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力到拐子店里看到爹颜春时,颜春都吃的大舌头了。
小力并不是特意下来叫爹的,他没有钱用了,想叫爹拿几块钱给他用,也是趁人不注意的时候溜出来的。
看到这一桌子的菜,小力那原本就没有吃饱的肚子又有点饿了。
“你吃了饭没有?”狗儿三平时跟这小力很投缘,这孩子脑瓜灵活,看着亲切。
“没有,我来叫我爹的。”
“你爹吃的好着呢?没有吃饭来吃饭?其他的就不要管了。”狗儿三让小力自己去厨房拿碗。
“你今天怎么来了?你们的菜还没有熟吗?”神仙给小力夹了一大鸡腿:“这好吃,营养好着呢?”
“我妈跟我伯伯吵架,我大伯伯打了我妈一个耳光。”小力拿了碗,若无其事的说着发生的事。
“你这事千万不要跟爹说,他都醉成这样了。”拐子听出小力的话里有事,都过节了,这孩子还没有吃饭,平里里都知道是两兄弟合起火在一起吃着。而今天却还是过节呢?
“你家怎么还没有吃饭?”癞子这家伙头脑缺水,把那大便脸凑了过来。
小力用手推开了癞子靠近自己的脸:“我要吃饭。”
放下筷子啃鸡腿,眼睛里却是盯着那盘子里的鱼:“这鱼,你们留一点给我吃,我很想吃。”
“你们家没有鱼吗?”结巴高大着舌头问,结巴高是除了颜春外第二个多喝的。他能清醒,是因为心里没有装着事,而颜春醉了,颜春也就是因为有事有情绪没有发泄才烦着呢?
“你怎么来了?家里没有鱼肉吗?”颜春歪抬起头,都要扒下来椅子上睡觉了。
“本来有,现在就没有了。”小力想到要是没有吵的话就在下面一起吃,那就有了;而现在跟伯伯吵架了,这也就没有了,自己一家三人都,吃了一些妈做的咸鱼,太难吃了。
“什么叫本来有,现在又没有了?”颜春没有听清楚孩子的话。但感到里面大有疑问。
“我妈跟我伯伯吵架了,我们就在自己家里做饭吃了。”
“好好的,干嘛要跟你伯伯吵架?”颜春两眼注视着孩子的眼睛,要是小力这话有假,那眼睛一定躲闪着颜春的目光;真要是没有说谎,这上面的一套也就不管用了。
“是这样的,小军先打我的。”小力没有时间跟他们说个不停,他想做的就是尽快的把那大鸡腿给吃了。
“小军为什么要打你?”父子连心,小力的话,让颜春头脑清醒不少。他觉得有事情。
。“我跟小江小明花猫几个在捉迷藏------”小力又把事情从头到尾跟老爹详细说了一遍。
颜春听了小力的话,眉头吃紧,额头上又多了几道黑线。
“那小军是有些不懂事呢?都那么大一孩子打这小的,你哥你嫂平时真还没有什么管,太惯着了。”狗儿三觉得小力今天是受了委屈,也就帮着小力说:“都比你打上六七岁了。”
“惯的,做什么事也不会轻重,那么大一个孩子,这一看就比他要小好多,还用那么重的手。都不把人家当人。”癞子这嘴就是让人讨厌,明明是一句要帮着小力的话,却硬是被他说变了味。
狗儿三白了一眼癞子:“你会不会说话?什么叫不把人家当人。这也就是下手有个轻重没有掌握分寸。”
“这些说起来还是你老爹惯的,我们也时常看到,是一个长孙,要什么,你老爹就给什么?坏了还要去买,就那一次在我这店里买一把玩具枪,没有玩,被小军用力把那瞄准镜弄坏了。小军就哭,你老爹也就在问他还要不要玩,大不了重买一把得了。”拐子把杯子里的酒干了。他们几个还是清醒,也就颜春有事闷着,低头喝闷酒,又多喝了一瓶,那不醉成那样,已经是谢天谢地了。
狗儿三对颜春说:“你还是下去睡一会,再喝下去?都出人命了。”
话是这么说的,颜春在平时可是没有这么喝过酒,而今天这么猛喝,就是怕喝成胃出血,那才叫麻烦。在桃花村已有两个喝成胃出血导致一死一伤,这是值的吸收的教训。
小力却是孩子气的说:“你还不回去,妈都被伯伯给打了。”
这话尤如一根针刺,一下子扎在颜春的心口上:老婆都被哥打了,自己这做老公的还要不要回去看个究竟,真要是这事让金家屋的人知道,那才叫麻烦。
颜春摇了摇头,身体还是可以站起来,对小力说:“走吧,回家去。”
说完这话,脑子里一下子短路,把拐子削苹果的那水果刀给握在手上,手里却是拿着一个示削皮的苹果。
“回什么?回去?都成这样了,在这里休息一下,下午就在这睡了。反正回去也没有什么事?再说了都要过马路,那么多车,你都喝成这样。出了事怎么办?”
拐子遇事精明,还是会用头脑想问题。他最为担心的是颜春这样子回去,很容易头脑不清醒做出一些什么傻事出来,那就不妙。
“能有什么事出?我都那么大人了,小力都知道。”颜春看了一眼小力:“你吃好了没有?”
“我没有,我也就才吃一碗饭,最少也要吃三碗饭。”小力这么说,想到了今天过节,家里却只有吃那东西,这么好的东西,爹跟几个叔伯都叫自己吃,自己也就不用客气了。
“你等一会儿我。”小力叫住颜春。
“你在这吃,吃完了自己回去,那么大一个,还要我背是不?”颜春扔下那话,就走出了拐子的店门。
“你走什么走?大家还在一起划几下。这样才有意思。”结巴高得到了拐子的暗示,从店里出来把颜春给拖住:“你倒底还能不能喝,不能喝的会,就早走。要不就留下来划几下。”
“今天不行,我不还有事呢?”颜春说完这话,又摆了一下头,这脑袋就好像被人惯了铅似的,抬不起。
------
(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