睛大喊道:“冤枉!奴才如何敢做这样的事!”
李长贵接口道:“小陆子,本就是你做的,你为何不认,如今还要连累于我?”
孔小南见师哥理直气壮的样子,愈加觉得心寒,他张口欲分辨,却不知该从何说起。
从他们自小的情份说起,还是问他为何这般陷害自己?
他强压住心中几乎要喷涌而出的怒火,跪在地上道:“公道自在人心。”说罢回身看向师傅顾长发,磕了三个响头道:“徒儿自小跟在师傅身边,徒儿的为人师傅再清楚不过,无论今日之事结局如何,请师傅相信徒儿,绝不会做这样的坏事。”
大师哥张大元道:“你惯会讨好师傅的,我一个也就罢了,当日我们大家都在,大家都看见你与那小陆子嘀咕,难不成还敢抵赖不成?”
“我们都看见了,的确是大师哥说的那样。”众师哥都道。
孔小南见众师哥皆点头称是,心中酸楚却不知该如何应对,只能低头不语,春菊道:“小陆子,我再问你一次,是不是淳嫔娘娘和庄嫔娘娘主使你?”
小陆子道:“姑娘冤枉啊,奴才连淳嫔娘娘何庄嫔娘娘的面儿都没见过,何来主使?”
春菊道:“张大元,你是否真的听清了,小陆子是亲口说庄嫔娘娘何淳嫔娘娘主使么?”
张大元连连点头称是。
春菊厉声道:“听清楚了,你们若是招了,华妃娘娘慈心,说不定还会留你一命,若是不招,便直接送到慎刑司去,有什么没吐干净的,全吐干净再送出来!”
小陆子一哆嗦,他知道慎刑司的刑法严苛,常人根本是受不住的,于是磕头道:“的确是淳嫔庄嫔二位娘娘主使,请华妃娘娘降罪!”
孔小南心中一颤,见小陆子满是泪痕的脸,心中衡量片刻,便知轻重。
他攥紧了拳头,狠狠的瞪着师哥李长贵,李长贵见平日里性情温和的孔小南竟做出这样阴狠的表情,不觉心中一寒,避开了他的目光。
原来,一切都已经算好了,只等自己自投罗网。
若是招了,说不定还能有条命在,若是不招,进了慎刑司,仍是一死。
孔小南咬了咬牙,附和道:“是淳嫔娘娘和庄嫔娘娘主使,事到如今,咱们也只好招了罢!”
华妃一直不做声,听见二人如此说,惊道:“竟真的是淳嫔和庄嫔,本宫平日里与她们并无什么嫌隙,为何要如此对本宫下毒手!?”
春菊轻声在华妃耳边道:“娘娘如今怀有皇嗣,早已是众矢之的,庄嫔娘娘悍妒,淳嫔又在一边帮衬,这样的主意必定早就有了。”
华妃点了点头,想了想,道:“本宫怀有身孕,春菊,去告知皇后娘娘,请皇后娘娘替本宫做主罢。”
春菊低声问道:“娘娘,为何咱们不自己动手,还可除去这两个心腹大患呢。”
华妃道:“本宫坏有身孕,实在不想做这样的事,皇后协理六宫,还是让她来应付罢。”
春菊应道:“不错,如今娘娘怀有身孕,若是为着样的事情动气伤身可就不好了,奴婢这便去皇后宫中禀告此事。”
说罢,转身看了看孔小南和小陆子,问道:“娘娘,这两个奴才,该如何处置?”
华妃道:“按宫规,是该拖出去打死的。”华妃拨弄着手中的佛珠,喃喃道:“只是如今本宫怀有身孕,该替腹中的孩子积福添寿,这样狠心的事情,本宫实在下不了手,这便饶他们不死,他们既趋炎附势,冷宫里多得是好主,让他们去侍候那里的妃嫔罢了。”
春菊喝道:“听见了没有,还不谢华妃娘娘恩典,饶了你们这两条狗命?!”
小陆子和孔小南连忙叩首,千恩万谢的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