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时间也就是十二月了,发工资了。离春节没有多少日子。转眼就是小雪。广东这边的天气不下雪,一年都不知道雪是什么样子。倒是下起了淅淅洌洌的雨。一下就是多天,又到月底发工资了。外面因为下雨的缘固,街道上都是行人稀少,深一脚浅一脚的坑里都汲着水。车子一过,也就溅起了一片水花。
颜春跟狗儿三节拐子阿花拿了工资相继走出办公室。
吴凤走了过来:“颜春,看到王林叫他下来拿工资,这都上哪儿去了?明天要放假,”
“他刚才去上洗手间去了。”颜春脱口而出,王林性情开朗,还真适合吴凤,久了颜春觉得这王林也是个不错的人。比起结巴倒是要好上不少,难的再难看,也没有结巴高这么难看。这是颜春对结巴高的评语。
他身后的结巴高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口里不由冒出一句:“是那个鸟人又在骂我。”
颜春暗叹:这亏心事就是不能做,也就心里想了,就被发现。被结巴高骂了,也就只能受着。结巴高这嘴巴是有点太缺了。嘴里倒是续了一句:“你是不是感冒了,要多穿点衣服,把身上的零部件保护好。”
结巴高人高大,着衣服很难买得上这么高的,也就是衣服只能到肚脐眼的位置。
“这算什么?我都着了几件。”结巴高把外面的厂服翻开,里面倒是露出一件白衬衫。
“你显摆什么呀!”颜春把衣服边拿起,里面倒是多了一件红色的T恤衫。
“这人谁呀?”结巴高看到张发兰领着一个着白色荷叶大花旗袍的女人走进了厂门口,向着二楼女声宿舍走去。而两从都打着伞却是看不清是谁人。倒是颜春从身高看出了张发兰是那个高的。不禁有怔:莫不是那丑女人又进厂了,打算对自己卷土重来,发起更加猛烈的时攻?他是这么想碰着。可看这妇人身高倒是跟那丑女人差不多,但走路的姿势却是完全不一样。颜春暗判断了一翻,确定这女人并不是那个传说中人怕鬼愁的丑女人上官无花后,疏里悬着的石头才落了地。
不禁对结巴高说:“这么个女孩子肯定不是分到我们哪,看样子还是被针车给分走了。”
“你说的完全不对,这女孩子原先在成型做过,我是听张发兰那女人说的。”结巴高口里挂着的张发兰像是听到两个人的谈话,隔着过道:“你们又在说我什么?有什么又值得你们叽叽咕咕的说个不停。”
颜春不好问,也不敢问,他跟这女人确实是闹僵了。有话还不如不说。
“那个女的是你老乡?”
“是的,原先也在成型做过,不过不是在这里做。”张发兰不动声色,她都不清楚这表姐是怎么一回事?电话号其他什么都对上号了,唯独人却是对不上号,她跟以前的上官无花相差太大了。而他显然很愿意跟这个表姐搞在一起。而现在这个表姐的名字却是叫欧阳有果。她不好多问。她一度怀疑这是舅妈家的奸险位侄女,因为听了舅妈的介绍从表姐上官无花哪把自己厂里的地址给拿了过来。这才找来的。
但人到了这里,也不好拆穿,这都是老乡,而且又隔着舅妈那层关系,人家不想说,也就不说,自己何必有多问自讨没趣呢?
“成型部门?”结巴高重复了一句,心里却是有几分高兴,这要是招进一个女孩子又先到成型,这工作这老大做起来还是有奔头的。
“是啊,她跟我说是成型做过,我舅妈跟我打电话就是我姐,舅妈这么说了,也有可能就是舅妈的侄女什么的,比我打还的叫姐。”张发兰眼睛看都不看颜春一眼,硬是把颜春当成空气。
“身高怎么跟你原先那表姐上官无花差不多,我当初还以为是上官无花呢?”结巴高说到这嘴巴不由自主的咧开了。
颜春也舍不得离开,这女人进来的信息能听一些就是一些。
“错,差好多,我表姐比她要矮一些,而且我表姐走路的时候,都跟她不一样的,明显着没有她好看。”张发兰说这话时也是觉得有些对不起自己表姐,这女的说来也巧,表姐的名字叫上官无花,而她的名字却是叫欧阳有果。张发兰更加确定这是舅妈的娘家人,到这里也就因为自己是管人事的。也就跟总管打了一个招呼,人就直接给领到了205宿舍。舅妈在电话里也没有跟自己说那么清楚说的含含糊糊,就是让自己叫她姐就行了。舅妈的话,她当然得听,没有条件的执行下去。因为担心是舅妈的亲戚,怕多问了惹对方不高兴,张发兰也是满肚子的疑问。
“放心,在我们成型我会照顾好她的。”想到什么,对张发兰说:“你那个表姐怎么不来呢?”
结巴高问的是颜春最厌恶的丑女人上官无花。
颜春不由皱了皱眉头:“你是不是有点喜欢上人家了?怎么都还惦记着。”
“-----”结巴高语塞,狠不得把颜春塞到下水管里去。
“关你屁事!你以为你是谁?”张发兰跟颜春算是对上了。这话听在耳里,那是自己的舅妈叫来找自己的,也就是自己的表姐,这话把颜春噎的气无出处。
“我又没有指名道姓的说谁?我难道不能说话?”颜春说完这话有些后悔:只有猪才会一个劲的得罪人事。别人巴结都还来不及,最起码什么时候发工资问人事,就有答案。
“那是原先那个阿花的姐姐还是妹妹,怎么刚才看后背一点也不像是那个阿花。两个人完全不一样的。”结巴高激动,要知道这个女孩子可是分在成型的。也就是自己的下属,自己做为珍上上司是有理由关心下属的身体状况以及来龙去脉。
“我真还不知道,我舅妈可能也就是她哥哥的女儿,让我叫姐,也就不问那么多,我舅妈姓欧阳,她也是姓欧阳,不是我舅妈的侄女还能是谁?”
而雨却是越下越大了,有要淹过马路的。
真个是:风吹流沙过;水淹故人来。
(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