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t旁边的人起哄说:“这还用问,卖东西的肯定希望你们竞拍了,他本来就穷疯了,能不希望多卖点吗!”
“滚你妈的!”卖碗青年骂道,“你他妈才穷疯了呢,老子说五十万就是五十万,少一分不卖,多一分也不卖,这俩人先说要买的,就卖给他们,给我转账。”青年说着把账号告诉李时,同时把屁股底下那个小匣子拿起来,连同地上铺的红布抟揉起来,一起递给丁寒阳。
“神经病,SB!”那个年轻人一看捡漏无望,极大的失望之余,让他风度全失,禁不住骂了一句。
“你他妈骂谁呢?”卖碗青年火了,要不是正在跟李时对账,他肯定要上去跟年轻人打起来。
年轻人恶意地回嘴道,“你这个成化斗彩竹节纹碗要是拿到拍卖会上能拍到两千万,你小子五十万就卖了,不是SB是什么!”
“两千万?”卖碗青年愣了愣,“值这么多——呃,老子愿意卖给他,管你屁事,我就是白送你管得着吗,没捡到便宜难受了吧,难受死吧,死去吧!”
“SB,你去死吧!”
“你他妈去死!”卖碗青年终于忍无可忍,也顾不得拿着手机等李时转账成功,把手机递到左手,右手攒拳照着年轻人的脸就是一拳。
想不到年轻人是练家子,一看拳头来了,不慌不忙岔开手掌接住拳头,然后往外一掰,青年感觉手腕子都要扭成麻花了,疼得身子跟着都要躺倒,嘴里“啊呀”一声叫起来。
“放开他!”丁寒阳冷声说道。
“滚一边去。”年轻人居高临下的神气叱道,“不想挨打的就快滚。”
丁寒阳身形一晃,年轻人只感觉眼前一花,瞬间感觉手腕子一麻,抓着拳头的手不由得松开了,接着肚子上挨了一脚,人就往上飞起来,越过众人头顶飞出去人群。飞出老远这才落下去,落地时摔得“铿”一声怪叫,嘴角流出鲜血,疼得脑袋杵着地浑身颤抖。
跟年轻人一起的老头这才反应过来,指着丁寒阳怒道:“你,你好狠!”
丁寒阳浑不在乎地说道:“我就是踹他一脚让他吃吃苦头,年轻人不要这么狂,这是最轻的,要是狠的话一脚给他踹出肠子来!”
“放肆!”老头威严地叫道,“在我面前你敢撒野!”
“呦呵!”丁寒阳冷笑道,“好威风,听着口气好像是钦差大臣来了,你拿出皇帝御赐的尚方宝剑来杀我啊!”
丁寒阳这话讽刺意味特浓,周围的人跟着哄然大笑起来。
老头脸色铁青,恨恨地指点着丁寒阳,挤出人群去看那年轻人,一边往外走一边掏手机:“嗯,马上到市场里边来,有点事!”
看热闹的议论道:“看来这个老头有点来头,没听他打电话叫人吗!”
“是不是个当官的,看起来挺威严的?”
“反正不是一般人!”……
李时听得出这一老一少的口音不是本地人,他们是外地来的。外地人到了广南,还这么猖狂,肯定是有点背景了。
不过最不怕的就是那些有背景的人,看着人模狗样好像气质高贵似的,被这么区区一个小碗就惹得风度尽失,一看格调就不高。
本来李时的转账已经操作得差不多了,只差最后一步确定,但是在按确定之前,突然问那卖碗青年:“我感觉这个碗不是你自己的,是不是你从家里偷拿出来的?”
“呃!”青年一下子涨红了脸,看得出他并不善于撒谎,“你能不能告诉我,这个碗真的值两千万吗?”
“两千万不敢说,一千万准值。”李时毫不隐瞒地说。
“那——”青年挠了挠头,“不好意思,你能不能不要这个碗了,你把钱转给我先用着,我回去给你换一样?”
李时觉得好笑,这是做生意,怎么这个青年好像小孩过家家似的!
“你要是不想卖了,我可以把碗还给你,但是我也就不能给你转钱了。”李时说道。
看得出这个青年不是那种刁钻古怪的人,看得出他可能是一个富二代,而且属于跟梵维一个品种的,那种空心大萝卜型的。
一听李时不准备买了,青年又挠挠头,迟疑地说:“你把钱先转给我,碗你拿着,等会儿我回家再拿一件回来换,行不行?”接着又解释说,“这么贵的东西我怕让我爷爷知道了会打死我,待会儿我回去多拿几件,你选一件稍微便宜点的,也省得我被打死!”
李时简直被他逗乐了,这个青年毕竟太老实了,居然跟买主商量用便宜的换贵的,除非那人是傻子才会答应他。
不过李时听明白了,这个竹节纹碗是青年的爷爷的,青年急等钱用,就从家里随便偷了一件东西出来,他既不懂得真假,更不知道价值,反正他需要五十万,就要价五十万。
既然是这么个情况,李时觉得不好意思要他的碗了,这样的漏,不捡也罢。因为自己捡了漏是赚了大便宜,可是青年肯定会很惨了。
可是自己要是不要他的碗,不跟他成交,看起来他更受不了。真不知道他遇上什么事了,非得要弄到五十万不可?
李时正在纠结,从古玩市场门口的方向急匆匆跑进三个人来,三个人全都身材高大,眼神凌厉,一看就是练家子。那边老头已经把年轻人拉起来,三个人看到年轻人嘴角有血,大吃一惊,赶紧跑上去扶住:“大少爷这是怎么了?”
看到来帮手了,老头的神气更加威严,点手朝着丁寒阳招呼道:“那位汉子你过来,把这事解释一下。”
一看那三个高大威猛的人,周围看热闹的就知道三个人肯定十分厉害,吓得纷纷往旁边闪避,生怕他们打过来会让他们误伤着,有胆大的还小声对丁寒阳说:“你看那三个人长得像国家武术队的,你还不快跑!”
丁寒阳冷笑一声,真的很听话地走上去:“你想让我怎么样?”
“就是你把大少爷打伤的是吧?”三个人留下一个搀扶年轻人,另外两个一左一右迎着丁寒阳上来,一边走一边攥拳,拳头的骨节攥得“咔咔”直响。
丁寒阳本来个子也不矮,但是那两个人冲到面前,居然显得丁寒阳很矮小似的,看起来那俩人善于用腿,冲上来抡腿就踢。
那个老头并不说话,但是嘴角泛过一丝冷笑。
只是那一丝冷笑仅仅起了个头,就从他的嘴角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惊讶,嘴角不由自主被牵动似的哆嗦两下。
因为那两个高大保镖连丁寒阳的衣服边都没沾到,他们自己都没看清怎么回事,就分别往两边飞出去,就在起飞时候还伴随着两声脆响,飞出去了俩人才刚刚发出痛叫。落到地上以后俩人刚才踢出去的那条腿全都以不可思议的角度扭曲,分明是腿骨断了。
丁寒阳继续不紧不慢地走到老头跟前:“你让我过来解释什么,解释一下他们俩是怎么飞起来的?”
“你是什么人?”老头故作镇定地问。
“你是什么人?”丁寒阳反问道,“你都这么年纪的人了,那个年轻人又骂人又打人的,你不但不管,还脸上带着笑,好像他做得很对似的,你说你是不是瞎活了这么大年纪?还是你们欺负人惯了,占不到便宜就觉得吃了亏,就受不了?”
丁寒阳一番话说得老头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有本事留下姓名,咱们后会有期!”
“你最好别惹我!”丁寒阳指着老头,一字一顿地说完,扭头顾自往回走。
剩下扶着大少爷的保镖把人交给老头扶着,他卯足了劲从后边冲上来,速度很快,动作迅猛,紧跑几步然后飞身一脚,就像一发炮弹似的射向丁寒阳的后背。
丁寒阳一个回身扫腿,保镖那么大的身躯,这么迅猛的冲上来,居然被他硬生生给踢回去了,沉重的身躯飞回来正好砸在一老一少身上,把这二位给砸倒了。
砸到自己人以后保镖继续骨碌骨碌滚出老远,年轻人本来受了伤需要人扶,现在被砸倒了反而好像精神了,挣扎着爬起来,拉着老头大叫:“爷爷爷爷,爷爷你醒醒——”
“自作自受!”丁寒阳走回来,自语道。
李时不禁苦笑,心说自己刚刚想低调收敛一下,不要再处处树敌了,可是这下好像又得罪人了!
“咱们走吧!”李时叫上丁寒阳和那个卖碗青年,三个人一起往外走。
虽然打了人就跑好像有点不是大丈夫所为,但是现在李时学得乖了,打完了能跑还是要跑,对方找不到自己更好,那不就是打了白打,赚了便宜白赚吗?比傻了吧唧呆在现场逞英雄强多了。
一边往外走,卖碗青年一边又在跟李时商量,要求先把钱转给他,让李时拿着碗做抵押,他回去再多偷几件拿来让李时挑选。
李时简直很无语,本想趁早把碗还给他算了,但是看他黏黏糊糊缠着自己,好像自己要是不跟他交易他就要活不成了一样,这有点被赖着的感觉,不交易还不行了!
刚走出古玩市场的青石古门,旁边就有三个幽灵一样的男人钻出来,把卖碗青年截住了:“怎么样,卖掉古董了吗,钱呢?”
卖碗青年吓得浑身哆嗦,回头看看李时:“你快点把钱打给我吧,我不换了,碗给你!”
李时冷冷地说:“你这碗是偷的,偷货我不能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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